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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想过我们的很久很久以后吗？”李柏庭几乎苦笑了一下，“我想过。”
“我想跟你考同一个学校，实在不行也要和你考去同一个城市，毕业了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我们找个喜欢的工作，安个家，家里要养好多的花花草草，再养两只小动物。然后我们要努力说服父母，争取让他们早点同意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也像别人那样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每年还要出去旅游，拍一大堆的照片，等老了以后一起翻出来看。”李柏庭看着韩靖的侧脸，“像这样，好不好？”
韩靖几乎被打动了，在此刻的梦想里，他们有完满的一生。
可是他们才十六岁呀。
韩靖终究没有那么乐观，“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李柏庭生气了，大声道：“对，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我们连高中没毕业就分手了，你是不是还要去找个女人在一起，做回一个‘正常’的人？”
李柏庭气冲冲地说完，听见韩靖轻声答道：“我不知道。”
他的怒火瞬间被熄灭，连心都冰冷了。
这个人为什么就非得这么诚实，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不那么残忍的答案呢？哪怕只是骗一骗他。
他本以为这是两个人的满腔热情，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他失望极了。
第54章 岌岌
近来李柏庭的态度变得冷淡了许多，韩靖发觉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放学就来找自己，睡前的聊天早早就结束了，原本两个人独处时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却常常出现沉默，就连李柏庭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失去热度的。
韩靖知道原因，但他不明白结果。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只是无法给予那些假设一个确定的答案，为什么就会让李柏庭这样难过。比起谈论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努力握紧当下，珍惜每一个可以快乐相处的日子，这难道不更有意义得多吗？
韩靖试图让李柏庭了解自己的想法，李柏庭却不愿再和他谈论这些。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隔膜，往日的浓情蜜意都降了温，相处间弥漫着令人压抑的低压。
韩靖努力想让他们回到过去的样子，结果却屡次叫他沮丧。
这天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时，韩靖问李柏庭：“准备又要到元旦晚会了，你们班决定要出什么节目了吗？”
李柏庭头也没抬，“不知道，这些都是班干在弄，我不关心。”
韩靖笑说：“这回我们班要出个舞蹈，我也被拉着一起去跳舞。我说我不会，可是他们说班里个子高的男生就那么几个，让我不上也得上。要是我们班的节目真过审了，晚会那天肯定要丢脸死了。”
李柏庭哦了一声，“应该也没什么的。”
韩靖戳了戳盘里的米饭，又重新挤出笑容来，“以后每天下午放学我都要去排练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我跳得太烂，你可不要笑我。”
“好。”
李柏庭站在大树下，看着韩靖在不远处和他们班的同学一起排练舞蹈，今天他们还在学习新动作，韩靖个子高挑，四肢修长，跳起舞来明明应该很好看，可惜就是缺了点文艺细胞，总跳得不得要领，在被他们班的女生笑了几次后，动作愈发地放不开了。看来他是真不擅长这个。
韩靖不时朝这边看过来，在李柏庭面前出糗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可他又希望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当两个人的目光相遇，韩靖便会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笑容，然后安心地转回头去。
李柏庭在渐暗的天色里看得痴迷，他真喜欢看韩靖对自己笑，只是不知道还能再看多久，他原本以为会是永远，现在想来实在有点天真了，那可不是仅靠一个人就能实现的。毫无疑问，韩靖也深深喜欢着他，可那是一种留有后路的喜欢，一种不问将来的喜欢。这让他觉得难过。
韩靖个性腼腆，脾气又很好，女生们都喜欢来逗他，看他一脸窘迫却从不生气的样子。韩靖学了新动作，要搂着舞伴转个圈，这下女生们又来起哄，韩靖的舞伴嬉笑着反驳，韩靖则红了脸，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小情侣。
当韩靖又一次转过头时，发现李柏庭已经不在了。
下了晚自习，韩靖又来找李柏庭，不敢露出半点责怪的语气，“下午你怎么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李柏庭坦诚道：“我不想看到你和女生搂在一起。”
韩靖这才明白过来，忙说道：“就是完成任务而已，其实我和她都不熟的。”
见李柏庭不说话，韩靖想了想，露出个笑容来，然后抓着李柏庭的一只手指戳在自己的酒窝上，“别不高兴了好不好，我的脸给你戳。”
看到韩靖这样努力地哄自己高兴，李柏庭忽然有些心疼，把掌心紧紧贴在了他的脸上。韩靖捂着他的手，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说：“这星期来我家吧，我妈妈不在。”
“嗯。”
周末的晚上，李柏庭又来到韩靖家里。最近天气愈发冷了，床上也已经换了厚棉被。两个人洗漱完毕后，韩靖坐在床边，解开了自己的睡衣扣子，拉着李柏庭的手往深处探去。他总觉得有了身体的缠绵，他们的心也可以更亲近一点。
李柏庭抚摸着他的胸口，吻上他的嘴唇，轻轻把他推倒在床上。两个人喘息着脱掉彼此的衣服，李柏庭的手渐渐往下滑去，又探到了韩靖的身后，然后再一次被韩靖阻止了。
李柏庭动作一滞，安分地不再试探，只是也不再热情。他在韩靖的颈间和胸口不断吮吻，时轻时重，忽地又狠狠咬上一口，让韩靖陡然叫出了声音。韩靖被他挑弄得喘息连连，下身已经胀硬得不行，李柏庭却始终不去抚慰那个地方，韩靖想伸出手去自己纾解，也被他阻止了。
“李柏庭……”韩靖祈求地望着他，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近乎惩罚。
李柏庭俯下来吻住了他的嘴唇，终于握住他的下身缓慢动作。韩靖抱紧李柏庭，闭上了眼睛。
快感很强烈，心中却并不畅快。
临睡时，李柏庭从身后抱住韩靖，收紧的手臂仿佛枷锁，将他牢牢束缚在自己怀里。他咬着他的后颈，低声喃喃道：“以后你谁也不许看，哪也不许去，我们要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韩靖仰起头，用力地深深呼吸。
他有点透不过气了。
韩靖一整晚睡得并不踏实，虽然一觉睡到了接近十点，却仍觉得很是疲惫。李柏庭还没醒来，韩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掀开被子下了床。
李柏庭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迷糊间看到韩靖正站在床边穿衣服。他修长的手臂一点点被袖子遮住，赤…裸的后背也消失在睡衣下面，接着韩靖弯下腰，把两条白皙的长腿分别套进裤管里，弯腰时撅起的屁股显得格外挺翘。李柏庭晨起的欲望瞬间被点燃了，他想脱掉他的衣服，让他重新变回浑身赤…裸的样子。他想要他，好想要他。
韩靖刚走进客厅，忽然被李柏庭从背后扑倒在了沙发上。他有些被吓着了，忙问：“怎么了？”李柏庭却不答，直接一把扯掉了他的睡裤，一边啃咬他的脖颈，一边抚摸他的腰际，接着韩靖的内裤也被扒下来，李柏庭大力揉弄着他的臀瓣，在他耳边粗喘着说道：“韩靖，让我做一次吧……”让他真正地属于他吧。
臀瓣被分开，一个硬热的东西抵住了那里，韩靖惊恐地挣扎起来，更叫他惊恐的是，他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不行……放开我！我妈妈回来了！”
李柏庭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在他回过头来时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韩靖使劲推开他的脸，“不行！快起来！”
韩靖的反抗叫李柏庭愈发冲动，他制住他的手腕，又要再吻下来，韩靖情急之下用膝盖在他小腹猛地一顶，李柏庭吃痛地低叫一声，松了手，接着韩靖又在他胸口上狠力一推，李柏庭顿时被他推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了茶几上。
李柏庭还来不及反应，立刻又被韩靖拖了起来，几步踉跄进到房间里，被他摔在了床上。
“快穿衣服！”韩靖低声命令他，接着客厅大门钥匙转动，门被打开了。
韩靖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看见韩秋琳在倒水喝，他平定了一会儿，说：“妈，你回来了。”
韩秋琳点点头，“刚起床？”
“嗯。”
这时候李柏庭穿好衣服，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概是刚才腰上撞疼了，走路样子有些别扭。
韩秋琳看到他倒是很意外，“哟，柏庭也在啊。”
李柏庭声音冰冷，正如他的表情一样，“嗯，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就走了？留下来跟韩靖一起吃个早餐吧。”
“不用了，阿姨再见。”李柏庭头也没回，关上了门。
韩秋琳见他态度反常，便问韩靖：“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韩靖瘫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望着那被撞移了位的茶几，然后垂下了头，颓丧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尺度应该不会被锁吧=。=
第55章 决裂
虽然知道那天事出有因，但李柏庭还是没法克制住怒气。
他明白，当时自己是被情…欲冲昏了头，如果韩靖没有及时推开他，他们的关系就会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被他的母亲发现，那是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承受的后果。可是韩靖在他肚子上顶的那一下，还有自己撞到茶几和摔在床上的时候，真的是太疼了。
那时候韩靖的动作是那样毫不留情，甚至带着股凶狠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他。
原来他的力气这么大，如果不是用来对付自己就好了。
对着镜子撩起衣服的时候，李柏庭能看到后腰上那块掌心大小的淤青，几天过去，那里并没有消散的迹象，用手轻轻一按，还是觉得很疼。
这几天里，李柏庭没有找过韩靖，韩靖也没来找他。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谁才应该先说抱歉，他们都没有开口，于是沉默像是一场冷战。李柏庭突然感到有些疲惫，而之前一直在努力让他们俩关系回暖的韩靖，一定也觉得疲惫了吧。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明明都是那么喜欢对方的。他从没预见过他们有一天也会面临难解的困顿，他以为恋爱就是件只会充满愉悦的事，就像当初第一次在三月末的春风里亲吻那样。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后大家都直接奔向了食堂，李柏庭因为外套还丢在教室里，放学后又再上楼去拿衣服。这时候教室本该空荡荡的，但李柏庭走到后门时，竟在里面看到了韩靖的背影。
李柏庭的校服外套就挂在椅背上，韩靖走到李柏庭的座位旁，把手伸进校服的口袋里，似乎往里放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李柏庭觉得好奇。不过韩靖没打算当面给他，他便也没有叫住韩靖，等到韩靖从前门走出教室后，他才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样东西。
居然是几块巧克力，不太常见的牌子，和情人节那天晚上自己送给他的一模一样。
李柏庭喉咙一阵发酸，心中热意涌动，当即便冲出教室，快步追上了韩靖，从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偷偷地来又偷偷地走了，有东西也不当面给我。”
韩靖回过头来，轻声说：“我怕你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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