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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荒原之上颤巍巍开起的花,不合时宜,又惹人心醉。
素来克制的师宥翊,因为这次游戏比赛生出太多渴望。
第一个是将煤煤永远留在身边,第二个是能和危冬歧迟点离别。
前者早晚会实现,后者……师宥翊本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可笑的妄念。
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师宥翊舔舔紧张到干涩的唇瓣,不停打量沉默二人组明显不自在的神色,他俩越拘束,师宥翊就越晴朗。
希望之花悄然破土,师宥翊指尖不由自主打颤,还好能借煤煤长毛掩饰七分。
他冲即将仰断脖子的危冬歧缓慢勾唇,对方显然接收到自己视线,脸色一时发红一时发白。
“危少爷,”师宥翊轻敲桌面,眼神如刀,“时至今日我才后知后觉……”
“你的姓氏,实在有些别致。”
第八章 师宥翊用舌尖小心翼翼舔向唇缝。
“重名都不值得惊奇,况且只是重了姓氏?”危冬歧淡定回望。
师宥翊拖长尾音“噢——”了一声,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危冬歧要忍不住眼神闪烁时,师宥翊终于笑道:“可惜了,我还以为有望入赘豪门。”
危冬歧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梗了一下,不知该恼“入赘”二字,还是应该欣慰对方没对自己抱有偏见。
袖子中紧掐的手指松了几分,危冬歧凝望进师宥翊眼底,没有半分被骗的震怒。
他明白师宥翊已所有怀疑,毕竟危冬歧也从未认真掩饰过自己。
独属于上流社会的气质是靠长年累月积攒而成,每时每刻都从骨子里发芽,根本掩盖不住。
危冬歧摸摸脖子,冰凉掌心熨帖了躁动和惊慌。
他尽量深呼吸得不太明显,危少爷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挑逗的手就悄然而至。
师宥翊偏头,在桌下抓起危冬歧右手,他轻轻捋过每一根纤长手指,满意地感受着危冬歧指尖颤栗。
薛嵘和苏良处于视线盲区,分毫未察两人小动作。
苏良见师宥翊不再解说,开始缠着问薛嵘关于比赛的事。
师宥翊动作愈发肆无忌惮,他孩子气地与危冬歧对对食指,冲对方指尖一戳一戳。
危冬歧觉得自己像电影海报上的外星人,被师宥翊戳得差点藏不住触角。
师宥翊一声轻笑。
他更加放肆,硬生生要与危冬歧十指相扣,指缝缓慢贴合的触感太过清晰,使危冬歧毛躁得像个年轻小伙。
一个纯情动作就足以令他灵魂颤栗。
危冬歧试图吞下的话钻出了头:“你会……因此回避我吗?”
师宥翊讶然:“怎么会?”
“我知道,贫民对上流人士有偏见。”危冬歧试图沉声,可此刻气氛旖旎实在不适合壮气势,“冷血无情,世故虚伪……说实话,连我都讨厌这一切。”
“讨厌就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师宥翊埋头,危冬歧看不清他表情,“你是怎样的我看在眼里。身份对你来说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危冬歧哑然,悬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石头悄然坠地。
师宥翊说:“但愿我能撩到你。让上流人士爱我爱到死去活来,多带劲。”
危冬歧闭眸,师宥翊仍在无知无觉玩他手指。
危冬歧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用不恰当的比喻,大约是十月怀胎后猛然卸下担子。
空荡荡,欣喜若狂,一时之间危冬歧有些想哭。
若早知如此,他当初必定……
危冬歧咬紧牙关,好歹止住道歉的冲动——也许是对师宥翊,也许是对曾经的自己。
师宥翊今日似乎年轻十岁,对危冬歧的手突然怀揣热忱。
他以指腹细细临摹过每道掌纹,危冬歧想缩手抓他,却被师宥翊另一只手强行掰开。
师宥翊停留在手掌最中心的点,以食指戳下,凝视那块皮肤陷入的小窝。
师宥翊以食指为支点旋转角度,拇指竖起与食指形成直角,剩下三指随意弯曲。
“砰。”
师宥翊无声作出口型——
他正以右手比着一支枪。
危冬歧怔怔感应师宥翊指腹微凉,不知该作何反应。
师宥翊笑出酒窝:“危少爷,还记得第一回 见你,你就开过这玩笑。”
“你还挺记仇。”危冬歧挤出笑。
视线缓慢上飘,危冬歧敏锐觉察对方笑意未达眼底。
刹那间,危冬歧冷汗涔涔,差点起身。
“呜哇呜哇!”
“呜呜呜!嘤嘤嘤!”
煤煤扭着身子趴师宥翊掌心嚎了半小时,鬼哭狼嚎魔音入耳,小宠物为达效果还特地换成了婴儿音。
起先师宥翊还会揉搓它安慰几声,等到后来,他干脆戴上耳机面无表情听起歌来。
等煤煤将毛都哭湿,变成一坨滑稽的毛线团,它和身后狼狈不堪、断肢残骸的含羞草交相辉映,场面分外惨烈。
“喵呜。”
黑猫叫了一声,它优雅坐在地上舔着前爪,像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这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丝毫不似一小时前辣手摧花的猛兽。
危冬歧瞅瞅含羞草,瞅瞅黑猫,再瞅瞅差点哭晕过去的煤煤,简短评价道:“后院起火了。”
煤煤三分钟热度,刚到宫殿时整天围黑猫打转,热脸贴冷屁股。
等黑猫终于放下矜持,屈尊纡贵冲煤煤露出肚皮,欣喜若狂的智能宠物将其搓揉几小时后,就觊觎起薛嵘新种的植物。
这撩了就跑,有始无终的德行简直随主人。
危冬歧憋屈地瞥了师宥翊一眼。
戴着耳机动次打次的师宥翊:?
论最痛心其实不是见异思迁的煤煤……
而是殚精竭力养活一盆花、第二天就被强盗抢走、被抢不说亲儿子还被搞死了的薛嵘。
猫是苏良养的,薛嵘自然得帮猫甩锅。
薛嵘举起剃须刀,扬言要将煤煤弄成秃球,幸好苏良抱着他腰不停劝着“嵘哥冷静”。
嵘哥冷静不了,又不想驳心爱人面子,只好对师宥翊说:“我建议你为小宠物下载一本男德。”
刚取下耳机的师宥翊:“……”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会承认它的德行随我。
煤煤不急着哭了,它将婴儿音换成御姐音,中气十足喝道:“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男孩子!嘤!嘤!嘤!”
气氛因魔性嗓音更显诡异,黑猫不屑地望眼石化的愚蠢人类,甩着尾巴踮猫步走了。
为避免小宠物再从庞大语音库搜刮出奇怪东西,师宥翊赶紧捂住它的嘴,拍板道:“别哭了,我给你买株新的。”
煤煤眼睛大亮:“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真的吗宝贝!”师宥翊无语地放开它,小宠物赶紧将语音切回来,“可以多玩几朵吗?”
“有食人花吗?食猫花呢?食草花呢?!”
为爱而亡又惨遭遗忘的含羞草羞答答地哭了。
黑市里人声鼎沸。
拖着黑麻袋的顾客从各种奇怪摊位上购买商品,简易拉货车板在地面传出“咕噜咕噜”声。
这里热闹得不像在贩卖禁品,而像是一个寻常集市。
师宥翊从一个摊位路过时,惊奇地“咦”了一声。
危冬歧顺他视线望去,表情倏然碎了几秒。
师宥翊含笑拎起一个黑眼罩,趁其不备套上危冬歧眼睛。
危冬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师宥翊愉悦地逡巡对方唇线紧绷,肤色悄然变粉红的模样。
在形状诡异还绣个小鞭子图案的黑眼罩衬托下,眼前人愈发挠人心痒。
师宥翊按捺不住,趁苏良正拉着薛嵘狂奔向木质饰品店,他将凑至**油前猛嗅的煤煤一把抓来塞兜里。
煤煤不满地叫唤几声,试图挣扎,师宥翊争分夺秒垫脚,在危冬歧唇瓣烙下一吻。
短短十几秒钟后,师宥翊离开前意犹未尽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危冬歧被熟悉材质的眼罩闹得燥到不行,一想自己面对大庭广众,戴着这玩意儿活生生一个任人宰割小m。
自认为很A的危少爷心情复杂。
等师宥翊熟悉又陌生的热气喷至鼻息,柔软湿润唇瓣与敏感皮肤紧密贴合……
刹那间人潮退去,整个世界只剩危冬歧和师宥翊两人。
呼吸转瞬急促,危冬歧身体僵硬宛如偷尝禁果的小男生,连呼吸都快忘记。
他感官集中于被师宥翊轻抓的右手,和唇上的温暖。
危少爷因一个吻意乱情迷,竟分不清今夕何夕,恍然间错觉自己失去师宥翊,不过是一场噩梦。
醒来后他还可以肆无忌惮与恋人拥吻,甚至更亲密地占有他。
师宥翊用舌尖小心翼翼舔向唇缝,危冬歧**上头就要启唇占据主导,僵立两侧的手渴望禁锢住师宥翊,将他往身体最深处揉。
可惜,撩了就跑师宥翊从来不给他放肆的机会。
温暖猝不及防来到,猝不及防撤离,冷风重新占据感官。
危冬歧唇瓣紧抿,不由自主深嗅鼻息间残留的气息,好歹才稳住心神。
当师宥翊替他摘下眼罩时,危冬歧眼里并无太过滚烫的情绪,他只是深深凝望暗含挑衅的师宥翊,眼底意味不明。
将黑眼罩放回原位,师宥翊向摊主道了声歉,离开。
危冬歧戴上这玩意儿,禁欲与糜烂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冲撞成魅惑。
师宥翊方才也情难自禁,才会脑子一热吻向觊觎已久的唇。
趁危冬歧梗着脖子前行时,师宥翊偷偷触碰唇上残留的温度,暖暖的。
几步追上对方,师宥翊变换表情笑着搭他肩膀,侧头没诚意地连声道歉。
危少爷棱角分明的侧颜总给人冷冰冰的错觉,只有师宥翊尝过那份溶解冰霜的温湿。
好不容易哄得危少爷略过前情,师宥翊才打了个响指,将气呼呼的小宠物掏出来。
师宥翊载满柔软笑意,一下下啄得煤煤也没了脾气,它不自在地惊叫道:“宝贝,你太热情了。我承受不住!”
师宥翊偏头回望那家大喇喇的情趣用品店,有点后悔没买下眼罩。
不过……再用这玩意儿撩危冬歧,说不定得付出代价。
当然,原因不止如此。
拽着危冬歧几步追上两人,师宥翊想道:危少爷眼睛那般美,我巴不得多瞧几眼。
第九章 “有机会咱俩一块脱……”
四人到达种子店,一名吊儿郎当的男子烦躁地拨弄挑染的三色发,他略显瘦弱的身躯随意披着一件羊绒外套,右手高举手机四处询问。
“你见过他吗?”中年男子迟疑地摇头。
“你呢?”屏幕近到快戳进小朋友眼睛,小朋友疯狂摇头。
师宥翊紧蹙眉心时,忽地察觉身边人后退半步。
福至心灵,师宥翊在三色男转头时当机立断,将危冬歧一把按下。
他将危冬歧脑袋摁胸上不断揉搓,搓得危少爷利落短发成鸟窝。
“诶宝贝儿,不哭不哭,翊哥哥马上给你买花花。”师宥翊煞有其事演道。
“你先跟两位哥哥出去买糖吃,翊哥哥待会儿就来找你,好不好,恩?”
危冬歧快窒息了,可惜暂且挣脱不了对方的巧劲。
“别哭了宝贝儿,再哭哥哥心都碎了。”师宥翊说这句的语气,听来比没吃着糖的小朋友还委屈。
师宥翊轻拍危冬歧僵硬的背,打算优雅跑路的危冬歧:“……”
苏良张嘴,脸上写满错愕,旁边薛嵘额角抽疼,好不容易搓走鸡皮疙瘩。
不过很快,他就从对面的呦呵声里反应过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