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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师留了作业。安彤去地毯上趴了五分钟,闹铃响到第三遍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回书房写作业。
范烁静一直没回来。
安彤给范烁静打电话,听筒那边匆匆忙忙交代几句,说是回去比较晚,让安彤先睡觉。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安彤悻悻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把写满公式的试卷和演算纸铺到客厅,一张挨一张,摆了半张地毯。
不太爽。
这哪里是“比较”晚。根本就是非常晚。
这么想,安彤把笔也放在地毯上,红黑蓝排着,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最中央。
戳你屁股!
结果第二天早上睡醒,地毯上干干净净,试卷跟笔都放在茶几上,特地整理过的。
不见范烁静本人。
安彤气哼哼地把那摞东西收回书房,给莫周利发信息。
莫周利说有个线上的项目出差错,昨晚技术部加班加点地维护抢修,小范总也在现场守着。
凌晨时分小范总倒是走了,不过早上要开应急会议,通知相关人员七点到场。
莫周利:“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怎么了?”
安彤:“'红包''红包'”
安彤:“请你们吃早餐。买点温软好消化的。”
莫周利:“大包啊!得嘞,楼下有粥铺,我现在就叫。”
后来莫周利又问安彤离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絮絮叨叨问原因。
不过胡老师带着新的英语老师上门,安彤把手机收起来,没再回复。
英语老师叫雷晓,是个直性子的年轻小姐姐,爽朗大咧,很是不拘一格。
得知中午需要叫外卖,雷晓老师非常直接地表达了震惊:“什么?这家没阿姨?这不是范家吗?”
胡老师沉默,犹豫之后还是纠正道:“是小范总家。小范总自己的房子,老宅不在这里。”
雷晓老师仍旧保持难以置信的表情:“小范总用不起阿姨还是怎么的?说实话,我有三年没见过没保姆的家庭了,是我进入误区了,以为保姆是一般家庭的标准配置。”
安彤沉默。
小范总也不是没有。
这不是保姆准备高考,就补课去了吗。
安彤给雷晓老师分冰棍,勉强堵上了雷晓老师的嘴。
晚上范烁静按时下班,脱下大衣,先去见了新老师。范烁静问起安彤的情况,比如单词量、语法程度之类。
雷晓老师开口:“安彤还好,但是你家里居然没有保姆?”
范烁静:“???”
安彤:“……你是有多怨念啊!”
雷晓被胡老师踹了回去,这个话题就被迫终止,没再进行下去。
范烁静也没问,拿着电脑去主卧,关上门跟人讲电话,继续忙工作。
到十点,安彤下课。
范烁静出来送人,叫司机送两位老师回家,还另外拿了红包,说是请老师吃宵夜。
安彤眼巴巴蹲在门口等着,一瞬不瞬盯着大门。
范烁静回来,把钥匙丢到玄关的柜子上,一边换鞋,回头问安彤:“没作业?”
安彤立马泄气:“有。”
范烁静:“去写。”
安彤垂头丧气地回书房了。
等安彤写完作业出来,范烁静已经睡着了。
居然是在主卧。
大概是怕客厅的动静影响安彤学习,范烁静把活动范围局限在了主卧中,看文件也是借着昏黄的床头台灯。
文件还捏在手里,看了不到一半,人趴在被子上,呼吸绵长轻浅。
安彤捏了捏拳头,克制自己没发出声音。
她把主卧的暖气开大,轻手轻脚地刷牙,失望地滚回去睡觉。
每个人都忙起来之后,交流就变得很珍稀,少到可怜,奢求不来。
不开心。
一连几天,安彤都没能跟范烁静好好说上话。
她写完作业就将近十二点,范烁静多半都睡着了。偶尔还在工作,范烁静也会催安彤赶紧去睡觉,不要影响第二天听课的状态。
哪怕安彤表示她精力充沛,不需要很多睡眠。范烁静也坚定地认为熬夜伤害大,对注意力和记忆力的损伤不可逆。
高考生最忌讳熬夜。
到第四天,范烁静出去没多久,突然回来了。
安彤欣喜,拿着笔跑出来,就见范烁静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安彤迟疑:“这是?”
范烁静换上拖鞋,带对方往厨房走,回头跟安彤解释:“新来的阿姨,给你做做饭什么。”
而在机场,栾曼接到霍辛:“回家?”
霍辛:“先去阿静家,把她的货送过去。”
栾曼一言难尽:“那你做好心理准备。阿静……她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扶好你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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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下雪快乐吧。
感谢 锡西利昂 的深水!
感谢 眩晕 的地雷!
感谢 内外 的手榴弹!
第69章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 一个人生活会显得空旷。霍辛总觉得范烁静家里太冷清; 没有点人气; 进去还不如快倒闭的公司。
吐槽过很多次,吐槽这个行为已经成为霍辛在国内的一项必备活动。
所以这次登门; 霍辛着实被惊到了; 站在门外好半天没回过神——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出来,顺着走廊飘很远,能把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吵醒。
像是在争执什么,少女的音色清亮,因为激动就过于高亢; 变得尖锐。间或还有东西嗑在桌子上的碰撞声; 吵架摔东西似的; 气氛十分紧张。
旁边有人像是在劝架,还不止一个; 几把声音交错在一起,乱七八糟的。
隔着敞开的门看进去; 有个胖胖的影子从面前走过,系着围裙,端着果盘回到厨房。
伴随着厨房的玻璃推拉门开和关,一阵油烟香气飘出来; 像是炖鸡子的味道。
范烁静的厨房开火见油腥了?
霍辛回头看栾曼; 指指房门,张了几次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栾曼无奈:“我说过; 不太一样。”
霍辛咽了口唾沫:“这是‘不太’?你确定吗?”
栾曼:“不太确定,说不定以后会更不同。”
霍辛感慨半天,吐出来两个字:“乖乖……”
如果不是栾曼领着,霍辛一定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家里,范烁静厉呵一声:“闭嘴!”
吵闹声瞬间消失。三秒钟之后,还是刚刚那个女声,小小声地嘟囔了句什么,听不太清楚。
范烁静:“你再顶嘴?”
这次彻底安静了。
范烁静深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脾气,回头叫栾曼跟霍辛进门。
霍辛亟不可待地四处打量,只看到几个背影拐进书房,数量在三个以上。
加上厨房里的那位……
房子突然变得很挤,空间完全不够用了。
也确实有人气了。
如果吵架能算是一种生机勃勃的体现的话。
霍辛把提货单给范烁静:“高中生给你定的毛毯。”
范烁静被吵得脑袋发晕,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瘫在沙发里不想说话。对于霍辛明显是挑衅的说辞,她也懒得回应,就当没听见,默认了。
霍辛四处溜达,看房子里的绿植和小摆件,一边点评:“太丑了,这什么造型?这是什么低下的审美啊?”
一边讲,霍辛凑到沙发旁,问范烁静:“高中生还缺老师吗?培养艺术造诣、提升审美水平的那种,收费不贵。再创业人员需要糊口的营生,小范总帮帮忙?”
范烁静诧异:“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霍辛盘腿坐下,认认真真点头:“是啊。”
范烁静看栾曼。栾曼苦笑:“听她瞎说。”
霍辛反问:“那你跟我走?”
栾曼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你知道不可能的。”
争执了多少年的话题,到现在都还没讲出个结果。
范烁静也歇过那口气了,起身说道:“给你俩留空间,你们继续。”
霍辛拖住范烁静的胳膊:“别走啊!你好歹招待我一下,我还有很多事儿想问呢!”
范烁静:“回头。公司一屁股麻烦事,我抽空回来一趟,现在得去加班了。”
说完就走了。
霍辛一肚子好奇没找到证实的地方,八卦心熊熊燃烧,还是很难习惯范烁静这个现状。
不是不好,主要是她们从来没想过范烁静还有改变的一天。
比如独居这个问题。
范烁静当然不是请不起保姆,她是接受不了家里有其他人——不局限于陌生人,即使是栾曼,偶尔的短暂停留还行,真正要有生活上的接触,范烁静还是会不自在。
现在……
霍辛听着书房里再次飙高的说话声,忍不住摇头:“是我太久没回来了?我记得阿静不能听高分贝的声音,会头疼。”
栾曼:“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霍辛:“那好吧。这样说还像是她,有她自虐的风格。”
保姆端了茶水出来,又切了果盘给栾曼和霍辛。
霍辛:“不过她怎么想到找阿姨了?”
栾曼看书房:“说是总吃盒饭不好。”
差不多住在公司的人,家里的饭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肯定不是给自己请的。
霍辛:“懂了。这算是牺牲?还是另一种自我虐待?良心弥补?”
栾曼沉默片刻:“难道不是因为爱?”
突然戳到她们自己的痛点,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霍辛定性不足,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干脆爬起来继续看那些丑丑的绿植。她熬不住沉默,找话题跟栾曼聊:“这些小东西也是高中生种的?”
“应该是。还有上边的小挂饰,好像是从批发市场买的,一个三块钱。”
霍辛笑到打跌:“我的天,刚刚我都没看出来,居然是圣诞改良款?圣诞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撤啊!”
安彤不让。
她说等她买新了装饰品之后再换。但她最近手头紧,一分钱想掰成两瓣花,一时半会是不会去买的。
范烁静没确定安彤缺钱,只当安彤是喜欢那些红红绿绿的玩意儿,只能忍了下来。她让安彤每天清理灰尘,保持干净的话可以继续挂着。
就挂到了现在。
霍辛琢磨完以前没有的植物,蹲在旁边看地毯:“我带了东西过来,可以给她重新做一下——她最近不睡地板了吗?”
栾曼不解:“嗯?我不知道,怎么了?”
霍辛摩挲地毯的毛:“昨晚有睡的话,毛不应该是这样。”
两个人对视,默契使然一起往主卧的方向走。
两米的大床上很乱,被子卷成条,枕头有点歪了,仔细看上边还有长发。床单也有人躺过的痕迹,皱起一点。
换下的睡衣随手丢在床尾。
栾曼很是意外:“不会吧……阿静回来睡床了?”
霍辛压不住语调:“你不是在国内看着她吗!怎么这都不知道?”
突然被指责,栾曼不太愉快:“阿静的性格,你觉得她会跟我说?就外边那些也是我打听来的,问的是她公司里跟安彤关系好的人。房里的事情,我去哪儿打听?”
又一阵沉默。
霍辛揉一头乱糟糟的短毛,先服软道歉:“我太急了。就是……如果阿静的生活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那变化太大了。是在朝好的方向,或许她会好起来。”
因为安彤。
安彤打破了她的那层壳,把她从封闭固守中拽了出来。
霍辛哄栾曼,岔开刚刚的争执 ,跟栾曼小声嘀咕:“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