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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你没事就往家里寄东西，上面都写着地址，”莫须友这话说的很是轻松，其实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当然不仅只是找到李老爷子，还要对他的个性、爱好、经历都有所了解，才能和这脾气暴躁的老头相处愉快。
这些李文甲能够想到，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可是费了大心思了，我这些年总在外打拼，确实没空陪老爷子，他以前还开过武馆，现在因为一身的旧伤，也只能在家歇歇了。”
“没关系，现在很多学校都开设传统文化课程，等到年后了，有几家小学都愿意邀请他去讲讲太极拳，和孩子们多待待，心情会好很多。”莫须友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你下的这些功夫，真的把我这个亲儿子都比了下去，”李文甲这回是真吃惊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爹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但一直觉得现在也不是没钱花，干嘛要出去工作，看来他还真没有莫须友懂他父亲的心思，怪不得老爷子这么喜欢他。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莫须友来自己店里面时，自己其实也一直很喜欢他，可似乎每个人对这小子的印象都不错……
莫须友一眼看穿了李文甲的想法，直接说道：“我从小的生长经历注定了我不能像李大哥你一样，能够很痛快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确实，我一直把自己表现的接近完美，但对于别人，我是被动的迎合，他们最终喜欢或不喜欢，都不会影响我去这样做，而在你面前，我有些患得患失，失落高兴悲伤愉悦痛苦憧憬，这些感觉都反复出现在我身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一旦主动了，就是认输了。”
李文甲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些话，眼神诧异的看着莫须友，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这么的影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我是说，要是你这一切功夫都白费了，值得吗”李文甲认真的问道他。
“值得。”莫须友轻松的笑道，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其实现在想想，这种付出，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为自己而活，所以一切都不后悔。
这时，他们已经快走到了村头，已经有村民出来噼里啪啦的放起来了鞭炮，整个村子的寂静被打破，一下子显得热闹起来，李文甲走上前去，从一个孩童手中拿来了一个烟花，递给了莫须友，“新年快乐！许一个愿望吧，我们村头这棵树传说已经上千岁，对它许愿一定会实现的。”
莫须友接过烟花，朝着天空放了起来，然后真的双手合十，认真的对着老树在心中默许了一个愿望，许完之后，看着李文甲，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真的会实现吗？”
“会的。”李文甲盯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
这回轮到莫须友吃惊了，他看着李文甲，愣了半天才试探的问：“你是说？”
“我们会在一起的。”李文甲终于说出这句话，他用坚毅的眼神看着莫须友，这句话更像是一句承诺，他终于愿意对莫须友许下了。
莫须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些眼泪朦胧，觉得老天终于对自己发了一回慈悲，大约这今后的日子，不再会是一个人孤苦的过着了。
两人就在这漫天烟花中，私定了这后半生。
相濡以沫时
第21章 甜蜜的日常
李文甲躺在床上，回忆着那天的烟花，不觉得二十多年的往事的都涌上了心头，本来人一上了年纪睡眠就少，这么辗转反侧的想就更透支了脑力，于是在这么一个万籁寂静适宜深眠的晚上，李文甲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漫天的繁星，思绪不知不觉得又被发配了出去。
他现在已经提前步入了退休的节奏，每天养鸟散步打拳，日子无忧无虑，年轻时攒下的资本足够他安享余生，有房有地有钱有闲，过着多少人都向往的生活，但是这种安逸却让李文甲深深的感到了一阵不安，因为这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人嘛，都会变老的，谁能够永葆青春呢，但不对等的是，莫须友还正值壮年，他的未来要比自己的长的多。
李文甲感觉胸口有些堵得慌，莫须友已经出差一个多月了，有时候忙得只能打个短短几秒的电话，自己没事时又不敢贸然给他联系，而这样的生活一年当中几乎要占了一半。这是比年龄差距更让人烦恼的一点，莫须友对他自己的事业上面付出的精力很多，而李文甲却无法替他分担。
回忆起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李文甲正是能干的年纪，在经济、阅历方面要高于刚初出茅庐的莫须友，而现在两者正好掉了一个个，莫须友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而李文甲，已经历尽完了沧桑洗手做羹汤了。
“唉，”老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月光淡淡的扫了下来，将他的几根白发映的越发明显，他觉得自己有些口渴，刚想起身倒杯水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坐在他的旁边。
“你回来了。”李文甲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莫须友，强行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他假装一脸困意，装作不经意的关心道：“这么晚吃饭了没有？”
“在机场就吃了，”莫须友脱下自己的眼睛，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李文甲，他知道李文甲这段日子有些睡眠不好，于是就在水里面放了一些安神茶，看着李文甲喝完之后，自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漱。
还正在刷着牙，莫须友一转头，发现李文甲扒着卫生间的门在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莫须友有些无奈的笑了，三下五除二的结束战斗，冲着李文甲说道：“老李，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还怕我从下水道跑了不成？”
“我就是怕我刚才是在做梦，再说你哪会不是半夜突然走了的？”李文甲这话说的带了一丝幽怨。
“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可像是一个小媳妇。”莫须友摇头道，“我这回能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些，再说我半夜走不是怕打扰你睡眠吗”
“说我像小媳妇，哼，你也就嘴上占占便宜，我看一会咱俩谁更像个小媳妇，”李文甲的双眼放着光，用一种饿狼看见羊崽的目光盯着莫须友。
“我真怀疑刚才给你吃错药了。”莫须友越发的觉得自己现在是羊入狼口，在劫难逃了，他本来不是一个热衷于此事的人，当初这么做是因为极为强烈的占有欲，而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笃定彼此注定在一起后，莫须友的兴趣就逐渐淡了下来，可李文甲不一样，时间越发推移，他的占有欲却越发的开始递增，大约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心里面真正的安定下来。
两人一阵云雨之后，莫须友已经累得熟睡了过去，而李文甲抱着他，闻着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也渐渐的步入了安谧的梦乡中。
第二天，当莫须友醒过来的时候，李文甲已经在忙忙碌碌的开始做早餐了，他围着卡通围裙，技艺娴熟的操着锅铲，一副完美良家妇男的形象，看着莫须友已经醒了，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催促道：“快点洗脸，牛奶在桌子上，饭马上好。”
莫须友冲着清晨柔和的阳光眯了眯眼，觉得一切都是如想象般的那么美好，当你在外面忙碌奔波、历经波折后，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卸下伪装，自由自在的躺在床上晒着太阳，有个人真正的关心你、在乎你，大概就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臭小子还不快起！”一个抱枕冲着莫须友砸来，直接把他从诗情画意的想象中拉了回来，好歹他也是人到中年，李文甲却依旧把他当做孩子看，不过怎么说呢，偶尔想想，他也是乐在其中的。
“饭做的怎么样？”当两人开始吃饭的时候，李文甲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不错，很好吃，就是这个鸡蛋煎的火候有些大了，这个香肠又有些咸了，果酱有些发腻，”莫须友看着李文甲备受打击的神色，当即转口道：“但是，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的，主要是老李你用心了，吃什么都是最美味的。”
“你这嘴真是……”李文甲本来想夸他嘴甜的，可是转念一想，突然开口道：“你平时在外面也是这么哄小姑娘的吧！”
“哎，老李，”莫须友宽慰他道：“像我做律师的，即便遇见小姑娘也是来打官司的，没有心思听你哄的。”
“现在这社会，你可要小心点，我前两天还看新闻说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喜欢你这类型的大叔……”李文甲不放心的说道。
“像我这类型的大叔都喜欢你这类型的大爷。”莫须友这话接到倒是很顺，不过看着李文甲对于“大爷”这两个字的接受度并不高，就收起了玩笑，认真的说道：“文甲，是不是我最近太长时间不在家了，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的工作有些太忙了，以后不会这样的。”
“你这话说的，跟我是个在家没有工作，一心等着外面的丈夫回家给钱的少妇一样，你平时忙你的，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退休的，到时候咱们两个老头每天相对而坐，你躲都躲不了了。”李文甲可不想莫须友因为自己而牺牲事业，再说了，他也不是真的一无事事，可能这段时间纯属因为天气热了，心里燥的慌，也分外的有些想莫须友了。
“对了，前几天孩子还跟我联系，说是这个暑假晚点回来，在外打打工，锻炼一下自己。”莫须友刚提到小李，这老李脸上就一股怒意显现了出来。
“那小东西，”李文甲一拍桌子道：“也不知道像谁，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前一段时间还给我说要出国，中国话还没说好，就想出去喝洋墨水了。”李文甲气呼呼的说道。
“现在孩子想法多，再说，国外毕竟在这生物研究这方面比较发达，我倒是挺支持他出去的。”莫须友劝道：“老李，孩子大了，就由他去吧。”
“就你当好人了，”李文甲气渐渐被顺平了一些，小李全名叫李煜，对，就是和那个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李煜重名了，是他在和自己父亲坦白后收养亲戚家的，一开始，他也不愿意带个孩子，但无奈这是父亲唯一的要求，他也只能这样选择了，好在孩子从小都很听话，只是随着年龄长大，男孩难免有些叛逆，加上这孩子自己又很有主意，李文甲是越来越管不住他了。
大的留不住，小的管不住，李文甲深感中老年危机，不过好在他也不是那么死钻心眼的人，唠叨两句也就过去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事，把别人都绑在自己身边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都给彼此一些自由度，好在都是一家人，无论走到哪里，彼此之间的线都是紧紧相连的。
“对了，正好你来了，最近我想开一个店，你给我出出主意。”李文甲问道。
“怎么，卓言茶楼不是经营的挺好的，你还想再弄个店？”莫须友好奇的问。
“茶楼肯定不用我管，就是最近有些清闲了，我想开个小工艺店，主要就是自己没事雕一些小玩意，我现在大刀是拿不起来了，拿起来了也不能干什么了，干脆弄点小的，省的手生了。”李文甲解释道，其实他不能说是没有商业头脑，早些年买的地如今都已经翻了好几倍，这工艺品生意向来不是能够赚大钱的，但是李文甲之所以还是决定弄这个，是觉得自己这辈子一身武气，能够干点沾文艺边的事，说不定能提升下自己的品味。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莫须友也对他这个兴趣非常好奇，“就是不知道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