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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地发燥。
cao。没撩动别人,把自己撩热了。
他一把丢开空调被,立刻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后来,夏麒很快就学会机智反抗费天澜这些无聊行为了。
他完全把作息时间调回到他回家之前。最紧急的时候,一听到院里车响就立刻关灯睡觉,任那位大少爷上楼后怎么拍门也不搭理。
这样几次之后,费天澜好像消停了一些。
但夏麒没有完全放松紧惕,他仍然在态度上默默观察对方,行为上严防死守。
这一天也是这样。
半夜,他听到费天澜回来的动静,立刻迅速关灯躺下。接着过了没两分钟,忽然听到“呯——啪”一声响从餐厅的位置传来,玻璃杯摔碎了。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是否下去看看。
侧耳听后续动静,半晌过去,没有声响。
算了,那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
他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黑暗中又传来手机来电铃声。这次是从楼下大厅传来的。没响太久,铃声便被费天澜略带醉意的声音取代。
“喂?嗯,说——什么?”
后面那句声量一下子提高得可怕,夏麒随之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费天澜听起来整个人都从微醺中清醒了:“人怎么样?!”
“在哪家医院?”
“都有谁过去了?”
“告诉李主管周总监都到医院来,我马上就到。”
“。。。。。。”
接着,传来开门声。夏麒心头那点本来说不清是警惕还是抗拒的心情,随着这声音一下子全拧成了紧张。想也没想便猛地起身下床,开门下楼冲到前院停车场,一气呵成。院里停着的SUV已经打亮车灯,他敲了敲窗。
费天澜降下车窗:“怎么了?”
夏麒抿抿唇角:“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视线瞟到对方的手,眉角被什么扯动似的抬了一下,“你手受伤了。要去哪里?我帮你开。”
“也好。”费天澜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太阳穴,欣然打开了车门,自己平移到旁边的副驾去。夏麒钻进车里,立刻闻到一阵酒气。这样还想开车,简直不要命!
“二医院知道吗?”费天澜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情绪,问道。
夏麒下意识想骂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便把这股无名火摁了下去。停顿片刻,用倒车掩饰自己生硬的态度,简短地回答:“知道。”
费天澜草草说了句“谢谢”,便忙着拨出一个电话。
见状,夏麒有些涌到喉咙口的话便默默憋回去了。听费天澜在他身边打电话,他竟然有种类似窒息的感觉,连手也微微颤抖,要紧握方向盘才能稳住。
于是他将脸轻轻偏向另一边,眼角扫视路边夜景。好像这样能够把无端逼仄紧揪的心推得开阔一些,让呼吸顺畅一点似的。
平港最近要举办一个医学类国际盛会,预计有超过七个国家会派重要领导前来。开幕式和主会议定在平港科技博览中心,但那是个还没有正式启用的科技园区。
为了能顺利为这场盛会提供场地,所有参与这个园区建设的工程队都在日以继夜加班赶工,三江集团旗下一家挂在省一建的建筑公司,也是其中之一。
结果,一辆自卸车出了车祸。
目前司机已经送往二医院,伤势不明,车祸原因不明。
费天澜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安监、交警、车队主管、施工方案负责人。。。。。。求人、训人、指挥安排各方面的处理工作,看上去冷静而娴熟。就好像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如果我是他的员工,应该会信服他。”夏麒漫无边际地想。
“不用进停车场了,就停在门诊楼广场,没事的。”费天澜的电话告一段落,整个人靠进椅背里,抬手指了指前方医院,对夏麒说。
“嗯。”夏麒回答。
顿了顿,又问:“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现在说不准,看司机情况吧……活着就没什么大事。”费天澜的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有点像平时他赖在夏麒房间里诉苦。但又不完全一样。夏麒没想清楚哪里不一样。
车开到门诊部大楼,刚刚停稳,费天澜就跳下去了。
夏麒的视线跟着他那一跳,一句“哎”张口无声,忙拔了车钥匙锁好车跟上去。费天澜的神色比在车上还凝重,脚步迈得很宽,夏麒跟得有点着急。
早就有人等在大厅里,见到费天澜,等待的中年人立刻扑上来。
费天澜问:“哪儿?”
“三楼手术室。”中年人以引路的姿态走在他前方一点,想把他们往电梯带。费天澜望了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直接拐向楼梯口。中年人赶紧跟来。
手术室外的等候区有更多人等着费天澜。有些人带着纸笔,俨然是要就地开会。费天澜走过去,先指了指手术室问“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有说现场情况的,有说司机伤势的。费天澜都听着,偶尔点点头。
夏麒站在人群外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像一座山。又沉,又稳。和平时无理取闹缠着自己的那个纨绔大少爷相比,竟看不出什么相同来。
“大家都累了吧?”等这群人都说得差不多,费天澜抬起手,手掌朝地面微微下压,“先坐下来吧,我们好好捋一捋。”
然后回头寻找夏麒。
后者迎上他的目光,挪过去两步。难得一副愿听差遣的样子。
费天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卡递给夏麒:“你能帮我们买几杯咖啡吗?外面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应该有现磨——卡没有密码。”
他吩咐得既天经地义,又仿佛温柔体恤。夏麒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接过卡,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很久以后,夏麒才有足够宽、远的视角,来一点一点看清楚这个晚上在自己生命中的特殊之处和深刻影响。那时候他已经不在费天澜身边,彼此几乎没有联系。往前看,一点生命再度交集的机会也没有。除非他掉头回去。
他一个人生活,很安静。
事实上,他就算不是一个人生活也很安静。用费天澜的话来说,他就是“一辈子在家、实验室、菜市场之间三点一线”。
他自己对这样的生活倒没什么不满意。有做不完的研究,还有值得上菜市场的家,分明快活似神仙。但费天澜说这话的态度挺让人翻白眼的。是长期浸淫在男权思想氛围中的典型反应,好像男的都应该像他那样大战商场,家和菜市场是女人的领地。
他把夏麒当女人。
他也希望夏麒是女人。
可夏麒不是,也不希望他对自己的喜欢具有这种期待。有一段时间,他一想到费天澜希望自己是女人,就难受得喉咙发紧。因为这在他看来,意味着他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某种新鲜、某种幻想、某种……无所谓,反正不是真实的他。
——不过,这其实是另一个话题了。只是,这个话题在那段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总是会和与这个夜晚有关的记忆,一起出现在他每一段空闲中。
他经常疑心人是否真的对自己的记忆拥有主权。如果有,为什么这两样东西在他脑海中从来不经允许。他被迫不断回溯,被迫抽丝剥茧,被迫反复品味。
然后一切更无法淡忘。
但当下此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料不到日后的纠缠。
他拿着费天澜的卡去买咖啡,全部要现磨。一个店员在给他磨咖啡豆,需要一些时间。他在便利店里转悠,心想费天澜可能没有好好吃晚饭,可以顺便带点吃的。既然给他带了,也给其他人带吧。
他就在便当货架前听到一个也许算是不该听到的通话。
“……呵,那小子拿了一笔小业务,跟顾书记喝了两次茶,就以为自己力挽狂澜立多大功劳了,尾巴翘得比天高……”
“对对对,您说得对!三江的江山是我们打下的,老费不在了您才该是把舵的!那个小屁孩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带得动三江?”
“您放心,事情一定稳妥,都说好了。到时候……”
夏麒手里紧握一只饭团,听着一个货架之隔的对面传来的声音,呼吸和心跳都像被人攥在手心之中。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那个声音逐渐朝便利店门口方向远去,他急忙换了位置试图看清对方的脸。然后,他狠狠记住了那张脸和那个声音。
他盯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良久,才发现饭团在自己手里被捏变了形。咖啡也已经打包好。他定了定神,回到便当货架前给费天澜独挑了一盒最好的,别人再也没考虑。
谁知道那些人值不值得。
回到医院,费天澜还在和大家开会。刚才便利店里的人也参与其中。夏麒沉默地给他们分咖啡,最后自然差一杯。费天澜是慷慨的老板,随手把自己的递给新加入那位。
“周总监,喝杯咖啡提提神。”
夏麒冷冷地看着这位周总监。后者对此毫无所察,顾着和费天澜虚伪推拒。那张脸过度肥胖,肉都挤在一起,乍一看是和蔼恭敬。细看,褶皱中藏污纳垢。
咖啡在两人之间来回让了两三次,还没定下到底归谁享用。
这时,电梯方向冲来一群人:“在那边——”
“费天澜!你还我老公!”一个女人哭喊着直朝费天澜扑来。
费天澜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她却像一条矫健的鱼,见缝插针地挤进两个经理之间。没能扑到目标本人,但那杯咖啡毫无意外打翻,泼洒了费天澜一身。并殃及身边两个人。
一丝慌乱在费天澜脸上一闪而过。夏麒一直注意着他,将此一览无遗。
原来他没有那么镇定。夏麒想。然后心里有种类似蚂蚁蜇过的感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挡在费天澜身前。他自己都意外。
“夏麒……”费天澜更吃惊,双手按上他的肩头,“别,你去旁边呆着。”
他轻轻推了一下。夏麒拒而不动。眼神发狠地盯着面前哭闹的妇女。妇女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两个大人。不用介绍也知道,这些都是手术室里那个司机的家人亲戚。
妇女的视线碰到夏麒的目光,似乎有些发怵。还想再做攻击的动作便就势一转,变成赖在地上。她看上去超过五十岁了,是个典型的劳动妇女模样。这样的形象如果出现在电视剧里,不是委屈受欺负的角色,就是闹事讹诈的主。占着弱势群体的道德高地,气势汹汹。
“老严啊!老严——你命好苦,怎么摊上这种老板!”
“大嫂……”费天澜拍拍夏麒,手落在他肩上的时候微微捏了捏。他在安抚自己。
夏麒心一酸,便让开了一些。
费天澜蹲下来,和颜悦色地试图同样安抚这个女人:“严大哥还在手术呢,医生都会全力抢救他,他会没事的……”
“什么没事!”女人一挥手,拽过自己一对儿女,又仰头看自己的亲戚,嚷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车都翻啦!你们为什么要让他超载啊!多拉一轮怎么啦!”
两个大人立即跟进追责:“对啊,你们赶工期也不是这样赶的,那拉的都是石头啊!”
“三更半夜开工就够危险了,你们这么逼司机做事,心也太黑了!那是人命啊!”
“小费老板,你年纪小小,叔叔劝你,做人不能这样……”
闻言,夏麒身体一倾,就想挥拳上去。因为他从这话中感受到了羞辱。
但一只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