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自从端木瑕瑗自创的祭灵剑舞横空出世之后,深度挖掘了祭灵一脉的潜力值,也大大提高了祭灵一脉在芒宿的地位。
由此,端木家族登上了祭灵一脉叱咤风云的政治舞台,而端木瑕瑗则被推崇为端木家族的族长,开创了端木家族女子为尊的先河。
第二位,是七百年前的一位端木族长,名叫端木昭和。
这位族长在任时间不长,且性情古怪孤僻。传闻她不喜与人交谈,也不喜管理俗事,唯一能令她沉迷的只有剑舞。
据说她曾将所有家族俗务丢给长老们打理,独自闭关三年,潜心研习剑舞,并结合实战经验,在九段舞步的基础上衍化出了九九八十一步变式。
如果说,端木瑕瑗使祭灵一脉的灵能力得到了纵向的提升,端木昭和则是在横向上丰富了灵能力发挥的无限可能。
只是这位族长在出关之后便一病不起,到了第九日,她突然将自己修订完善的祭灵剑舞曲谱往地上一掷,然后放声朗笑三声,心力枯竭而亡。
后人为了纪念这位早逝的天才女子,便将她所衍化的九九八十一步变式命名为“昭和变式”。
至于这第三位,便是眼前这位端木家族曾经的族长继承人,端木花嫁。
端木昭和之后虽然过了七百多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她所修订的新曲谱揣摩透彻,所谓的“昭和变式”,自端木昭和去世之后,便成为了永远无法实现的传说。
但是这个传说却被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所打破。当时“昭和变式”的曲谱早已被端木长老束之高阁,小花嫁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取到了手,并偷偷研习曲谱中的剑招与舞步。
当端木朔察觉此事时,他已经不想去苛责什么了,毕竟端木花嫁让“昭和变式”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
随着花嫁年纪渐长,在研习祭灵剑舞的过程中,又渗入了自身的体悟,硬是将一套体现女子柔韧似水的祭灵剑舞挥出了恰到好处的阳刚之气,如此刚柔并济的祭灵剑舞,不但适合女子演练,也同样适合男子演练,使得祭灵剑舞在祭灵弟子中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推广。
端木花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时常偷偷趴在矮栅栏外看花嫁练习这套剑舞。那时她只觉得花嫁的一举手一投足,别有一番灵韵,比那些同门师姐妹跳起来的软绵绵的舞姿不知好看多少倍,但因年纪小,从未细想个中缘由。
如今确定了阿错的真实身份之后,再重新审视这套剑舞,她才恍然了悟,原来有些奥妙一经道破,便不再是奥妙了。
而他在此时毫无保留地施展出这一套完整的“昭和变式”,等于是在向世人宣布端木花嫁,回来了。
皇甫寻的言灵之力在施放了半盏茶的时间后,逐渐告罄,他所幻化出来的辟邪炼化之火也渐渐熄灭了下去。
血魔终于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这种程度的幻术原本骗不了他,只因之前断腕之痛的阴影尚未散去,突见炼化之火再度袭来,腕口又出现痛觉,令他突然失去了冷静,才让皇甫寻的幻术有了可趁之机。
此时花嫁已经舞完了九九八十一变式的最后一式,在他的身后,每一个踩过的步子都成了祭灵阵的一个阵眼,绽放出清浅的灵光,不计其数的阵眼看似错杂无章,实则牵引互通,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阵网,将血魔隔绝在了祭灵阵内。
血魔怒火中烧,不由恨恨磨牙:“此等雕虫小技,如何困得住我?!”
只见他仰头一声怒吼,震得整个祭场都在战栗,祭灵阵眼中的灵光之火也随之被震了出来,在半空中虚浮飘摇、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
灵光如果一旦熄灭,祭灵阵就会被破。
端木花楹很快反应过来,率先冲到祭灵阵前,脆声喝道:“护阵!”
随即一众祭灵弟子全都跟了上来,将血魔团团围住,各自执了咒诀,齐声吟唱护灵咒,勉力将飘摇不定的灵光之火压回到阵眼中去。同时月刹率领所有濮阳弟子,执剑召唤灭灵大咒。
只见黄蓝两道灵光相继穿透结界,化为灵索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血魔周身,一热一寒不断交替,刺激着血魔的感知。
花嫁静静注视着阵中进退维谷的血魔,他不知道对方究竟还有多少潜能尚未激发,但他很清楚,己方目前已经算是用尽全力,即将透支了。如果继续耗下去,究竟有多少胜算,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但是他依然保持镇定的神色,淡淡道:“血魔,是被灭灵咒吞噬,还是被祭灵咒渡化,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第一章 分道扬镳(十一)
血魔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任由你牵着鼻子走吗?”
会被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用咒术压制住,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但这只是因为他一时轻敌,若想让他就此认输,那就太天真了。
血魔如此想着,嘴角向一边歪斜起来,尖锐的獠牙闪耀着令人战栗的寒光。
空桐雪祈突然失声叫道:“大家当心,他又要”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血魔已经弓起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爆发出一声怒吼,吼声如同噬人魔音,连绵不绝,穿透山岩,响彻云霄。
刹那间,整个珑山一阵地动山摇,飞禽走兽四散奔逃。
祭场之内,许多弟子被震得耳鼓破裂、七窍溢血,更甚者心脉受到严重损伤,当即晕了过去。
端木花楹只觉双耳刺痛、头晕目眩,有腥甜的液体自嘴角流淌出来。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眼前的事物都染着一片朦胧血色,各族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已经不省人事,有的因为剧痛难忍而不停地打滚哭号。
忽然,她的身子颤了颤,向后趔趄了几步,终于没能站住,身体便渐渐瘫软下来。她意识到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想咬牙站起来,但是她办不到。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在意识散去的最后一刻,她朦胧望见花嫁仍立于阵前,岿然不动。此时,那个少年全身沐浴在灵光之中,长发飞扬,衣袂翩然,宛若误坠凡尘的不死精灵。
当大部分人都倒下去之后,依然坚持站在血魔面前的几个少年,就显得格外突兀。
且不说面不改色的花嫁与月刹,就连灵能力大大削弱了的皇甫寻,因为修为底子厚实,在经历了刚才那番魔音扫荡之后,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精神状态还算过得去。
相对的,空桐雪祈早已脸色苍白,虽然咬着牙勉强能稳住身形,但满脸的冷汗已经暴露了他不太乐观的身体状况。
空桐家族的预知能力大多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靠后天修炼的,所以相比其他家族,空桐弟子的灵能力基础要薄弱许多。
眼见雪祈身子摇摇欲坠,月刹眼疾手快,趁雪祈尚未倒下,先一步冲上去托住了他的身子。
其实月刹很想劝雪祈不要硬撑,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但是他也知道,雪祈心气高傲,身为一族之长,有的时候他不仅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更要维护家族的尊严。
血魔微微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少年,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到布下祭灵阵与他面对面抗衡的花嫁身上。
“看来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倔强。”血魔冲他挑了挑眉。
“过奖。”花嫁扯了扯嘴皮子。
“但是这样的倔强,没有任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用嘴皮子说的没用,得用事实说话。”
血魔哼笑了一声,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知道我这‘血魔’名字的由来吗?”
花嫁怔了怔,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血魔又问:“知道为什么辟邪剑斩了我一次之后,就没法再斩第二次了吗?”
花嫁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问题的用意,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困扰着他的一大疑惑。他转头看了看月刹,发现月刹也是一脸茫然。
“不如让我来猜一猜,”开口的却是皇甫寻,他向前踏出几步,目光沉静,声音清朗,“五百年前,你曾在此处与当时的言灵尊主决斗,原本你不致于败落,但那位尊主却在你不备之时,将自身体内的血液注入你的体内。
“血魔之血至阴至寒,而言灵之血则至阳至纯,两种血液混在了一起,就会互相克制,大大压制了你的魔性,也限制了你的能力。所以那一战,你败得很彻底,被迫向那位尊主立下五百年不踏入芒宿境内的毒誓。
“五百年间,你体内的魔血不断更新换代,言灵之血的浓度则逐渐被稀释,而魔血在与言灵之血不断较量、磨合的过程中,也渐渐适应了言灵之血的特性,并成功将之同化。所以现在的你,体内的血液早已不是纯净的魔血,而是糅合了言灵之血的浑浊血液,这虽然使你的能力永远无法恢复到五百年前的水平,但至少让你对灵媒一族的辟邪剑产生了一定的抗体。”
皇甫寻说到此处,顿了一顿,问道:“不知我猜得对不对呢?”
血魔原本并未太过留意这个一直安静地呆在角落里的少年,此时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你倒是对五百年前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众人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平民少年居然能一语道破血魔的秘密,全都向他投去了惊诧的目光。
随即血魔又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对辟邪剑产生抗体,也应该知道”他说着,缓缓扫视周围,“你们端木家族的祭灵阵,以及你们濮阳家族的灭灵咒,虽然能束缚我一时,却再也不可能给我造成致命的伤害!”
血魔话音稍落,突然用力挣开了身上的灵索,随即一阵“噼啪”声,祭灵阵各个阵眼的灵光相继灭了下去。
花嫁愕然,喃喃道:“不可能!”
“小心”皇甫寻疾步飞扑上来,抱着花嫁就地一个翻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祭灵阵结界轰然炸裂,原本用来锁住血魔的黄、蓝两道灵光也瞬间失控,化作一簇簇灵火四溅开来。
众人望着脱阵而出的血魔,全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如果祭灵、灭灵二脉联手也无法打败血魔,难道整个灵媒族,果真要就此灭亡了吗?
血魔傲然踏出破碎的结界,用睥睨的神色望着在场众人:“你们放心,我曾经与人做了一个约定,如果你们没有人能打败我,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们尊我为王。”
“我呸!”众人个个面露鄙夷之色。
血魔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他只是挥了挥手,便有几个曾向他吐了唾沫的弟子被狠狠甩了出去,像破败的布偶一般重重跌落在地,当场气绝而亡。
“你住手!”皇甫寻站起身大声喝止。
血魔挑眉看向他,似乎在说:“我看你小子还想玩什么花样。”
“你不是说,如果没有人能打败你,你才能做我们的王么?现在就开始为自己庆祝了,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一点?”
花嫁听闻此言,心中噗通一跳,下意识拽住了皇甫寻的袖子。
血魔看着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兴味:“怎么,你也要来试一试?”
皇甫寻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道:“与你做了那个约定的人,现在在哪里?”
血魔眯起了眼睛:“你似乎很关心他?”
皇甫寻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