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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追你,可好?”陈婉馨大声地说。
“婉馨,我就是一个痞子,吊儿郎当惯了,我实在配不上你。”这倒是赵渊的真话。
“没关系,我就喜欢痞子。”陈婉馨正色地说,周遭的唿哨声此起彼伏。
“我还是……流氓。”赵渊说。
“身体摆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要。”陈婉馨说。
舒小曼目瞪口呆地长大嘴巴,合不拢了,她的这位舍友,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原本如此?这话说出来,若是传出去,一生的清白可谓是毁了。
“哦,看来,你的身体被很多人要过么。”人群中有人忽然嬉笑。执着是一回事,然这番话确然有些不顾女儿家的廉耻,已然有人看不顺眼。
“我只对赵渊说过,从前没和人说,以后也不会对其他人说!”陈婉馨怒目扫视。
赵渊心下猛然大是感愧,如此女生,为了自己已然折身成这样,再不能,再不能让她彻骨难堪。他眼中出现了林文溪的眼泪。“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从前又是哪样的?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陈婉馨猛然扑入赵渊的怀中,她感受到赵渊那双鹰爪般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直像是要扯碎自己一般疼痛。舒小曼看到远处,林文溪跌跌撞撞地倒在张东怀里。
林文溪和张东酒过三巡,已然有些把持不住,张东微微一笑,手掌在林文溪胸口用力推了一把,笑着说:“你还行吗?”林文溪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张东没有扶他,却把酒杯抢在手上,又为自己的酒杯斟满,仰起头,把两杯酒喝个干净。
林文溪想起还在补给站时,张东将自己吃着剩了的鱼给解决掉,忍不住呢喃着:“那……那是……我的酒杯。”
张东似乎想起什么,哈哈大笑,自言自语说:“噢,是吗?醉了,醉了!”接着靠近林文溪,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还有机会喝的。”
林文溪边听着,目光落在赵渊身上,陈婉馨已经扑入赵渊的怀中,四围的掌声一如新年时的烟花,一片繁华璀璨时。林文溪往往天空,冬月无限寒凉,繁星再也看不见,忽地再也撑不住,一下子往前倒了下去。
张东紧紧抱着林文溪,感觉胸前一片湿润。张东想轻轻地抚摸他的额间丝发,想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想剖胸开腹将他藏入怀中。不,不可以!张东强忍着悸动,一把将林文溪扶着,狠狠摇晃:“醒一醒,这时候睡什么睡!”
林文溪被摇得哗啦一下吐出来,张东紧紧拍着林文溪的后背,将他扶往一边,林文溪直直吐得感觉心肝肺全没了,整个身体都被掏空。舒小曼忙冲过来,一时忙着喂醋,张罗开水,又准备一根银针,反复细心地刺激林文溪的虎口。赵渊携了陈婉馨赶过来,林文溪已然清醒,只对着赵渊不住地笑着,笑着。
待一众人平静,有人推张东起来唱一首歌,聊作道别。
张东好不推辞地大喇喇往人群中间一站,嗓子里吼出的,却是一段让人听不懂的音调。那声音平缓时若骏马低鸣,缓步前行,高昂时却似天马行空,飞奔苍穹之巅,低沉时又若深海深处之深,浓郁无边,疾驰时更似天地无边,潮平两岸失。
学生中有一人惊喜喊出声:“这是呼麦!内蒙古的呼麦!”张东并不停止,一段颤人心旋的呼麦结束后,接着使用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开始仰头放歌,歌声嘹亮而高远,声凄然,似离别,似思念。林文溪听得震颤不已,几欲落泪。那学生忽然流下泪来,激动地连声说:“内蒙语,想不到我在这里还能碰见内蒙老乡。”
一曲罢了,掌声比方才的歌声还响亮,很多同学那内蒙同学翻译,内蒙同学连连摇头:“很难直白翻译,我只知道歌名应该是《鸿雁》。”
鸿雁,林文溪默默想着,张东背影独立,明月在右,许多年以后,林文溪都无法忘记那晚一个军人乡愁里所背负着的苍凉和缱绻。偶尔听见这首歌,忍不住轻轻跟着一起哼出声来。“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么遥远,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那晚张东,一直面向北方,回不去的家乡。
酒醉自当轻狂,酒醒不诉离殇,哪怕一醉三千场,知别时将至,大家已然重新聚拢回来。
赵渊,郑凯口中只道珍重,王襄却将张东拦腰熊抱,比女生还夸张。陈婉馨忍不住打趣张安安以后要嫁个女人,张安安却说:“男人难过不说出来,是死要面子,照我说,男人哭吧不是罪。”
陈婉馨微微扬眉看看林文溪,又笑问:“那他呢?”舒小曼马上接口:“林文溪那是欲说还休。”张安安眼中一亮,想想又是那么回事,笑而不语,果真看到林文溪连道别都没有,独自拐向人流之外,回寝室去了。
一切,平常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40章 (你好,我叫顾曦)顾盼处晨光曦照
次日清早,郑凯就吆五喝六拉着赵渊和王襄并其他寝室的男生打篮球去。
赵渊想喊林文溪一起,见他蒙着头半点反应也没有,想起昨晚林文溪在下铺,被窝里透出的几乎彻夜的手电灯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怎么,美女和球衣还有我这篮球一起到手了,激动得睡不着?”郑凯不无玩笑地说。
王襄挽着郑凯的肩膀:“凯哥还真一点都不介啊?”
郑凯正色说:“公平竞争,我技不如人,总不能影响咱兄弟情谊!”
王襄花着眼笑说:“哪方面技不如人啊?你们俩一起尝试过?”
郑凯微眯着眼睛:“你想不想体验体验?”
王襄撅起屁股:“来吧。”
郑凯狠狠地揍了他一拳:“要不是你有安安这女朋友,你开这些玩笑,非得把我恶心到!”
王襄顿时肃然:“别,要是没她这女朋友,我现在还在上幼儿园。”
见赵渊沉默不语,王襄说:“渊哥,球衣中午我回去最后洗一次,晾干了就给你,怎样?”
赵渊正色说:“本来赌约就是个玩笑,我也没真打算要你的。以后要么别喝酒,喝了酒,也闭上你的鸟嘴,省得惹祸!”
王襄顿时耷拉起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是我说的,兄弟我对不住,中饭我请了,好不?”
“一顿中饭就够么?除非你打篮球赢了我,不然顿顿中饭都交给你了!看着办!”赵渊一脸不屑。
“算上我那一份,你王襄有的是钱,就当做公益吧。”郑凯不紧不慢地说。
王襄只得苦着脸,认了。
说话间,赵渊却人两人先走,自己往卖早饭处走去。
“打完球再吃。”郑凯说。
王襄笑着说:“他要不就是给婉馨买早饭,要不就是给林文溪买早饭,你呀你,活该单身一辈子!”
“那你怎么不给安安买?”
“安安寝室里的零食足够她半年不出寝室门,我穷操心啥?”
“你把她当母猪养,都不怕以后领不出门?”
“我把自己喂成公猪,就天生一对了。”王襄言笑晏晏,郑凯顿时无语,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赵渊独独买了一份早饭,送回寝室楼。
林文溪还在睡着,他不想,或是不敢醒来,他知道一醒来,无论酒的后劲怎样足,他亦能足够清醒地知道,赵渊有女朋友了。林文溪有些不明白,为何赵渊有女朋友了,自己好似身上的魂被抽离了大半,剩余的魂魄不足以支撑自己睁开眼睛,亦不足以让自己有任何胃口进食,他就这么蒙着被子,任由自己放纵在一片虚无之中。 “喂,我替你找了个嫂子,你不至于这么不开心吧。”赵渊一把揭开林文溪的被子,却看见林文溪紧闭着眼睛,憋得面红耳赤。
“喂,你醒一醒啊,要勇敢面对现实,你知道吗?”赵渊说完,忽觉心下有些发虚。
“文溪,你别这样了,反正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
“话说,我找女朋友,你真地很在意吗?”
“文溪,来,起来吃早饭了,吃完再难过也不迟。”
“文溪,只要你吃早饭,我什么都听你的。”
“文溪,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早饭好不好,它们很无辜。”赵渊强装成不可一世的声音,终于逐渐软了下来,良久,轻轻拍着林文溪的额头,说:“文溪,乖,吃早饭了,别饿着肚子,我会给你满意答案的。”
林文溪这才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我会给你满意答案……”赵渊说。
“再之前那一句。”
“早饭很无辜。”
“再之前那一句。”
“不记得了。”
林文溪倒头继续睡下去。
“行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成么?”赵渊气鼓鼓地说。
林文溪一哧溜从床上爬起来,将包子豆浆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将残渣纸袋递给赵渊:“命令一,帮我扔掉。”
赵渊接过来,左右看了林文溪片刻,冷冷地说:“我只说,我什么都听你的,没说什么都按你说的做,你记得哦。”说着将包装袋等拿去扔了,又帮林文溪将桌子打扫干净:“我去打球咯。”哼着歌,吊儿郎当地自去了,林文溪气得坐在床上,半晌说不出话来,欲抠出早饭呕出来,实在觉得不雅,只得捧了一本琴谱,消食化气打发辰光。
正看得入神,有人敲门,并径自走进来。
“找谁?”林文溪简洁地问,依旧在心中慢慢琢磨朱紫萍弹奏的那首曲子。
“郑凯在吗?”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却宛若银铃,又似清泉自流,潺潺作响,林文溪忍不住
抬起头,心中一凛,忍不住细细端详。
那男孩眉目清晰,眸子清亮,飘逸乌黑的头发丝丝分明,自如撒在额上。身形若远山含黛,不动而自成桃韵风流。那脸上的皮肤,浑似皓月映雪,雪掩寒梅,天赐能散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来,令人不胜陶醉。
“你好,我叫顾曦。”男孩自我介绍。
林文溪喃喃自语:“回眸间明月皓雪,顾盼处晨光曦照。”
顾曦拍手笑着:“你好厉害,应该是郑凯寝室里叫王襄的吧!我早听说过你啦!”
林文溪并不否认,指着郑凯的床位说:“对面,下铺。”
顾曦探身进寝室,趴在郑凯桌前,细细凝视半晌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语:“好几个月不见,更有男人味了,绿野军校毕业,果然拿了第一!”
林文溪坐上床,上下打量着顾曦,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超凡脱俗,不过如此。
顾曦仿佛没留意到林文溪,又微微皱眉说:“还是那么能喝。”这才转身看着林文溪,轻声笑着说:“原来你不是王襄,你是林文溪,上铺是赵渊,久仰大名!”
林文溪很好奇,这素不相识的男孩子,不止能说出整个寝室的名字,更能对照郑凯的铺位所在,准确说出所有人的床位,于是笑着说:“噢,我的大名你都久仰了,久仰哪一方面呢?”
顾曦眨眨眼,笑着说:“又不像是林文溪,据说你是个扑克脸,冰块脸,说话不超过四个字,坐在你身边都要冻死的。”
林文溪微微点点头:“估计是你太好看了,我想多说些。”
“真地吗?”顾曦忍不住靠近林文溪,坐下,将额间头发稍微打理下,又调皮说:“那这样会不会更好看了?”
林文溪忙点点头:“好看,好看。”
顾曦显得很心满意足,把林文溪桌面上的书本一一看了看,动作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