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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瓷砖照下了李文甲呆傻的笑脸。
毕竟,李文甲长大这么大,从来都是靠自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被人夸过自己像个牛犊子之外,还真没有人这么认真的告诉他,你很优秀、你很厉害之类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第一次让李文甲好生扭捏了一会,这么大的个子站在原地竟然笑了近十分钟,只能说,无论什么年龄阶段的人,在得到从未期待的鼓励和赞许时,都会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在李文甲还在沉浸回味之时,莫须友已经把这些天的账本看了一遍了,他已经明显的看出什么不对,但看着一派天真烂漫的李文甲,脑子不禁转了一个弯,间接的问道:“李大哥,这些天生意是不是变得不好了?”
“没有啊,跟从前一样,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李文甲看着他在翻账本,就提
到:“反正感觉盈利少了很多,是不是新招了三个人,不过这三孩子还是学徒,每个月工钱也没有多少啊。”
“这样啊,”莫须友说道,继续很随意的问道:“李大哥,那阿发和阿财最近怎么样,晚上好像没有在店里啊。”
“他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班就跑了,谁知道呢,大概是出去野了,白天也没精打采的,真是有点奇怪。”李文甲挠挠头,他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没事了,小满这两天去接受一个培训,我正好多在店里待待,反正放暑假了,能好好忙忙了。”莫须友伸了伸懒腰,“李大哥,这些账本我带回去看看,明天我再给你拿回来。”
“反正之前都是你记的,有什么客气的,拿去吧。”李文甲大手一挥,一下子把甩手掌柜的气势显示了出来。
莫须友小心翼翼的装到书包后,趁着天还没黑就回家去了。
而李文甲伸了一个懒腰,觉得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还真的别说,自从莫须友回来之后,生意真的好了许多,净利润都翻了个番,这让李文甲觉得这孩子真的是一员福将,要不是莫须友不愿意,他真的想给他捏一个泥像,每天放在店门口供着,而且那三个小学徒跟着莫须友都长进了许多,竟都有分管一片的能力,让李文甲高兴的给他们每一个都涨了工资。
不过,这阿发、阿财让李文甲感到有些很犯愁,之前还没有注意到,后来莫须友有意无意的提点过他两句,他发现这两小子总是爱溜班,晚上一点也见不到人,白天打了个哈欠,还总是把账给收错,这些小的错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让李文甲有些不满意。
可毕竟是跟着自己的小老乡,李文甲说过他们两句也就无可奈何,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错误,他也犯不着急赤白脸的去发这个火。
“小黑,”李文甲在一天收工之后,突然看见小黑这孩子的脸有点红,“你这脸怎么回事?”
“没事,有些发烧。”小黑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蒙我啊,我从小练武长大的,你这分明就是被人扇了,说,是谁,我替你打回来。”李文甲很是气愤,竟然有人欺负他的店员。
“没、没有,”小黑被李文甲逼问的都有些冒汗了,但还是不说,着急之下脸上的那片红更加突出了。
“小黑,这是一些膏药,你今晚赶紧回去抹了,”莫须友此时从外面回来,看样子像是刚去了一趟药店。
“谢谢莫哥。”小黑仿佛看到了救星,接过药就如逢大赦般的逃走了。
“哎,你,”李文甲算是纳闷了,这叫什么事,怎么挨打也不吭一声啊。
“李大哥,你觉得他使被谁打了,”莫须友突然问道这个问题。
“外面的小流氓呗,肯定是被欺负了。”李文甲不假思索的说道。
“他们白天都在工作,到了晚上就回宿舍待着,哪有机会接触什么小流氓,再说什么小流氓敢在李大哥你眼皮子底下欺负人呢?”莫须友慢慢说道。
“是啊,这片谁不知道我,”李文甲摸着自己的胡茬,推测道:“难道是小白和小综?合伙欺负他?”
“他们三个人,小黑是最大的,再说十几岁的孩子打架,都是痛痛快快的,哪有这么一般任人欺负的呢?”莫须友继续否认他的推测。
“这,还能有谁呢?”李文甲这下有些想不通了,不过他看着莫须友的眼神,明显感觉他知道一切,自己再一细想他的话,觉得好像也不剩谁了。
“阿发和阿财?”李文甲说道,得到了莫须友的肯定之后,他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两个孩子虽然有些顽皮,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欺负后辈啊,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李大哥,其实之前我提醒过你,”莫须友继续说道:“小黑发现了阿发和阿财替换食材,所以才受到了威胁,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亏损那么大,全因为他们两个人暗中作了一些手脚,现在我来了,假账是不能这么做了,但是弄些小算盘还是可以的。”
“你是说,他们暗中捣鬼?”李文甲吃惊道。
“偷换食材、记错账目、暗中倒卖,都算不得什么高明的手法,但是如果沉迷赌博的话,这个窟窿就永远堵不上了。”莫须友将这几天的调查结果告诉李文甲,“他们晚上不回来是有原因的,李大哥,我可以把他们赌博的地点告诉你,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就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吗?”李文甲有些不忍的说道:“这两孩子也不容易,出来打工的,难免会沉迷于一些不好的东西。”
“有些错误,是不该被原谅的,”莫须友似乎料到了他的态度,也没有阻拦他,“那李大哥,你就试试看吧,只是在试过一次之后,就该下决心了。”
李文甲看着莫须友缜密的思维,果断的样子,觉得这孩子前世可能是诸葛转世,而自己,只能是张飞投胎了。
第8章 清理门户
“阿发,”在一天快下班前,李文甲趁着他们两人还没有走,故意把其中一个人叫过来,对着他大声的问道:“阿发,你这一段时间晚上去哪里了?”
“我这,”阿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愣了一下,还好旁边的阿财反应比较及时,立即接过话茬说道:“这几天旁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我和阿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图个稀罕,就一直在那里待着。”
“哦,”李文甲摆出一副很是相信的样子,用放心的口气说道:“你们现在还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过要懂得节制点,玩玩游戏倒没什么,我听说有人喜欢玩一些筛子、扑克什么的,一输就没有个底,哎,那个叫什么,我昨天还从报纸上看见了,叫赌什么来着……”
“赌博。”阿发有些出汗的说道。
“对,赌博,让好多人赔的身家都没了,妻离子散,真的,你什么这些人怎么这么想不开,明明知道是做的局,还这么不要命……”李文甲一边叹息着一边摇着头,心里面自己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俩个应该会及时醒悟了,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去忙活别的事了。
事实上,阿发和阿财两个听了他的话之后确实害怕起来,他们从心里知道赌博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就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明明自己一开始赚了那么多,为什么后来就总是赔,他们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运气,相信自己只要赢回了本就立马收手,实际上他们不知道,这手一伸出去就已经押在别人那里了,现在止损,只是断一只手,往后,搭进去的可真的就是这个人了。
在后来的这几天里,李文甲长了几分心,很是留意这两兄弟的动态,一开始他还挺高兴的,两兄弟一直安分守已的在店里呆着,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睡觉,偶尔还看看书画画报,一副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样子,就在李文甲这颗悬着的心快要安定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两人又开始偷偷摸摸的往外跑了。
“唉,小莫,”李文甲找到正盘账的莫须友,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说着俩孩子怎么回事,跟你岁数都差不多,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现在倒是明着不出去跑了,晚上一等我熄灯,蹑着脚屏着气,跟做贼似的往外跑,他奶奶个熊的,我这回非得打死他们。”
“好啊,就看李大哥你能不能下的去手了。”莫须友轻轻一笑,用温和的态度表示了全然的不相信,提供给了赌博的地址后,觉得事不过三,这次应该不是终点。
确实,李文甲当晚就去突击了,当时他穿着一个背心,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板寸头,金链子,一脸冒着努力的胡茬,外配膀子上从小练武留下的伤疤,走过之处冒出杀气,眼看之地自带火光。
当时的赌场都是小作坊,就凭着那几个哆哆嗦嗦跟个小鸡崽一样的保安,是绝对不敢上前拦这个彪型大汉的,全场用一种肃穆安静的目光,注视着李文甲一手拎着一个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直到他的杀气消散于空中,这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劲。
而李文甲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把这俩个孩子是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就凭着他多年挨老子打的经验,也知道怎么打人不留重伤。最后,那俩个孩子是鼻青脸肿的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反思着自己的错误,一边大喊着自己今后一定改正,一边主动扇着自己的脸蛋,那架势,叫一感天动地、泣煞鬼神,要不是时间隔得太久了,孟姜女见着他们,都应该甘拜下风。
“停一下。”李文甲突然说道。
那俩孩子以为老板不计较了,当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酝酿一些表忠心的话。
“光扇一边脸,都不对称了。”李文甲突然阴狠狠的来了这么一句话,那俩孩子一愣,把刚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忍住疼痛开始对脸上的青肿平衡起来,最后直到他们两个都变成了葫芦娃,才被李文甲喊道了停。
别看李文甲这人长得像是个黑社会,其实心肠压根就不硬,他看着这俩孩子受到了教训,自己又放了一些狠话,以为他们今后绝不会再犯了,就把他们待回了店里,依旧跟从前一般对待他们。
莫须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大约他早已料到了李文甲的做法,对此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也没有说过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话,只是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挣着自己该拿的钱。
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算了,那俩人在接下来两个月中都没有被李文甲发现有什么异常,这让本还提心吊胆的李文甲有些欣慰,总算人和猪还是不一样的,打一顿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可有时候故事的反转往往就在你认定结局已定的下一秒,李文甲有一天起夜,准备回房时,刚路过那俩小子的屋子,顺便瞄了一眼时,心里面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会连个呼噜声都没有,透过门缝一看,好家伙,明亮亮的窗户大开着,原来那俩小子不敢走正门,竟然从窗户逃去了。
火一下从李文甲的心中点燃,他顾不上穿衣服,大步流星的准备出门找他们去,刚走到店门口,发现莫须友竟然在柜台那里坐着。
“小莫,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李文甲有些吃惊的问道。
“李大哥,我想起来今天的收入还没放保险柜里,特地赶过来,发觉有人动过上锁的抽屉,”莫须友平静的叙述道。
“狗改不了吃屎,老子这回算是看明白了,除非打死这俩王八蛋,不然他们还是会去赌的。”李文甲这回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