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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那晚孙泽学没出现,你跟姜大帅谈成了的话,孙泽学的钱你会还他吗?”
听了沈玉书的话,温雅筑发出不屑的冷笑。
“那是个小人,还是个很蠢的小人,以为付了钱就可以心想事成,该是有多蠢。”
“他会暴怒,就证明他给你的好处绝不低于姜大帅,那为什么你们选择了姜大帅?”
温雅筑没再回答他,冷冷道:“你知道的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我都要死了,难道你还怕一个死人保守不住秘密吗?”
沈玉书还想再拖延时间,但温雅筑已经烦了,无视他的追问,走上楼梯。
络腮胡拽拽胡子,对沈玉书说:“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温小姐回答了这么多,你也该心满意足了,就让我来送你上路吧。”
他说完,举起刀就向沈玉书胸前刺去,谁知就在此时,啪的一声,船舱里的唯一一盏灯突然爆掉了,舱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络腮胡的手腕传来剧痛,他痛的连连摇手,没办法挥刀,紧接着眼睛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甩到,顿时眼泪直流,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能在黑暗中乱摸。
拿东西跑到他脑袋上,往前一窜就跑走了,接下来又是接连几声枪响,沈玉书这时已经隔断绳索,为了避免被子弹射到,他就地滚到一边。
络腮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慌忙大叫:“不许开抢,别伤了自己兄弟!”
“老大,我们没开抢!”
“那是谁在开抢?”
大家目不视物,接二连三地被奇怪的东西咬到,痛的哇哇大叫,再加上枪声的影响,都陷入慌乱中,谁也不知道开抢的正是温雅筑。
温雅筑本来已经上了楼梯,看到这个状况,他担心有变,又中途折返回来,掏出枪,对准沈玉书原本坐的地方射击。
开了几枪后,她身边突然传来冷风,手腕被某个冰冷的物体抽中,剧痛之下,她失手将枪落到了地上,黑暗中感受到有人攻击过来,她慌忙抬腿横踢,让攻击者无法靠近。
那应该是个男人,并且反应非常快,他闪身躲过后,再度挥拳,温雅筑什么都看不到,凭经验拔出匕首,在空中胡乱挥舞。
男人躲闪了几下,抬腿将匕首踢掉,又一个扫堂腿将她撂倒,按住她的肩膀,举刀就刺。
温雅筑感觉到来自利刃的冷意,她偏头躲避,又连续挥拳加以攻击,两人在船舱的地板上滚打了数个回合,温雅筑终于再次摸到枪,举枪冲他射击。
子弹没有顺利射出,因为男人及时握住手枪套筒向后一滑,又顺便扣住了手枪的击锤。
在无法视物的漆黑空间里,他的伸手跟准确度都高的惊人,温雅筑不由得毛骨悚然,只得直接松开枪,屈膝将敌人撞开,又冲周围大叫道:“他在这里,快干掉他!”
那些彪形大汉正像没头苍蝇似的在船舱里乱撞,听到温雅筑的额命令,纷纷抽出刀冲了过来,男人一看不好,弯腰就地滚开,仗着戴了夜视镜,他避开敌人,跑到沈玉书身边。
沈玉书已经将绑在身上的绳子都撤掉了,听到风声,他举起刀片做出防御的架势,就听对方低声说:“是我,苏唯。”
一听援兵到了,沈玉书大喜,收起刀片。
为了照顾他的视力,苏唯晃亮了一根荧光棒,叹道:“我又救了你一命。”
沈玉书瞟瞟苏唯。
苏唯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头上包了纯黑头巾,头巾上还架了个类似眼镜的东西,肩背他那个随身不离的奇怪小背包,双手戴着钢制护腕,再看他手里散发着微光的小棍子,他发现苏唯的新武器又增加了。
旁边传来吱吱叫声,却是松鼠花生,牠的速度非常快,顺着地板冲过来,有人想抓牠,被牠张口咬住,并且咬完就跑,完全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牠一路跑到苏唯的肩上,冲着被牠咬的那些人呲起牙吱吱叫,一副嘲笑的样子。
沈玉书被逗乐了,将刀片还给苏唯。
“是我自救的,不过要谢谢你提供的刀片。”
那是一枚非常精巧的薄刀片,是行动前苏唯藏在他的衣袖里层的,就算特意搜查也很难发现。
换做以往,他一定会追问苏唯这么精致的刀片是哪里打造的,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 。
苏唯经常会变出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个背包就好像是百宝囊,可以随时供应出他们需要的物品。
苏唯收好刀片,晃着荧光棒,提防逐渐接近的众人,说:“我早就到了,是你一直在那儿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我没办法,只好当听众。”
“你又不打声招呼,我怎么知道?”
“这么多人,你是要我怎样打招呼啊?”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
两人还在对呛,对面的黑帮分子听不下去了,络腮胡握着匕首,冲众人一挥手。
“两个一起干掉,快点!”
一听这话,苏唯急忙把手伸到沈玉书面前,手里握着蝴蝶刀跟伸缩棒,刚才他就是用伸缩棒将温雅筑的手枪打掉的,问:”二选一,你要哪个?“
“你怎么没准备枪?”
“就算我想准备,那也得有枪才行啊大哥。”
看着众人拿着家伙冲过来,苏唯催促道:“快点。”
这时已经有人冲到近前,沈玉书拿起伸缩棒,学着西洋剑的击法一棍子甩出去,将那人的短刀打落在地。
“自己小心!”
看到温雅筑捡起枪,将枪口指向他们苏唯急忙把荧光棒塞进背包,重新戴上夜视镜,没想到黑帮的人找到了煤油灯,油灯点亮了,虽然光芒微弱,但是足够他们看清攻击目标。
温雅筑趁机向他们开抢,两人只好一边迎接敌人的攻击一边躲避子弹,还好船舱里人多,温雅筑几次开抢都失去准头。
苏唯被众人逼到角落里,眼看着寡不敌众,温雅筑还紧追着他们不放,他大叫到:“我已经通知巡捕房了,水警马上就来了,哈哈,你们全都被包围了,还不弃械投降!”
那些人一听,都有些发慌,络腮胡急忙叫道:“别听他胡说,这个时候水警怎么可能会来?”
“不信啊?那好好听听,外面有没有巡逻艇的声音?你们现在不跑,等会儿想跑也来不及了。”
苏唯说的底气十足,这次连络腮胡也沉不住气了,大家侧耳倾听,的确听到马达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雅筑喝道:“别跟他们废话,赶紧干掉他们,塞到麻袋里,水警那边我来应付。”
她说完,爬上楼梯匆匆跑了上去。
那些人听从她的命令,又重新向苏唯跟沈玉书围攻过来,两人背靠背,一个拿伸缩棒,一个拿蝴蝶刀,各自应付这帮气势汹汹的大汉。
苏唯武功一般,没几下蝴蝶刀就被打落在地,他仗着身体轻盈,用吊索把自己吊起来,躲避着对方的攻击,还好有小松鼠帮他,牠在大家的双腿之间飞窜,还不时张嘴咬一口,让那些人没办法集中精力对付苏唯。
苏唯趁机对沈玉书叫道:“我要跑了,你一个人撑不撑得住啊?”
沈玉书把伸缩棒当西洋剑来用,那些人没见过这种击剑方式,被打的措手不及,沈玉书将前面几个打倒在地,看到苏唯被众人追的东跑西窜,他忍不住吐槽说:“你又想着逃跑了?”
“这真的不能怪我,我最擅长的是偷功跟轻功,打架真的不行。”
“那你的炸弹呢?”
“炸弹?”
“就是上次调查观音事件时,你用过的那个,又是火药又是烟雾的,你有带来吗?”
沈玉书从跟着父亲练武,对付几个黑道混混对他来说绰绰有余,但他急着去追温雅筑,生怕温雅筑趁机逃走,那就功亏一篑了,说:“那东西挺管用的,快用它。”
听了沈玉书的解释,苏唯明白他说的是闪光弹。
他借着吊索凌空一个转身,翻到沈玉书身旁,为难地说:“我只有三颗诶,之前已经用了一颗,还剩两颗,我还想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现在就是有意义的地方。”
沈玉书抬脚将逼近他们的两个人踹出去,再次催促苏唯。
考虑到眼下的状况,苏唯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他的闪光弹,正犹豫着要不要用,就被沈玉书劈手夺过去,甩向敌人,并大喝道:“炸弹来了!”
苏唯彻底傻眼了。
围攻他们的人听到叫声,同时定在那里,眼看着闪光弹在船舱里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地上,他们吓得纷纷扑倒。
但闪光弹在落地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顺着地板咕噜噜向前滚出了一段距离后,停住了。
“你这个笨蛋!”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不是沈玉书的对手,苏唯一定会向他挥拳的。
趁着大家还蒙在鼓里,趴在地上躲避炸弹,苏唯冲过去捡起那枚闪光弹,顺着楼梯往上跳。
花生见状,急忙窜进沈玉书的口袋里,沈玉书带着牠赶上苏唯,问:“为什么它没发光?”
“因为你没有拔掉扣环啊,大哥!”
“那我再试一次。”
沈玉书说着话,就要去抢闪光弹,被苏唯抢先塞回背包。
“资源有限,我们需要珍惜。”
还好黑帮那些人被糊住了,暂时没有追上来,两人冲出船舱,跑到甲板上。
此时已是半夜,黄浦江心却到处闪烁着光亮,数艘船艇正在向他们所在的船只驶近,做出包抄的架势,随着距离拉近,可以看到船上的那些人身上穿着员警制服。
温雅筑站在船头,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场景,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向苏唯跟沈玉书。
苏唯走进她,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那些都是水警,你觉得你的水性好得过他们吗?”
夜风拂动,温雅筑的额发轻微扬起,听了苏唯的话,她轻蔑地一笑。
“谁说我要逃跑?”
“不逃跑,难道你是打算认罪了吗?”
温雅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算计好了?“
“bingo,不把你抓个现行,你会认罪吗?”
沈玉书听懂了苏唯在说什么,但温雅筑不一定听得懂,于是他解释说:“不错,虽然我们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但并不足以定你得罪,所以我们就想到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加入你是真凶,当你从吴媚那里听说金条的情报后,一定会现身的。”
“所以你去大世界并不是为了赵明月,而是给我提供抓你的机会?”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个聪明的男人,所以我让你中计了。”
苏唯瞅了沈玉书一眼,突然觉得一个人可以如此坦然自若地自夸,也是一种很神奇的属性。
温雅筑果然被他气笑了,“哈哈,你倒是挺有胆量的,你就不怕你的同伴无法及时赶到,而让你命丧黄泉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命该如此,我既然选择做侦探,就有了随时送命的觉悟,事实上,在这场赌博里,我赢了。”
苏唯接口:“这要感谢我们的花生酱。”
小松鼠从沈玉书的口袋里探出头来,苏唯摸摸牠,讲道:“牠的鼻子绝对比警犬的鼻子还要灵,尤其是在寻找食物的时候,所以我事先在沈玉书的口袋里塞了香味浓郁的麻油花生,就跟着牠顺利找到江边。”
听到这里,沈玉书不由得瞅瞅他。
“这种事,你至少该派警犬,用花生酱,让我觉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