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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锐捕捉到“这次”两字,联系近几日的梦境,师宥翊心神回旋替他俩曾经的纠葛又增添一种猜测。
室内调成暖光,打在危冬歧高挺鼻梁和漆黑眸子里呈现出别样的暧昧。
师宥翊不自在地动动下身,膝盖不小心顶上危冬歧大腿,下一秒就被对方抬腿压住了。
被灼热大腿内侧牢牢禁锢,师宥翊闪躲着危冬歧的视线,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欲盖弥彰的姿态使师宥翊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小宠物在隔壁房间的含羞草旁安然休眠,师宥翊找了个很蠢的借口:不要打扰智能宠物和小草的世界了,今晚我就留在这睡吧。
危冬歧极具诱惑性的嗓音低声问他:“起这么早,现在困吗?”
师宥翊还在纠结该遵循本心还是维持人设,就听见窗外花园传来极轻的吸气声。
师宥翊心里一凛:看来今天不必想了。
两人立马挥散旖旎气氛,往外疾走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扣好被蹭开两颗的衣服。
只见苏良羸弱的背影蜷缩成一团,他疯狂扒拉着玫瑰茎叶,试图在夜幕降临前寻找到有关薛嵘的蛛丝马迹。
师宥翊眉头紧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苏良拽了出来。
师宥翊用力揉搓苏良肩膀,好不容易哄住双目赤红不断挣扎的小王子,师宥翊擒着他手细瞧,瞧见上方满是茎刺划出的小口子。
看着不算狰狞,却很疼。
他们把气力全失昏睡过去的苏良连拖带拽弄回房间,取来医药箱替他处理手指伤口。
师宥翊蹲床边细细滚动棉签,危冬歧也半蹲一旁默默递上东西,两人配合默契一言不发。
或许是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苏良,或许是他们心照不宣。
师宥翊用卡通图案的创口贴裹住两处比较深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蹲久了腿麻的师宥翊起身时还被危冬歧扶了一下。
替苏良拉好被子熄灭床头灯,师宥翊和危冬歧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师宥翊呆坐在椅子上,任由危冬歧插入发间按揉头皮,替师宥翊轻轻吹头发。
在电吹风的细微响动中,师宥翊下意识瞄向四周,只觉这精致奢华的住所突然变得狰狞。
温暖的“家”成为游戏系统的血盆大口,诱导四人无知无觉相逢,再无可奈何地分开,最终被挨个啃食得干净。
作为通过九十八关的玩家,师宥翊早已磨砺出强大内心,他相信自己能分清现实和虚拟,否则早就因为太真情实感被淘汰看。
师宥翊有必须得到比赛奖金的理由,他也自认为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之前的房间里,师宥翊也曾与很多人邂逅,他们会聚在一块讨论现世畅想未来,每一份真情流露的笑容都无法作伪。
但需要举起枪口时,师宥翊向来不会手软。
师宥翊闭上眼睛,睫毛不停颤动,他差点就要陷入自我怀疑,幸好危冬歧轻揉顺毛的动作拉住了他。
师宥翊曾反复告知自己这只是游戏,玩游戏除了胜利别无所求。
可这次,师宥翊竟难以让自己抽身事外,甚至在此刻伸出对游戏残酷规则的怨怼。
他们三个人还好,但苏良是虚拟人,虚拟世界对他来说,就像现世之于师宥翊——
这里有苏良活生生的存在痕迹,每份心痛都真实到难以容忍。
自从进入玫瑰之国见到危冬歧,师宥翊就愈发控制不了自己冲动的行径。
就好像上帝看不惯他的薄情,开始指挥一根绳子牵引着师宥翊跳舞,逼着冷眼旁观的平民有血有肉,再无法全身而退。
毕竟是游戏最后一关,黎明之前果然最浓郁的黑暗。
危冬歧关掉电吹风,替师宥翊抓好头发,师宥翊睁眼凝视镜子雾气中那张煞白的脸,启唇问了句什么。
“嗯?”浴室空气稀薄,危冬歧也有些走神,他将耳朵凑至师宥翊唇边让他再说一次。
师宥翊将唇紧贴危冬歧耳垂,先缓缓向里吹了口气。
危冬歧敏感地颤栗几秒,就听师宥翊以蛊惑声线缓缓说道:“我昨晚梦见我们……做/爱了。我攀扶着你像个菟丝子,或者说是溺水者。比起快感,更多的是即将溺毙的痛苦。”
“我盯着你眼睛,那双眼睛和你现在一样,明显藏了许多话。很不开心,很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忍心再看……”
危冬歧侧身僵硬着将吹风放好。
师宥翊娓娓道来:“……梦里我根本没办法挪开眼睛。”
危冬歧呼吸一窒。
师宥翊嗓子哑了:“这个梦过于痛苦,痛苦得特别有实感。危冬歧,我认为这不是梦,而是我的记忆回来了。”
没等危冬歧回答,师宥翊用胳膊自背后搂住对方,果不其然察觉到危冬歧摇摇欲坠,似乎快要支撑不住。
师宥翊以平生最大力气禁锢住背对自己的人,在逐渐清晰的镜子里与危冬歧四目相对。
师宥翊瞄到自己一闪即逝的狠决,这份狠是对师宥翊自己的。
他凑过去轻轻吻向危冬歧后颈,小声说:“说说我们之间的故事吧,别再让我一帧帧温习痛苦了。”
“太磨人了。”师宥翊声音飘忽,似乎落不到实处。
第十六章 倒计时已经标红!
半年前。
危冬歧噙笑告诉苏良“爱要大胆说出来”后,苏良开始变得神神秘秘起来。
这日,危冬歧特意绕远路把追捕他的三色男骗到距离宫殿千里外的闹市。
“啪”,他把小公司老总送他的限量版腕表拍在当铺桌上。
“我上回说什么来着,让你给我找地方住……”演戏演全套的危冬歧叼根烟扯嗓子嚷道,“不行不行,那店太差了,我上回睡了一晚硌得背疼……唔,行,就临中央广场那条街,订好点啊。”
“好,谢了。等这局结束我转你现世货币。”危冬歧慢悠悠挂断电话,将咬在嘴里的烟取下来。
他抬眼,冲小心翼翼打量他的店主扬扬下巴。
“这玩意儿挺贵的,你看着给,别欺负我不识货啊。”危冬歧皮笑肉不笑说了句,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
店主佝偻身子连声称“是”,店主抖着粗糙干瘦的右手划了笔数额不小的虚拟货币到危冬歧账上。
危冬歧吹口哨道谢,临走时他板着脸叮嘱店主:“保管好,等我熬过这段时间得来赎它。”
“对了……”危冬歧在推门时似乎想起什么,转头睨了眼抖如筛糠的店主,“如果有人问起我,你记得说没见过。”
危冬歧按原计划绕去中央广场旁的商业街,危冬歧手插兜随意哼着歌,眼睛不时瞟向身后。
在当铺角落默默玩手机的三色男此时压低鸭舌帽,几缕鲜艳头发没被他藏住,正可怜巴巴从帽子后扣处钻出来。
三色行色匆匆跟踪危冬歧,危冬歧不动声色笑笑,决定逗逗他。
危冬歧旋身一顿,挑了个小摊停下。
他睨了眼不远处假装挑礼物的三色男,看也没看地抓了个东西握手上。
“帅哥好眼力,这是咱们特意从别国进的高档货,玫瑰之国市面上现在就剩十几瓶。”小摊贩见状乐了,提高嗓音宣传他家产品,“您可以买小瓶装回家试用一下,包您家里那位这几晚都别想睡好觉。”
危冬歧:“……”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危冬歧垂目望向瓶身,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印着三个大字:化龙根。
危冬歧瞬间石化了。
小摊贩见他眼都不眨一下,以为这位客人对此兴趣浓厚,赶紧趁热打铁说:“您是今天第一位顾客,既然有缘,您只要买下这瓶,我还送您一罐变声润喉糖。”
“伴侣吃了糖后怎么浪叫嗓子都不会疼,不单如此,这玩意儿还能按您喜好变声。只要您愿意,她能叫得像雀儿唱歌一样。”
小摊贩一脸“你懂的”的淫笑,冲树梢叽叽喳喳的麻雀努了努嘴。
危冬歧:“……”
三色男困惑瞥向在情趣摊位流连忘返的危冬歧,谁人不知危少爷不近美色,况且危少爷来虚拟世界这么久身边也没多什么人。
危冬歧竭力忽视发烫的耳根,故意冷淡颔首道:“有点意思。不过我刚来此处不太熟悉,你知道附近哪有……那种地方吗?”
小摊贩诧异张张嘴,几秒后他拍手“嘿”了一声道:“那您可算问对人了!咱们卖这玩意能不懂吗?您过来我给您说……”
危冬歧配合弯腰凑至小摊贩嘴边,就听小摊贩挡嘴叽里呱啦吐出一串高档场所地址,危冬歧积极配合,时不时点头冒出了然笑意。
“……不知您喜欢走湿道还是干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地儿主要都走湿道,如果您还想知道……”
危冬歧瞥眼竖着耳朵表情快碎裂的三色男,赶紧摆手打断小摊贩:“不必了,我不好此道。”
小摊贩遗憾地“噢”了一声,似乎很遗憾有人竟然拒绝享受干道之乐。
他刚想诱惑顾客打开新世界大门,顺势再卖出一款畅销产品“雏菊保养膏”,就见顾客凝视手机似乎有点急躁。
“就这瓶,还有那什么麻雀喳喳糖记得送我。”危冬歧催促着屈指敲敲木桌。
小摊贩连声应下。
他弯腰从仓库掏东西时,确定三色男没叫增援的危冬歧放心下来。
他扫了眼摊位五花八门的工具,突然想起昨夜师宥翊为撬开危冬歧的嘴,在没扩张的情况下硬生生骑乘起来。
危冬歧爽是爽了,不该说的话也没因为下半身思考泄密,不过……
危冬歧想起师宥翊后半夜挫败感十足地龇牙咧嘴,揉着臀不准他抱的可怜样,又着实有些心疼。
危冬歧轻咳一声说:“那个,再给我来一瓶……润滑油。”
危冬歧提溜一黑口袋的情趣用品,将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尾巴带到早花钱订好的酒店。
危冬歧冲前台使个眼色,前台大妈挤出满脸横肉朗声欢迎他,并且热情地招呼危冬歧往房间走去。
三色男被给了小费的保安拦下检查证件,危冬歧尾随大妈从前门走到后门。
推门,危冬歧望见熟悉小道,笑着将方才从当铺得来的三分之一虚拟货币划给大妈,大妈眼神锃亮,连声保证自己不会露馅。
她早就安排好和一位危冬歧身形打扮差不多的年轻人住里面了,大妈还决定一日三餐送到房间,减少年轻人露面机会。
反正事成之后还能找危冬歧报销饭钱。
“我找了个俩月不出门的死宅,只要给他台游戏机,绝对安分待着。就是那买游戏卡的钱……”前台大妈美滋滋抚摸数据栏货币后的奇长数字,小心翼翼问道。
危冬歧不在意地摆摆手:“凭证收好,到时候找我报账就是。”
大妈的喜悦挤动脸上横肉,她“哎”了一声挥舞手帕恭送金主:“那您慢走。放心吧,那些人没房卡根本上不去顶楼。”
门落锁,危冬歧转身离开,他心情愉悦到冲玫瑰花丛哼了首歌,心想: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暂且解决掉心腹大患的危冬歧终于能松懈几天,他决定最近都待在家安心哄恋人。
结果危冬歧进门没瞧见师宥翊,薛嵘也不在,只有苏良蹙着秀眉坐飘窗前正翻阅一本泛黄书籍。
危冬歧心情颇佳,主动走去问他一句:“怎么突然看起书了?”
正陷入沉思的苏良吓了一跳,抬头“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了,他结巴回道:“没没没……我,我刚好在仓库翻出这本……就,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