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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闻非动也不动:“那你自己出去睡吧。”
唐骥冉低低叹了一口气,又凑上来亲亲热热把他圈住:“你明明喜欢我又不肯说,我真想知道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对别人说情话,还是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听你松口说一句喜欢。”
魏闻非心中一颤。不会说的,不说出来,他才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唐骥冉很为他的态度遗憾,亲了亲他的眼睛:“睡吧,不闹你了。晚安,我的非非。”他的心中很圆满,但那时年轻的小唐总还不知道这圆满从何而来,只在心里微微诧异,原来跟魏闻非重修于好竟然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满足。他珍惜地圈住了怀里的人,拉掉床头灯与他一起入眠。
唐骥冉原本想得很好,他要趁热打铁,借此机会要回出入魏闻非公寓的特权,但他很快就忙到飞起,也没时间继续缠着魏闻非,因为年终活动的预热已经开始了。
智海那边既然是平台推荐,里面的人倒也算专业,虽然在出策划的时候常规了一点老套了一点,不得不选他们之后唐骥冉告诉自己这可能是因为智海在他这里没有滤镜加成。他已经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喜欢魏闻非才偏爱轻文的方案,还是因为这方案做得好使他连带着更爱魏闻非。好在之前每次都有市场的反应来佐证他的选择,魏闻非做的推广总是被证明是有效的。
智海约的博主按原定时间把广告发了出来,这是他们做的第一条内容,唐骥冉格外慎重,不等人提醒自己就守着微博,他每隔半小时刷新一次,见转发评论寥寥,也就不再抱什么期待,说服自己就当是打了水漂,反正安排下去的广告不止这一个。等到智海的人把微博链接发过来的时候,单条活动预告已经被水军刷过一遍数据。唐骥冉心中有数,对方这行为有点把他当傻子了,他就算不做这行,也能看得出来真实评论和刷水之间的区别。
唐骥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群里直接说了话:“数据不用刷,这样复盘的时候我没办法对比效果。”群里一时静寂无声,这无异于直接当面打智海的脸。
智海的负责人出来解释,说这是博主个人行为,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他们自己刷的。唐骥冉不相信这鬼话,心里更加恼火:“行,刷不刷不管了,让他微博直接删掉吧,显得我们丢人。”那边的负责人跟唐骥冉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外界传说的脾气暴躁,看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去执行了。唐骥冉看到对方把微博删掉才算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完全能理解广告的互动度会低于其他内容,也没有对智海给出硬性的数据要求,事实上,只要广告发出来,被看见了,他们至少也达成了曝光的目的,唐骥冉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可以接受数据不好,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这么糊弄。一条不尴不尬的广告,没有任何利益点,转评过万,这是真把他当傻子了。
唐骥冉气呼呼拿了钥匙开车出去,到了半路想起来魏闻非可能早睡了,他在去敲门找男朋友求安慰和不打扰对方休息之间踌躇片刻,最终是想到魏闻非这段时间也够累,还是大方地决定先放过他。他给魏闻非发了条消息:“特别想你,但是太晚了就没有去找你。这是一条由睡不着的唐骥冉发给已经在梦中的魏闻非的消息,允许你明天醒了再回。”唐骥冉发完消息顺了一点气,跑去买了个冰激凌坐在车里挖着吃完,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陆续盯完智海那边找的其他几个广告博主,数据没有刷水了,甚至有两个表现还行,唐骥冉稍稍宽慰,去找负责店铺运营和仓库发货的开了个会。这次的工作压力只会比年中那一次更大,这么多投放砸下去,数以万计的客户被导流进来,能不能最终完成成交就要看店铺的承接能力。
等唐骥冉开完会出来,夜幕早已降临。今晚没有安排投放,他刷微博刷得很随意,结果就是这么一浏览,发现自己关注的好几个人都转了同一条,正是来自昨天他让删博的号主。内容是一条写满了血泪的讨薪微博。
那人说自己几天前收到了声称是唐味斋工作人员的私信,说要找他做广告,因为他本身就很喜欢这个牌子,所以报价什么的都给到最低,还给他们推广出了许多意见。唐骥冉看着对方晒出的贴图,脸色铁青,这博主自己的报价还不到智海报给他们的五分之一。就算中间商赚差价是行业默认的规矩,智海在他们身上薅的羊毛也太多了一点。他接着看下去,那个博主说原本是要先收钱再发布的,但对方以账期问题做借口没有给,说“给唐味斋做推广还怕我们不给钱么?”之类的话,于是这博主就同意并把微博发了出来。发出去几个小时之后经历了一波莫名的转评数量增加,再之后收到了“唐味斋工作人员”的消息,让他把微博删除。
原话是这样写的——“对方叫我删我就删了,当时也没来得及截图,但是肯定有人看到的对吧?我记得当时阅读量已经过十五万了。”之后这位博主再联系所谓工作人员,对方给出的回答是“亲,不好意思呢,但是微博已经删除了,亲这边没有截图也没有链接,我们是没办法去申请费用的呢。”
唐骥冉越看脸色越沉,最后一段更是火上浇油:“本身就是友情价,也没想赚你们几个钱,但这次真的完全败坏对唐味斋的好感了。行事这么恶心的公司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以后还怎么放心吃你们家的产品?唐味斋是穷到连广告费都要骗了吗!”
评论和转发里面都是在圈唐味斋官博的,新媒体部门那边也给唐骥冉发来了消息,对于官博底下突然涌进大量谩骂的内容表示一脸懵逼,请唐骥冉指示要怎么回应。“需要先关闭评论吗?”
“不用,”唐骥冉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内容我等下发你们,打印出来盖上公章再扫描一份,等我发。”
不等他去找魏闻非,魏闻非就已经先来问了他。作为长期签约客户,帮助协助处理舆论危机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唐骥冉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说:“智海那边太胡来了,以为对方没收到广告费这种事吃个哑巴亏就算了,大概没想到博主会自己说出来之前接的是广告。”魏闻非道:“早就不是广告即原罪的时代了,想什么呢。”唐骥冉跟他商量过,两人也达成了一致,智海是不能由他们推出去顶锅的,还是不能正面得罪。但唐味斋必须立刻解决这件事,给到公众满意的答复,并在言辞之间透露出他们不知情,是交给广告代理去做的意思。
“我写个大概,非非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我怕这个节骨眼上再发出去什么错话。”
“当然,”魏闻非压根没往私人层面想,客户出了这种事他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你也别写了,我写了给你过一眼,你那边让官博的运营先去联系博主,费用先补上把事情解决,我们分头进行比较快。”
唐骥冉这才感觉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魏闻非回到了他的生活里,一切都好起来了。
第40章
唐味斋的官博反应迅速获得了好评,最热的那条评论写的是:“看看什么是教科书级别的应对,这跟聊天页面里晒出的代理绝对不是同一家做的。处理迅速,不逃避问题,诚恳到位,说明文件盖了公章。我觉得唐味斋的反应没毛病,看样子之前是被代理坑了。”
风向这么一跑偏,话题也跟着走,都在扒代理是哪家。
唐骥冉恨不能自己弄个小号说是智海那帮傻逼,但眼下他得等那边的回复。智海的负责人也知道事情闹大,一再道歉说会尽快给唐骥冉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望先给他们一点时间去商量出一个能拿得出来的解决办法。
哪知道就在这个等答复的空档出了事,有人扒出之前唐骥冉接受采访时的新闻,说唐味斋的所有推广都是轻文互动做的。社交平台上的事件总是需要一个舆论出口,唐味斋反应及时扑灭了这一把火,但并未完全浇灭大家的愤怒,围观人士也还觉得热闹没有看够,得知此事是轻文做出来的之后,大批人涌进了轻文互动的官博。
轻文的新媒体运营跟魏闻非这边不是一个部门,管运营的老大立马过来找了魏闻非,得知是误会之后对魏闻非态度好了一点,还宽慰他说这转发评论倒是把他们今年的KPI都提前完成了。但这么敞开门任人骂总归不是个事儿,对方客气话说完了,还是要魏闻非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圈子总共就这么大,哪家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传遍了。
霍骏也打电话过来问是怎么个情况。魏闻非说不慌是假的,毕竟他担着一个部门的责任和脸面,眼下火都烧到了家门口,他难辞其咎。最蛋疼的还是眼下什么都不能做,泼人脏水容易,自证清白可太难了。他们总不能直接把矛头指向智海,可干巴巴地说“不是我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霍骏得知了情况之后差点原地爆炸升空:“这事不行,闻非,不是这个道理。合作是双方的事,都什么年代了,没有拿人钱干活儿就当了对方小老婆的道理,一方出钱一方出力,大家是平等的。你们不能这么给唐味斋挡枪,人要脸树要皮,必须催他们想办法解决。”
魏闻非喉咙动了动:“我知道,唐味斋那边的万璿给过消息了,说他们也在等智海回复,这个估计是快不了的。”
他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短时间内就已经发酵到了这个程度,但他其实有点期待,唐骥冉会不会出来做点什么。魏闻非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到了这个份上,比起等到唐味斋对轻文互动的交待,他更想得到唐骥冉对他的交待。
公司里有几个年轻人沉不住气去评论底下跟人吵架,说那些喷子是外行不懂,不同项目完全可能包给不同公司去做,不要乱栽赃轻文互动。结果瞬间就被喷回来了:“不是轻文做的轻文会躲到现在不敢说话,自己做的就是广告公关结果公关这水平?心虚呢这是。”
魏闻非给唐骥冉打了一个电话,打是打通了,但那边没有人接听。他跟老代也商量了许久,老代那边还是愿意留住这个客户:“互联网的记忆没有多久,眼下还是唐味斋一年的投放对我们来说更重要。”魏闻非看到几个他关了消息提示的业内群里面都在说这件事,也有不少人过来问他。
魏闻非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是个男人,现在又被拱到部门老大的位置上,没有事业心也要被逼出几分事业心来。轻文出了这事,他私底下没办法回复任何一个人,就怕一句话说错被截图出去。魏闻非的愤懑不甘全都找不到出口,没有任何一方明说要轻文背了这个锅,但是等到智海给出解决方案……那时候事情怕是已经传遍了,再辟谣影响也已经造成。那该怨唐骥冉么?他不知道。
魏闻非中午毫无胃口也不想跟人去吃饭,他在小会议室里呆坐片刻,突然很想抽一支烟。韩思莱敲门进来:“魏哥,吃饭去吧。”魏闻非摇了摇头,韩思莱小心翼翼道:“大家在等你。”这句话提醒了魏闻非,他是这个部门的老大,底下的人判断事情严不严重往往通过老大的态度,因此老大一定要修炼出泰山崩于眼前还能谈笑风生的气度,不然整个部门在精气神上就垮了。“谢谢。”魏闻非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踏出了会议室的门。
他自掏腰包请部门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