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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随便看看。”
苏良越说越小声,危冬歧哑然失笑——这位不懂世事的小王子明显不擅长撒谎。
危冬歧没拆穿他,他瞥了眼书籍的泛黄封面,摸摸衣兜里的东西,自然而然认为苏良是在看某些黄黄的东西。
想起苏良前几日还涨红脸说要找薛嵘告白,危冬歧了然一笑。
他从兜里掏出润喉糖慷慨送给小王子,说:“喏,拿着。留着嵘哥答应你那天用。”
苏良困惑望向瓶身硕大的“润喉糖”三字,以为危冬歧觉得最近天亮易感冒,自己哑着嗓子找薛嵘告白估计效果不佳。
想到这儿,苏良弯着眼睛道了声谢。
危冬歧摸摸鼻子说他客气了,其实他路上思索半天,总结出来自己并不爱听麻雀喳喳喳也不爱听小羊咩咩咩,就爱听师宥翊在床上间或清脆间或暗哑的呻吟。
危冬歧决定将这玩意儿送给终于开窍的小王子,反正薛嵘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不定心理变态就好这一口。
他嘱咐苏良把东西揣好,一定得等告白成功再用,苏良郑重点头。
危冬歧又拍拍他脑袋冲告白小战士鼓励几句,危冬歧随即摸着兜里的药钻进师宥翊屋里。
为避免小菊花仍红肿的小翊恼羞成怒,危冬歧将药和油藏进床头柜,心想今晚若成功掳获恋人芳心,他就把师宥翊顶到床头柜掏东西大干一场。
如果不小心失败了……
危冬歧叹了口气:那就让小翊再休息几天,多久成功多久用吧。
危冬歧倒在床上,放松地捏捏鼻梁,他心想凭借三色男的谨慎,估计不敢在闹市做太大动作,只能守株待兔。
等三色男发觉不对再找线索时,危冬歧早就带上服服帖帖的师宥翊远走高飞了。
危冬歧调出系统屏幕,输入指令,随即眼神一厉——
倒计时已经标红!
这局游戏居然快到尾声了!
危冬歧眉头紧蹙——在荷尔蒙的诱惑下,危冬歧这回时间比往常过得都要快,向来敏锐的他竟没能及早意识到。
危冬歧右手拨灭界面,下意识抬手看腕表,想起自己把身上最后一样值钱东西也当了。
早点结束也好,危冬歧叹了口气,危少爷头回谈恋爱,可不能让恋人陪着自己穷困潦倒。
他搓热脸蹦起身来,危冬歧走到墙边拉开窗帘,光芒刹那间充斥室内,细小尘埃在空气中飞舞。
窗外玫瑰花娇艳绽放,玫瑰花海与天边晚霞连接,澎湃的橘红和妖艳的深红交缠在一块,危冬歧墨黑瞳孔都被震撼的自然景观染红了。
他缓缓吐出胸口浊气,算好时间这周就得让小翊打消疑虑重新信任自己。
危冬歧掏出手机,手指啪嗒啪嗒敲击屏幕。
他删了打打了删,最后一咬牙发送成功:“小翊,今晚能早点回家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第十七章 “我们来日方长。”
危冬歧从窗前挪到床边,又从床边挪回椅子。
嗡——,危冬歧迫不及待解锁,师宥翊问他:“你今天去了哪里?”
危冬歧拧眉半晌,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屏息回道:“上回不是崴了脚吗?今天我又去看了医生,说没大碍了。”
对不起……
危冬歧摁下发送,指节泛白半晌没松开。
窗外鸟群拍打翅膀惊飞而起,师宥翊回复姗姗来迟:“恩。”
宛如一位心虚的被查岗的丈夫,危冬歧摩挲那个单字,无声叹了口气。
危冬歧与师宥翊的隔阂愈发明显。
起先师宥翊还试探得不动声色,最近他直接把怀疑放到明面上。
危冬歧锁屏,将手机扔上桌子,随即他后陷进靠枕,用力揉揉眉心。
汹涌倦意即将把他吞噬,危冬歧白日的愉悦和满酬壮志顷刻间烟消云散,只余无尽的愁绪。
师宥翊曾经也不怎么信他,甚至随时掏出手枪扬言要行刑,可至少危冬歧还能窥见师宥翊狠决之下潜藏的轻盈。
最近,师宥翊那些惹危冬歧心痒的小性子全没了,又变回一只礼貌的小刺猬。
危冬歧怨自己不坦率,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师宥翊披着夜色回房,就被桌前一动不动的危冬歧吓了一跳。
啪,师宥翊拍亮灯,冲危冬歧拧眉问道:“怎么不开灯?”
“太亮了,”危冬歧嗓子有些哑,“我想歇歇。”
师宥翊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待他,只好将休眠小宠物搁上软垫,没管危冬歧洗澡去了。
近日师宥翊状态太差,以至于和他关联的小宠物也没精打采,师宥翊狠狠泼一捧冷水试图逼自己清醒。
师宥翊凝视镜子里面色苍白双目赤红的男子,冰凉水滴顺脖颈溜入衣领,他牵扯一抹苦涩的笑。
太狼狈了,师宥翊心想,外面的人包揽了所有疑点,你还在期盼什么?
师宥翊拉出另一张椅子坐下,他并拢两腿脚跟着地,双手抱胸抓紧肩膀,防卫姿态尽显。
危冬歧心底一寒,他跟着坐直身子,迟疑问了句:“有空聊聊吗?”
师宥翊摊手说:“请便。”
公事公办的口吻令危冬歧勇气更泄大半,他疲惫揉揉眉心,问:“小翊,咱们能不这样吗?”
“我也不愿意。”师宥翊慢条斯理说。
危冬歧寻思片刻,他前倾身子想去抓师宥翊右手,却被对方不动声色躲开了。
危冬歧抓了一手空气,他回想起前几日的内忧外患,蓦然生出一股烦躁。
再出声时,危冬歧差点控制不住音量,唤道:“师宥翊!”
师宥翊没应他,瞳色更加浅淡无情。
危冬歧意识到失控,他克制语气说:“我不是来吵架的,小翊,我知道你最近怀疑我骗……”
师宥翊手臂搭上椅背,偏头冲危冬歧冷笑道:“怀疑?危冬歧,你就说你有没有瞒我事。”
危冬歧哑然。
师宥翊内心荒凉更甚,他摇头说:“没什么可谈的,我大概也猜到了。”
“煤煤!”他盯着危冬歧眼睛唤了声小宠物,煤煤从休眠状态强制激活,半梦半醒地在虚空中投影屏幕。
师宥翊抬起冷硬指节划拉几下,食指最终点向一张照片。
他敲击屏幕,问:“眼熟吗?”
危冬歧心生巨大荒谬——
照片赫然是白天走进酒店的危冬歧!
危冬歧蓦然转头,诧异不已:“你跟踪我?!”
师宥翊点点照片上眉飞色舞的危冬歧,淡声说:“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危冬歧常常带伤回家,起先师宥翊只是担忧,怕恋人逞强,惹上麻烦却不告知自己。
师宥翊旁敲侧击试图撬开他嘴,都被危冬歧以柔克刚推开。
不乐意刨根问底的师宥翊放弃问询——
他向来习惯自己探索真相。
危冬歧神出鬼没,借口漏洞百出,师宥翊在煤煤帮助下终于跟踪了他。
果不其然,危冬歧从不去他报备的地方,他流连于各种场所,有时是荒野,有时是闹市。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危冬歧勘测地形,与形形色色路人闲聊,还好几次拨出接听方不详的电话。
为隐蔽踪迹师宥翊不便靠近,但他通过对方夸张的肢体语言,沉沉凝视着不一样的危冬歧。
不是师宥翊所熟知的绅士,不是情浓意浓时温柔的恋人。
那是一个陌生人,师宥翊从没认识过他。
师宥翊不怕他有多副面孔,不怕他谜团重重,只怕他从头至尾都没坦诚过。
——毕竟连习惯留个心眼的师宥翊,也在很久以前透露过自己比赛和目的。
如今细想,危冬歧听见比赛名称时表情很奇怪,那道探究眼神至今都灼得师宥翊不舒服——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危冬歧搂住,轻声安抚说:“没事,有我在。”
第一回 毫无保留的师宥翊不愿相信真心错付,他选择性忽略适才的诡异,安心沉溺在恋人拥抱中。
如今师宥翊尝到满满讽刺——
他连安葬父母的事都告诉这个人,危冬歧却没想过对他坦诚。
曾让师宥翊放松警惕的甜言蜜语,如今都变成糖衣炮弹。
师宥翊克制手掌颤抖,猛地将屏幕划拉到底,他播放出一段语音。
房顶橘光再暖也驱散不了两人刺骨的寒,冗长电流滋滋声后,危冬歧听见自己清冷无情的声线,在狭小室内久久回荡。
“说,师宥翊是不是跟你们一伙……不认识?游戏头号种子选手你们不认识?”
音频里有个男声叽里呱啦喊了一长串,他激动的声音尖利到变调,透过嘈杂电流几乎辨识不清。
幸好危冬歧语气始终平淡,就好像他天生擅长俯视众人:“不承认也罢。我不会对他不利,毕竟这人挺有意思的。”
“但是……”危冬歧玩味笑笑,一阵刀刺破衣服的布裂声和男子求饶声后,危冬歧继续说,“我不会轻信来路不明的人。你们真当我还是小孩子?随便派个人来套近乎,我就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做梦!”危冬歧嗤笑道。
录音戛然而止。
危冬歧难以置信望向笑意未达眼底的师宥翊,哑着嗓子问:“这么久的事……你忍到现在?!”
“不然我当时该把音频拍你耳朵里,叫你快点滚蛋吗?”师宥翊五指合拢收起屏幕,放昏昏欲睡的小宠物继续休眠,他淡声说,“我总得搞清楚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让你这般忌惮我?”
危冬歧失语片刻,从牙缝挤出一句:“……你现在知道了?”
“不知道,想不通。也不想想通了。”将椅子一脚踢进桌下,师宥翊甩了拖鞋困倦倚向床头,挥手驱逐道,“危冬歧,有人通过煤煤传这段录音给我时,我的确忌惮过你。但日子久了,我还是选择相信眼睛。”
“显然,我眼神不太好。”师宥翊嗤笑一声,瞳孔飘荡着巨大失望,“什么也别和我谈,我对真相不感兴趣。我只确认一件事——”
“你是不是始终在骗我,从认识到今天?”
危冬歧咬牙道:“是!但我……”
“我知道了!别说了!”师宥翊蓦然吼了一句,危冬歧被他的歇斯底里惊得失语。
“别说了,别说了……”师宥翊闭眼半倚床头,他用力揉着眉心,却化不了咆哮的欲望。
“我们冷静两天如何?我不乱猜,你组织下语言。”他干着嗓子压抑道,“游戏快结束了,在这节骨眼上只要没出事我就信你,最后信你一回……”
危冬歧欲言又止,师宥翊再次打断他。
“要谈可以,不是今天。拜托了。”师宥翊语气里捎上从未有过的哀求。
危冬歧再不忍辩解一个字。
他哑然颔首,想上前替师宥翊盖好被子,结果师宥翊一把罩住自己,手背向外挥挥示意逐客。
危冬歧只得攥紧手指,咬牙离去。
“没关系,”危冬歧关门前闭眼说,“我们来日方长。”
·
半年后。
“别说了!”师宥翊禁锢住危冬歧,他凝视镜子里两双通红眼睛,颤声道,“我后悔了。”
将湿热狠狠压上危冬歧脊背,衣服洇湿一团,师宥翊搓着对方胳膊耍赖说:“……我不想听之前的事了。”
漫长沉默过后,危冬歧扯起嘴角“恩”了一声,他拍拍师宥翊手背柔声问:“睡吗?”
师宥翊点头。
两人面对面躺下,师宥翊眼角依旧泛红,他眨也不眨地凝视危冬歧,似乎想要冲破时空烙进他的灵魂。
危冬歧被赤裸眼神注视得浑身不自在,他反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