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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苍祁洗菜,卓润跑去把剧本拿过来翻了翻:“你要跟她演母子?”
苍祁自嘲地笑了一声:“是不是很有意思,明明真的是母子,却只能在戏里演出。”
卓润很心疼苍祁,在他背上摸了摸:“那你答应了吗?”
苍祁淡淡“嗯”了一声。卓润见他没什么兴致,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菜都洗好了,卓大厨便开始忙活,一边用高压锅压小排,一边用炒勺炒菜。等其他菜都炒好,小排也熟了,焖饭做压锅菜,动作十分麻利。
苍祁倚在门边看卓润忙碌的身影,听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一天的工作,听到苍祁接了“X”有多开心……
“我可能没法给《最后的信仰》配音了。”苍祁突然说。
电饭锅“滴”地一声长鸣,卓润猛地转过身来:“为什么?”
苍祁:“时间太紧张,只能在它和舞台剧之间选一个。”
卓润目瞪口呆,这些年来苍祁与陆之桥的人气竞争中,二人虽然不相上下,但陆之桥可是拿过两次主演奖的,人家的粉丝哪次不是理直气壮地拿这个说事。
虽然就是个形式,可也意味着事业上的又一个高度,在业界的又一个地位,卓润和其他苍祁的粉丝始终都盼着男神能拿到大奖呢。
《最后的信仰X》这样的机会,也能说推就推掉吗?在旁人看来简直是疯了。卓润禁不住脱口而出:“就为了在舞台上叫她一声‘妈’?”
苍祁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厨房。卓润拍了拍嘴,赶紧跑出去追上,拽着苍祁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惊讶了,你先别生气……”
“在你看来,我有病是吧,”苍祁扯开卓润的手,“对每个人来说,看重的事情都不一样,你在乎的就是拿不拿奖,有没有人气,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是是是,我虚荣,”卓润抱住苍祁不让他走,“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想看到你站上领奖台接受欢呼赞赏,想看到你的实力被所有人认可,这有什么错吗?”
苍祁再次拽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那是你想,可你想过我需不需要这些吗?”
卓润被问得瞠目结舌,这些东西难道有人不想要吗?
苍祁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卓润再度拉住他,又气又急地问:“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不拿自己的前途当回事。一次又一次被她利用伤害还不够吗,这么脆弱的亲情为什么要固执地紧抓不放呢?”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你吗?”苍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母亲对着你伤心流泪,让你离开我,你会选择我吗?”
卓润微微张开嘴,喉结上下滚动,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刺得喉咙干涩疼痛。他微微一怔神,抓着苍祁的手下意识地放开了。
苍祁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轻声笑了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卓润站在原地发呆,像个人形看板,单薄脆弱得风一吹就会倒。小七从阳台的花架上跳下来,小步跑到他身边,围着他喵喵叫了几声,在他脚踝上蹭了蹭。
卓润微微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胸腔里却依然压抑得他快要窒息。他慢慢解下围裙,回到厨房,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分别装进一个个保鲜盒里送进冰箱。
将锅碗瓢盆所有餐具都冲洗干净,再也无事可做的卓润在料理台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盛满开心果的果盘发呆。
这件事苍祁恐怕已经想了很久,只是直到今天吵架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卓润光顾着考虑自己,却忘了顾及苍祁的心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苍祁,怕是也会难受。不能被家人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对方会突然提出分开,简直像是在煎熬中等待着判刑一样。
他跟秋芃也没什么区别,一边享受着拥有苍祁的生活,一边拒绝承认这个人的存在。在苍祁的内心深处,渴望得到承认的不是什么实力,而是他这个人本身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五十八章开始
第62章 59
“你一定是疯了。”陆之桥大半夜被敲开家门,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听完苍祁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
苍祁本想去温弥那里的,但温弥不在家,便退而求其次地来到了陆之桥家。他没有说得很具体,可仅仅是推掉《最后的信仰X》这一句话,就足以将陆之桥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苍祁无所谓地说:“就当我是疯了吧。”
陆之桥给自己倒了杯水,嘟嘟嘟一口气喝光,又回到苍祁面前说:“你是不是没吃药?”
苍祁:“我就是来借宿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陆之桥摇头叹息:“别人都以为我们是竞争对手,实际上你压根就没跟我竞争过。明明有实力、有资源、有人气、有影响力,偏偏就是任性。我真是无话可说,借用你的粉丝常说那句话吧——七哥你高兴就好。”
陆之桥把书房单人床的抽屉抽出来,垫子一铺就成了双人床。他拿了个枕头丢上去说:“要我说呢,你就是作,卓润跟你生气一点错儿没有,他说的哪句话不在理?换了谁也理解不了你。”
“是啊,都是我的错。”苍祁把陆之桥推出书房,“晚安。”
陆之桥:“……”
苍祁倒在床上,有点后悔之前的冲动。卓润的确一点错都没有,他根本没理由冲卓润发脾气,尤其不该质问卓润要如何选择。
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安静地等待,可事实证明他做不到。心里有那么多不甘,经过一段时间的忍耐,全都变成了毒,腐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变成充满戾气的野兽。
当卓润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他心里似有支冰锥一下下刺着。
当卓润听到那个问题之后放开他的手,他血肉模糊的心脏反倒安然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坚固牢靠的纽带能将另一个人与他联结在一起,每一个他紧抓不放的纽带另一端,都是一只虚握的手。
今天不放手,明天也会放手。
他只希望等这个舞台剧结束,秋芃能如约将那个人的名字和身份告诉他,让他再努力一次,去寻找最后一根纽带。
这一夜,苍祁几乎没有闭上过眼睛,早上天刚亮的时候,他收到了卓润的微信。
卓小润:七哥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苍祁握紧手机,就像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一样。他简单回了个“好”,便起床洗漱离开了陆之桥家。
接连几天,巨大的压力层层袭来。许晋几乎快要气疯了,面对苍祁平静的一句“请你谅解”,他咆哮说他谅解不了。
如果事前没有说好,那也就算了,可是答应了对方出演,却又出尔反尔地推掉,在业界还怎么混?口碑和风评都不用在乎了吗?
苍祁被赶出了办公室,随后面对的是粉丝的不谅解。前些日子还喜大普奔的真爱粉脑残粉们瞬间被泼了冷水,看着被换掉的CV一个个傻了眼。苍祁没有编造理由,没有找借口,甚至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更是引发了种种或善意或恶意的猜测。
其中最让卓润忍受不了的,是有人说《最后》听了苍祁的试音后觉得他驾驭不了主人公这样的角色,没能演绎出主人公深沉的内心情感,所以被换掉了。
卓润披着马甲到处反驳这种言论,感觉心好累。
那天过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对那件事闭口不提,表面看来一切一如既往,配《魔王》的时候坐在一起说悄悄话,晚上回家一起做饭,偶尔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商场逛街。
但卓润能够感觉得到,二人之间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谁也不愿、不敢掀开。他时常有种感觉,苍祁把决定权给了他,自己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卓润感到亚历山大,几次回山燕路的别墅,死死盯着他老妈出神,把老妈吓得要命,以为他得了脑残症。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妈终于忍不住想跟他谈谈人生了。
卓润想了想,决定旁敲侧击:“妈,你还记得我有个小学同学,叫刘若菡吗?”
张女士记忆力极佳:“记得啊,那姑娘把你打哭过两次。”
卓润撇嘴:“没有的事儿,那是马佳佳,鼓号队敲大鼓那个胖子。刘若菡是被我把马尾巴剪掉半截那个。”
“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烦人呢?”张女士吐槽。
“是她们迷恋我,没事儿就招惹我。”卓润咂咂嘴,“刘若菡有对象了。”
张女士:“跟你同龄的基本都有对象了吧。”
卓润:“她对象是个女的!”
张女士稍微睁大眼睛:“真的假的啊,那她家人知道吗?”
卓润叹气说:“知道了,她爸要跟她断绝关系。”
张女士:“很多父母都接受不了这种事,其实孩子也没什么错,何必呢。”
卓润心中一动,搂着老妈肩膀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你说这要换了是你,能跟老刘是的吗?”
张女士:“反正也是别人家孩子,我操不着心。”
卓润:“……”这话也对,就算老妈对刘若菡表示同情和理解,那也是因为这事儿没发生在他们家。
啊啊啊,到底要怎么办啊!(╥﹏╥)
舞台剧的时间表相当紧张,因为是临时加到剧团的演出活动中,苍祁必须身兼数职,导演、编剧、演员,从修改剧本到挑选演员、再到灯光布景等一系列事情都要负责。等排练开始,甚至经常就直接睡在剧团。
卓润总是在家把饭菜做好,用保温饭盒送过去。每次他都做很多,顺便分给其他人尝尝。没几次就跟这些人混熟了,有厨艺加分,人缘好得不得了。
苍祁和秋芃在剧中饰演母子,每当苍祁的台词里有“妈”这个称呼时,卓润都觉得他的声音在轻轻颤抖。看着苍祁瘦削的脸颊,卓润心里特别难受。
眼看着临近公演,卓润在苍祁他们排练过后,把饭盒送了过去。趁苍祁吃饭,卓润说:“那个,去看演出的时候,有工作牌吗?”
苍祁冲他笑了笑:“这个可以有。不过这些人你几乎天天见,还需要去后台看吗?”
“给我两个,”卓润顿了顿说,“我想带我妈一起去,然后去后台找你玩啊。”
苍祁夹了块红烧肉喂卓润:“好,要多少工作牌都给你。”
卓润没有告诉苍祁,他已经决定了,等带老妈看完演出,就跟她出柜。如果老妈无法接受,他也不能放弃苍祁。他不愿意在家人和苍祁之间做选择,他希望能够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所有的可能。
舞台剧上演的那一天,正处于烈日炎炎的三伏,卓润提早跟他哥借了车,带着老妈来到剧院。苍祁跟他电话联系过,就等在车库里。
卓润下了车就嚷:“你出来干吗啊,时间这么紧张。”
苍祁冲张女士笑着打招呼:“没事,怕你找不到路。”
卓润在苍祁肩膀上锤了一拳:“当我路痴呢。”
苍祁把二人带到楼上,马上就得回后台,张女士说:“快去吧,等演出结束再聊。”
因为要演出的缘故,苍祁化了妆,穿得像个霸道总裁。等他离开后,张女士感叹说:“小伙子可真帅啊,我这颗少女心呐……”
卓润打趣道:“您都多大岁数了,还少女心呢,可别让我爸知道了,不然他非伤心死。”
母子俩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