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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看看。”对这样的人,安尼恩还是相当客气的,他接过了文件而仔细阅读着,准备当场就给出意见。
由于只有一块殖民地的缘故,因此,商品经济已经退化到了极点。
领地内大部分是以物换物,而且税收都是以实物形式上缴,或者加以一定数量的劳役。
全领地,有一百七十八户,其中有八十九户是农户,有三十一户是渔民,他们家庭的成员很大一部分就是水手,牧师注意到,这些农户或渔民,以前都是普通农民或者自由民。或者以前是罪犯。不得不随着教会来到这里开垦 ——文件上称,这些人是很容易转变信仰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转化他们。
而猎户有二十八户。多半是原来地家族和冒险者战士转化而成,这样的人,因为有着背景,因此算是中间阶级,慢慢图之,而余下的30户,都是海姆的骨干,现在不对他们进行传教。
看到这里,安尼恩划了一条线,表示同意这样的基本传教政策。他想了想,就指示的说着:“你发布公告,就说为了减少他们的负担,应该给予教会的什一税,凡是信仰安尼恩鲁布埃塔神的人,可免除,而领主的赋税给予保留。”
这条规矩,只仅仅是以安尼恩鲁布埃塔教会地名义发布,并没有要求海姆教会也同样办理。但是这很明显就是一种尖锐地对比,对以后彼此的消长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因此,白沙德立刻明白过来,他眉飞色舞地写下了这条命令 ——如果全部取消了赋税,这些殖民者有能力承担了,说不定就会保持对海姆的信仰和供奉了,但是现在领主赋税不变,那他们的负担就比较重了,话说有时一根草可以压垮一头牛,因此这十分之一宗教什一税就很关键了,完全可以影响家庭的温饱。
而家庭的温饱又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宗教信仰,这条法律就是紧抓住了这点。
批阅之后,白沙德就想退了出去,但是被安尼恩叫住了,安尼恩仔细阅读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就是对这个大岛的绘画,岛屿并不算非常大,但是地图附录的文件却显示出,殖民者每一次探索,都是血淋淋的代价,就算经过了对土著的大屠杀,标记安全的区域也不到全岛地十分之一,虽然这一千平方公里的范围,对现在的人口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看着这样的记录,连安尼恩也不由头皮有些发麻,由于这片大地对入侵者的敌意,因此无论是神力和魔力都受到了削弱,经过了80年的努力,这个岛屿上已经“净化”了一半了,特别是在城堡附近,由于长期有神殿的辐射和转化,附近的自然灵都自动远离或者消亡,神术基本保持正常。
但是一旦出了这一小块区域,仍旧受到影响,因此,面对土著的毒箭,简直让所有地殖民者都胆战心惊,最可怕的是,这个岛屿并非没有类似神的存在,一种叫“火焰鸟”的图腾,受到了大部分部落的崇拜(虽然这些部落同时崇拜自己的祖先与附近的自然灵)。
“火焰鸟,人头而鹰身,有一副狮爪,随行时带着火焰。”这是原来海姆教会在这里作战时留下的记录,看着这个记录,安尼恩的脸色相当难看。
坦尔冈族是信仰这只鸟的中心,根据海姆教会记录的资料来看,当年坦尔冈族的祖先,受到了这只火焰鸟的恩赐,把几根羽毛作为自己灵光的象征交给当时这个部落的祖先扎尔姆,以便必要时点燃以召唤神鸟显灵,而这个部落也因此世代供奉于它,到现在已经有了六百年历史。
人头鹰身,随行时带着火焰,这已经不是自然界的生命特性了,已经出现了部分神性显化的迹象,表示它已经开始获得神性,根据被俘的当地土著的抽取记忆,第一时间发觉海姆教会入侵并且指示土著抗争的就是它!
也正因为有着火焰鸟的指示,以及作为全岛最大部落坦尔冈族的组织,联合其它部落,海姆教会的殖民者才受到了连绵不断的打击,上次地大屠杀。
也是海姆教会试图一劳永安的消灭它的信徒的一次战争。
结果,虽然作为信仰主体的坦尔冈族,全族被杀达到3000人,却没有全部消灭,可以知道这只火焰鸟是受到了严重打击,但是并没有消亡,近几年来,又出现恢复和活跃的迹象。
“半神。还是圣化兽?”
半神就是已经点燃了神火,属于神明,而圣化兽,就是作为图腾和崇拜目标,已经积累了巨大信仰力量,却还没有点燃神火的禽兽。
“总之,它还没有创造出自己的神格。”安尼恩轻舒了一口气说着,他在记录上还没有看过土著祭祀有着系统地神术出现。
“主教大人?”白沙德低声的说着。
“哦,白沙德,你干的不错。下个任务交代给你。你去组织一下这次随船来的人员,并且把物资清点入仓,如果是牛羊动物什么的。也要专门人组织一下,由于现在人手很少,还要请各位亲自干了。”
“这个当然,我们都知道现在是教会草创时,因此没有人会抱怨的。”白沙德很自然的代表了下面的牧师表态的说。
“你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办的事情是什么?”安尼恩突然之间问着。
白沙德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也没有张口,安尼恩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于是就说着:“不要紧,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受到了这个鼓励。白沙德就说着:“主教大人,我觉得,现在第一就是为吾神建立神殿,让神能够在这块土地上定下根基。”
“这个当然,你地意见相当好,这事就由你去办,用土砖砌成神殿,神殿要大,必须容纳上千人在内祈祷。”
“主教大人。用土砖来建神殿,虽然可以节省许多费用,但是似乎有点太不敬神了。”白沙德大胆地提出了反驳了意见。
“不要紧,你只管去建,自然我会把它转变成大理石的神殿。”
“是,主教大人。”既然主教这样说,他只好服从命令。
“还有呢?”安尼恩继续询问。
“主教,现在我们连同战士,牧师,以及工匠,绝大部分都是男人,这样的情况不能保持很长时间,对以后地繁衍也相当不利,我觉得”必须对某个土著发动战争,征服某个小部落,获得他们的女人和小孩。”
“事实上,海姆教会也是这样干的,下面家庭中的女人,大部分就是掠夺来的女子,这些女子和我们族内的女子其实并无多少区别。”在一个有着其它智慧种族,包括兽人和精灵的世界中,人类连异族通婚都经常看见,而人类内部的一点皮肤相貌的差异就更加不算什么了,从这点上讲,这个世界比地球更加开放。
“那小孩呢?”
“我们需要信徒,因此1米以上的男人必须处死,而凡是一米以下地小孩,都可以留下来,他们容易教育,我们可以把他们转变成信徒,而且,他们没有几年就可以成长成为年轻的劳动力,这样的话,几年后我们就有了足够的根基了。”白沙德毫不犹豫的说着1米以下的小孩,就是七八岁以下,这样的小孩子只要过几年就可以成年。
“女人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孩子,使他们信奉他们的图腾?”
“主教大人,所以我们要严格地监视,要把这些孩子组织起来,每天参与教会的祈祷,并且统一安排他们劳作,虽然这样无法完全避免他们母亲的影响,但是只要大体上控制就行了。”
“你说的不错,你觉得我们应该选择哪个部落呢?”
“主教大人,这我还不清楚,不过您放心,我立刻会调查资料,并且实地考察,找到合适的部落,并且制定计划来请你阅读和批准。”
“你的想法不错,但是我不准备在这个岛屿抢劫人口。”安尼恩说着,他看见了白沙德睁大了眼睛,笑了。
“在这片岛屿上,情况很微妙,战争使部落信奉强者,因此这里的火焰鸟的势力很大,如果贸然发动战争的话,也许就是第三次大规模的岛内战争了。”安尼恩沉重的说着:“这是我们现在承担不起的。”
以海姆教会之能,二次大规模的战争都导致大批骨干的死亡,相比之下,现在的安尼恩鲁布埃塔教会更是不如,当然,二次大规模战争也大大的削弱了土著的人口和力量,不过就算这样,也无法有着胜算。
“可是大陆上的部落很多,很强大,图腾也相当具有力量。”白沙德说着。
“对,大陆上的部落很多,很强大,图腾也相当具有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海姆教会会退出大陆,企图在这个岛屿上立足的原因,不过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如果我们不想立足大陆,仅仅是掠夺人口呢?我们的岛屿离开大陆有155公里,那些土著用木排是无法大规模来到岛屿上报复的,所以,我们可以以偷袭的手段,来迅速攻下一个大陆沿海的部落,并且掠夺人口。”
“是,主教大人的确说的有理。”白沙德想了想,表示心悦诚服。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执行吧,我希望在一个月内,这些事情都准备好,包括神殿的建设,包括工匠的落户等等。”安尼恩指示的说着,事实上,他对这样的事情,只想干上一次,有神的世界,那些图腾还是相当有感应的,第一次也许可以偷袭成功,下次就肯定会有预知了。
他不由叹息,这个世界上,由于有着信仰和自然灵,并且可以转化成实在的力量,那就算同样是落后地区,却不能如地球历史上,欧洲殖民者那样容易了,现在只能稳扎稳打的进行了。
“是,主教大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白沙德恭谨的鞠躬,向着自己的上司表示着决心。
第五卷 第十三章 出征(上)
神不是人的工具,更不可能代替人来付出牺牲。
就算火焰鸟已经点燃神火,成为半神,它的力量最多和安尼恩化身相当,但是论智慧、知识、战斗经验来说,火焰鸟都远远不及,因此正面对抗,只要肯付出一些代价的话,追到并且摧毁它的本体,把它的神火变成神国的地基,还是相当有胜算。
但是这样依靠神力才能获得胜利的话,那开垦新大陆的牺牲、鲜血、悲壮性质的史诗就变成了一场滑稽戏 ——人类如果一遇到困难就希望神来扫清,那神反而变成人类的奴隶。
再说,任何一个教会,任何一个组织,如果没有一段如火如荼的惨烈作战历史,如果没有前赴后继的英雄,如果没有大量的牺牲者,那这个教会这个组织,就没有凝聚力,没有统治蓝天下的土地的大义。
“我的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获得信仰,但是创造一个前赴后继,壮烈的开垦史诗,使后世的人能够传诵无数年的英雄事迹,某种程度上,反而更加重要。”安尼恩是如此想,如此作。
假如有转战千里,假如有杀身成仁,假如有力挽狂涛,假如有众志成城,假如有临危不乱,以及那许多许多的死亡和失败……这些故事才是教会的真正的传世资本,当后世者阅读着史诗一样的开垦故事时,为这里的壮烈和故事流下眼泪,那荣耀神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以安尼恩鲁布埃塔之名而行之。
“卡高特大人,卡高特大人,我们是应该回去了吧!”转过了一个山头,眼看着太阳已经向西方堕下,周围的树林逐渐阴暗。随行的牧师瑞斯达不禁催促的说:“我们必须赶在黄昏前回到神殿,所以我们现在就回头吧。”
“我们必须巡查前面的岗哨,这个岗哨现在是海姆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