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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笙再一次地点了点头，“你们站在这里，不是来玩闹、更不是来打架的。你们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你们是认真的，你们绝不想失败，对不对？”他一字一句，既诚恳，又一针见血。
见到所有人都认真地点头，沈笙这才终于进入了主题：“我们都知道留在A班有多么困难，所以大家所付出的努力我们也绝不会视而不见。即使这一次的最终审查是所有人来公平竞争，我相信A班的大家也都会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水平，凭实力说话，凭实力出道。”
“当然，”沈笙意有所指，“我相信大家也都不是一进入A班就沾沾自喜疏于练习的人，对吧？”
如果那个人足够聪明，想必已经听懂了他的暗示。沈笙没有刻意去看更有些心虚的凌旭宇，而是为自己今天的发言做了一个总结：“在最后这两个月里，我希望大家都好好努力，专注最终审查，不要妄自菲薄，也不可骄傲自大，更不要像今天这样因为口角之争而闹到动粗的程度。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们难道就想这么轻易地错过吗？”
他特意看了苏道巫一眼，他低着头，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认错了。
沈笙叹了口气，见自己演讲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再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大家好好休息，顺便给苏道巫和凌旭宇都放了半天假让他们养伤——
其实主要是给凌旭宇请的。苏道巫就嘴角一块淤青，几乎不碍事。
做这种动员演讲还真是相当地耗费精力。原本在练习室里还能装出一副唬人的威严神情，然而一走到电梯前，沈笙整个人都焉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压根就没吃饭，除了楚总给灌的那一肚子甜茶，他这一整天几乎颗粒未尽。
难怪他一个大男人还脚下发虚，几乎快要走不动了。沈笙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发觉果然已经到了饭点。他正盘算着去公司饭堂随便吃一顿然后继续加班，可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
沈笙回过头一看，有些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于歌。
先前太过匆忙，他这时才有了打量于歌的空暇——他与沈笙每一次见他时的模样差不多，上衣与发丝都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今天的他也在很努力地练习。一见到沈笙回头，于歌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不和他们去休息？”还没等于歌说话，沈笙便开口道。
去宿舍的路与回A座的路截然相反。
“沈先生，其实……”他睁大眼睛，看起来有些犹豫，仿佛是在纠结该不该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沈笙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然而非常不合时宜的是——
他的肚子忽然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抗议着他的“虐待”。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于歌，后者正有些辛苦地忍笑，那双比常人浅一些的棕色眼眸里凝视着他，满是笑意。
“沈先生，刚刚我什么都没听见。”于歌一本正经地把双手捂在耳朵上，状似无辜地说道。
意识到自己被取笑了的沈笙是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些意外一向对他过于恭敬的于歌竟然也会和他开玩笑。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生疏消失不见了，变得有些类似于上辈子在团时的相处——虽然那份距离原本就是于歌主动拉开的。
这个腼腆内敛的少年生怕给他添麻烦似的，总是主动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明明想要靠近，却克制着自己。
如果不是上辈子中过招，此时的沈笙绝对会惊讶于对方此时表现出来的小小恶劣——谁能想到温柔体贴的反面其实是小恶魔呢？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就对着自己表露出来了。
“谢谢，你真‘体贴’。”沈笙无奈又好笑地回击一句，“好了，想笑就笑吧。”
一向成熟稳重的经纪人，难得孩子气地撇了撇嘴，“不过你可不能白白笑话我……”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作为补偿，请我吃顿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道巫：我打架闹事心高气傲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孩
于歌：？
苏道巫：（眼巴巴）他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于歌：那就要看我怎么说了^^
苏道巫：不许说我坏话！
于歌：（说了你也不知道）
于歌这个小坏坏，笨蛋苏道巫完全不知道某人借着这件事疯狂接近笙哥→于歌：计划通√
笙哥珍素又帅又温柔又成熟又可爱，真实男神窝他妈吹爆
第9章 你要等我
虽说是请吃饭，非常了解于歌经济状况的沈笙自然不会让他的钱包大出血。但他也没有堂而皇之地领着于歌去吃公司食堂——那就太惹眼了。正如同他并没有表现出对苏道巫的偏心，他和于歌私底下关系不错这件事也不应该放到台面上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沈笙可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平白遭受非议。
因此他只是带着于歌溜到公司楼下，找了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快餐店。
“沈先生，你喜欢吃什么？”于歌坐在他对面，手里捏着那张被塑封过的菜单仔细查阅。他认真的神情让沈笙想起了上辈子他背歌词时那份从未改变过的专注。
“都请我吃饭了，还叫沈先生？”沈笙看着他一下子变得又有些羞窘的神色，笑了起来，“叫我笙哥吧。”
“笙、笙哥……”这一次总算没有再继续坚持所谓的礼仪，于歌小声地叫了一句。
“嗯。”沈笙笑眯眯地应道——天知道他每次被于歌叫“沈先生”时有多么别扭，可算是纠正过来了。
沈笙今年二十八了，人生经历不知道比这些小朋友丰富到哪里去了，而练习生们大多都是刚刚成年，甚至今年年初还签进来十几个未成年。不仅是年龄还是经历都有一大段差距，沈笙自然而然地就把他们看做自己的晚辈。
柯强还打趣过他的这种家长心态，说是再过几年搞不好沈笙还会让练习生叫他笙爸呢——结局当然是被沈笙回以一个白眼。
虽然在工作上沈笙心细如发、甚至细致到了有些强迫症的程度，可在生活上他几乎没有什么偏好，并不挑剔，喂啥吃啥，可以说是非常好养活。
了解到他并不忌口之后于歌飞快地点了三菜一汤——知道他其实有些选择困难的沈笙看出来他是担心自己饿了，不想让自己等太久，因此把点菜的时间缩短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笙哥，你先喝点茶吧。”于歌倒了茶，推到他面前便眼巴巴地看着他，倒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即使在沈笙面前已经不再那么拘束，但他的察言观色、善解人意也已经深入骨髓里、改不掉了。
怎么大家都喜欢请他喝茶？不知为何沈笙想起了某位姓楚的大人物，不由得有些好笑。他端起茶一口饮尽：“好了，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于歌看着他，神情仍是有些纠结，但这次他并没有犹豫多久，只顿了顿便开口：“笙哥你，没有生苏道巫的气吧？”
沈笙已经料到他多半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自己，闻言便摇了摇头，“没有生气。”他托着下巴，“最多是有些失望而已——毕竟，就像我刚刚在练习室说的那样，我希望大家专注于最终审查这件事上。”
也许大多数人都觉得苏道巫嚣张自大，冲动幼稚，可熟悉他的沈笙却很清楚苏道巫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挑起情绪的人。相反的是，他大多时间都只专注于自己，懒得回应前来挑衅他的任何人。更准确地说，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个高傲冷漠的少年压根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除非是在亲近熟悉的人面前，苏道巫才会亮出爪子挠人——比起凶恶，倒更像是笨拙的撒娇。
而这样的苏道巫会因为口角之争去打架，实在是让沈笙有些无法接受。
“我还以为他很清楚他想要什么。”沈笙叹了口气。
“他知道的，笙哥。”于歌小声地打断了他，“最开始我们都没有在意那几个人说的话。可是后来他们越说越过分，甚至还有人说——”于歌犹豫了一下，“说你在背后搞事是为了让人走后门，然后苏道巫就生气了。”
还有这回事？！沈笙愣住了。
“他的速度太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没能拉住他，”于歌一脸愧疚，“等到他们打起来了我才觉得事情不妙，赶紧上去把他们分开，然后就给你打了电话。”
“笙哥，你不要怪他，如果不是凌旭宇他们在挑事，苏道巫不会这样做的。”
于歌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做错事情的才是他一般。愕然发觉自己错怪了人的沈笙思索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忽然伸出长手、越过半个桌子直直伸到于歌的头顶，将他本就有些乱的柔。软发丝揉得更乱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件事。”
他对着于歌露出一个笑容，后者本就因他亲昵的动作变得有些躲闪害羞，在收获了沈笙感激的笑脸之后，他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都红透了。
太难得了——沈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青涩少年，甚至还有些想拍照留念。要知道在出道之后，面前这家伙简直就像是化茧成蝶一般，在舞台上大胆而性。感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当年沈笙在台下看他们的第一场演唱会，差点没认出台上那个正在朝他wink的、如恶魔一般勾人诱惑的人——那竟然是和他说话都会结巴脸红的于歌。
如果说苏道巫是一颗原石，天资材质本就不俗，只需被抛光打磨；那么于歌却更像是被贝壳含。住裹起的一粒沙子，一开始并不起眼，却在成为珍珠之后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再联想到他的身世，沈笙竟起了一丝好奇与探究。
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成长起来的呢……？
沈笙不由得有些愧疚。都怪苏道巫那家伙太会来事了，虽然于歌和苏道巫都是他挑进来的人，可他却时常忽略了这个总是默默努力、安静拘束的少年——不过现在开始还不晚。
“你和苏道巫关系真好。”沈笙感叹道。“如果他知道你这么关心他，虽然他表面上不说，心里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关系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闹到决裂？沈笙完全无法理解，只能迁怒于上辈子负责成员训练的那个经纪人身上。不管怎样，这辈子有他，应该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事情了。
于歌抿着嘴笑了笑，却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而是将视线投向沈笙的后方，“菜来了，笙哥一定饿了吧。”
这一顿饭沈笙吃得非常舒心，首先是因为他饿了一天，其次是于歌实在太贴心了，总是能精准地猜中他下一口想吃什么、并且提前夹菜给他。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晚辈照顾，沈笙实在有些汗颜，却厚着脸皮接受了。
没办法，他真的饿了嘛。
“你能不能帮我到旁边买一瓶绿茶？”吃饱喝足的沈笙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不明所以的于歌以为他嫌弃小餐馆里的茶水，却也没有怨言、十分乖巧地便站起身来出去帮他买瓶装饮料。
而等于歌拿着那瓶绿茶回来时，却发现沈笙已经提前结好了账，正站在饭馆门前等着他。
“笙哥！”此时才明白他的意图，于歌有些惊讶、却又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他抿着嘴，倒像是真的生气了一样，“明明说好让我请你吃饭的……”
“哎呀，别气别气，”沈笙笑眯眯地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才接过他手里的茶水，“这顿就先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