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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帕美拉神采飞扬地抱着装满刚买的衣服的纸袋,包括内衣林林总总共买了三套,她身上正穿着其中一套。
“……咦?怎么了?”
察觉到弗雷的视线,帕美拉转头问道。
“不……没事。”
“爱上我的话,不必客气喔。”
“自我意识过剩到这种地步,还真是了不起啊。”
“什么嘛?你自己才是故意装成熟,像个臭老头……”
帕美拉说到这里,猛然吃惊地频频眨眼。
“——怎么了?”
“不,总觉得……好像有人……”
帕美拉嘴里嘀嘀咕咕,皱眉侧头。
“…………”
望着这样的帕美拉片刻——弗雷再度转开目光。
一回神,帕美拉就在他视野角落。
捡到她的这几天——或许因为跟她共处的时间很长,经常一回神就发现她在视野角落;换句话说,自己在半无意识的状况下,目光不停追逐对方的身影。
或许就像顽皮的猫咪,教人目不转睛。
可是……
“可是,弗雷看起来特别成熟耶。”帕美拉不知为何开心地说:“真的只有十八岁?”
“大概是因为我当过一阵子军人。”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
退伍至今,自己从未对其他人提过这件事,因为隐瞒自己的来历,也比较容易跟别人保持距离。
“咦?退役军人?这么年轻?”
“……我只有从军三年。”
简短说完,弗雷将视线转回前方。结束话题。
三年,就是这样过了三年,从十四岁到十七岁的三年。那段岁月仿佛超过十年,其实只有三年。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很幼稚。
一心以为善于暴力就是坚强,集结了街头的不良少年到处使坏,某天被一名退役归来的男人轻松击败。
不甘示弱的弗雷因此入伍。
或许原本就有才能,他以极其优秀的成绩结束头一年的初期训练。
最后以五等星的最高评价自训练中心结业,进入部队。
然而……
“仔细一想,我对弗雷其实一无所知。”
帕美拉双手抱胸,表情严肃。
但是弗雷愕然地转头对她说:“什么跟什么……你连自己的事都一无所知吧?”
“不对,那是那,这是这。你想想看,既然跟年轻男子同伴一个屋檐下,不知道对方来历的话,不是非常容易发生少女危机吗?”
“…………”
寄人篱下还敢大言不惭——弗雷虽这么想,却也懒得吐槽她。
明明只有这几天的记忆,这名少女为何能如此开朗乐观?
“啊,你那一脸兴趣缺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种态度会刺伤女孩子的心灵喔。就是因为这样,难怪弗雷长得还可以,却不受女生欢迎呀~~”
“不用你多管闲事。”
弗雷哼道。
“你生气了?”
帕美拉调笑似的反问。
弗雷轻轻摇头。
两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家门前,虽然只是平常的散步兼购物,可是跟一个人的时候相比,时间过得特别快。
帕美拉快步绕到弗雷前方,背对屋子玄关,堵在刚好不让对方进门的位置……
“谢啦。”
帕美拉冷不防开口。
“……什么事?”
弗雷皱眉问。
不知是记忆丧失,还是原本性格便是如此,帕美拉经常突然转变话题,不过倒也不至于颠三倒四。
总之,她比外表更聪明——弗雷昨天终于归纳出这个结论。
“嗯——其实我还是很感谢弗雷的,谢啦。”
“所以说,什么事?”
“捡到我的事,如果弗雷没有收留我,脑袋空空的我不晓得会怎么样。”
帕美拉笑道。
那张笑脸意外地亲切可人——弗雷浮起苦笑。
真的就像那时的小猫。
反复无常,随心所欲。总是以自己的心情为基准,不受周围的影响……但内心深处其实也很关心他,因此这种任性的言行并不讨人厌。
这样子跟帕美拉一起住也不坏,他甚至有这种想法。
他觉得好像取回遗忘在某处的东西.这名少女让他有这种感觉。
然而,他又觉得这名少女不该待在这里,而是属于其他地方;她不该待在自己身边,而是属于某人身旁。
他就是知道。
从少女的动作和言谈间,能够窥知来这里之前的生活剪影,虽然少女本身并未发现。
因此,弗雷知道不行。
不行把这种事视为理所当然。这名少女待在身边、在家等待自己归来这种事……不行觉得习惯。
她是某天将要离开的人。
这里不是她该停留的地方。
“喂!”少女蹙眉道:“这种时候你应该说‘什么脑袋空空?没这回事’之类的,适时否定才是健全的社交呀。”
“随你去讲。”弗雷说完,叹了一口气。
※※※※※
“律法破坏者在哪里?”
俯视坐在长椅上的青年,黑发女子静静问道。
夕紫·亚提拉里。
这名女子虽然给入某种战士般的刚烈印象,但没人能看出她只要挥挥手便足以消灭一座都市,是个暗藏惊人破坏力的超人性存在——正确来说,是这种装置。
事实上——即使这样面对面,看起来也只像是美丽的人类女子。
“失踪了,你应该知道吧?”
青年——夏侬低语般应道。
光是挤出每个字都极度疲倦。
他当然非常清楚眼前的女子是敌人,可是,正因如此——他很痛苦。就连这样面对面,内心深处都苦不堪言。
“是生是死都不晓得。”
“不管何种状态,只要还没确定她已死亡,我们就假设她还活着,毕竟也有利用假死来争取时间的手段。”
“啊啊——原来也有那种方法吗?”夏侬粗声粗气地说:“既然没破你们发现——我看或许还是像现在这样下落不明比较好。”
“话说在前头,史黛雅的宣言目前还是有效,如果没有律法破坏者身在王都的确实证据,我们就每天杀死数万名王都居民。”
“所以——”
沉闷的杂音在交谈声中响起。
夏侬烦躁挥起的拳头,嵌进椅背一半的位置,停止不动。
“我也在找啊!别净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
夏侬轻松拔出没入椅背的拳头,炯炯黑眸盯着女子。
“赛菲莉丝也好,娜塔莉也好,你们也好……既然是武器,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武器的样子……装成人类的外貌,像人类一样行动……偏偏又毫不在乎地说这种完全不像人类的冷言冷语……!”
“这种外表让你不愉快吗?”
夕紫的语气依旧平淡,感受不到任何感情波动。
“你以为这样会很愉快吗?所以你们才是武器,不过是具有人类外形的怪物!”夏侬不屑啐道:“人类对你们来说大概连蚂蚁都不如吧?全凭喜好任意践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维持符合这种行为的怪物装扮?你们这种外貌简直就像在——愚弄、羞辱人类。”
“我告诉你。”夕紫冷漠如故,淡然说道:“从你的角度,代们也许看来是敌人,甚至是冷酷无情的邪恶化身。
“不过,我们原本乃是这个世界以及人类这个种族的守护者。从长远来看,将人类导向灭亡的,反而是纠缠你妹妹和你的亚菲系列,你是不是有所误解?”
“人类的守护者……”夏侬哼笑。“杀了数十人、数百人,还好意思这样说。”.
“只要是顾全大局的必要行为,我们不会犹豫,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守护的是人类种族的安宁,没必要顾及个人命运。”
夏侬不禁张口想要反驳……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叹了一口气闭上嘴。没有意义,浪费时间,这家伙不是诗音,更不是人类。
“对我抱持敌意是你的自由,不过接下来你还会更疲倦。”
“……你说什么?”
“我从现在开始要跟你同行,以便监视。我们这些与律法系统同步的‘精神控制型’(Civilain Type),必要时有能力从一百万人之中找出一个人,可是,律法破坏者的特性可以逃开这种搜索和探查。
“律法破坏者有可能已经死亡,但只要还没见到尸体。
利用形相分析确认身份,她的威胁就还没消失,毕竟史黛雅之前好像被欺骗过一次。”
“…………”
夏侬一时涌起反胃的感觉。
这个秩序守护者要跟他同行?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他身边?
光想就令他极度郁闷。
“反过来说,假使你早就找到律法破坏者,却故意将她藏起来,我们也无法探知。
“如果你真的隐匿不报,我们当然可以采取史黛雅的提议。每天杀死数万人来折磨你们的精神;但万一你们是真的与她失联,这就变成毫无意义的行为,杀人这件事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因此,我们才决定监视你。”
“若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律法破坏者的习惯和价值观这些细微情报,凭第六感预测出她的行动,找到本人。而且,如果是隐匿不报,长时间监视也很可能露出马脚。”
夏侬先是默然聆听夕紫的言论——最后语气疲倦地说:“……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你没有选择的自由。”
夕紫语气冷酷地说。
她是秩序守护者,是律法规定绝对优于人类的存在。对她而言,的确没必要尊重人类的自由意志。
“拒绝的话,就表示你隐匿不报,史黛雅将一如宣言开始屠杀王都居民。或者你要在这里跟我一决胜负?搞不好整座都市都将受到牵连,瞬间消灭。”
语气里没有挑衅。
正因为公式化,所以清楚诉说出夕紫的真心。
教堂内部的空气开始变冷。
在旁人眼中,这不过是年轻男女面对面交谈的情景……然而对知悉内情的人来说。这是紧张到昏倒都不稀奇的场面。这两人一旦认真开打,确实瞬间就能毁灭王都。两人此刻的对谈,亦决定了札威尔一百多万居民的命运。
教堂充满极度危险的寂静。
接着——
“……真的死了啊。”夏侬厌倦沉默似的忽然低语:“——诗音。”
“…………”
夕紫没有回答。
夏侬一时茫然注视眼前的半空——
“……随便你了。”
他说完,从长椅站起。
※※※※※
“那是帕希菲卡吧?”
薇妮雅冷不防惴惴不安地询问。
她在小巷入口——从建筑物的阴影中探出半张脸,望着刚才看见的少女和少年消失在一间小屋子里。
“虽然服装和发型都不一样……”
她说到这里,回头一看。
雷欧波尔特抱着不知从哪捡来,写着“娱乐的殿堂·尝鲜特惠价·半小时仅收五十塞多美!”这种不三不四的看板——好像是打算用它隐藏行踪——他点点头。
“应该没错,我雷欧波尔特·史科鲁普斯再落魄,也不可能无耻到连求婚对象的脸都看错。”
“求、求婚?!”
“唉,不过最后被拒绝了。”雷欧波尔特羞涩地搔着后脑勺——“就、就算这样、就算这样,跟男、男、男、男人……跟男人同居未免……啊啊啊啊啊啊啊帕希菲卡……!”
雷欧波尔特扔出看板,双手不停挥舞,双眼泪如泉涌。
“那个……我冒昧地请教一下,雷欧知道帕希菲卡的真实身份吗?”
听见薇妮雅探问似的语气,雷欧波尔特唰的一声停止流泪,罕见地皱眉盯着她。
“什么意思?”
“呃……该怎么说呢?就是她的出生之类……”
薇妮雅支支吾吾。
这也当然,要是知道她就是“废弃公主”,谁晓得这名正直的少年骑士会出现何种反应。
然而……他是否知道帕希菲卡的来历,也将改变薇妮雅今后对他的态度。
雷欧波尔特一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