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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孙涵震惊的表情,沈玉书又走到电话线的连接处,把电话线也拔了下来。
“这样世界会变清静很多。”
“你太放肆了!”
大概平时没有人敢这样做,孙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就要揪沈玉书的衣襟,却被半路挡住了。
苏唯抽出伸缩棍,卡在他的脖子上,孙涵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向后退。
他气得大叫:“不要以为你们背后有洋人撑腰,我就会怕你们,我告诉你们,我同样也可以让你们消失!”
“啊啊啊,我好怕啊……”
苏唯冲他挤眉弄眼完,一顿手里的伸缩棍,正色道:“不过在你让我们消失或是你自己消失前,先把问题回答完。”
沈玉书追加:“这件事跟有没有洋人撑腰没关系,我们只是要查清案子的真相,如果凶手是洋人,我同样会把他交给巡捕房。”
“还有,你也希望案子早点查清吧,拖得越久,笑你的人也就越多。”
苏唯一语中的了,听完他们的一唱一和,孙涵慢慢冷静下来,转身把丢在桌上的话筒放回电话机上,双手扠腰,沉着脸说:“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乖乖回答问题多好啊。
苏唯给沈玉书使了个眼色,把提问工作交给他。
沈玉书说:“请把你昨晚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
“这些我上午都讲过了。”
“那就再讲一遍嘛,我们可都是喜欢听故事的人啊。”苏唯摆弄着伸缩棍,笑嘻嘻地对他说。
孙涵推了推眼镜架,瞪苏唯,不过想到眼下的处境,他忍住了,把自己昨晚在同事公馆打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的讲述跟证词上的几乎一样,从时间来看,他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直到早上接到巡捕房的联络,他才知道妻子出事了。
他说完后,苏唯转着伸缩棒,问:“正常情况下,太太死了,丈夫没心思去上班吧?”
“刚才都说了,年底我们财务处很忙的。”
孙涵说完,看到两位侦探不信的目光,他耸耸肩。
“我们夫妻关系是不和,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不和不是我会杀人的理由,我老婆长得还挺漂亮的,正式场合拿得出手,所以我也没打算离婚。”
“不和不是杀人的理由,但是如果你太太不仅给你戴绿帽子,还想跟你离婚的话,出于憎恶的心理,杀人就很有可能了。”
“可是我有时间证人。”
“也可以雇凶杀人。”
被苏唯步步紧逼,孙涵不爽了,来回看他们。
“我懂了,你们是想为那个洋人开脱,所以硬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了?”
“不,我只是假设任何一种可能性,如果你没做亏心事,何必怕鬼敲门?”
孙涵点点头,表示他不怕。
观察着他的反应,沈玉书突然问:“你有勃朗宁吗?”
“有。”
孙涵绕去书桌另一边,打开抽屉,拿出手枪。
苏唯注意到子弹并排放在盒子里,并没有装膛。
沈玉书接过手枪,手枪九成新,几乎没用过,他又打开弹匣,里面没有子弹,看口径跟凶手使用的手枪对不上。
他把手枪还给孙涵,孙涵这才反应过来,叫道:“你们该不会怀疑这是凶器吧?”
“不,如果你是买凶杀人,凶手不会用这么好的枪,可以带我们去看一下你太太的房间吗?”
孙涵有点跟不上沈玉书的跳跃性思维,愣了愣才点头说好。
他带两人来到二楼的某个房间。
他们夫妻分房睡,这是胡君梅的卧室,里面充斥着各种浓郁的香粉味,苏唯一进去,就打了个大喷嚏。
沈玉书先检查了化妆台,又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挂了很多时下流行的裙装跟大衣,他翻看着服装,问孙涵:“她有没有一件乳白色的毛呢披风?”
“不知道,她买了也不会跟我讲,但是她用的却是我的钱。”
后面那句被两人无视了,苏唯走到化妆台前,发现上面放着各种化妆品跟香水瓶。
这个时代的女人也是一样的爱美啊,看来他如果推广面膜的话,一定有发展的空间。
“你说什么?”
孙涵的询问让苏唯回过神,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嘿嘿笑道:“我说你太太很喜欢化妆品。”
“女人都这样,化妆品再多都不嫌多,在家里放好几套,出门还要带一套,反正用的都是我的钱。”
“听起来孙先生很了解女人啊。”
“嘿嘿,我了解漂亮的女人。”
在苏唯跟孙涵聊天的时候,沈玉书已将卧室检查完毕了,最后转回化妆台,拿起其中一瓶香水,往手背上喷了两下。
香气传来,房间里的另外两位男士都忍不住皱眉看向他。
“我只是想试一试。”
沈玉书解释完,放下香水瓶,向孙涵告辞。
孙涵送他们出去,还不忘叮嘱。
“凶手一定是她的洋人情人,你们一定要找出证据抓住他,如果这次你们做得漂亮,我会向上头举荐你们,到时你们想进警察厅做事都不是问题。”
第六章 神秘的潜入者
“总之,这件事绝对跟我无关,绝对跟你的身分有关。”
“我的身分?”
“你父亲以前在前清太医院供职吧?一定知道一些宫廷秘辛,比如藏宝什么的。”
“我父亲只是个小医官……”
“不,相信我的直觉,一定是这样的。”
沈玉书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职位,苏唯不知道,但沈父绝对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否则就不会特意隐姓埋名移居上海,还留下不要沈玉书入住这栋房子的遗嘱。
+++++
“情人说丈夫是凶手,丈夫说情人是凶手,那到底谁才是凶手?”
在回去的路上,苏唯好笑地说道。
沈玉书开着车,保持沉默。
苏唯转头看他。
沈玉书依然平静地开车,说:“虽然我很帅,但你也不需要看我看得这么入迷。”
“如果你这样想,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我通常会看入迷的只有在照镜子的时候。”
“喔,镜子表示压力有点大。”
“Anyway,嫌疑人都见过了,现在你可以揭谜题了吧——谁是凶手?”
“我还在找证据,你有没有偷……拿孙涵的随身物品?”
“拿了,又还了,因为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我再动手吗?”
“暂时不用,有需要的话,我会说的。”
回到事务所,天已经黑了,那位神秘的跟踪者也在半路消失了,让苏唯有点后悔没有及时抓住他。
进了事务所,沈玉书首先跑进他的实验室,苏唯跟在后面,问:“如果我帮你的话,是不是可以早点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
“那我帮你。”
苏唯想进去,被沈玉书及时拦住,碰一声,房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帮我做饭,谢谢。”
喔,他什么时候沦落在给人当厨子的地步了?
看着眼前灰濛濛的门板,苏唯皱眉站了三秒钟,最后耸耸肩,认命地下厨做饭。
——我不是屈服在沈玉书的命令下,我只是想早点知道真相,还有……我也饿了。
在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苏唯去做了晚饭,等三菜一汤做好摆上桌,沈玉书的工作也做完了,他穿着白袍,戴着手套从实验室走出来。
看他的表情,苏唯就猜到了大半。
“凡事慢慢来,就算没发现,我也会提供晚餐的。”他上下打量沈玉书的打扮,“至少你让我享受到了视觉上的快感。”
“不要意淫我。”
沈玉书脱下白袍跟手套,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
苏唯把筷子递给他,他道了谢,吃着饭,说:“不是没发现线索,而是线索太多,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的。”
“喔?”
“所以今晚我们再出门,也许运气好,会有人来提供线索。”
苏唯看着他,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搭档接下来的计划是——守株待兔。
饭后,看着桌上的碗筷菜盘,两个人谁都不想动。
“饭是我做的,所以你该洗碗。”
“我工作了。”
“做饭也是工作。”
争论到最后没有结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举起手来猜拳。
苏唯三局两胜,他给沈玉书做了个go的手势,等沈玉书端着碗筷去厨房,他则去收拾了夜间行动需要的装备,最后把背包背到身上,整装待发。
+++++
夜深人静后,沈玉书换了身轻便的黑色衣服,跟苏唯一起走出事务所。
他开着车,在无人的街道上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跟踪后,把车停下。
两人下了车,加快脚步折返回去,迅速翻进在事务所对面的住宅院墙里,观察事务所的状况。
这栋房子的住客前段时间搬出去了,现在处于空置状态,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他们私闯民宅。
所以苏唯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说他们会上钩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晚很冷。”
说着话,沈玉书紧了紧他脖子上的围巾。
看着他的小动作,苏唯吐槽道:“我还知道今天是耶诞节,去年耶诞节我在拉斯维加斯……就是我们那里一处有名的赌城享受的时候,作梦都没想到下一个圣诞,我会跟一个男人在民初上海的深夜里吹冷风。”
“你应该不是去赌钱。”
“是接受委托,为一位收藏家盗取一尊金佛。”
其间所有花销娱乐都由收藏家负责,所以苏唯过了一个星期醉生梦死的生活,美女、佳酿,还有一掷千金的豪赌,现在回想起来,恍若梦中。
“听起来你以前的生活很刺激,如果你早知道上海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晚我就不会逃,最多是被抓起来,人又不少我杀的,我怕什么……”
“你杀人?”
“是被冤枉的,可惜当时不认识你,否则你就可以帮我洗脱罪名了。”
“如果有机会去你的家乡,我会的。”
听了这话,苏唯转头看向沈玉书。
也许他说错了,即使当时知道跳楼的结果,他还是会跳的,因为这里有他记挂的东西——这个时代、这里的风情,还有这个人。
“别这样看我,我确定自己不是镜子。”
“你不是,”苏唯转回头,微笑着说:“你是我的搭档。”
“嘘!”沈玉书将手指比在嘴唇上,又指指对面。
黑暗中,四个人影从对面的街道匆匆走过来,他们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迅速走近事务所。
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戴着帽子跟口罩,与今天跟踪他们的那人很相似,苏唯压低声音说:“居然有四条鱼上钩,不知道鱼饵够不够。”
沈玉书看了下手表,给苏唯做了个十分钟的手势,苏唯拿出自己的怀表,冲他点点头。
四人来到事务所门前,一个矮个子开始努力撬门锁,苏唯在心里默念着秒数,在数到三十的时候,那个人抬起头,跟同伙说话,看来是打开了。
“你不是换锁了吗?”沈玉书凑近他,小声问:“他怎么搞了这么久?”
香气随着他的靠近传向苏唯,为了避免打喷嚏,他捂住嘴巴,很想提醒沈玉书今后绝对不要喷女性香水。
“我如果不换锁,他大概要三十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