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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把衣服都脱光了,最后是怀表,他把怀表摘下来,放在衣服上,见沈玉书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到怀表上,他说:“你救了我一命,本来送你一块表不算什么,不过这块怀表对我很重要,恕我无法赠送。”
“我并没有想要,我只是觉得这表有些眼熟。”
苏唯浸在木桶里,听了这句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本能地探出身,连声问:“你见过这块怀表?是在哪里见到的?你确定没看错吗?”
沈玉书奇怪地看他,苏唯发觉自己的失态,呵呵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在收集这类的怀表,如果你有管道,能不能告诉我?”
“也许是我看错了,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沈玉书很明显不想提这件事,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苏唯趴在桶沿上,泡着热热的药浴,心想这表说不定真跟沈家有什么关系,看来他要解谜,就更不能离开沈玉书了。
没多久,沈玉书拿了衣服进来,看到苏唯,他微微一愣,苏唯起初没在意,在看到对面的镜子后,才发现他把临时涂在头发上的墨汁洗掉了,发色又变回了原来一缕绿、一缕蓝、一缕红的样子了。
“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有点不合正常的人体生理特性。”
苏唯解释道:“是染的,我那个时代……我的家乡那边大家都喜欢染发,还有人染成银色、灰色的。”
“染发及烫发对人体有很大的刺激性,尤其是男性,如果你不想中年秃顶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乱染发。”
这话明明是好意,可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苏唯是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有没有秃顶的家族遗传,听了沈玉书的话,不由得担心起来,见沈玉书放下衣服要离开,他急忙叫住。
“你说真的?”
沈玉书点点头,苏唯观察着他的表情,又问:“你脸色不大好,不会被我传染了吧?首先声明,我不是肺痨。”
“我是医生,你是发烧还是肺痨我还分得清。”
沈玉书揉揉两边的太阳穴,他今天的精神是不大好,不过跟苏唯无关,而是昨晚被长生吵的。
长生以前可能经历过一些可怕的事,所以经常在睡梦中哭闹呓语,昨晚特别厉害,沈玉书几次被吵醒,才会导致他严重的睡眠不足。
所以他要尽快把小偷 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他一定会 神经衰弱的。
沈玉书想趁着这个时间回去补眠,偏偏苏唯不肯放过他,把他叫住,认真地询问护发养发的问题,沈玉书很震惊,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苏唯会这么在意。
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需要这么注重自己的外表吗?
被苏唯硬是拉住了,沈玉书只好留下来给他普及护发知识,这个选择导致了很糟糕的结果,那就是在两人聊到兴头上的时候,外面传来长生紧张的叫声。
“沈哥哥!沈哥哥!”
沈玉书不知出了什么事,正要出去查看,房门先被撞开了,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外面冲进来,正是花生。
它跑进来后,看到苏唯,又转头冲外面叫,就听脚步声响起,谢文芳走了进来,奇怪地问:“怎么这时候洗澡?”
“呃……我……”
没想到小姨会这么快回来,沈玉书突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他首先做的就是站到谢文芳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谁知花生一溜烟窜去木桶上,沿着木桶边沿快跑,还吱吱大叫,成功地将谢文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看到木桶里的男人,谢文芳吓了一跳,急忙把头转开,不快地对沈玉书说:“你有朋友在家,怎么不早说,太失礼了。”
“不……”
没等沈玉书解释,苏唯抢先说道:“是啊,我是玉书的朋友,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
“没关系、没关系,请慢用。”
谢文芳匆匆走了出去,沈玉书顾不得跟苏唯计较,也紧跟在后面离开了。
苏唯冲花生竖起大拇指。
“花生酱,干得好,如果我可以顺利留下来,一定保证今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知道花生有没有听懂,跳下木桶跑走了,苏唯探身拿过衣服,三五下把衣服穿好,又擦擦头发,对着镜子确定自己的怀表没问题后,快步跑出去。
沈玉书正在院子里跟谢文芳解释,听他刚好说到他们是在船上认识的,苏唯上前亲热地拍拍沈玉书的肩膀,对谢文芳说:“对的,我们在船上一见如故,就成了好朋友,小姨你好,我叫苏唯。”
刚才房间里的水气太大,谢文芳没看清苏唯的样子,现在面对面站着,见他岁数跟沈玉书相当,相貌出众,说话既亲切又有礼,立刻就对他有了好感,“苏先生你好,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小姨见外了,我跟玉书都这么熟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无视沈玉书的瞪眼,苏唯又说:“我跟玉书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我们都在伦敦读书,而且都是北方人,简直就是太有缘了,所以我来上海后,在旅馆落下脚,就马上来找玉书了。”
“原来你也是北方人啊,难怪长得这么高了。”谢文芳被苏唯的笑容骗到了,热情地说:“既然是玉书的朋友,那就住在这里好了,不要住旅馆那么见外。”
“小姨……”
沈玉书想阻止,苏唯哪给他机会,抢先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姨太客气了。”
“不会不会,苏先生你喜欢吃什么饭菜?我来准备。”
“我不挑嘴的,什么都行,不过小姨你穿得这么漂亮,下厨房太可惜了,还是我来吧,我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名师大厨,但还是不错的。”
“苏先生你还会做菜啊,真看不出来,你平时都做什么菜?”
“鲁菜、川菜、粤菜我都会一些,至于沪菜,那就不敢在小姨面前卖弄了。”
两人越聊越热络,简直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长生站在旁边看傻了眼,沈玉书也是哭笑不得,有心要阻止苏唯信口开河,又觉得小姨难得聊得这么开心,也不好扫她的兴。
还好他们没聊多久就被打断了,洛正从店里匆匆跑过来,说:“玉书你的电话,逍遥打来的,说有急事。”
洛逍遥的来电肯定是跟案子有关,苏唯先跟洛正打了招呼,又向谢文芳道了别,追着沈玉书跑了过去。
洛正看得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些莫名其妙,问谢文芳:“他是谁啊?”
谢文芳开心地回道:“苏唯,玉书的好朋友,他要在我们家住几天,我去买菜,晚上多烧几个菜招呼客人。”
洛正还是听得迷迷糊糊的,又去看长生,长生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怕洛正多问,他撒腿就跑。
“我去陪小姨买东西,洛叔再见。”
一家之主就这样被丢在了院子里,他对眼下的状况有点摸不到头脑,半晌才嘟囔道:“最近家里好像热闹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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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逍遥在电话里说他查到了傅山在无锡老家的情况,内容比较复杂,问沈玉书要不要来巡捕房细谈。
沈玉书答应了,他去换了西装,见苏唯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于是他说:“你的烧刚退,还是留在旅馆比较好。”
“旅馆?”
“你刚才不是对我小姨说你住旅馆吗?”
“喔,我改变主意了,既然小姨这么热情地留我,我决定暂住几天。”
沈玉书脸色一沉,苏唯察言观色,抢在他前面说:“别忘了我们是搭档啊。”
“你还没通过试验。”
“那请问怎样才算通过?”
“至少把头发擦干,”沈玉书快步走着,随口说:“我不想在查案的同时,还要帮你治病。”
为了不再踩到他的地雷,苏唯掏出手帕擦头发,又将事前准备好的礼帽戴上,掩饰住奇怪的发色,他加快脚步跟上沈玉书,问:“听你的意思,案子有进展了?”
“要看到资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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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巡捕房,远远就看到陈涉在门口跟几名探员说话,他今天换了西装,衣着跟举止都很得体,一点不像是陈家的下人。
陈涉来巡捕房肯定是为了陈雅云的事,看着他,苏唯小声说:“陈老爷有心栽培他,他看起来也能独当一面,难怪那位表少爷不爽了……要去打个招呼吗?”
“不,我有别的想法,”沈玉书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不错啊,真要感谢你提供的药浴,泡完后简直可以说是神清气爽。”
“也就是说不会影响你的做事能力?”
“你不会是想让我……”苏唯伸出两指做出夹钱的动作,“虽然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偷一个普通人实在太有失我侠盗的声誉了。”
“这里没人知道你这位侠盗,还是你要放弃第二项试验?”
“好像我只试验了你一次,你却想试验我两次。”
“做事总是有利息的。”看到陈涉跟探员告辞离开,沈玉书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道:“我找机会跟他说话,你自己想办法。”
——明明约法三章不让我偷窃的是你,现在让我偷的也是你,做人怎么能这么随心所欲啊。
苏唯心里腹诽着,鉴于眼下的状况特殊,他只好连声说着“是是是”,把帽檐压低,特意跟沈玉书拉开了距离。
周围行人很多,陈涉没有留意他,看到沈玉书,他停下脚步打招呼。
沈玉书回了礼,问:“陈先生来巡捕房是为了小姐的事吗?”
“是啊,毕竟父女连心,老爷虽然嘴上说生气,但还是担心小姐,三不五时地就让我来看看,沈先生这是……”
“我有事来找我表弟。”
“那就好,虽然理解沈先生想帮忙的迫切心情,但还是希望你不要急于求成,我们小姐昨天被你吓到了,精神一直不好。”
沈玉书看到了陈涉衣服上的水渍,看来陈家上下都打点了,在陈涉跟陈雅云见面时,巡捕房还送了茶,可惜被那位心情不好的小姐迁怒,泼到了陈涉身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请的律师是留洋派,说话比较直,冒犯了小姐,还请见谅。”
陈涉不想多说,点点头,想离开,沈玉书叫住他,问:“陈小姐坚持说观音不是她拿走的,陈先生有想过会是谁吗?”
“身为下人,这种事不该我多嘴,不过我们老爷肯定是相信小姐的,最早老爷也是一时气愤,跟巡捕房的人说走了嘴,如果知道小姐跟杀人事件有牵连,他肯定不会提观音的事。”
“那傅山这个人,陈先生怎么看?”
“我没有见过他,无法评论,不过听说他文采很好,长得又出众,小姐会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陈涉不像老管家那样对傅山大加贬低,他说得很含蓄,不过说话时右边眉头微挑,这个小动作透露出了他不屑的想法。
他说完后向沈玉书告辞,苏唯趁机走过来,经过陈涉身边时蹭了他一下,陈涉没在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玉书给苏唯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没人的角落里,苏唯将他的战利品一一拿出,除了钱包、手帕,还有一封书信跟一个鼻烟壶。
“在巡捕房门前要我偷东西,你可真有创意。”
“偷东西的是你,失手被抓的话,也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苏唯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墙上看着沈玉书检查那些物品,听了这话,他提醒道:“这些赃物可都是很贵的,而且现在它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