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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野兽般的眼眸盯着,洛逍遥的心跳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张张嘴,还想再辩驳,被端木衡直接伸手捂住了。
“别把时间花在谎言上,而且还是这么蹩脚的谎言,你现在只管听,由我来说。”
瞅瞅近在咫尺的匕首,洛逍遥不敢乱说话了,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端木衡注视着他,把手从他的嘴巴上移开,慢慢滑到他的颈部,突然一把掐住。
洛逍遥没防备,随着他的动作一挺身,反应过来这是要杀自己,他拼命挣扎起来,双手抓住端木衡的手用力晃动。
端木衡不为所动,好半天才松开了手,看着洛逍遥蜷起身子大口呼吸,他冷冷道:“我说过,我欠你一命,我会还,但如果你敢把那晚的事告诉其他人,我也会杀了你,看来你不仅蠢,记性也很差。”
“咳咳……我没有……咳……”
“你没有说,那沈玉书跟苏唯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是神仙?”
“咳……我没有说出面具男就是你……”
“那是因为你那时还不知道。”
洛逍遥哑口无言,见反正也瞒不过去了,他索性豁出去,把端木衡推开,坐起来,道:“是啊,是我说的又怎样?如果不是你偷了姜大帅的金条,导致他被杀,我会对我哥说出那晚的遭遇吗?亏我还说你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根本就是瞎了眼,早知如此,那晚绝对不会救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考虑怎么趁机拿枪,不过见识过端木衡的枪法,他对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个人没有一点把握。
不料他发了火,端木衡反而噗嗤笑了,收起匕首,漫不经心地说:“要不是看在你还帮我说好话的份上,昨晚我就不会救你了。”
阳光照在这张笑颜上,端得是俊朗隽秀。
端木衡已经换下昨天那套衣服,他穿着黑色衬衫跟西裤,头发梳理整齐,再加上天然自成的贵气,怎么看都是翩翩富家公子哥儿,哪能跟江洋大盗联想到一起?
洛逍遥看傻了眼,搞不懂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他发起怒来固然可怕,但笑起来却令人如沐春风,很容易让人对其产生好感,洛逍遥有点糊涂了,不过至少端木衡现在的样子让他不那么恐惧,壮着胆子说:“昨晚我也救你了!”
端木衡又笑了,“这么说我还是欠你一命。”
“欠命就算了,你先把护身符还我。”
“什么护身符?”
洛逍遥怒道:“就是那个药瓶,我帮你敷药用的药瓶,啊对,还有我的衣服,我那件衣服很贵的,你赔!”
端木衡不说话了,眼眸微微眯起,洛逍遥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实力的差距,正想说不赔就算了,端木衡不屑地嗤了一声。
“那种衣服也叫贵,小表弟你是没见过世面吧?”
不赔衣服就算了,还嘲笑他。
洛逍遥的脸胀红了。
“贵不贵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想还就直说,还有,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叫我小表弟……喂,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洛逍遥的衣领被揪起,他还以为端木衡要动武,但端木衡只是把他推去一边,自己躺到了床上,随口说:“衣服我会还的,不过药瓶我丢了。”
“什么?那是我的护身符!”
“一个破药瓶而已,我怎么知道那么重要?”
洛逍遥被气到了,冷笑道:“是啊,对前清太医院院判的大公子来说,那真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但对他来说,那是父母送他的护身符,是无价之宝啊,早知道这是个强盗,他当初绝对不救的!越想越气恼,洛逍遥的拳头攥紧了,正要给这个混蛋来一拳,端木衡忽然说:“我的伤口裂开了,去找点伤药来。”
讥讽他一顿,还想让他帮忙?
气愤压住了恐惧,洛逍遥动都没动,大白天的,他就不信端木衡敢明目张胆地杀人。
“您是什么家世背景啊,也需要我们这种小人物帮忙吗?”
端木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愤慨,漫声道:“你帮我一把,我回头找找,说不定能把药瓶找回来。”
都丢掉的东西,怎么还可能找回来,盗贼的话鬼才信!
洛逍遥跳下床,随手拿起外衣套到身上,犹豫了一下,又看看端木衡,心里泛起了嘀咕——说不定真能找回来呢?父母给的护身符,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想办法争取才行啊!
想到这里,洛逍遥做了妥协。
“好,我去找药,你不要乱走,不要被我爹娘看到。”
“知道,我一夜没睡,借你的床睡一会儿,不会惊动别人的。”
一夜没睡关他屁事啊!按捺不住好奇心,洛逍遥故意问:“忙着做坏事吗?”
“去处理被子弹射得像马蜂窝的那辆车,免得再被人盯上,还有,我也想知道是谁想杀我们。”
“难道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当然不是,我有必要害你们吗?”
当然有,比如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分而杀人灭口;或是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查金条失窃案;或是……
洛逍遥瞬间就在心里想到了好几个可能性,但为了不刺激到端木衡,免得他喜怒无常的个性马上转去暴戾那一边,他忍住了,穿好衣服出门。
走到门口时,端木衡突然说:“姜英凯不是我杀的,他的死跟我拿走金条没关系,这件事的内情很复杂,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居然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洛逍遥很惊讶,想了想,说:“姜大帅的案子是别人负责的,你是要投案自首,还是照顾我哥的买卖,都随你。”
端木衡没再回应,洛逍遥出门下楼。
家里人都已经起来了,长生在铺子里帮洛正拣药材,谢文芳在厨房做早饭,看到洛逍遥,骂道:“小赤佬,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还知道回家啊,这儿不是旅店,随时来随时走,就算是旅店,也是要交钱的,你交了吗?”
他的薪水都拿来买衣服了,而且悲伤的是衣服还被某个混蛋毁掉了。
这些话洛逍遥不敢对母亲说,陪笑说了不少好话,又趁大家吃饭的时候,偷偷从父亲的药柜里取了伤药,跑回自己的房间。
端木衡还在睡觉,他睡得很香,发出轻微的鼾声,匕首跟手枪就放在枕畔。
洛逍遥看看那把枪,把手伸了过去,一瞬间,他心里浮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不过念头马上就消散了,他最后只是把伤药放下,收回了手。
“你刚才是不是想,如果拿到枪,就能干掉我了?”
洛逍遥被突如其来的话声吓得一抖。
端木衡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模样,噗嗤笑了。
“看来我说对了。”
“没有!没那回事!”
“不必否认,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样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里是你的家,你杀了人后怎么藏尸是个问题,藏尸不被发现又是个问题,危险性太大,不值得做。”
端木衡全说中了,洛逍遥再次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恶魔,只有恶魔才可以这么清楚地看透别人心里的想法。
端木衡坐起来,看到洛逍遥拿来的伤药,他脱了衬衫,露出包扎纱布的肩膀。
经过一夜的摸爬滚打,纱布外层渗出了血色,洛逍遥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要穿黑外衣,看他一只手处理伤口不方便,忍不住说:“我来帮你吧。”
端木衡惊讶地看过来,随后放下了手,任他帮忙。
洛逍遥用剪刀剪开纱布,见伤口缝了线,处理得很好,不愧是出身医学世家,虽然有出血,不过没有大碍。
他用干净的纱布沾了清水,擦去伤口上的血渍,又重新敷了伤药,再用纱布将伤口包好。
端木衡看着他包扎,说:“你家的伤药很有效,上次多亏遇到了你。”
“哼,那又怎样?你还不是想杀我灭口?”
“刚才你也想杀我了,但实际上你做的还是救人的工作。许多时候,想与做的距离很大,做与做到的距离也很大,做到与做好的距离更大,所以你想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做了什么。”
“吧啦吧啦说这么多,想证明自己很有学问啊?可惜我没读过多少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读多少书,还看唐诗啊。”眼眸扫过桌上的一本《唐诗全集》,端木衡笑道。
洛逍遥脸红了,拿起书丢进抽屉里。
“少看我的书。”
伤口包扎完毕,洛逍遥看看端木衡的手腕,好奇地问:“你说你右手受伤,才脱离军团,是在找借口掩饰枪伤吧?”
“不,我的右手臂以前的确受过伤,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弃武从文。”
“那是为什么?”
端木衡不说话了,忽然站起来,逼近洛逍遥。
危险讯号传达给洛逍遥,他本能地向后退,却被端木衡揪住衣领拉到自己面前,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紧盯着他不放。
洛逍遥有点体会到青蛙被毒蛇盯住时的感受。
一方面很怕,一方面又因为太怕而不敢动,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对方就会窜起来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于是端木衡就这样越靠越近,近到洛逍遥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他僵在那里,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手枪放在哪里来着,现在嘣了这家伙还来不来得及?
他的反应逗乐了端木衡,尝到了久违的猫戏弄老鼠的愉悦感,他笑道:“想套我的话可没那么容易喔,小表弟。”
这句话就像是钥匙,让洛逍遥顿时从被禁锢的恐怖魔咒里解救了出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怕端木衡,端木衡现在又没有枪又没有刀,还是个伤员,怎样都不可能威胁到他吧?
于是他反射性地挥起掌刀,劈向端木衡的脖颈,谁知端木衡的反应更快,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再向外一拧,就成功地化解了他的攻击。
洛逍遥又慌忙挥起左手,但是还没等他出掌,外面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撞开,长生带着他的小宠物跑了进来。
看到洛逍遥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长生愣住了,呼哧呼哧喘着,却不说话。
小松鼠先是窜到洛逍遥脚下,仰头看看他们,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又掉头飞速地跑回去,窜上长生的肩膀,定在那里不动了。
洛逍遥没想到长生会突然跑进来,他同样处于呆愣的状态中。
倒是端木衡这个外人毫不慌张,就势扳住洛逍遥的肩膀,做出很亲密的样子,对长生说:“我叫端木衡,是逍遥的朋友,你叫长生,跟家人离散了,所以暂住在逍遥家对吧?还有你的小宠物花生酱。”
听说他们是朋友,长生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说:“它叫花生,花生酱是它的昵称,你真是逍遥的朋友吗?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因为我跟逍遥才认识不久,不过今后我们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端木衡一边说着,一边拍打洛逍遥的肩膀。
洛逍遥只得配合着做出笑脸,后背上却冷汗直冒——这家伙的心机太深了,不仅查到我家,就连长生的底细也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在暗示我要老实听话,别想在他面前耍花样。
可惜看清端木衡真面目的只有他,在外人面前,端木衡表现得非常和善可亲,蹲下来,温和地对长生说:“你突然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喔喔。”
经提醒,长生想起了重要的事,急忙对洛逍遥说:“是总探长打电话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