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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侬感受鲜血自腹部渗出,重新摆好长刀。
跟双手持剑相比,单手持剑的斩击速度和重量较为逊色……不过攻击时可将身体伸展至极限,说得极端一点,就算使用长度相同的剑,单手持剑的攻击范围更加宽广。
由于对手使剑。夏侬不觉间以普通剑士的对战方式计算间距。因比无法确切掌握这种宽广的范围,睡眠不足看来也多少造成判断力迟钝。
“喔——天资不错,修练也很扎实。”维克的声音仍然恫吓般的低沉。不过……“经验也有一定程度。能够连续两次挡下我的攻击,应该不是侥幸。没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了!原本想说要是让我希望幻灭,打算砍到你永远没法握力呢。”
“少自以为是了。”夏侬哼道。
直向与横向——两把宽剑在脸孔前方摆成十字,维克开心地咧嘴一笑。正因平时老是绷着一张脸,粗犷脸孔上浮现的笑容反而有一种壮烈的魄力。
“好!放马过来!”
这个自称维克的男人,尽管分明很喜欢战斗这件事,不过并非沉溺于享乐,造成漏洞的蠢蛋。
不用说……他终究不可能给夏侬追上帕希菲卡的可乘之机。
※※※※※
视野蓦然一黑。
虽然忍不住向前一倒,但帕希菲卡最后总算维持住平衡,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平衡感觉。抱着梅菲丽亚——抱着婴儿的自觉,或许让她产生高出平时一倍的集中力。
“……这、这是什么?”
仿佛在回应她的问题,遮蔽视野的色彩犹如海浪般灵活揭起,变成一幅黄色的巨布。
绣着某种象形文字的这块布是——挂在一根长竿上的旗帜。
“旗手其实跟上场作战的士兵没什么差别,”迅速旋转竿子卷起布,从旗帜后方现身的,不用说就是佣兵双人组之一——亚特。“当然必须拥有保护自身安全的武器。话虽如此,扛着大旗也不可能有余力拿其他武器行走,所以才有人想出把旗子当成武器的武术……就是这种战旗术。”
亚特轻松舞动竿子,旗帜刹那间展开,猛烈翻滚。明明只是普通布料,动作却异常强劲,在帕希菲卡眼里宛如凶猛飞禽的羽翼。
“嗯,这跟正统派的武术不太一样,不过听说比街头杂耍来得实用。”
语气简直就像在宴会上表演特殊才艺。
然而……平时轻飘飘的亚特,现在几乎判若两入。右手执旗而立的那姿态,仿佛旗帜原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酝酿出自然而不造作的氛围。
那种轻飘飘的不可靠之感早已荡然无存。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亚特,没有掌旗的他……就比喻来说可能就像是单脚站立。
“好,可以把那个婴儿交给我吗?我得手后也不会吃了她,别担心。”亚特如此说完,朝紧拥小梅的帕希菲卡踏出一步。
“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说一句‘好,是吗’就把她交给你吧?”
帕希菲卡拒绝,再度开始逃跑,避开亚特,奔向他的左侧,但亚特迅速旋转旗帜,以旗杆捞向帕希菲卡的脚。
“…………”
帕希菲卡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
并非由于自己跌倒!而是因为不觉间失手扔出梅菲丽亚。
可是,旗杆毫无停滞地继续旋转,朝梅菲丽亚扔出的方向一伸,旗帜卷住半空的婴儿。
令人叹为观止的迅捷技巧。
动作不像伙伴维克那样充满力道,但相较之下,这位竹竿兄拥有连杂技师看了也会脸色铁青的速度和精准。
“好险、好险。”亚特接着再将婴儿轻轻弹起,接在自己的手臂中。
“还我!”帕希菲卡站起身娇叱,但亚特耸耸肩。
“我不能答应你。这毕竟是我的工作。话说回来,你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吧?我想你也没有主张‘取回’这孩子的权利吧?”
“吵死了!”
帕希菲卡大叫扑向亚特,下一瞬间,亚特抱着梅菲丽亚,撑竿跳似的以旗杆为支柱,在半空翻滚。
轻巧落地的瞬间,他已经来到帕希菲卡的身后。
帕希菲卡别说是抢回梅菲丽亚,就连想碰到亚特都办不到。
旗帜又是一阵翻腾。
帕希菲卡转身准备再次扑向亚特,这次却被猝然卷来的布条夺去自由,砰咚一声滚倒在地。
“…………”
帕希菲卡俏脸惨白地停止动作。
亚特的战旗术太过矫健敏捷。
她无法想像要如何操作,才能让平凡无奇的旗帜发挥这种功能——刚才这招是为了不让帕希菲卡受伤,故意将她轻轻绊倒在地。
但反过来说,只要对方有意,也可以将她朝岩石一头摔落……帕希菲卡至少知道这点。
街头杂耍根本无法相比,此乃杀伤力十足的战斗技巧。
“真是倔强的丫头,你干嘛这么生气呢?”
“因为她在哭呀!”
听见帕希菲卡叫嚷,亚特才初次察觉怀里的婴儿正在啜泣。话说回来,面对如此激烈的打斗,到现在还没哭出声或许才是奇迹。
“啊啊,真的耶,抱歉了。”
亚特苦笑,可是帕希菲卡依旧尖声大喊。
“婴儿能做的就只有哭!不论多伤心、多难过、多痛苦,婴儿都只能哭泣,哭泣这件事就是婴儿唯一的语言!”
“……这倒也是。”亚特有些慑于帕希菲卡的气势应道。
“连这种唯一的语言都没发现……我当然不能把婴儿交给你们这种人!”
“…………”
既不是嘲笑,也不是无视……亚特一脸难为情地以掌旗的手指搔着后脑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要对这孩子做什么?”
亚特灵活地耸肩。“这毕竟是业务机密。”
“既然如此……认定你们心怀不轨也是无可奈何的咯~~”
说话语气一派慵懒的人,当然不是帕希菲卡。
“前几天承让了。”
或许是已经察觉到她的气息,亚特执旗朝黑衣女魔导士行了一礼,就走向帕希菲卡,爽快交出梅菲丽亚。
“咦?”
“请帮我照顾一下。”
一时无法理解亚特的行动,帕希菲卡眨了眨眼……下一瞬间,明白他的话中含意,俏脸愤怒皱起。
搂着婴儿势必无法应付拉蔻儿。
不过,若是帕希菲卡这种程度的敌人,随时都能抢回来——这就是他的意思。
没有将梅菲丽亚当成人质的想法,不知是清高?或者只是愚蠢?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男人。
“要是我赢了,可以告诉我那个业务机密吗?”
毫无紧张感的口吻,仿佛在跟附近店家交涉青菜价格,不过亚特的态度也是一贯悠闲。
“不行!随便乱说话会被维克骂的。”
“那么……”拉蔻儿笑容不减地说:“就只好强迫你吐露实情了。”
抱着梅菲丽亚的帕希菲卡,冷不防浑身一震。
当然那既非恐吓,亦非威胁,拉蔻儿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一旦认真起来,冷酷到连夏侬都要甘拜下风。
“雷槌啊,击出!”
攻击性魔法几近出其不意地启动。
以连动式启动咒语(Bacch spell)高速启动军用攻击性魔法“雷槌”(Mjolnir)。展开的魔导式干涉世界根本原理,瞬间将魔法化为物理现象显现。
紫色电光从拉蔻儿的左手尖端——从半空骤然迸出,分裂成数条之后,朝亚特袭去。
尽管杀伤力已经减弱,但如果被正面击中,恐怕也有一两天无法自由行动。
然而……
“喝!”
旗帜飕的一声旋转。
旗帜……一闪掳住雷蛇,就这样在虚空烟灭。
“绝缘丝和避雷线——”
“正是。顺道一提,这用了特殊丝线和织法,除了刀枪不入之外,防火性和耐撞击性也相当不赖喔。”亚特微笑道。
他的战旗,乍看之下,只像是一幅华美艳丽的布料……可是到了战旗术专家的手里,就成为比铜镜更加优异的屏障。
钢镗可能被劈开,即使没有碎裂,也会对内部人体造成冲击;然而……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旗帜如风一般化解斩击,抹去雷电,让火焰无法穿越。
“当然还是有极限的。”亚特边说边狂奔。
正如他所言,只要施加超越旗帜防御能力的破坏力,就可以击败他;不过……
“我不会再给你念诵咒语的时间咯!”
亚特以棍棒术的技巧刺出旗杆,拉蔻儿迅速避开,但也因此失去平衡。
“喝!”
竿子接着旋转叩下。
拉蔻儿继续滚动,闪过这一棒。
可是,拉蔻儿的动作显然比亚特迟钝,她对武术并不专精,倒也不能怪她,虽然勉强躲过一、两次攻击,但这名旗手大概不出十招,就能将她击倒在地。
“想不到你挺灵活的嘛。”
然而,亚特暂时收起竿子说。
他想必看穿拉蔻儿是具有相当实战经验的魔导士。
一般来说,魔法用来进行中长距离的支援或奇袭,就算使用连动式启动咒语。终究难以面对面打赢武艺高强的战士。
拉蔻儿既是这样的魔导土,却毅然来到亚特面前……他因此判断其中可能有诈。
“……嗄?”
可是……剧烈移动后有些气息紊乱的拉蔻儿,并没有准备念诵咒语的模样。
经过这两天的监视,他也已经确认没有其他可能是伏兵的伙伴。
即使暗藏某种秘密武器,大概也没办法侵入亚特的攻击范围内,就算有某种陷阱,现在也没有准备的时间。
既然如此,她到底有何计策?
还是只顾着提升魔法技巧,对基本战术一无所知的傻瓜魔导士?
“是我料错了吗?无论如何,这样子我完全没有吐露实情的意愿喔?啊,小妹妹,别偷偷逃走,我虽然不太想用这招,不过你要是逃走了,我可要对你姐姐不利咯。”
“…………!”
抱着梅菲丽亚,正准备离开的帕希菲卡动作一顿。
“啊,没关系、没关系,帕希菲卡,你先走吧。”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拉蔻儿,气定神闲地说。
“咦?”
“这个人没办法对我怎么样的。”
“莫非你瞧不起我?”亚特略显受伤地说:“别看我这副模样,我可是会冷酷无情地痛下毒手、辣手摧花喔。”
“真的吗?”
“对啊,会做出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的色色的事喔,例如那种事啦、这种事啦,哈哈哈。”亚特不知为何一脸爽朗地笑着点头。“……所以,如果不想被我凌辱,你们姐妹俩就一起乖乖投降吧。”
拉蔻儿闻言对亚特微笑说道:“不可能的,那种事你做不出来。”
“唉,那就没办法了。”
亚特边说边将旗杆尖端朝拉蔻儿的肩头挥下。
※※※※※
“哟!”维克轻笑。
他的双剑斩击多半被夏侬以毫厘之差挡下。
照理说来……若非双方实力介于伯仲之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刀剑相碰。事实上,维克近十年来都没遇见五招之内无法击败的对手。
“不愧是玉马大人的儿子!长刀的挥法、握法、脚步、呼吸、气魄、与对手的间距,每一项都完美无缺!”
“吵死了!”夏侬重新摆好长刀说。
他已经开始喘气了,仅仅七招,为了防御对方的叩击。他就消耗超乎全力奔驰的力量和体力。
就战斗者而言,这男人应该足以与克里斯多福·阿玛莱特匹敌。不,相较于精神上具有某种脆弱的那少年,在包括精神力的综合战斗力方面,这男人说不定更加厉害。
以正经八百的方式无法取胜。
“可惜你偏向防守,是因为缺乏明显的攻击技巧吗?基础很扎实,但发展性还差一步,所以遇上接二连三的攻击,就只能一味防守。”
“就叫你少管闲事!”
可是,夏侬自己也知道维克说得没错。
他确实没有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