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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凯想看看让自己父亲几乎舍弃一切,连家都不要的人到底是谁,更想把父亲劝回去。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人,竟然就是舍友赵渊的爸爸!心中万种怨怒,此刻也只能强行抑制。
赵铭将忽然睁开眼睛,紧紧看着郑凯,剧烈咳嗽起来。郑子恒忙将热水递过去,一句话也没有和郑凯说。
赵铭将仰头躺着,重重叹息一声。
从郑子恒知道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经济上诸多帮助于他,他推辞得任何人,却推辞不过老同学一句话:“你要为你儿子活着。”郑子恒照顾赵铭将时,赵铭将十分难为情,每每打了电话让家里的亲戚前来帮忙,却被郑子恒固执地推托回去。赵铭将十分固执时,郑子恒就会低头黯然垂泪。
赵铭将本已是呼吸都极为困难,最终也没有力气再劝这老同学了,这份恩情,他知道恐怕至死都无以为报。
“离过年还有点时间,你先回学校操心你考试的事,我到时候自然会回去。”郑子恒冷冷地说。
郑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亦无法发出,强装着笑脸一言不发。
林文溪有些疑惑,如果,郑叔叔和赵叔叔是不是有些什么,那赵渊和郑凯是怎么出生的?他又觉得自己冒出这样荒唐的想法,简直是不可理喻。他黯然地笑着,男人之间的一切情谊,如果都这般去揣测,却不知是侮辱了爱情,还是侮辱了友情。
他正暗自为自己不堪,却看见楼道里有人影闪过,林文溪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冲了下去,整个楼道都回响着他的脚步声和凄厉的喊叫:“张东!你出来!”
林文溪追到楼下,又追到医院门口,路灯静悄悄地,又哪里有张东的踪影。
赵渊和陈婉馨追了下来。
林文溪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的的确确应该是见到了张东!
“你确定是张东?”赵渊问。
林文溪点点头。
张东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赵渊抿着嘴巴,神色游移,同样疑惑的,是陈婉馨。陈婉馨只知道为了让张东顺当地加入墨世,墨谦和骆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似乎都未成功,以后便再未听见骆扬谈及此人的消息。他来这里做什么?墨谦不放心自己,改派他来跟踪?……
三人正疑惑着,郑子恒来电话,让赵渊赶快回去。
监护室,一行人在外面等了许久,依旧不被允许进去。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郑凯脸上,郑凯看着监护室的门,他不知道,自己方才只是忍不住和父亲吵了几句,竟能惊扰赵渊的父亲至如此地步,看来赵渊的父亲,的确是生死悬于一线,他仿佛有些理解郑子恒的紧张和在意,生受了这一巴掌,竟是一声不吭。
此刻赵渊虽是焦虑不已,然郑子恒竟是面色铁青复苍白,眸子明明灭灭,紧张得竟尔浑身颤抖。
“没事的,会没事的。”林文溪呢喃地说。
郑子恒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将赵渊拉往一边,问:“那个,又是你什么人?”
“大学舍友。”赵渊说。
“你怎么净让一些无关的人过来?他叫什么名字?”郑子恒又急又怒。
“叫林文溪。他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叔叔您放心。”赵渊说。
“林文溪?你爸爸以前和你提起过他么?”郑子恒问。
赵渊点点头。
“你知道他的身份?就是那个……那个林局的儿子……”郑子恒有些激动地问。
“嗯。”
“让他带你,带你去见林局啊,林局知道这些,一定有办法的!”郑子恒难以抑制心情,在过道里走来走去。
“他爸爸好像也没有办法,我……找过了。”赵渊有些艰难地说。
“除了林局,没人能管这事了!我都和人一起写了很多信给林局,你有这层关系,赶紧用上啊!生死攸关了,在乎脸面么?跪着也要求他林局给你想办法!”郑子恒把赵渊拉得更远一些,大声说。
赵渊的沉默,让郑子恒十分费解。
两人一齐回到监护室外面,郑子恒见郑凯还坐在那里,便厉声呵斥:“还不赶紧回家,以后别过来了!我自有打算!”
郑凯重重地拍了拍赵渊的肩膀:“兄弟,对不住!”
赵渊亦回以同样的慰藉:“郑凯,牵累你一家了,该我谢谢你!兄弟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郑凯点点头,默然看了一眼郑子恒,眼角的余光落在陈婉馨身上,面无表情地离去。
“文溪啊,阿渊在学校里的情况,你这个舍友想必最清楚,我就代他爸爸向你了解了解,好吗?”郑子恒忽然说。
林文溪看了看赵渊,跟着郑子恒过去了。陈婉馨揣度这郑子恒定是要对林文溪查户口一样调查了,不禁在心底暗暗冷笑。
走下两层楼,走廊中,郑子恒忽然停下来,重重地就这么向林文溪跪了下去。
第118章 (只有你了!)郑子恒跪托文溪
“伯伯,你这是?”林文溪受惊不小,忙过来搀扶。
“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说完,我不会起来!”郑子恒哽咽着说。
“伯伯,有话起来说,我会更自在,不然您这样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回去找赵渊问清楚了。”林文溪也一并跪了下去。
“你是文溪,阿渊的舍友,林子伟林局的儿子,是吗?” 郑子恒方颤颤巍巍地一并将林文溪扶起身,欲言又止,终是开口。
“赵渊都和你说了……”林文溪有些疑惑。
“我是老赵的生死发小,他家里的一切,除了他们父子俩,最清楚的,就是我。你可知道,你赵叔叔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郑子恒问。
林文溪顿时肃然看着郑子恒,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必是极为隐秘而重要的。
几分钟以后,林文溪才真正明白,这段时间,赵铭将和赵渊父子俩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乡下打听到赵铭将只是犯事,弘轩又只说是病重,却不知,犯的事竟是杀人,重病,竟是险些被袭致死。这样自己从未想过,亦不敢想的凶险残忍之事,竟尔落在了他们父子身上,落在这个母亲下落不明,和父亲相依为命的男人身上。他,不过只比自己大了两岁!
那盏悬挂的那盏不知悬挂了多少年的长明红灯笼,此刻在林文溪眼前飘摇着,里面的灯火忽明忽灭,似一不慎,便即跌入漆黑的深渊。赵渊在拳击场凶狠凌厉的神情,置之死地而后生地悲情,历历在目。而那般残酷的比赛之后,电话里的深情款款,说是,很快就要回来,很快,就要再见……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迸涌而出。
“孩子,不要哭,现在不能哭。陈家的这事,证据越确凿,越不能让阿渊知道,陈婉馨现在是阿渊的女朋友,也是阿渊最大的筹码,你知道么?”郑子恒强忍着泪水,紧紧抓住林文溪的胳膊。
“而且,你自己,也尽量不要和陈家的任何人表现出你知情,他们虽然忌讳林局,未必不会忌讳你呀,那是一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郑子恒显得极为激动。
“未必……是陈家所为……”林文溪说着,心底忍不住一阵阵地绞痛,不是陈家所为,陈家对赵渊就没有威胁,就算陈婉馨此前对赵渊百般襄助,诸多陪伴,他亦相信,有着当年盘根错节的事,赵渊,大可直接和陈婉馨撕破脸了……可他忽地觉得自己十分自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怕那个万一啊!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陈家和这事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为了防止昔年的事被暴露,在监狱里对老赵这么赶尽杀绝,要是知道他的儿子在怀疑陈家,一定不会让他有什么好果子吃!”郑子恒急切地说。
林文溪重重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小声地问:“赵渊有没有个小名,叫方方。”
郑子恒肯定地说:“没有。”
“他小时候有没有在扬子县白杨乡的政府大院附近生活过呢?”林文溪又问。
郑子恒摇摇头:“我早在阿凯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另一个县城,以后听说铭将发迹,又听说他落魄,那时候他已经在扬子县城了,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记得。”
“您抽空,若是赵伯伯能清醒一些,帮我问一问好吗?”林文溪说着,有护士在楼上喊病人家属,两人匆忙上去。
监护室的门开了。
几名护士正围着赵铭将忙碌,赵渊发现,自己父亲身上似乎又多了几根管子,护士特意指明每根管子的用途,还说明其中一根被固定得十分稳当的红色的管子,是维持病人心率所必备,让他们千万不要轻易触碰。
陈婉馨和郑子恒用手机一一将重要事项记录下来。林文溪有种只能看着围观,自己有心却无力的失落,他希望能为赵渊做这些事的人,是自己。但是他忽然又有些放下心来,这样,应该不用再担心赵父的情况,未来的一天,他一定会好转,然后,自己能帮忙找出当时行凶的人,并绳之以法。
赵铭将早从赵渊的手机相册中见过林文溪的不俗气质和长相,悠悠醒转时,却看见这小孩儿正站在自己跟前,他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吃力地伸出手,尽管那双手青筋暴突,像黑夜中的枯藤。
林文溪陡然见到那双手,不由得触目惊心。他紧紧握住赵铭将的手,有些意外,一面之缘之下,这赵渊的父亲看见自己却显得十分开心。
陈婉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认为赵父对自己虽则是客客气气,却总像是缺少了些什么,直到见到他对待林文溪的态度,她才发现,这样的亲近,却是自己从未有过的。
“文溪经常去渊哥家玩呀?”陈婉馨觉得自己一定是打翻了醋坛子,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和伯父,初次见面。想必,赵渊早就向伯父介绍过我了。”林文溪浅浅一笑:“没想到伯父碰见这样的事。伯父一定要安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我林文溪本事不大,但是想要做到的事情,就算豁出性命,也绝不言悔!”
赵铭将微微点头,笑得十分安详。
林文溪想到赵铭将瓦匠出身,竟凭借一身本事闯下当年老家的传奇,当时一定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谁料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忍不住悲从中来,久久坐在床沿,神色复杂,直至赵铭将再次深深睡下。
短信已然来了好几条,是弘轩的。
弘轩在医院附近勘察了许久,知道监狱方的警戒似已是十分松弛,当下便和林子伟作了汇报,便在附近的停车场等林文溪,这一等,却着实是太久了。这番没有请示林子伟,自己擅作主张,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后果。而黄夕雅知道自己驱车载了林文溪当夜出县城,着急得已然是数个电话催促。
林文溪表示当夜便须动身回去,赵渊一直送到楼下,说:“没车了。”
“放心吧,有人接。”林文溪笑着说:“婉馨,我们一起走走?”
赵渊诧异地看着这两个水火难容的人,在街边闲庭信步地,悠然地聊着。
第119章 (这是,宣战!) 林文溪宣战婉馨
“你爱他么?”林文溪问。
“你觉得呢?”
“哦,就算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也会尽一切努力,去帮他,对吧?”林文溪冷笑着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婉馨懒得和林文溪打哑谜。
“他是你名义上的男友,却是我实际上的男人!我十八岁生日,是和赵渊一起过的,那时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林文溪咯咯地笑着,陈婉馨却已经气得不再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