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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预付的酬劳,那就静候二位的佳音了。」
秦淮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了茶几上,苏唯观察着它的厚度,盘算里面的金额。
委托的事情说完,秦淮又客套了几句後,起身告辞。
第四章 消失的弹壳
“都说了不要模仿我说话……喂,你去哪里?”
“去找些东西做一下布置,看看小偷进我们的家,到底是想要什么。”
沈玉书去了实验室,苏唯跟在他身后,听了这话,突然停下脚步。
乍然听到“我们的家”这句话,苏唯有些不适应。
他是孤儿,家对他来说是个未知的概念。
看着沈玉书的背影,苏唯发现他在上海滩的日子没那么空虚了。
“我有点明白家的定义了。”他嘟囔道。
房子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同住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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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衡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品茶。
沈玉书问端木衡:“目的?”
“什么目的?”
“你帮雅克的目的,你不是乐于助人的人,会这么热心帮忙,是出于什么目的?”
“玉书,你对自己的好友抱怀疑态度,这样真的好吗?难道我就不能做做好事了?”
沈玉书跟苏唯同时摇头,端木衡耸耸肩。
“好吧,我的确是有目的的,我不甘心在庶务处做个小文职,所以拉拢人心是很有必要的,弗兰克有钱有势,我想利用他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
“不能说满意,但至少还逻辑上没问题,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件事。”
沈玉书拿起纸笔,飞快地写了一行字,递给端木衡。
端木衡接过去,纸上写着李慧兰跟春晖纺织厂的名字。
“这位李小姐是春晖纺织厂老板的女儿,她有一个法国情人在公董局做事,我想知道这个法国情人的情报。”
“跟雅克的案子有关吗?”
“也许有。”
“那好,我查一下,不过正如秦律师所说的,那些法国人个个都有情人,有的还不止一个,可能不好查,不管怎么说,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端木衡将纸折好,放进口袋里,开始品茶。
苏唯帮忙倒茶,顺便说:“另外,我要纠正一下你刚才的话,你们俩不是好友,最多是竹马,而人总是会变的。”
“唉,这话说得真令人伤感。”
“还有更伤感的,昨晚你有没有来撬我们家的锁?”
端木衡差点把茶喷出来,他咳嗽着问:“撬锁?这里的门锁?”
“对。”
“当然没有……不,应该说,我为什么要来撬你们的锁?”
“因为这里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唯坐去端木衡身边,扳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端木衡也笑了,把他的手推开,“不管你们在怀疑什么,那不是我,我如果要偷,会偷得堂堂正正。”
“啊哈。”
“所以你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要知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如果你们对那东西没有兴趣,就不要执着,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端木衡说完,起身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长生看完报纸了,在那里翻沈玉书的英文版《福尔摩斯全集》,他看得聚精会神,端木衡有些好奇,走过去问:“这么难,看得懂吗?”
“看得懂啊,我以前看的东西比这个还要难呢。”
“还要什么比这种读物更难的?”
长生歪歪头,迷惘的表情证明他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
端木衡笑道:“你都可以看英文书了,那我推荐的私塾先生可能教不了你什么了。”
“不会啊,先生教的那些古诗词比英文难多了,不过我很喜欢,啊对了,端木大哥,你是不是很忙啊?那今晚还有时间去听钢琴演奏会吗?”
端木衡挑挑眉。
苏唯忍着笑,说:“逍遥把你给他的票转送给长生了。”
长生急忙摇手,对端木衡说:“你不要怪逍遥啊,他真的很忙的。”
端木衡的眉头挑得更高了,脸上堆起微笑,柔声说:“我怎么会怪他呢?我这么闲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忙人的感受的,我准备去看时装,长生,你也一起来吧。”
看着他脸上那如恶魔般的微笑,苏唯忍不住再次为洛逍遥的命运担忧起来。
长生转头看沈玉书,沈玉书说:“去吧,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跟他说,圣诞老公公会帮他付钱的。”
“好啊!”
长生还是孩子,一听有礼物拿,开心地跳下椅子,跑去穿外衣。
端木衡朝沈玉书耸了耸肩,脸上的微笑变成苦笑。
苏唯忍不住嘟囔:“即使是恶魔,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隔着玻璃窗,看着端木衡开车带长生离开,苏唯问:“你说,他的话可信吗?”
“可不可信,靠证据说话。”
“都说了不要模仿我说话……喂,你去哪里?”
“去找些东西欧做一下布置,看看小偷进我们的家,到底是想要什么。”
沈玉书去了实验室,苏唯跟在他身后,听了这话,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沈玉书转过头,苏唯回过神,呵呵笑道:“没什么。”
就是乍然听到“我们的家”这句话,他有些不适应而已。
他是孤儿,家对他来说是个未知的概念,职业的关系,他从少年时代就跟随师父四处漂泊,后来他有了钱,在许多地方购置豪宅,但哪里都不是家。
记忆中,他住得最舒适的反而是幼年跟师父一起待过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平房。
也许现在又多了一个地方。
看着沈玉书的背影,苏唯发现他在上海滩的日子没那么空虚了。
“我有点明白家的定义了。”他嘟囔道。
房子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同住的那个人。
苏唯跟随沈玉书走进实验室,看着他摆弄桌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玻璃容器,问:“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你看能不能把门锁弄得简单点,让小偷有机会撬锁进来。”
“小case。”
苏唯点头应下,走出几步,又转回来,问:“李慧兰的案子还没调查清楚,现在又多了个雅克的案子,我们是不是要分工合作?”
沈玉书摆弄容器的手停下,转头看过来。
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唯抖了一下。
“你干么这么看我?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难道你没发现吗?这两个案子根本就是一桩。”
“欸?”
“别这样看我,会让我以为是你爱上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头慢慢说,我先布置现场,啊对了,记得准备五十大洋。”
“……”
+++++
午饭之前,两人把侦探事务所布置完毕,出门吃了饭,直接开车去霞飞路巡捕房。
端木衡已经跟巡捕房的人打过招呼了,所以看到他们来,那些巡捕就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得简直可以说是热泪盈眶。
阎东山第一个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又说他们随时听从调遣,只要沈玉书跟苏唯接手这个案子就行。看他的意思,根本就是把谋杀案直接推给他们来办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被如此信任,也算是件好事吧?
苏唯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说这里还有一个提不起精神的人,那大概就只有洛逍遥了。
他没精打采地坐在角落里,看到他们来,也不来打招呼,还是阎东山把他拖到了沈玉书面前。
“小表弟,你不是麦兰那边的吗?怎么跑到霞飞路巡捕房跟人家抢饭碗了?”
“你以为我想啊,我约了人今晚看电影,结果被临时叫过来帮忙。”
阎东山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听说他约的是他们巡捕房隔壁的豆腐西施,人长得很美的,不过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警务处盯得死紧,就临时把他调过来了。”
“谁调的?”
“裴探员。”
裴剑锋在警务处工作,跟端木衡是同事,听到他的名字,苏唯点点头,弄懂端木衡微笑背后的含义了。
为了不再打击洛逍遥,苏唯拍拍他的肩膀,赞道:“知道追女孩子了,小表弟你总算开窍了,看到你英勇办案,她一定很崇拜你,到时只要你稍微加把劲儿,那还不手到擒来?”
听了他的话,洛逍遥眼睛一亮,对沈玉书说:“哥,你一定要快点找出凶手啊,越快越好!”
“那还不把你们的调查资料拿过来?”
听了苏唯的话,洛逍遥为难地看向阎东山。
阎东山二话不说,跑去把法医提供的报告资料跟他们搜集到的证据都拿了过来,往他们眼前一放,一副置身度外,将案子完全交给他们的样子。
苏唯跟沈玉书各自取了一半资料来看,又对洛逍遥说:“你今后应该跟这位大叔学习,凡事这么配合,我们就好办事多了。”
“那是因为他们怕丢饭碗,巴不得把麻烦推出去。你们不知道,那个洋人的叔叔是公董局的董事,有钱又有势,昨晚他很早就赶到现场了,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现在可能还在洋房里,除了裴探员,没人敢去招惹他。”
听了他的话,沈玉书抬头问:“就是那个叫弗兰克的吗?”
“是的,看他那副嘴脸,真想揍他,他侄子杀了人,他不仅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说我们把房子弄脏了,里面的玉器都很值钱,让我们赔呢。”
“你们头儿怎么说?”
“赔个屁,公董局那边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们就是个小巡捕,管他呢。”
听着小表弟的唠叨,苏唯已看完资料,又跟沈玉书把资料对调过来,继续阅读。
这次的案子性质严重,法医也不敢含糊,报告书做得非常详细,指纹取证的结果跟沈玉书的化验资料吻合。
除此之外,他还列了手枪跟弹壳的测试结果,凶器的手枪是勃朗宁一九一○,弹容六发,子弹型号跟在现场发现的弹壳吻合,并且枪柄上有雅克的指纹。
资料里还附了现场照片,客厅里共找到了六个弹壳,除了两枪打中死者外,剩下的两枪打在古玩架上,还有两枪射中墙壁,弹壳均有找到。
看到这里,沈玉书问:“你们只找到六个弹壳?”
“是啊,雅克的那把勃朗宁的弹容就是六发,你看刚好对上。”
“可是雅克的证词说是有强盗闯进他们家里。”
“那洋人信口开河的,不能相信。”
洛逍遥说完,阎东山跟其他存吧也连连点头,看来他们都相信是雅克杀人。
沈玉书没再多问,继续看资料。
死者的丈夫孙涵的笔录也拿到了,资料上说孙涵昨晚在同事的公馆打牌,在座的除了几位同事外,还有舞女作陪,牌局到凌晨才散,这一点他的同事跟舞女都可以作证。
苏唯看了下公馆的位址,在临近码头的地方,所以就算孙涵半路找借口离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往返,那几个证人也都证实了孙涵除了去洗手间外,没有离席。
他问:“妻子遇害,作为丈夫,孙涵那边有什么表示吗?”
阎东山说:“没有,他真是个冷漠的人,来认尸后就去上班了,还是我陪裴探员去问的话,这部分他倒是挺配合的,就是在他们夫妻关系的问题上回答得含含糊糊。被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