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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出院,这里简直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再不走我就得转去精神科了!”
西晏心中对李涛和顾策玄的愧疚还没消散呢,一听他这么说就忍不住劝道:“吐血怎么能是闹着玩的呢,上次来看你你还说在这里乐得清闲,干嘛突然就非要走啊?”
顾策玄瞪着大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他:“你是不会理解我的。”
西晏确实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于是非常虚心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傅之川。这几天为了快点把《噬魂》完成,不管是各位演员还是其他工作人员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在路安娜、图澜、戚可儿、何晴等主演夜以继日的努力下把主体完成了,补拍镜头和后期制作又烦得要死,西晏已经熬出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直接拉去动物园都没什么问题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这边翘起一根毛,那边翘起一根毛,像搞夸张行为艺术的。
傅之川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颊,亲亲他的眼睛,顺便轻轻梳理他的头发,西晏下一秒钟就忘记了问他顾策玄急着出院的原因,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跟小时候的傅九渔差不多,整个一超大号宝宝。
顾策玄被喂了一嘴狗粮感觉顿时不好了,在他要出院这个严肃的问题面前,为什么他们还能这样秀恩爱,没听说过秀恩爱分得快吗!
可能是他眼中的杀气太重了,聪明的傅九渔小朋友“啪”得一下把肉肉的小爪子打在他下巴上,仿佛一只守着领地的小狼崽:“顾叔叔看起来好像是在呕心沥血地想要拆散爹地和西西,好讨厌。”
顾策玄愣了半晌,无奈道:“呕心沥血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老是被问这个问题,傅九渔真的不知道这其实是在调侃他,一如既往好奇地问:“语文和体育到底能不能吃?哪个好吃?”
顾策玄认真地回答:“……数学最好吃。”
发现没一个朋友靠得住后,顾策玄自己办理手续麻溜地跑路了,反正痛的是肚子又不是残了腿,冲出医院打个的就绝尘而去,爽得他直接仰天大笑,还对着自己病房的位置做鬼脸,出租车司机差点以为这是精神科跑出来的,吓得一脚刹车踩成了油门,简直想叫医生把他拉回去。
白耀再一次提着精心打包的饭菜来到医院时,面对的就是空空如也的病床。
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白色袋子。
之前喊顾策玄“亲爱的”的那个小护士从门口路过,顺便跟白耀抱怨了一下:“我们明明聊得挺好的,为什么他最后都没有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啊,你是他朋友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小护士心想眼前这个帅哥质量也不错,就是看起来好弱气,没有安全感。
白耀淡淡地说:“他有女朋友了。”毫无痕迹的谎话。
“这样啊……”小护士特别失望。
白耀把饭菜往她怀里一放,面无表情道:“送你了。”
“啊,这怎么好意思?”小护士捧着饭菜有点局促又不敢追上去,她总觉得这帅哥的背影透着一股寒意,类似于有人要从你身后扼住你的咽喉但你却看不到也无法摆脱凶手的绝望。
投毒事件没有了后续,警方初步锁定了凶手,但是却一直无法缉捕归案,通缉令一张又一张地发下去,收效甚微,完全找不到那人的踪迹。顾晨阳看着这个话题慢慢沉寂下去,虽然花了很多钱,不过总算是不用担心波及到自己身上了。
顾策玄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工作室,而是专门调查了顾晨阳的账户转账记录,他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傅之川:“可能被你说准了,他最近有一笔很大的支出,是转给一个朋友的。”
“什么朋友?”
“还能是什么朋友,狐朋狗友呗。”顾策玄冷笑道,“借我几个人,我要顺着这笔资金的流动追下去。”
“你的人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收购顾家股份的投资公司、基金会、风险分析工作室等等都迁出去了,我雇佣的人忙着打理那些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回来帮我。而且你们梅斯菲尔德家族的行动组办事效率比我的人至少高一倍吧。”
“你自己去找司德曼调人。”
“行,没问题。”
西晏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打电话跟警察了解情况,恨不得立即找到凶手给李涛和顾策玄一个交代,不过在两人生龙活虎相继出院之后他陷入了更加日夜颠倒的工作困境,忙得连自己都顾不上也就没时间催破案了。
《噬魂》的拍摄几经坎坷,其中包含了他、边江、监制、图影帝、路影后等一众主创人员的心血,西晏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戛纳电影节号称是零门槛,什么片子只要还没在其他地方公映过的都能去,然而这也就是说着好听的,事实上戛纳电影节的门槛真的非常高,高到华语片经常连陪跑资格都没有,闯进主竞赛单元更是难如登天。通常几千部报名的电影里,只有几十部会被赋予参赛资格,而进入主竞赛单元的只有十几部,可想而知难度多大,就算是把主竞赛单元、一种关注单元、导演双周单元竞争的所有片子加起来也不超过百部。
参加戛纳,注册需要经历这样一个流程:报名、审查样片、再次复核、确认邀请,这个流程几乎要花费半年左右。一般能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片子在开拍之际就可以确定下来。戛纳青睐的是讨论人性的片子,不管讲述故事的外衣是什么,内核最好是围绕人性来的。
还有一点不能忽视,戛纳青睐大师,青睐“嫡系”导演,新人导演几乎没活路。
西晏自然没有自负到以为一去就能世界扬名,他心态挺好,只是冲着参展去而不是冲着参赛去,希望在参展期间能有人想要国外上映的发行权,这样即使国内某局审核不通过,他也不至于白白忙了半年。除此之外,对现在世界电影节的趋势略有了解也是他此行的一个目标,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很多人其实搞不清楚电影节参展和参赛有什么区别,只知道戛纳很牛逼,所以近期很多西导演的粉丝或者是《噬魂》中演员的粉丝给他留言给他加油,哪怕其中夹杂着西导演是如何如何地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西晏也觉得为了那些期待的人,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爹地,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傅九渔坐在沙发上晃悠着两条白嫩嫩的腿,摸着肚子委屈地说。
“意大利面?”傅之川正准备叫外卖。
傅九渔小嘴一扁:“再吃意大利面我就要形销骨立了。”
傅之川挑挑眉:“你从哪里学来这么高级的词汇?”
傅九渔使劲摇晃自家老爸的胳膊:“西西什么时候回来呀?”
傅之川把他抱进怀里,无奈地笑道:“亲爱的儿子,我不得不提醒你,小晏也不会做饭。”
“我不管我不管,西西总能想出好吃的,哪怕是叫外卖!而且没有西西陪我玩我好无聊。”傅九渔表示那几个新汽车模型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不行了。
“真遗憾,他大概这阵子都不会在凌晨之前回来了。”傅之川说,“相信我,我比你更可怜。”每天都独守空房,他有时候也很想暴躁一下。
父子俩齐齐叹了一口气,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
原本后期制作西晏只要吩咐下去让别人加班加点就可以了,但是为了他追求的那种高品质,坚决要从头监督到尾,顺便还可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弄点黑科技,把未来比较高大上的处理方法用进来,当初《天真无邪》他就是这么干的,事实证明成果很不错不是吗?
就连字幕他都要一句一句亲自审核一遍,尤其是法文版,纠得比英文版还细,他自己对法语并不了解,却执着地抱着字典啃,尤其是一些用外文很难说得贴切的词汇,虽然这种方法又慢又收效甚微,但是整个字幕组都被西导演感动了,工作更加严谨认真。
时间过得很快,剧组一行人马上就要动身去戛纳了,西晏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倒不是工作的问题,后期差不多结束了,而是他安分了很久的心理障碍又在夜深人静时来袭了。
出国啊!这可是出国啊!又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和一些完全陌生的人,他光是想象那种场景就觉得无法承受,每天辗转反侧思维发散到要突破天际,甚至想到了如果世界末日恰好在那时来袭他该从哪个出口逃跑。
怕吵醒身旁的傅之川西晏不敢动作太大,可是干躺着实在难受,不时动动胳膊动动腿,浑身不给力。不算炎热的天气里竟然也折腾出一身细汗。
这时,傅之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床头小灯,翻身把西晏压进怀里,眼睛没睁开,声音慵懒而低沉:“乖,别想太多,好好睡。”
西晏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傅之川胸膛上,傅之川一说话他就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震荡。他情不自禁地用脸蹭了蹭,在傅之川怀里乖乖地趴了一会儿,等他再次以为傅之川已经睡着的时候,大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吻了一下,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西晏的得意没有持续三秒,就感觉傅之川的手动了,把他往上提,直到两人的鼻梁碰在一起,各自的心脏仿佛在对方的胸腔里跳动。
傅之川睁开了眼睛,微弱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幽暗深邃:“你再乱动下去我就让你明天起不来。”
西晏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辜:“其实我明天可以不起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
西晏只觉得一股大力扣住自己的腰,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陷进了被子里,事实上他从不排斥和傅之川做那种情侣间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是免不了有点紧张,傅之川亲吻着他的睫毛,他就干脆闭上了眼,手下意识揪住了被单。
“西晏!快出来!看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
房中气氛正好,某种运动也进行到关键时刻了,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破坏,一个浑身沾满了羊毛的人影径直冲进来,吓得西晏一声尖叫,傅之川快速掀过被子把两人盖住。
埃莫德尔一点也没有撞破了什么事情的尴尬,对西晏和傅之川两个人果着上身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事情也毫不在意,他兀自兴奋地拿着一件套在衣架上的衣服,直接想把衣服往西晏身上披。
西晏这时什么都没穿呢,被埃莫德尔“猛虎扑食”的动作惊得拿裤子的手都抖了,傅之川眼疾手快一脚把埃莫德尔踹下了床,然后靠在床头抚额。
说真的,世界四大时装设计大师什么都好,专业水平更是毋庸置疑,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太沉迷了,一有灵感就废寝忘食,一找人试衣服就疯疯癫癫,脑回路非常神奇,上一秒还说说笑笑没准下一秒就各种翻脸。
傅之川已经对这样的骚扰方式不陌生了,他还住在亚力克森庄园的时候卧室的门经常坏,就是因为他们四个人老是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直接拿着衣服杀上门硬要他穿,也不知道年纪这么大的四个人究竟是哪来的怪力。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吗?
西晏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给套上,对着满身羊毛的埃莫德尔笑得很尴尬:“大师,您还记得要给我们剧组设计衣服的事情呐……”
“当然啊,我怎么能不记得呢,好久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