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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这里好,他比较喜欢现代化的地方。
端木衡误会了他的反应,怕他尴尬,主动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会尽力帮忙的,这次的案子性质很严重,两边租界的上头都在盯着呢,所以如果你们能破案,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帮助。”
“性质很严重?”
被问到,端木衡看看周围,没有马上回答,沈玉书知道他是不方便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吴媚的身分背景?”
“我不大了解,不过我可以找人询问,等我的消息。”
洛逍遥站在旁边一直心惊胆颤,担心沈玉书又让他去查什么情报,现在看到问题转去了端木衡那里,他的心踏实下来,找了个去做事的借口告辞。
沈玉书没留他,就在洛逍遥转身要走的时候,沈玉书突然问:“逍遥,你怎么没穿刚做的新外套?”
洛逍遥身子一僵,额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勉强堆起笑脸,“最近天太热,我就收起来了,如、如果没事,那我回去了。”
沈玉书点点头,等洛逍遥走后,端木衡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调查?我有车,可以带你们过去。”
“会不会妨碍你做事?”
“不会,我就是个闲差,所以才会被公董局的那帮老家伙踢过来当监督,我这就去开车,你们等我。”
苏唯脱下医生的服装,看着端木衡的背影,他双手交抱在胸前,做出判断。
“这个人不简单呐。”
沈玉书点点头,深有同感。
“还有啊,你的小表弟在撒谎,一个人如果在不重要的小事上撒谎,那就说明他想隐瞒的是更严重的问题。”
“我知道,不过眼下还有事要做,所以先放放羊,等他自己撑不住了,会说的。”
“啊哈,端木说得没错,你们表兄弟一点都不像,你这么黑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单纯的表弟?偏偏表弟还是做巡捕的。”
“他傻人有傻福,倒是你,可真够单打独斗,敢在巡捕房偷探员的证件。”
“只要有机会,我连英女王的王冠也想试一试,”苏唯沾沾自喜地说完,又道:“刚才谢了,你的反应也够快,挺适合做我们这行的。”
“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这样说,会让你最好的搭档感到伤心的。”
沈玉书倒觉得这家伙乐在其中。
端木衡把车开过来,沈玉书压低声音说:“等一下在端木衡面前说话注意一下,他是公董局的人,立场不明,比较敏感。”
“我忽然不伤心了。”苏唯耸耸肩,嘟囔道:“因为你连好基友都防范。”
“公私分明,这难道不是做侦探的基本准则吗?”
“也许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苏唯的眼中蒙起一层阴霾。
假如当初他也跟沈玉书一样谨慎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绳索断掉,导致他坠落到这个时空的事情了。
沈玉书捕捉到了苏唯眼中一闪而过的怅惘,可惜端木衡的车已经开到他们面前,他只好结束这个话题。
+++++
从路线远近来安排,沈玉书选择先去较近的黄埔旅馆。
黄埔旅馆位于贝当路一隅,外观很陈旧,在颇具特色的欧洲风格建筑群之间,它显得非常不显眼。
到达后,沈玉书向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报了吴媚的名字,他们已经接到联络,所以直接把客房钥匙给了他。
三人来到五七八号客房,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还没有打扫,保持早上被枪击过的状态,衣物用品以及行李箱也随意放在一边,桌旁地上又个碎掉的花瓶,从位置来看,应该是吴媚等人在躲避子弹时撞倒的。
苏唯走过去拉开窗帘,就看到窗帘后的玻璃窗上被击穿一个洞,窗台上还落了一些玻璃碎片。
“看来狙击手是从对面的楼房里射击的。”
端木衡在路上听沈玉书讲述了吴媚被暗杀的事,他站在苏唯身边,跟他一起查看外面的情况。
旅馆隔了一条街的对面是间小教堂,站在教堂顶楼,刚好可以看到这个房间的全景,他问:“吴媚有没有说他们事后是否有追踪到狙击手?”
“我没问,不过如果他们抓到了狙击手,就不会去找我们了。”
沈玉书打开衣柜,里面挂了不少高档时装,都是刚购买的,价格标签还没有拿掉,看上面的价格,一件衣服够普通人家几个月的伙食费了。
他取了几张衣服标签,关上衣柜,又去查看墙壁。
跟玻璃窗相对的墙壁上还留着弹孔,从直径来看,跟许富描述的子弹形状一样。
三人分别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却没有重大发现,苏唯一摊手。
“看来除了确定吴媚没有说谎外,一无所获。”
端木衡说:“吴媚也可能是自导自演,毕竟没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三人来到楼下大堂,沈玉书把客房钥匙还给柜台的服务人员,问:“这几天有人来找过吴媚小姐吗?”
“没有……”
沈玉书转身要走,服务人员突然又叫住他。
“不过之前有人送过礼盒给她,放在柜台,请我们转交。”
“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前天早上,后来我们在送早餐时,一起送去她的客房。”
“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礼盒是包装好的,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看大小应该是首饰之类的。”
服务人员狐疑地看沈玉书,像是在说你们不是吴小姐的手下吗?怎么会不知道礼物是什么?
在对方发问之前,沈玉书道了谢,走出旅馆。
端木衡说:“既然是首饰,可能只是普通的送礼,与案子没关系。”
但是送礼的当晚,姜英凯就被杀了,这一点让沈玉书有些在意。
“阿衡,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沈玉书把吴媚写给自己的名单取出来,递给他。
“这些人麻烦帮我查一下,重点是他们跟姜大帅和吴媚的交友关系,还有他们的身分,越详细越好,另外,他们最近周围是否发生过什么大事件或变故。”
一串长长的名单列下来,看到端木衡的表情明显变得僵硬,苏唯有些同情他。
这个世界还没有电脑跟网路通讯,要一个个调查的话,可想而知是个多么艰巨的任务,他猜端木衡现在内心一定很后悔说“不需要客气”这句话。
接着沈玉书又向门童打听吴媚跟姜英凯的事。
在收下了一张大面额的小费后,门童很热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除了知道他们夫妇每次都同进同出,还带一大帮随从外,没有太大的收获。
三人重新坐上车,端木衡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沈玉书没有回答,而是问:“需要我来开车吗?”
“怎么?”
“我看你右手不大方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由我来开比较好。”
看到端木衡脸上浮起的尴尬,苏唯以手扶额,对沈玉书这种完全不考虑对方心情的说话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好端木衡精于世故,马上就重新绽开笑颜。
“老毛病了,虽然使不上力气,不过开个车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对这里的路也比较熟。”
他都这样说了,沈玉书便没再坚持,“那就不好意思要继续麻烦你了,我想去霞飞路转转,吴媚买了那么多东西,一定有人记得她。”
“不是在查姜大帅的案子吗?为什么要一直绕着吴媚打转?”
端木衡启动车子,开玩笑说:“难道你怀疑她在上海有情夫,她联合情夫杀人?再为了不被怀疑,特意做戏请侦探帮忙?”
“如果是情杀,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端木衡透过后视镜看过去,见沈玉书没有解释的意图,他便停止了继续发问。
第三章 神秘的跟踪者
苏唯万分同情跟踪者,对沈玉书说:“你可以松开手了,我看他受到双重打击,短时间内无法振作起来了。”
“双重打击?”
“你说他是弱鸡,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可是很大的伤害。”
“那你明知这是伤害,为什么还要再当着他的面说他弱鸡?”
“我不说他是弱鸡,你怎么会理解你是在哪里伤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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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飞路到了,端木衡说:“这里不好找车位,你们先去打听情况,我开车四处转转,回头跟你们会合。”
等他开车走后,沈玉书转头注视苏唯,苏唯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跟我在一起让你有自卑感?”
玩笑没得到共鸣,沈玉书一板一眼地问:“你没偷端木衡的东西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
沈玉书说完,转身就走,苏唯紧跟在他身后。
“我觉得你有必要消除对我的误解。”
“那要看你的工作能力有多强。”
为了证明自己有工作能力,苏唯根据沈玉书提供的衣服标签,很快找到了吴媚光顾的那几家商店。
不过店员们的回答都很一致,就是吴媚进出带着随从,出手阔绰,她每天都来这条商业街购物,但老公并没有跟随。
两人转了一圈,来到最后一家店。
这家服装店不大,客人却很多,里面装饰得雅致得体,既有时下流行的时装衣裙,也有各类古香古色的旗袍,店面招牌叫雪绒花,招牌上的字体苍劲有力,进出的人首先就会被那三个字吸引住。
“我喜欢这个名字。”苏唯仰头打量招牌。
沈玉书看看手里的价格标签,标签下方印了一朵金色小花,正是雪绒花的形状。
两人走进店里。
店铺柜台上供着财神,墙上挂了一些福禄寿喜以及四季花草的画轴,当中是一个圆形雕画,雕画四角翔云笼罩,一只猛虎从祥云里走来,虎首面朝正门,凛凛生威,看来是镇宅子用的挂饰。
看到虎图,沈玉书的心神晃了一下,感觉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思绪晃得太快,让他无从想起。
里面有几名女店员在招呼客人,店员的岁数都很小,长相清秀,穿着相同的改良式旗袍制服,光是这打扮就很吸引顾客,难怪这里生意兴隆了。
看到他们,一位店员热情地迎上前介绍商品。
苏唯找借口说是帮朋友买衣服,又形容了吴媚的身高长相,询问店员她这两天是不是有来过。
店员完全没怀疑,连连点头说有,苏唯又问她丈夫有没有跟随,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多久,他问得很有技巧,询问的同时还不忘赞美女店员。
女店员被称赞得晕乎了,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连自己的名字都主动报上,说她叫腊梅,又问苏唯的名字。
两人聊得正开心,忽然听得有人在身后说:“这位先生,你不是来买衣服的吧?”
苏唯回头一看,见是位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偏后的年纪,不过保养得很好,略施粉黛,看上去像三十出头。
她个头颇高,说不上非常漂亮,但有种不言自威的气度,旗袍衣领上扣了一块椭圆形绿玉,更增添了贵气,站在苏唯跟沈玉书面前,毫不怯场。
店员看到她,立刻停下嘻笑,向苏唯介绍说这是她们老板后,就溜掉了。
“原来老板是位女子,失敬失敬,看外面招牌上的题字,我还以为老板是位学富五车的老先生呢。”
苏唯笑着恭维,可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女老板冷淡地说:“你说的没错,店名是家父题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