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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么……晚宴开始吧!”
贵族们如逢大赦,丝毫不顾礼仪的扑向桌上的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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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快步向沃夫加的别墅走去,心想自己迟到了这么久会不会错过了什么,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话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郊外的道路逐渐变得荒凉,菲比斯突然想到了“夜黑风高”这个词。
他冷笑着转身:
“出来吧!”他说,“你跟了我一个下午了,不就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微笑的小丑如约从树后走出,慢慢向他走来。看似满不在乎的笑容后的眼神紧紧盯着菲比斯腰间的剑。
“放心,我不会用剑。”菲比斯说,
“只是,刚才那句‘出来吧’,并不只是对你说的。”
话音未落,黑衣的萨马埃尔出现在小丑身后,一言不发的已经刀剑在手。
面对已经夺取了五十多条生命的血色弯刀和墨色短剑,小丑的笑容没有减弱半分,一根细细的铁管从他缩紧的袖口露出半截,藏在手心之中。他步履欢快的迎上萨马埃尔,锋利的铁管边缘已经不经意间切破了掌缘,滴滴的洒落在地。
暴露了心中的恐惧,小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脸上那大大的红色嘴唇呈现出来的形状,更像是狰狞嗜血的冷笑。沿着掌沿流下的鲜血滚烫一如前日,他依旧记得从那黑衣人心脏喷出热血的触感和铁管随着心脏的震动。可是他为什么没死?这一次,颤抖中的铁管应该插入什么部位?喉管?眼珠?
还在他犹豫的时候,暗黑的短剑已经挥出,斜斜的破开了空间。可那空间中的小丑,却只剩下了那个色彩夸张的笑脸的残象。传言中隐世会的杀手都经受过残酷的训练,各个身怀绝技,都是暗之世界中最顶尖的人物,而小丑更是其中翘楚。也许墨色的短剑能隐藏在夜色中,但小丑看的并不是那剑锋的轨迹,而是他的身体,他的躯干,甚至他的腰腹,他的脚尖,从发力的源头开始判断敌人出刀的方位;而且,他甚至不需要看,他只是感觉,不单单是听风声那么简单,长期的训练已经将浑身的每个毛孔训练成了对于空间震动的接收器,当接受到危险信号时,他可以瞬间作出反应,成为一种完全不需经过大脑的条件反射。
隐世会的杀手是被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萨马埃尔面沉如水,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一击不中任何影响,血红的弯刀接连挥出,不给小丑任何进攻的机会。
说道本能,说道条件反射,萨马埃尔一样也有,并不是经过训练的,而是在十年中不断杀戮得来的对鲜血的渴望凝结在了血红的刀锋,单纯的追逐着生命,追逐着热量,追逐着猎物的气息。杀戮,对于萨马埃尔来说一样不用经过思考,而已经成了一种动物式的本能。
菲比斯微笑着远离战场,远远的倚在一棵树下望着天空,他非常明白自己在这种场合帮不上忙,不要给萨马埃尔添麻烦就好了。
而那里,嗜血野兽和杀人机器的战斗还在继续。萨马埃尔似乎占了上风,毕竟,相比于他不顾一切的进攻,小丑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无法腾出手发动反击。但隐隐的,小丑依旧灵巧的闪躲于刀光剑影之间,似乎还游刃有余……
“看来这场战斗不会很快结束了,也许要等到小丑的体力耗尽为止。”他想,没有想到任何一丝萨马埃尔输的可能,“沃夫加那里就不去了吧!相比而言,这个隐世会的杀手更重要些,说不定能从他身上问出些什么情报。”
菲比斯错了,因为小丑厚厚的嘴唇咧开了一个恶意的笑容。在发现了萨马埃尔的进攻全无章法,只是在凭借本能行事之后,小丑渐渐用快速的移动在锋刃编织的巨网之中拉开了一条小小缝隙,然后纤细的铁管骤然从袖底探出……
刺。
铁管钉上了萨马埃尔的喉头,一股血箭狂飙而出。
菲比斯痛苦的蒙上眼睛:“那一定很痛。”
“哈哈哈,哈哈……”
一击奏效,小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有一根铁管在手,朝着跪伏在地的萨马埃尔后脑最柔软的地方插落……
空气流过空心的铁管,发出刺耳的尖啸。
迎上铁管的是一只手掌,小丑眉头一拧,手上加力。铁管狠狠地向下插去,刺穿了萨马埃尔的右手腕骨,一直刺入他的小臂两寸有余。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萨马埃尔的右手有如一个钢箍,牢牢的扣紧了小丑的右手。
“……”萨马埃尔转过头,想说些什么,结果却只是又从脖子上插着的铁管中喷出血沫。他冷哼一声,用左手抽出了铁管,伤口飞快地愈合着,血管、肌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
小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再跑啊!”
通常的敌人在这时就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可是小丑还在挣扎,左手凭空一挥,手中魔术师般又多出一根铁管,再次向萨马埃尔攻来。
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没有了闪电般的速度,萨马埃尔左手轻松的架住了他的左手,将他的双手交叉一扭。
“再笑啊!”
萨马埃尔说完之后如猎豹一般从地上窜起,巨大的力量逼得小丑连连后退,最后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
小丑将鲜血喷了萨马埃尔一脸,临死前的挣扎。
这次换萨马埃尔狞笑了,他左手用力,生生扭断了小丑的左手手腕,然后拽住脱臼的手腕将他左手中握紧的铁管,穿过他的左手手掌插进了他的腹部,然后使劲向上一提。小丑被提的双脚离地,在空中无力的虚踢着,血已经在树根下淌了一滩。
萨马埃尔再用力,纤细的铁管深深扎入树干,卡在了小丑的肋骨之下,将小丑就这样悬空钉在了树干上。
“别弄死了。”菲比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旁,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同那袭白衣一般无邪,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一刻也不愿意在面前这两个血人身上停留。
“我有分寸的。”萨马埃尔说。
菲比斯还以一笑,闭着眼挣扎着将手伸进小丑的怀中,摸出了几根钢管,和一张血染的卡片。
菲比斯擦干手上的血。
在月光下,被鲜血浸透的字迹依然清晰地写着——
菲比斯·歌德里克。
“谁派你来的?”菲比斯语气温和的像哄幼童入睡一般。
“哈……呵……哈哈……”断断续续的从小丑口中传出的,只有笑声,没有一个字。
菲比斯习惯性的耸耸肩,从左手中的铁管中抽出一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递给身旁的萨马埃尔。
萨马埃尔会意,左手交换右手按住小丑已经不再挣扎的右手,平伸开,然后猛然用铁管穿过他的右手小臂骨钉在了树上。
“谁派你来的?”菲比斯语气放的更缓,更柔。
“哈……哈……”
菲比斯左手一摊,萨马埃尔又抓起一根铁管,钉向小丑胯下,“笃”的一声插入树干。
“谁派你来的?”菲比斯继续不紧不慢的问。
“呵……哈……”小丑的笑声逐渐微弱,生命正随着鲜血在流逝。
“笃”,又一根铁管钉在了左肩。
“谁派你来的?”菲比斯将脸贴的更紧,猛然睁开双眼,直视小丑涂抹成深黑的眼眶。
“……”小丑不再笑了,他已经没有力气。
菲比斯制止了萨马埃尔的下一根铁管:
“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是摄政王派你来的不是吗?杀死卡蒂娅的凶手也是他派出来的,那人也是隐世会的一员吧!”
小丑努力的将头抬起,似乎有敲敲话要说给菲比斯听。
菲比斯将耳朵凑近。
小丑贴在他耳边,用最后的力气,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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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并没有结束,宾客们已经散去大半,多少也表示了大家对这次聚会举办者的不满。
突然,沃夫加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敲手中的水晶杯。
不合时宜的呻吟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大概是害怕他又要发表一篇长篇大论吧!
但其实不是。
“对不起,刚刚忘记了。”沃夫加笑着说,“剩下的人可以在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领取一份特殊的礼物哦!至于刚才已经离开的人嘛……那就……哈哈……”
没想到此举更加速了宾客们的离去,沃夫加发现原来剩下留着不走的人并不是因为对他有好感,而是还惦记着这份特殊礼物。
但是他们在看到礼物的霎那就已经失望了:
“这……这是……”
“艾草编成的圆环。”沃夫加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草原人相信把这个东西挂在门上会给他们带来好运,这是草原人的幸运符。”
“……”
宾客们散去了,手中拿着这个草环。
其中的大部分都与第二天在沃夫加的别墅外两百米的路边被成功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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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止歇,小丑的身体以扭曲的姿态被钉在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像是某种昆虫的标本。
菲比斯和萨马埃尔离开了,一身黑衣浸满鲜血,另一袭白衣却一尘不染的整洁。
树下,一滩鲜血逐渐蔓延,淹没了那张红黑色的卡片。
第十五章——晨曲(前奏)
夜深了。
一辆平凡的马车缓缓向圣心教堂的偏门驶去。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辆马车向自己驶来,在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时,教堂的守卫基鲁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轮到自己执勤的今夜不会平静了。
赶车人的相貌分明的暴露在月光之下——平凡无奇的中年面孔,带着些尘土的颜色,一身普通的农民装扮,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上看来,这都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夫,带着一车的货物进城出售。
直道基鲁把这辆马车拦下的时候,他都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
只是他的直觉让他怀疑:
“什么人。”
“卖菜的,送新鲜蔬菜。”赶车的人平静的应达道。
“我没见过你。”基鲁说。
“我也没见过您,大人。”赶车的人说,“以前送菜的人病了,今天我替他来。”
“你和以前的老米尔顿怎么称呼?”
“您一定是记错了,原来送菜的人叫约翰,我是他的邻居。”
“老约翰没有邻居。”
“大人您又在说笑了,我一直是约翰的邻居。”
那人语气诚恳而平缓,没有一点犹豫,基鲁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是他依旧觉得不对劲。
他只是个小小的候补骑士,由于形势危急才被选为哨兵,他要的只是这一个平静的夜晚而已,而不是这种毫无根据的怀疑。
即便怀疑是真的又怎么样?还不就是更多的,甚至多到超出他们能够承受的麻烦。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在对他说别管了,他同伴的目光中也流露出同样的信息,只是……
“圣女大人要我们认真戒备。”他对自己说,另一个借口。
“仔细检查他的货物。”他下令到,和其他的卫兵攀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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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坐在墙角,将他的头深埋在两腿之间,双手紧紧握住“炽炎”。
当他抬起头,露出的是血红色的双眼。
思绪混乱,情绪失控,现在的他不能思考太复杂的问题,否则一切的线索,都会引向一个错误的结果。
所以他让自己的目标尽量简单,通过大脑给自己下一些简短的,不需要经过思考的指令,例如“战”、例如“去救伊芙”、例如……
杀……
好在,有人正在帮他处理着这一切。
鼓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就像某种宗教仪式似的,人们的口中发出无意义的音阶,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