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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个直男,否则就算是南极的冰山,也争先恐后地融化在这深情款款的眼神中了。
情根深种,势在必得——被这样一个男人盯上,容少宸怕是凶多吉少,秦东心里为那个素未谋面的俊雅男士捏了一把汗——希望他们不要真像外界传言那样天生敌对,斗出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第3章
敲定了借壳上市的意向,陈意兴组了个饭局,撮合双方决策者第一次非正式会面。
容少宸酒量不行,意思意思抿了一口就放下酒杯,好在他身边的美女秘书艾玛和陈意兴都是酒国英雄,互相敬过几杯酒之后,气氛马上热络起来。
与传闻一样,洪世杰是个标准的二世祖,长相尚可,一张养尊处优的小白脸,眉宇间尽是玩世不恭的风流,眼圈泛青,一副及时行乐的颓馁相,身旁坐着两个十八线小明星,色迷迷的视线还老是黏在艾玛身上。
容少宸与他截然相反,浑身上下纹丝不乱,态度客气而疏远,带着身居高位惯有的威严和矜贵,与对面那个恨不得瘫在小明星肩上的纨绔子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种。
气味虽不相投,利益当前,也是可以称朋道友的,容少宸为人淡漠不喜交际,但这并不代表他情商低,多年商海弄潮早练出一双利眼,知道怎么最有效率地跟各路人马打交道,而面前这个没什么城府的花花公子无疑是最好哄的那一种。
酒过三巡,先不谈公事,两个人在吃喝玩乐方面交换了颇多见解,让洪世杰惊诧之下引为知己,一顿饭还没吃完就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称呼也从“容总”变成“宸哥”。
“真没想到我宸哥也是个会玩的。”洪世杰换到他旁边的座位,眼睛闪闪发亮:“我以前还以为你跟我家老头一样刻板又无趣呢!老实说我最怕这种机器人了!”
“工作之余总要有点调剂。”容少宸淡淡地说,“不然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对对对!宸哥明白人!”洪世杰打了个酒嗝,觉得这顿饭吃得太值了,没想到总是一副自律精英相的容城老总私底下还是个玩咖,从赌马到飙车皆有涉猎,虽然气场依旧高冷,但是能跟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称兄道弟,本身就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我家老头活着的时候,一天照三顿饭骂我没出息。”洪世杰眼圈泛红,叹了口气:“我就跟他说,我不是还有个妹妹吗?让她继承家业好了,结果老头直接抡起椅子砸我……对了,下次介绍我妹跟你认识,她跟我不一样,又漂亮又贤惠。”
容少宸不置可否地给他倒酒,耐着性子听他发牢骚——
“其实咱们这一辈,论胡闹我真不算数得上的。”洪世杰又一杯黄汤下肚,嘴上越发没了遮拦,“哥你还记不记得恒家那个小子?他那几年才是玩得疯玩得狠,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继承跑去当古惑仔,还踏马冲冠一怒为红颜,带人去跟隔壁Z市大佬火拼。”
洪世杰回忆起少年时代被长辈们称为煞星的人物,摆出一张狂热的迷弟脸,完全没注意到容少宸瞬间僵冷的眼神,继续叨逼叨逼:“啧啧,真是爷们中的纯爷们,汉子里的铁汉子!我要是个女人,我得给他生十个八个小崽子!”
眼看他越说越不像话,而老板的脸色山雨欲来,艾玛赶紧转移话题:“洪老板,你妹妹今年多大啦,我约她出来逛街好不好呀?”
“她今年大学毕业,我把她微信给你。”洪世杰对美女向来有求必应,跟艾玛交换了微信之后又拉着容少宸不放,“宸哥,周日来我家马场玩,我叫上我妹,你们都要来啊!”
容少宸脸色稍稍和缓,刚要点头答应,那个没眼色的富二代又开始吹“他恒哥”的丰功伟绩,容少宸目光放空,看着刚端上来的一大罐汤,满心觉得把洪少爷的脑袋按进去是个好主意。
“对了宸哥,恒哥他回国了。”洪世杰死到临头仍不自知,“他爸当年气得要跟他断绝关系,可惜就这么一个儿子,最后还得把恒业交给他,要么说我恒哥是真男人啊,出得厅堂上得战场,抡起刀来能砍人,放下刀还能经商,当年好多人等着看笑话,还断言恒业会垮在他手上呢!”
艾玛借着倒酒的契机,冷眼瞟过陈意兴——你踏马收集了半天资料,怎么没注明这货是恒钧烨的脑残粉?
陈意兴也冤啊,他满打满算才跟了容少宸四年,哪知道容城和恒业之间的恩怨纠葛,再说恒钧烨这些年都在海外开拓市场,没什么机会得罪自家老板吧!
暴躁中年心虚地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发现容少宸唇角竟然微微勾起,像是在笑,笑里却带着浓浓的嘲讽:“大彻大悟,浪子回头,不错。”
陈意兴被他的眼神冻得打了个激灵,心知再听洪世杰吹下去,这笔交易就必砸无疑了,他赶紧给两个小明星使眼色,让她们扶洪世杰去楼上房间休息。
“我没……没醉!”洪世杰甩开小明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今……今天承……承蒙宸哥看……看得起小弟,以后有……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地方尽……管开口,等哪天我攒……攒个饭局给恒……恒哥接风……你们肯定……肯定一……见如故。”
很好,你死了。艾玛下意识地按住老板的肩膀,生怕他跳起来打爆洪世杰的狗头——见过招人厌的,没见过这么招人厌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老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绝佳的修养,面无表情地听对方鬼扯,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点头赞同:“我很期待。”
完了。艾玛也打了个激灵,跟陈意兴对视一眼,双双陷入绝望中。
送走了洪世杰,几个人坐上车,陈意兴垮下肩膀,低声说:“容、容总,我明天就成立筹委会准备报送资料。”不就是五年吗,弹指一挥间!
“不用。”容少宸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神色淡然,“继续跟申宇商洽重组事宜,其他都是小事。”
十年沉淀,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管不顾的执拗少年了,在触手可及的巨大利益面前,内心那一点小小的喜憎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4章
结束了这个让人心力交瘁的饭局,艾玛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卸妆洗澡,剩一口气爬上床打算睡个美容觉。
就在她一脚踏进黑甜乡的当口,天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某人的专属铃声像催命一样让她瞬间精神百倍,连滚带爬地下床摸到手机,接通之后对面响起低沉带笑的男声:“今天怎么样?”
艾玛萎在沙发里翻了个白眼:“还是老样子,早晨准点到公司,上午开会,中午订了富春楼的外送,两荤两素,天气有点燥,我给他加了一道酸笋老鸭汤,你老婆很赏脸喝了一碗半,晚上有饭局不过他就喝了一口酒,没吃主食,动了几筷子素菜,饭局结束各回各家……我说大佬你都不用睡一觉倒倒时差吗?”
不知道是不是“你老婆”三个字取悦了对方,男人笑意更浓:“没人惹他生气吧?”
瞧你那宠妻狂魔的样儿!艾玛心里狂飙马赛克,嘴上忍不住幸灾乐祸:“有个小沙币当着他的面疯狂吹捧你算不算?”
啧!想当年她名校毕业,才貌双全,被姓恒的委以重任派到容城来当卧底,战战兢兢拼命表现,过五关斩六将杀出一条血路,成功荣升总裁大秘,结果姓恒的一不要内幕消息二不要竞标底价,就天天打听她顶头上司的鸡毛蒜皮,恨不得容少宸每天吃几粒米都要记录在案,这么委婉含蓄又变态,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恒钧烨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算吧。”
艾玛拿了六年双份薪水也倒卖了六年容少宸起居注,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其辞若有憾焉其心乃窃喜焉——陷入情网的男人都这么蠢吗?她老板会吃这一套才有鬼了!
“重组谈到什么程度了?”恒钧烨总算破天荒地问了一回正事,奈何他问了也是白问,艾玛打着官腔答道:“有消息会正式披露的,你关注申宇的股价就好了嘛!恒哥,我冒死泄露老板私事已经很危险了,泄露公事万一被查我要吃牢饭的。”
“我的错。”恒钧烨在电话里脾气好极了,跟他十年前那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凶狠劲儿判若两人,不过艾玛可没忘了他疯起来有多吓人,她斟酌再三,犹犹豫豫地开口:“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私事。”
“什么?”
“洪世杰可能想让我老板做他妹夫。”艾玛不厚道地祸水东引,能让那个口没遮拦的小子受点教训就太好了,反正他哈恒哥哈得要死,恒哥刀下死,做鬼也英豪嘛!
“很好。”恒钧烨言简意赅地挂掉电话,片刻之后银行的系统短信飞来,艾玛低头一看:入帐一个五位数的大红包。
钞票抚慰了她晚睡的凄凉,艾玛丢下手机,美滋滋地上床会周公去也。
容少宸一直保持着十二点睡觉的作息,尽管身边的人明里暗里多次提醒他要早睡早起,他还是每天在书房里待到深夜。
并不是为了加班,只是多年的习惯使然,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晚睡的——有一阵子忙于学业,有一阵子总是失眠,白天的容少宸是属于公司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清空脑中嘈杂的琐事,消磨属于自己的时光。
容城地产树大枝繁,新远建投也蒸蒸日上,他其实不像外人想像中那样忙碌,当了这么多年工作狂,一直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到了该减速享受人生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公司的董事们一个个满世界逍遥快活,平时工作如拼命三郎的高管们休年假的时候也纷纷游山玩水放飞自我,只有他这个别人眼中的工作狂,连休个假都只是宅在家里喝喝茶看看书,乏味到极点。
可能是天生的劳碌命吧,想想他那两个不着调的弟弟,就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容少宸翻开一份私人档案,眉心微蹙,眼神晦黯不明。
他二弟容少铭与档案上这位男士过从甚密,已经到了让他心生警觉的地步。
他知道他们是大学同学,八年死党,而他那个蠢弟弟白长了一张精明的脸,本质上却又怂又呆,尽管暗恋对方暗恋得心头小鹿乱撞,依然谨守朋友的界限,不敢越雷池一步——当然他长期以来的高压统治功不可没。
如果这只是一场无法言说的暗恋,他还不至于如此戒备——容少宸翻过一张照片,那是他弟跟暗恋对象在电影院被偷拍到的,当时他们正在检票入场,他弟抱着爆米花笑得春光灿烂,而那位岳姓男士则一手揉着他弟的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个神采飞扬的傻弟弟。
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再熟悉不过,温柔的、炽热的、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和隐忍克制的渴求,那不是朋友该有的眼神!
少铭不是一头热,情况比他预想得更糟糕。
他宁愿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也不希望看到他家的小智障在那条见不得光的歧路上跌跌撞撞,弄得遍体鳞伤。
少铭不是个坚强理性的人,这样的情伤,有可能毁掉他的一生。
必须采取措施了,容少宸把档案收进抽屉最底层,连同某些不受欢迎的记忆一起,被埋藏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第二天一上班,艾玛就被叫进办公室,她老板面无表情地通知她马上与许秘书交接工作,明天不用到容城上班了。
那一瞬间她以为东窗事发,从头发丝凉到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