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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蹬的双腿将身上甄浪的风衣踢开一些,甄浪匆匆一眼,瞥到男孩那里的情况,赶快把视线移开,鼻管里一阵灼热,脸上除了忧虑,疼惜,又染上了一抹绯色。
短短十几分钟,男孩已经出了几轮汗,鬓角的黑发都被汗水濡湿,额上水光潋滟,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他太难受了,身体的强烈感觉就要烧融理智,再加上这些天的疲惫,伤心,焦虑,委屈,此刻人十分脆弱和情绪化,完全接受不了甄浪的这个决定,挣动着身体,泪眼婆娑地望着甄浪。
甄浪心软得一塌糊涂。刚才看到男孩的眼泪,听到他的勇敢告白,甄浪就暗自决定,以后都要宠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家小孩再受一点委屈。结果转眼间,这样两难的局面就摆在了眼前。
他了解他家小孩很爱面子,很害羞,对身体的反应也十分青涩敏感,不想逼迫他,更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看到男孩现在的样子。但理智上,陆可煜体质不好,受不了非。法。药剂对身体的侵蚀。甄浪觉得必须去医院治疗处理。
甄浪狠了狠心,决定再冷硬一次,拿出身为人家男人的果断和决策力。
他环紧男孩瘦伶伶的肩膀,压下满心疼惜,像哄不愿意去医院打针的孩子一样温柔劝慰:“可可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保证不让无关的人接近你,他们都是很专业的医生,这种情况是药物所致,不用害羞,放心交给他们处理,好吗?”
身体里有一股势头强劲的热力向下腹汇聚,双腿里侧一抽一抽地痛麻,麻痒的感觉在腿间蹿动,那里也硬邦邦的,每个轻微动作都会刮蹭到发痛的程度。
男孩狭长深邃的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眼睛湿漉漉的,担心自己会发出奇怪的呜咽,手指握拳抵在唇边,用了好几秒时间,才明白甄浪的意思。
——他还是执意要把这样的自己送到医院去被人围观,检查……
从被抵住的唇边,泄出几声可怜的哼唧,思绪混乱而胶着,他有点弄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对自己温柔如水的人,此刻又恢复了冷酷决绝的态度,不疼他,也不管他的感受了……
“停车——!我……回家……”陆可煜红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竭力冲驾驶席说。
甄浪把躁动不安的小兽抱回怀里,拍抚着背温声哄劝:“可可乖——这次——”他皱了皱眉,忍着心疼说,“这次,就听我的吧。洗胃很快,处理好就带你回家,吃可可爱吃的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好吗?”
陆可煜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宇拧紧了又松开,他太难受了,小腹里好像有两根筋突突地跳,他觉得甄浪根本不懂他现在的状况,他不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可是从没经历过这样强烈的情。欲,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男孩抓紧了甄浪胸前的衬衫,艰难地告诉他他现在的情况:“甄——浪——,我,真的——很难受,带我去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吧,行吗?”
司机于师傅听了两人八归全程的对话,心疼半大孩子遇到这么多事,也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对话里插嘴,只能将车停在顾氏医院入口的横杆前,静待总裁指示。
甄浪心脏抽痛着,抬眸望了一眼窗外顾氏医院在夜色中发出白光的招牌,说:“可可,我保证只让顾医生一个人来给你检查和洗胃行吗?顾润宁,我朋友,你认识的。”
攥在甄浪胸口的手,攥得发白,陆可煜哽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甄浪——求求你——!”
连第一次都还保留着的青涩少年,在跟恋人的互动中也一直处于被动,对这种事格外敏感,陆可煜脑子里乱乱的,只凭直觉知道,他完全接受不了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上次,因为在图书馆里突发那种状况,陆可煜都默默郁闷了好久,甚至对图书馆产生了心理阴影,不想再去那里上自习。
甄浪沉默了片刻,深深叹气,忍着心疼告诉男孩他的决定:“……你身体不好,这种事不能……任性……”
怀里一片安静,攥在胸口上的手指无力地垂落,甄浪低头去看,看到男孩长长的眼睫轻颤,下面两行眼泪快速滑落脸颊。
连这个人也不疼他了。男孩有点绝望地想。
“可可?”见陆可煜不说话,甄浪担心得心脏直颤。
半晌,那边终于有了动静,男孩紧闭着眼睛没去看他,只带着一丝祈求意味说:“甄浪,你把我打昏吧……”
甄浪哽了一下,收紧了怀抱,心里锥心刺骨地难受。他家小孩倔强又要强,被吕新博扣住,关了四天,也没屈服,这应该已经是陆可煜最后的让步了……
甄浪的黑色SUV挡在顾氏医院的大门口,顾润宁的车停在SUV车后。后方的车主好像猜到面前车厢中发生了状况,不紧不慢跟在甄浪SUV后面,完全没有要按喇叭催促的意思。
甄浪眼瞳轻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掏出手机给顾润宁打电话,没想到听筒里只响了一声,电话那头就十分爽快地接通了。
“喂——浪啊,有什么事吗?”顾润宁语气里一派悠哉惬意,还带着点甄浪听不懂的意味深长来,莫名让现在正心焦气躁的甄大少十分光火。
“阿宁,你现在上我的车,药箱里有镇静剂的话,也一起带来。”
顾润宁眼睛一亮,猜到甄浪那边的情况,不禁一脸兴奋,闲闲道:“我这边有点急,走不开。怎么了吗?你那边——有什么特殊状况?”
甄浪言简意赅:“可可被下了药,那种药!他不想去医院,你来我车里看看严不严重,用不用洗胃什么的……”
顾润宁:“那带镇静剂干嘛?”
甄浪收拢了怀抱,一边安抚陆可煜,一边说:“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对去医院很抵触……”
顾润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反问:“打了镇静剂,还怎么洗胃?打了镇静剂的洗胃是没有灵魂的,那就变成了无痛胃镜……”
甄浪懒得听他的医护知识普及,担忧地问:“所以这种情况是需要洗胃的,对吗?”
顾润宁轻飘飘扔出一句:“我看过了,没事,不用洗胃。”
甄浪:“……”旋即抓住了重点,讶然道,“你看过了?”
“嗯……”顾润宁抬手挠了挠眼角,一派轻松随意,“还记得我送你的那瓶润滑剂吗?是国外同一个研究机构出售的情。趣药品,很高精尖,很好用,放心,并不算违禁药物。如果不是经常性服用,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
甄浪:“!!!”
他哽了半晌,低头看了看怀中男孩难受的样子,大脑短路,一时懵掉,讷讷地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顾润宁坏笑:“你——看着办……”他顿了顿,真诚说道,“第一次的话,我建议你温柔一些……”
理解了好友的意思,甄浪一张帅脸唰然红透,正要挂上电话,又听好友用贱兮兮的语气,语重心长地来了一句:“……好好享受……have a good night……”
甄浪:“……”
挂断电话,甄浪一边轻抚着陆可煜微微颤动的脊背,一边有点难为情地跟司机说:“于叔,那个……我们去离这里最近的酒店……”
于师傅僵着脖子回了一声好,想到他家甄大少可能今晚就要开荤,这感觉很是玄妙,就像自己儿子要娶媳妇儿一样令人兴奋,莫名老脸一红,调转车头。
后方顾润宁的车乖巧让开了路,于师傅一脚油门,争分夺秒一样,直奔临街的一个五星级豪华酒店方向开去。
黑色SUV在酒店专用停车场停车的间隙,庄助理和何秘书接到甄浪指示,已经拿了甄浪的金卡和证件,在酒店高层开了一套总统套房。
甄浪从车里下来,打横抱着用毛毯和自己的长风衣紧紧裹住的男孩,坐上总统套房专用电梯。
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人,但男孩还是一脸羞窘地将头深深埋在甄浪怀里,修长白净的手指紧紧攥着大腿上一截牛仔裤布料,攥得指节发白,生怕被人看出那里的异状。
直通豪华套房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甄浪垂眸望着怀里青涩可爱的少年,想到曾经在一起时,男孩在自己面前要强又倔强,很有男友力,偶尔又会跟自己闹脾气的样子,再结合此刻男孩羞窘无措,将脸深深埋在自己肩窝里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就觉得他家可可无论什么样,什么表情,都可爱到不行。
甄浪抱着陆可煜直接进了装潢华美的欧式主卧室,他轻手轻脚将男孩放在松软的大床上,转身出去了。
陆可煜此刻已经忍到了极限,纤瘦的身体反扣在床上,轻咬着手背去抵挡快要溢出喉间的呻。吟。眼角噙着生理性的泪,那里已经胀痛到麻木的程度。
男孩模模糊糊地觉得,甄浪一会儿会回来,他心里的某处,在默默地等待着那个人快点回来。
门外有熟悉的足音,虽然将脸埋在雪白的枕头里,但陆可煜知道,甄浪回来了。
他侧过头,从松软的枕头里露出侧脸,偷偷看甄浪。
这个角度看不到甄浪的上半身,那人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和柔韧有力的窄腰映入眼帘。
甄浪俯下身,将水晶杯子盛着的一杯清水轻轻放在陆可煜床头,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又进入了男孩的视野,被自己哭湿的定制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颈项间性感的喉结和迷人的颈窝……
像被迷惑了一样,男孩脸颊开始发烫,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境遇,弄不清自己在渴求什么,只本能地想要抓住不远处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陆可煜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甄浪,勉力攥住了甄浪随意垂落的一截衬衫下摆,就那样紧紧抓着,不松手了,嘴里夹带着奶狗一样的可爱哼唧,软软叫着恋人的名字:“……甄浪……”
甄浪怔了一下,再次弯腰,将两样东西很有经验地放在陆可煜触手可及的地方,好像竭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哑着嗓子说:“可可——你自己——可以的吧……”
他又补充道:“我去客厅呆着,你放心,不会有人吵到你,你——可以——慢慢来……”
脑子好像被强烈的渴望烧融了一样,变得混沌不清,陆可煜用了好几秒来消化甄浪这两句话的含义。
他好像理解了什么,又有点不敢置信,费力从枕头里抬起头,凝眸望了一眼甄浪放在床头的东西,它们是一盒纸巾和几根能量棒……
脑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陆可煜崩溃地哽咽起来。从刚才他就发现了,他的甄浪不疼他了,对他十分冷酷无情……
攥着甄浪衣角的修长手指突然松开,今夜一直默默流泪的男孩,将头埋在枕头里,抽动着背脊,突然绝望地失声痛哭。
甄浪心尖一抽,顺势坐在了陆可煜床边,顺着男孩的背,焦急地问:“可可怎么了?那里——很难受吗?”
理智已经一片混沌,心里郁结着太多委屈,男孩不管不顾,放声痛哭,哭声中,还夹带着对甄浪的最高谴责:“……你走——不用管我——你赶紧走!”
“可可,你在生气吗?”
“你走吧——”
甄浪:“……”
“可可,我只是觉得……”
陆可煜:“快走——”
甄浪:“……”
甄浪深深叹息一声后,突然抓住陆可煜戴着自己狮子浮雕腕表的嶙峋腕骨,抬起,拉高,单膝抵在床上,顺势将人翻了过来,旋即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