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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重复几次之后门锁试密码的次数达到了上限,自动进入了锁定状态。唐骥冉又一次拨通魏闻非的电话,毫不意外地发现对方依旧是关机。
他心里有越来越不好的预感,怎么会这样呢,唐骥冉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一直下坠,大概在联系上魏闻非之前这种下坠感都没有尽头。他飞车又去了轻文互动,心里有个声音说总要当面见到他才行。事情都解决了,他现在还挺有底气去见魏闻非的,也好当面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毕竟这次轻文真是无妄之灾。
可惜轻文的门也已经锁上了,玻璃门里只透出应急灯的绿色幽光,这里连加班的人都没有。
人和人失去联系是这么简单的事,唐骥冉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往好处想,现代人到哪里少得了手机,就算短暂的没电关机,也会拼了老命去把手机充上,而且电话明明打通了对方却不接,这么多次了,不是一个“没看到”可以解释的。唐骥冉后知后觉地领悟到,魏闻非似乎是真的不愿意理他了。可是……为什么呢?
他着急找魏闻非的时候,才发现他跟魏闻非没有多少共同的朋友,除了业务上的联系,他们并没有在彼此的生活中扎根。唐骥冉叫万璿去联系魏闻非,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任何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他。唐骥冉看了看联系人里轻文互动的分组,倒是还有韩思莱……魏闻非说过,那是他在本市朋友总量的三分之一。
“喂,你好,”唐骥冉语气听起来有些小心:“抱歉这么晚打来。”
被这语气吓得虎躯一震,那头的韩思莱疑惑地再看了一眼联系人的名字,客客气气道:“是小唐总啊,有什么事吗?”
唐骥冉的语气里有难掩的着急:“你能联系到非非吗?”
韩思莱顿了顿:“这个……联系不上。”
唐骥冉总觉得这话不对,他更着急了:“怎么回事?他到底去了哪里?”
韩思莱沉默片刻之后道:“魏哥引咎辞职了。今晚跟我们开完最后一个会就走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引咎?”唐骥冉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什么!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的引的什么咎?你说清楚!”
韩思莱想了想:“是算解决了没错。但是……事情是在魏哥管理部门期间出的,他的压力比我们想象得要大很多。”实话说不管谁接了霍骏的位置去做这个总监都要承受更多的质疑,压力一定会很大,何况魏闻非本身又心不甘情不愿,这份事业对他来说可谓是内忧外患。唐骥冉早先只觉得自己给了对方一个好前途,如今出了这事他才意识到,他逼迫魏闻非接受的不仅仅是一个高薪的好工作,还有一份对方本不想背上的责任。唐骥冉心里堵得慌,小声道:“有这么严重么?事情我不是,我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韩思莱轻叹一口气,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小唐总,那我也直说。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有了无法挽回的影响,后续能不能得到好的解决那是之后的事了,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他继续说:“魏哥要走,我们都很可惜,也觉得事不至此,但魏哥有自己的判断,他是个做事一定会给别人交待的人。做了就会尽力做到最好,如果出事也会自己负起全责。”
唐骥冉声音哽在喉咙里,这算什么,他给其他所有人都有交待,却唯独把自己给落下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之后的打算?他会去哪里?”
“……没有。”
“你告诉我吧,”唐骥冉放缓了声音,听上去格外诚恳:“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他跟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告诉我,我真的得找到他。”
“小唐总,我没法说服你相信我没有说谎。但我真的不知道,魏哥离开很仓促,我们都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唐骥冉也知道问不出更多,说完“打扰了”就挂断了电话。韩思莱刚要叹气,电话又响了,还是这位:“抱歉……我忘了说谢谢你的消息。还有就是,如果你能联系上他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如果实在不愿意,就转达一下我的话,告诉他我在找他。”
“我会的。”
“谢谢……”
街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唐骥冉漫无目的开着车游荡了几圈,他总不会迟钝到以为魏闻非单纯是因为事业的问题才想离开。从一开始他们的合作就掺杂着私人的情感,很多时候魏闻非做的事也早已超乎一个乙方的自我操守,只是为了帮他。他当初并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甚至很享受魏闻非无条件护着他的感觉。魏闻非不想留在轻文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对方不那么宠爱自己的讯号,所以想方设法把他离职的事情折腾黄了,胁迫魏闻非留下。年终大活动比稿那一出他也没深想,只觉得反正魏闻非喜欢他,而且就算比稿的事亏待了轻文一点,他私底下多对魏闻非好点补回来就是,这有什么的。
可现在出了事,“引咎辞职”这四个字像一把大锤把唐骥冉砸醒了,到头来轻文那边没人会公开指责他唐骥冉为什么搞出这样的问题让人背锅,而魏闻非却因为身在其位,不得不把过失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原来并不是没有什么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觉得反正他和魏闻非好了,事业上那点小事又算什么呢。一直以来他享受的都是便利,而事情一旦向坏的方向发展,承担责任的却只有魏闻非一人。唐骥冉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却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向谁去说。
第43章
对于魏闻非来说做出离职的决定没有自己想象中容易。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兴高采烈卸下这个他不想扛的担子,临走的时候整理这段时间的工作资料反而有些迟疑。除了唐味斋,他手上也谈成了其他几个项目,创意得到了客户的好评,这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成就感时刻。
不管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他都已经全力以赴去扮演总监的角色,也学着平衡好办公室复杂的人际关系。魏闻非不敢说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但大概总算没有辜负对他怀有信任的人和轻文给他开出的高价。
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再想坚持下去了。他讨厌跟唐骥冉继续纠缠不清,一旦出问题就得遭遇事业和感情的双重打击。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再像从前无条件向唐骥冉敞开全部的自己,只想保持适当的距离,在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放纵一下情绪。可他意识到只要还保持着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不可能永远清醒,永远把自己的心守在安全距离之外。他和唐骥冉并不是合适的一对,因为工作的原因羁绊也太深,继续这种关系伤害总是难免的,还会波及很多无辜的人。
换做任何一个其他公司,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借轻文来挡一阵,肯定也是老板出面正儿八经地通个气,但唐骥冉大概没把自己当外人,不打招呼就这么任由事态发展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呢,轻文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找了个不靠谱的男朋友,就得连累别人和他一起承担后果么?魏闻非自己臊得慌,他也不想这么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搅和进去。
老代那边说不至于。他一开始没觉魏闻非有那么合适带部门,只想把这个年轻人当个过渡的顶上,但魏闻非确实做得很好。霍骏不在的这段时间,老代才更清楚地了解了魏闻非的价值,魏闻非态度却坚决:“代总您也看到了,就算一开始是误会,轻文那么长时间无法做出反应也是舆论发酵的重要原因。轻文和唐味斋的合同我看过,当因为一方过失给另一方造成巨大损失的时候,合同可以终止。这次唐味斋不占理,我相信即使换个负责人他们也没有立场出来说什么。”
老代当然也顾虑过这一层,被魏闻非说破反而有些羞愧。魏闻非假装没有看透,依旧平和道:“我走了之后也算对唐味斋的一个提示吧,既然是合作关系,对彼此应该更审慎也更厚道一点。”道理是这样没错,老代见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走,不好做徒劳的挽留。他那边坚持把魏闻非这件事当做正常离职处理,并且说好会提前把他的项目奖金发出来:“不管后面你怎么打算,你在轻文做的都很好。咱们之前很少交心,可能你有其他顾虑也还没有跟我说。但不管怎么样,以后出去别人提到你,我会念一句好,也祝你前途似锦。”
“谢谢。”
其他需要整理的资料倒是没有多少,之前他想走的时候已经早早备份完了,留在办公室的东西也清得差不多。后来当上总监,他的桌子反而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精简。现在想来,魏闻非真要感谢当时自己的这个念头,这次只用了一个小纸箱就收拾完所有东西。离职流程也很快走完,只是打印一张单子,跑几个部门盖章的事情,有老代亲自来盯,十几分钟就做完了。
魏闻非给部门大家开完会并没有打算回家,他找了个景观好的酒店,要了一个高层带落地窗的房间,给自己开了一瓶酒,喝到微醺时看了一部老电影。然后在剧情里放纵自己哭了一哭,回想一下其实他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只是情绪到了份上。
魏闻非回国之后就在轻文发展,这里是他事业的起点,也跟喜欢的朋友一起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经历一个被摔碎然后重新塑造的过程,从学校出来时那点轻浮的灵气经历摔打和修剪,把无知而自负的那个人彻底毁灭,然后在一次次被验证的成功里面,再拼合出一个更加踏实而自信的人。这个阶段他都是在轻文、在这座城市完成的,也是在这样的平台经历过才有了今天的魏闻非。只是现在他就要同这一切作别,即便在被迫留在轻文的时候,魏闻非也没有这样难受过。
他没打算直接去霍骏那里,魏闻非心知只要留下,随时会遇到唐骥冉。他如果想摆脱这段关系对自己的影响,就该摆脱得彻底一点,不然只是在一再重复之前的故事。这里也留下了太多他和唐骥冉之间的回忆,虽然结局不太好,但也确乎是有过好时光的。这次魏闻非想要让自己果决一点,他已经想好,去乡下老家待一段时间,准备申请出国。顺利的话再花个一两年时间去读个学位,到时候人生又是全新的。
在他微醺的醉眼里面,他看到唐骥冉的电话和消息一直闪动,但魏闻非觉得这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了,就像高架桥上经过的乘客旁观这个城市的霓虹闪烁,是热闹而与他无关的。
他知道智海最后发了声明,唐味斋也转发确认了,这件事他没有理由再怪唐骥冉。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事情一发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唐骥冉拿他当了牺牲品。他害怕承认,却又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早就不再相信唐骥冉了。他在这段关系里感染了一种可悲的习得性无助,他对于被爱这件事充满自卑;一段正常的关系是不可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确实是时候让自己抽身。
另一边唐骥冉挂了电话之后还没消化好魏闻非引咎辞职这件事。
他把车开回魏闻非楼下耽留许久,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想到可以去问问这里的物业。一直等到唐骥冉饥肠辘辘,工作人员才揉着惺忪睡眼来上班。唐骥冉报出房号之后对方说客户还在租期,没有收到要退租的消息。这使唐骥冉重新燃起一点希望,这么短短的时间,就算魏闻非可以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但他不至于连家还能一起搬了。
唐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