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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引见,我会忍不住送他进医院的,呵呵。 不管怎么说,希望他善待你,希望他比我更疼你,也希望他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书快念完了,应该是今年夏季学期过后吧。正想着办移民的事呢,也不知道行不行的。来的时候只想快点念完快点回家,现在却做着截然相反的事。呵呵,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自由,不是吗?
去年写了首小诗,但没有给你,现在给你吧,不然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不是 面对面
而是 万丈红尘中 我一眼将你望定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不是 万丈红尘中 我一眼将你望定
而是 任汹涌人潮擦肩而过 我始终不离不弃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不是 任汹涌人潮擦肩而过 我始终不离不弃
而是 哪怕远隔重洋 思念的心却一刻不曾停过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不是 哪怕远隔重洋 思念的心却一刻不曾停过
而是 即便沧海桑田历尽苦难 我依然能握到你的手
永远幸福!爱你的,贤 二OO二年一月三日
老黄的归期已经很近了,临行前我和强子约了他喝分手酒。我们还是去了centre station pub,那是我们仨第一次一起喝酒的地方。几年过去了,这地方一点没变。喝酒的客人也好象永远是那么固定的几个。也许很多东西都没有变,改变着的是我们。
叫了一大盘特价的鸡翅我们就喝开了。喝的是闷酒,因为没人愿意说话。强子开始还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喝完不知道下次会在多久以后了。这年头交个朋友不易,尤其在国外,能肝胆相照的朋友更是难得。几年来老黄一直象个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们,而现在说走就要走了。我无力改变老黄的决定,只有端起酒杯祝他一路顺风。三个人拿着杯子一次次的敲击桌子,照我们的规矩,敲桌酒见底。
喝了不少啤酒后我们又让酒保上tequila,就着盐和柠檬我一口气喝了三杯。烈性的酒精突突地敲打着我的神经,让我无名的暴躁。我怔怔地盯着老黄说:“老黄,你比我行!你心里老婆比什么都重要!”
老黄咧开嘴,很难看的笑着:“其实我羡慕你啊,还能把书念下去。”我说:“操他…的,我念书把老婆都给念没了,你还羡慕我?”老黄没跟我计较:“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来,我们喝酒。”
我说:“不行!你,留下来念书。我,回去结婚!”强子在一边哈哈大笑。我转向强子说:“你他…的笑个屁呀!?”强子不回答,又给我要了杯tequila。我仰脖一饮而尽……
夜很深了。推开酒吧的门,满天满地的大雪絮絮扬扬飞撒而下。我的内心流动着无尽的悲伤,老黄要回家和他女朋友结婚了,我的平却快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俯身在地上抓了把雪塞进口中,冰凉冰凉直彻我心肺。醉意熏熏的三个人在几近没膝的雪中蹒跚而行,我勾着老黄的肩,老黄搀扶着一样喝多了的强子。我们一路走一路唱,直到沙哑着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那夜,K市上空飘荡着的不仅仅是雪花,还有三个中国留学生凄厉的歌声和嘶叫。
月底,依旧是强子和我两个一起送老黄去温哥华机场。看得出来,老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毕竟他有近两年没见他女友了。照他的原话说:再过20多个小时我就能搂着我的老婆睡觉啦。所以途中强子和我不停地威胁他,基本每到一个小镇的叉口都会拐弯进去,嚷着口渴了,肚子饿了,要抽烟了……老黄没办法,只能给我们买饮料,买汉堡,买烟。等到了温哥华机场,车上吃的有了一大包,而老黄连买机场建设费的钱都不够了。老黄掐着时间才进关的。在海关口,我们仨站定下来。分手酒喝过了,分手烟抽过了,分手的话说了不知多少遍了,真正要分别的时刻就在眼前。老黄一一和我们拥抱,我这辈子除了以前抱平,就数抱老黄的时间最长了。进关前的一刹那,老黄回头对我们挥挥手,我看见老黄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
老黄的回国对我打击很大。他是个十足的上海好男人。上海好男人的魅力在于细水长流和男女通杀。
老黄走了,能说说话的只有强子了。三年多过去了,强子在和赌场的拼搏中一贫如洗。车卖了,电脑也卖了。书也不念了,因为没钱交学费。他的山东“响马”倒是不离不弃地死跟着他,且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生活费用。我已经劝不动强子了,人要是一条道走到黑,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的。我把统计课里学到的关于概率的那部份仔仔细细和强子说了一遍,希望他能了解赌场盈利的本质。他说他完全明白,就是管不住自己。我说我再也没钱借给你了,我下学期的学费也要问阿堂借了。强子不光问我一个借钱,周围的几个他已经全借遍了。出来自费念书的虽说家里都有些底子的,但毕竟也是父母的钱,再加上都知道强子拿着钱是去赌的,时间一久便没人再借钱给强子了。
强子要面子,索性打定主意不再念书了。反正续签的时候又给签了2年,他准备把欠的钱在两年里用学费慢慢还清。强子让回国的老黄帮他买了很多点卡,天天窝在家里上网打游戏,他说打游戏又费时间又省钱。我一个礼拜去看他一次,带上点烟什么的给他。一开门就能见他蓬头污面地坐在电脑前搏杀。从侧面望去,他仿佛和电脑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契合到让我感觉他是出生在电脑边上的。山东mm在一边介绍道:“强子已经5天没洗澡了。”我用无比敬佩的目光和他道别。
外篇 留学(十)
三年级的课比一,二年级难多了,我不花点心思的话连B都拿不到。当然,总拿A的牛人还是有的,不过他们一般都不太愿意帮助同门兄弟。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学习好的人都那么自私?帮帮别人又不会死的。让他们传小抄是绝对不肯的,能让你瞄一眼卷子就很不错了。有门投资课,坐我前面的是两中国女生。按说互帮互助是必定的了。可每次测验坐她们后面我就乐,两个人侧背着身子象防贼似的做题,生怕另外一个看去些什么。我心想你们累不累啊?既然都这样了那还坐一块儿干嘛?象我这样成绩一般的学生考试时就轻松多了,知道自己几斤几量,所以大家互通有无一起过关。不过有过猪猪他们那次作弊被抓的事情后,老师也严格起来了,最搞笑的有个孟加拉教经济的老师,每次考试都把卷子出成六份,份份都各不相同。这样的话,考试时你的前后左右就没一个人的卷子是和你一样的了。连梅花大阵都没用。
梅花大阵是我们中国学生考试时武功发挥到最高的境界。最强的那个坐中间,剩下四个团团围坐。左右两个视力好,自己看。前后两个由阵中心传出小抄。不过,梅花大阵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一般是不祭出来的,毕竟被抓住的话就是一串。那学期地理选修课考期末时,我有幸坐过阵中心,那份成就感让我如此甜蜜。成绩一出来,哥儿几个就张罗着请吃饭,那天的饭菜格外的香甜。
K大的国际学生越来越多。因为国家学生交的学费要比加拿大本地学生高好几倍,所以K大也越来越有钱起来。先是把计算机中心的数十台电脑全部更新,接着翻修了一栋老的教学楼,没多久又新建了一栋楼专供国家学生学英语。
一次大家坐下来聊天,聊到中加关系。猪猪说中国和加拿大的关系好,给中国学生的签证特别松。我呵呵笑说那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问她有没有算过,光我们这些中国学生一年就要给K市带来多少钱呀。来花钱的别人当然大大欢迎了。
小马小真在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出事了,小真怀孕了。那晚小马打电话给我问医保卡都管哪些东西?因为我在加拿大从没去过医院,所以也说不上来,就问小马哪里不舒服了。小马支吾了半天,又问医保卡管不管女生打胎的?我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两孩子也太不小心啦。我说要不这样,你先带小真去医院问问,看是不是真有问题?小马说别看啦,测孕纸都用了好几张啦。我只能嘿嘿笑,说不上什么。 第二天晚上小马又来了电话说:“加拿大福利真他…的好,医保卡连打胎也管。”
我说:“你们生下来算了。”小马说:“哥哥你先杀了我吧。”我说那你早干嘛去了?小马尴尬地笑笑说:“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说:“现在什么也别说啦,你准备怎么办?”小马说:“还能怎么办?今天医生和我们约好了,半个月后去做手术。”半个月后,小真手术的第二天,我在家里熬了一锅浓浓的鱼汤给她送去。小马来开的门,我也没进去,把汤给小马就走了。又过了好几天才在学校里见小真出现。她害羞且感激朝我笑笑。
几家欢乐几家愁。一边是小孩都差点有了,一边仍是爱情马拉松。阿堂对玲玲的追求已经走火入魔了,大家对此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曾经严重支持阿堂的我也宣布放弃,再不帮他出任何歪点子。阿堂是枝木矛,玲玲是块钢盾。就算阿堂砍尽加拿大所有的树来做兵器,也只是在玲玲那块钢盾上留下点白印子而已。对这样的追求,我只能用叹为观止四个字。
强子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据说他在整个游戏里的英雄榜上已经排到进前几十位了。深爱着他的山东MM每天下课后就赶回家帮强子做饭。好让他不至于在忘我的奋勇搏杀中饿倒。强子准备明年把钱还清了就回国,到时候联系温哥华的朋友给做张假文凭。我说你要做就个几张不同大学不同专业的,几技傍身以后干什么都行。
猪猪每天放学就去阿丰的店里帮忙,时不时会带些好吃的甜品给我。我这一年来增加的体重基本拜她所赐。阿丰的妈妈说有机会想全家去次北京,和猪猪的父母见见面,顺便提个亲什么的。
大伟打过个电话给我,说已经不在那个饭店里打工了。我问他在哪儿发财。他说他在种大麻,那个挣钱又快又多。我说那你被抓住了怎么办?他说他每个月都把大部分的钱寄回家,哪天被抓住遣送回去的话,连飞机票也不用出了。我说你一切自己小心。他沉默了很久说我们以后上海见。
老黄回上海后运气不错,在一家颇具规模的中介公司找到了工作。每天忙碌于帮助更多的中国学生出国留学。他说他工作得很顺心,不少学生家长在知道他的经历后都愿意跟他聊。业绩一好,薪水自然也不错。关于结婚的事他女友现在倒并不怎么着急,因为能天天搂着他睡觉了。我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和我讲一声,行的话我飞回去喝你的喜酒。老黄说他负责我的来回机票。
我收到老林的Email,他说他没去参加平的婚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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