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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你呀,夜晚都是甜的,心跳说一二三,天亮就见面了。”
星星流到这个角落,被黑夜吸走了光,久坐的男人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呢喃:“我永远不会后悔认识你,以后想起,都会很快乐。你,也要开开心心的。”
头上的重量消失了。
秦方越的灵魂也随之飘上半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无处可去,无处着力。
最后那一刻,仿佛有一双手臂从身后搂住了他,又仿佛没有。
身边的座位依然空着,好像本来就没有人。
这一路到终点,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先走,秦方越宁愿留在后面的人是自己。他有经验,早就学会了冷心冷清,在以为小鸟朋友不在了之后,在妈妈离开了之后,他还是过得很好。
而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只小雀的心有多么柔软,有多么念旧。
幸好啊,他想,那句喜欢,他们都还没有说出口。
第43章 醉意超大
“全是鱼”在选秀比赛中拿了第三,清楚明亮四姐妹比人家第一还开心,嚷着要自家再庆祝一轮。
长辈们不想跟她们疯,都不去,就土拨鼠五兄弟给面子。他们的武馆已经走上正轨,总算可以上宝荟山待一阵。
四姐妹又给纪萌打电话。
纪萌自回到山上就躲了起来,电话连续轰炸,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他无奈接起:“我失恋了。”
那边的姐姐难得嘴下留情,也不问你都不承认恋过,现在失什么恋,只道:“失恋了更该出来嗨。”
“你们不是要庆祝?”
“失恋的嗨是嗨,庆祝的嗨也是嗨,没差别。”
好有道理的样子。
纪萌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一个鸟待着,他仿佛分成了几块,思维和身体分开,感受和理智分开,每根神经都在短路,说话做事浑浑噩噩。姐姐们叫,他也找不到理由不去,那就去吧。
在山上,陪客又是薄氏五兄弟和纪萌这样的,嗨也嗨不出什么花样。沐叔夫夫早躲了出去,别墅里堆着吃的喝的,投影大屏放着选秀视频,仔细看,内容跟四姐妹没什么关系,全是其他小姑娘的表演剪辑。
唯一特别的是桌上一个貌不起眼的坛子,亮姐献宝般给五兄弟介绍,那是她哥自酿的灵酒,用的仙人留下的方子,可宝贝了,她们好不容易才磨来一坛。
“今天我们有口福了,但不能给萌萌喝,他上次喝这个酒醉了一个周,满山跳舞,硬要我们说他跳得好不好,笑死妖了。”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啊?”薄咏春疑惑地看纪萌。
纪萌回过神来,发现大家的话题早转移了,他的反驳差不多晚到了一年。
“没什么。”他低头吃自己的。
奇怪,山上的菜蔬果子质量怎么下降那么多,连阿越从菜市场买的普通种类都比不上,饮料也难喝。他一样样尝过去,每一样到了嘴里都索然无味。
纪萌眼睛在桌上扫过,端起他没尝过的最后一样。其他妖要阻止的时候,满满一杯灵酒已经被他灌水似的灌下去。
“不觉得辣口啊?”楚姐递过去一杯橙汁。
纪萌没接橙汁,脸上浮起一个傻乎乎的笑:“终于有个有味道的了。”说完一头栽桌上。
一声叹息飘进耳朵。“算了,让他醉着吧,醉了舒服点。”
纪萌想说他没醉,他脑子清醒着呢 ,但他张不开口,力气都顺着脚底流尽。
灵酒劲大,其他妖喝得慢,到这时酒意也渐渐上头了。
“灵犀少女得第一我真是太开心了,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还一下就是三个?不枉给她们偷偷投票。”
“第五那组我也喜欢,看到她们笑我就觉得甜,那小酒窝,哎呀。跟找我们的广告商说带上她们吧,不然我们自己投一个剧找她们拍?”
纪萌听着姐姐们花痴,迷迷糊糊想,费劲给你们拉票的自家兄弟还在这里呢,你们自己倒跑去支持别人。
自家兄弟土拨鼠们根本没把她们的话听进耳朵。第一次喝灵酒,刺激有点大,他们相继变成了原形,东倒西歪,一个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城市很好,宝荟山很好,我还是有点想家。”
“家里老师已经不在了,我不要回去!”
“要是那时我们动作再快点就好了,分享寿命的秘法已经拿到,老师却没等到我们回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已经趴成尸体的纪萌突然诈尸,顶着通红的额头跳起来,一把抓住身边那只土拨鼠:“你说什么?”
土拨鼠被抓得一愣,继而大颗泪珠滚下:“我连老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说什么?!”纪萌想改口问前一句是什么,但嘴巴不听使唤,焦躁地抓着对方狂摇。
土拨鼠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情绪爆发,仰天大哭:“啊——哈!没见到!老师不在了!”
“呜!”
爬上桌的、跨凳子上的、滑地板上的土拨鼠都开始哭,一时间嚎啕震天,仿佛万鬼齐啸。
跑大屏幕前舔小姑娘美颜的四姐妹被吓清醒了,头大之际,就见纪萌晃着腿,抱起面前的土拨鼠往别墅后院跑。
咣咚!两妖一起摔地上,听着都疼。
清姐、楚姐当先要过去扶,手才伸出去,纪萌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把每根毛都沉得像石头的土拨鼠甩肩上,咬牙切齿地扛着就跑。
等两位姐姐追上去,就见后院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浑身湿透的纪萌托着浑身湿透的土拨鼠从池底浮起。
明姐、亮姐落后一步,一个问:“萌萌要干什么?”一个道:“原来土拨鼠真不是毛多虚胖啊。”
泳池里,土拨鼠呛了点水,咳了几声倒是清醒很多,一看自己的处境,立刻紧紧扒着纪萌:“哥你千万别放手,我不会游泳!你喝醉了怎么不跳舞,要拉我下水啊?”
但紧接着他发现,纪萌的眼神非常认真,像燃着两簇火,亮得吓妖。
“秘法,你,说,了,什,么,秘,法?”他听到纪萌一字一句问。
土拨鼠眨掉眼睛上的水,在夜风中颤抖:“哥我们上去说好不好?我有点怕。”
上了岸,姐姐们用毛巾把两个裹好。土拨鼠一边纠正认错鼠的亮姐“我是金刚,不是咏春”,一边看纪萌,明白过来刚才不是他一个妖在抖,他哥比他抖得还厉害,现在都没停。
纪萌自己浑然未觉。他头痛欲裂,可心跳得比太阳穴还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土拨鼠,似生怕对方跑了。
薄金刚有种闯了祸的心虚感,但还是一缓过来就道:“我说的是分享生命的秘法,我们本想靠它把老师救回来。”
五兄弟的老师是个普通人类。他懂得多,会武术,在高原上,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单纯的土拨鼠们打心底认为收养照顾他们的老师会像山一样屹立不倒。
然而有一天,山倒了,衰老和疾病让他迅速灰败。五兄弟求遍了能找到的人类医生,快绝望时,一个过路的妖告诉他们,听说在北面边境,有一个妖为了和人类在一起,研究出分享寿命的秘法。
他们留下一个照顾老师,千里迢迢找过去,传说中的妖和其人类伴侣早已作古,只有人类家族里的后代在装神棍骗钱。
神棍手里确实有一本手札,虽然他自己对祖上的传说都不怎么信,拿着手札也没用,但有撞上门来的傻子,不敲一竹杠太可惜。
“我们那时太傻,该先抢了再说。后来钱花光了,又帮神棍做了他要求的事,赶回去老师已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纪萌满怀希望却又恐惧地问:“手札呢?”
“在大哥那里,他收着的。”
纪萌去找薄太极了,楚姐想拦又不敢拦,回头低声问薄金刚:“你们怎么早不说,不告诉萌萌,先告诉我们呀。”那样就有考虑的余地了。
薄金刚现在还是懵的:“我们不知道纪萌哥需要。”
是了,严霄的事五兄弟不知情,萌萌的嘴更是闭得紧,他和人类相爱的事她们也是最近才从猜测到确认。
楚姐一掌拍在自己额头。
经历过一次失败,纪萌即使心急如焚,拿到手扎后也没有立刻乱来。他知道会被劝说,甚至被制止,还是把几个长辈请到一起,将手札拿给他们看。
一旦秘法有危害,他受得起,秦方越作为人类却受不起。
霍叔恨得下真力气在他身上拍了几掌,但没谁开口责备。
常姨揉揉他的头,叹道:“多的我也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等着,给我们时间好好研究,你也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
“不用想了。”纪萌立刻应道。
霍叔的手又举起来。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纪萌日日从山这头走到那头,用大山雀的两条小细腿。
吃饭都要麻小它们给他叼过去。
纪萌不怕长辈们欺骗他,他们从小引导他自己看利弊,会尊重他的每一个重要决定,是他一次又一次任性,一直让他们忧心。
他怕的是手札没用,封死他回到秦方越身边的道路。
那个人懂他的不勇敢,不愿他在目睹他于短暂的人生中衰老消失后,再独自面对只有回忆的漫长时光,在他们的交集变得深刻前,先转头说分开走。
在此之前,纪萌也以为,他还可以回头,只要没开始,只要没开口。
其实不是的。就算没开口,但早就开始了,早就深刻了。
他只是需要一根稻草、一片羽毛,搭成一座小小的桥,让他可以踩着理直气壮地走回秦方越身边,让他们今后的生活不会因为彼此的不舍得不忍心,变成被可预知的结局拴住的陀螺。
宣告结果的时候,从常姨到霍叔,脸色一个比一个臭。纪萌提着心确认了他们的表情,笑意就像被□□打进气球的空气,有外皮团团兜住才没有外溢。
果然,常姨皱着眉不情愿道:“手札上的秘法是可以用的。当人类身体虚弱时,对异类的排斥变弱,通过秘法,可以让人类获得妖的生命力。”
“代价非常大!”霍叔抢道,“你要真这么做,就会分出去一半的寿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纪萌的脑袋一半在欢呼,一半在愧疚,十足分裂。但还是欢呼声大一些。
杰弗瑞叔叔和陆叔都劝他再想一想,想个十年、二十年再说,他现在冲动想与之分享寿命的人类还年轻,不用那么快做决定。冷静不下来就去闭关修炼,说不定出关的时候想法就变了,免得后悔。
连一向支持他的陆叔都说:“想好值得不值得,想好了也不要强施于人,也许对方接受不了你这样牺牲。”
这句话让纪萌待不住了,转着圈向长辈们依次鞠完躬,他变成大山雀就冲到了天上。路上遇到下山的五兄弟,他乘着风遥遥喊:“等我回来找你们跳舞!”
薄金刚抓脑袋:“纪萌哥这是醒酒了还是没醒啊?”
开往城郊的中型车里,镀膜的车窗紧闭,从车里看不到外面,说是遮阳。隔板遮蔽了驾驶座,坐在隔板边的小个子男人回头笑道:“我的智脑也连不上网,不知道怎么回事,运营商太垃圾。”
先前提出网络问题的女生娇滴滴道:“一下没有网络真是不习惯呢。”
小个子男人稍稍严肃了面容,很专业的样子:“现在你们还可以放松,等进了训练基地,一定要珍惜机会。今后红不红,红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有多努力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