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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柒想了想,道:“但是我刚开鬼眼那阵子,也没见有这么嗜睡的啊。”
苏泽摆手道:“你那是自然开启的鬼眼,莫传延这是非自然开启的,你们两个性质不同,哪能相提并论呢。”
“这还份自然和非自然的啊?”骆柒将信将疑地看向陈希扬,似乎想从陈希扬那里求证苏泽这番话的真伪。
陈希扬只能顺着苏泽的谎话往下编:“莫传延体内阳罡之气太盛,原本是不适合开鬼眼的,但是他担心你的安危,执意要开鬼眼,现在落下这样的后遗症,也是在所难免。”
苏泽一听,心中大为叹服,陈希扬这样的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忽悠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骆柒果然相信了陈希扬的说辞,想到莫传延终究是为了救自己才主动要求开启鬼眼的,结果落下这样的后遗症,心情有些复杂,犹豫了半晌,才别别扭扭地问道:“那他……这后遗症严重么?除了嗜睡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良症状?”
苏泽看了他一眼:“你关心他?”
“嗯?”骆柒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要这么关心他,之前何必这样给他脸色看呢?”
“咳,我哪有……”骆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走了之后,莫传延还一直郁闷着呢。”苏泽故意添油加醋。
骆柒暴躁了:“喂,我只问你他这后遗症严不严重,哪儿那么多废话呢?”
“看情况吧,”苏泽故意不把话说满,“如果过了这两天能醒过来,也许情况会有好转。”
骆柒果然被他唬住了,守在莫传延身旁默默看着他,半晌没说一句话。
此时帐子被掀开,符宁止一脸抑郁地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便灌。
苏泽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找到杨臣修,但看到他这副模样,话到嘴边又很自觉地咽了回去。瞎子都看得出来,肯定是没找到了。
缩在角落里的大长老突然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你这样找,当然不可能找到。不,确切地说,别人都有可能找到,就是你找不到。”
符宁止转身拧眉看向他:“什么意思?”
“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太明显了,”大长老脸带嘲讽地看着符宁止,“只要你一靠近,他们远远就能感应到。你在明,他们在暗,所以你永远都是输家。”
苏泽这才想起来,之前莫传延和骆柒挟持着大长老出来的时候,符宁止一靠近,这大长老就鬼哭狼嚎般地叫开了,既然这大长老会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他的那些同伴们必定也会如此反应,这么一来,符宁止和那些游魂就像是猫捉老鼠,老鼠永远能比猫先一步逃离。
符宁止明显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向那大长老走过去,一把揪起他,蛮横地道:“你带我过去!”
大长老于是毫无意外地在他手底下又是一番挣扎嚎叫。
陈希扬立即从符宁止手中救下大长老,拎着他推开了一段距离,有些无奈地看着符宁止:“你冷静一点,别把俘虏给弄死了,这样可得不偿失。”
那大长老一旦远离了符宁止,便停止了嚎叫,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人不会那么早弄死他,顿时又开始挑衅符宁止:“是啊,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如果我死了,可没人给你带路。”
符宁止原本就内心烦躁,被大长老如此一通讥讽,更是火上浇油,紧紧攥住拳头却又不能发作,硬生生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陈希扬低头看着大长老:“喂,你也不要太嚣张了。”
大长老瞥了一眼陈希扬,一脸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陈希扬挑了挑眉,在大长老身上施了一道半身咒,然后对符宁止道:“现在你可以揍他了,随便你怎么揍,想多狠就揍多狠,我保证他死不了。”
“耶?”大长老愣住了。
但是陈希扬已经事不关己地离开了,符宁止拳头捏得嘎吱响,一脸煞气地朝大长老逼了过去。
“喂喂喂……”大长老一脸惊恐地往后缩,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回应他的只有符宁止爆发般的拳打脚踢。
骆柒和苏泽背着他们站在帐篷口,故作镇定地装作欣赏帐外的风景。
身后大长老的哀嚎求饶声持续了十五分钟之后,只剩下哼哼的份儿了。
苏泽终究是心软,却又不敢回头去看,不太放心地道:“这样打下去,真的没问题么?”
骆柒也是压根不敢往后看,心有余悸地道:“鬼魂貌似是不能再死一次的,但是如果打残了,也是比较麻烦的吧?”
“这样就打残了?”陈希扬的声音从他们身后飘了过来,“你们也太小看我的半身咒了。”
苏泽疑惑地问:“半身咒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半身咒只有防身咒的一半效力,被施了半身咒的人,虽然不会轻易被打残、打死,但相应的痛楚却是照单全收的。所以我才让符宁止可以放心大胆地为所欲为。”
骆柒和苏泽默默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坚定的念头:“得罪谁也绝对不能得罪陈希扬。”
第四章 咫尺天涯(二)
却说此时的莫传延,仍在梦中延续着他作为濮阳月刹那一世的故事。
当他在小镇上告别了雪烙和花嫁,回到自己族里之后,一连几天都过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以为与雪烙冰释前嫌之后,他内心会舒坦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不知名的焦躁依然无日无夜地纠缠着他。
五日之后,当他收到雪烙的第一封信之后,他的焦躁感突然消失了。握着这封信,他才突然明白过来,之前他之所以焦躁,是因为他一直担心收不到雪烙的信,担心雪烙敷衍了他之后再度消失无踪。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无非是说雪烙将花嫁送到神木峰之下后,便与花嫁分手,再度踏上旅程。至于他要去哪里,却没有明说。
月刹略略安下心来,雪烙愿意给他写信,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个真的和好如初了呢?并且从雪烙的字里行间里可以看出,雪烙以后有机会还会继续给他写信的,只不过因为行踪不定,所以不能预知下一次写信是在什么时候。
月刹将一封短信反复看了几遍之后,然后走入书房,打算将信封收在柜子里。
当拉开柜子的瞬间,一张红色的请柬便跃入眼帘,月刹下意识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雪祈在大婚之前寄给他请柬,红得令人目眩。
他望着那张请柬,又是一阵恍惚,想起那日在空桐府邸的后院与雪祈的一番近乎决裂的谈话,心口便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他自虐般地拿起请柬,一遍遍描摹着请柬上的字迹,空桐雪祈四个字是如此熟悉……
他指尖一顿,神色茫然了片刻,突然又抓起刚才放下的那封来自雪烙的信笺,两张纸放在一起一比对,他发现请柬上的字迹和信笺上的字迹竟如此相似。
都说字迹反映性格,雪祈与雪烙性格大相径庭,写出来的字迹又怎么可能如此相似?还是说,其实这张请柬是雪烙代笔?
他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一则芒宿贵族有不成文的规矩,寄给身份高贵之人的请柬,必须由主人亲笔所写,以示尊重,雪祈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基本礼仪上有所疏忽;二则,当初雪祈大婚时,雪烙根本不曾出现,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大婚之前为雪祈代笔写请柬呢?
看着两份相似到几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笔迹,月刹陷入了迷惘。他很有一股冲动,想去空桐府找雪祈问个明白。但很快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他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见雪祈,只是为了确认信笺笔迹吗?
如果他们兄弟二人就真的笔迹相似到如出一辙,那他又该如何自处,自己的一系列行为,落在他人眼中,不过又是一场笑话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究竟想要借此来证明什么?有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但是他不敢去深想。
一连几日,他脑中思绪纷乱,久久不能平息。虽然他克制着自己不要莽撞地去见雪祈,但这个疑问一旦成形,便像一只只白蚁,细小却刁钻,锲而不舍地在他的心口一寸一寸地啃噬着,令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他强撑了几日之后,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决定夜探空桐府。
之所以是夜探,是因为他没有自信还能像以前那样受到空桐府上下的礼遇。尤其是雪祈的新婚妻子慕容絮儿,他直觉那是个心机深重的女子,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更不想与她正面交谈,虚以委蛇。
这一日夜过戌时,月刹便已悄悄潜入空桐府邸,遁入庭院的角落中,静静注视着空桐府主人的卧室方向。
卧室中一直亮着烛光,窗边映出了女子低头刺绣的倩影,不用想也知道,那女子必定是慕容絮儿。
月刹不愿惊动絮儿,心中盘算着应如何避过絮儿见到雪祈。
此时窗边的身影动了一下,月刹定睛看时,发现絮儿已经离开了座位,身影渐渐从窗边消失。片刻之后,絮儿推门出来,身上穿戴依然十分齐整,并不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月刹正疑惑她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却见絮儿拉住一个经过的小丫鬟问道:“雪祈休息了么?”
那小丫鬟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之前经过修行阁,看见里面的灯火还亮着,应该还没有休息。”
月刹听得心下十分疑惑,怎么雪祈和絮儿是分房睡的?
此时絮儿已经走出了主卧的庭院,月刹不敢怠慢,立即掩着身形跟了上去。
他远远尾随着絮儿穿过回廊,来到另一边的庭院,院中只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正门匾额上写着“修行阁”三个字。
对于修行阁,月刹倒是不陌生,几乎在每个贵族大宅中,都会有类似修行阁之类的地方,是族中弟子潜心修行的地方。只是现在这个时候,雪祈抛下妻子呆在修行阁中,是在做什么呢?
修行阁中一楼暗着,二楼亮着烛光。絮儿推门进入之后,便径自上了二楼。月刹跟到门前,抬头看了看,提气一个纵跃,便悄无声息攀上了二楼的阳台。
他找了一个暗角潜伏下来,然后轻轻离开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只见雪祈双眼蒙着白绢,独自一人盘膝坐在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此时絮儿已缓缓步上二楼,走入房内,在雪祈身后静静注视了片刻,然后开口道:“雪烙,你该休息了。”
雪烙?月刹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恍惚中听见雪烙道:“嫂嫂,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么,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做法,身体会垮掉的。”
月刹脑中疑团越来越大,之前他明明听见絮儿向丫鬟打听雪祈的情况,丫鬟说是在修行阁,这说明在修行阁中的人应该是雪祈才对,但此时絮儿进了修行阁,唤的却是雪烙的名字,而雪烙也称呼她为“嫂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刹觉得这中间的衔接过渡实在太不自然了,好像硬生生被剪掉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雪烙劝道:“嫂嫂,你先休息吧,我做完这一道修行课便去休息。”
絮儿有些不悦:“昨天、前天你也是这么敷衍我的吧。但是哪一次你是说话算话的?”
“嫂嫂……”雪烙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