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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可能性有三。”赛菲莉丝立刻回答:“第一个可能是玛乌杰鲁阵营的秩序守护者或类似存在。
“第二个可能是跟娜塔莉(Natalv)和我一样幸存的龙机神。
“最后的可能则是跟夏侬你或赛内丝一样,基于某种原因得知律法破坏者这个名称的人类——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想背后必然有龙机神或玛乌杰鲁阵营介人——”
“等一下,秩序守护者只剩下两具吧?虽然我们没看过索柯姆的人类型态——”
“两具是指原本的秩序守护者。”赛菲莉丝指示似的转向后方,那里有三具静静跪在地面的龙巨人(Gigas)。“正如我们自行制作龙巨人,秩序守护者也可能开发替代战力,尽管可能性不高。”
“不过……”帕希菲卡侧头回想少女的五官道:“我想第二个也不可能,她长得跟赛菲莉丝和娜塔莉一点都不像。”
“我们的拟人介面——这个外貌,必要时也可以大幅改变。”赛菲莉丝转向帕希菲卡道:“我们没有固定的外貌,我和娜塔莉虽然大致维持初期原形,不过闯入这个封弃世界的其他龙机神——阿兹艾丝米(Azethmi)、梅洁儿(Megere)、西王母(Xi Wang Mu)的外貌,都经过相当大的变更调整。”
“唔~~”帕希菲卡双手抱胸,侧头苦思。
回想起来,以前遇见的葛罗莉亚,服装的确跟赛菲莉丝明显不同.至于在其他遗迹遇见的西王母,身材与外表年龄几乎都跟赛菲莉丝没有共通点,帕希菲卡当时甚至没发现对方就是龙机神。
可是……
“可是该怎么说呢……第一眼的感觉也跟赛菲莉丝和娜塔莉有点像,该怎么形容才好呢?外表是人类没镨,但总觉得……”帕希菲卡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论如何——对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夏侬百思不解地嘀咕:“只是来问问题?或者要是帕希菲卡没有大叫,还打算做其他事?”
“秩序守护者不能直接伤害帕希菲卡·卡苏鲁,而且即使对方不怀好意,能够行使威力的本体一旦闯入,再怎么伪装也会被我察觉。”
“——这倒是。”夏侬说完耸肩。
“不过,他们也可能是从我的感知范围空隙传送立体影像或类似的东西——”
“要讨论可能性的话,那可就没完没了了。嗯,总之暂时没有结论吗?”
赛菲莉丝对夏侬颔首,“没错,有必要提防——但目前不必对此事太过担心。”
“本来对从法则层面统治这个世界的玛乌杰鲁阵营而言,我们的藏身处简直就像摊在大太阳底下。他们会接触和干涉是可想而知的,但意图不明确实是一大问题——”
赛菲莉丝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沉吟。
“…………”“…………”
夏侬和帕希菲卡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察觉两人神色有异的赛菲莉丝开口问,夏侬赶紧苦笑摇头。
最后魔兽最近常常出现这种格外类似人类的言行。
这似乎是她努力的成果——不过旁观者见了,总忍不住想笑。
“…………”“…………”
“…………”
夏侬他们和赛菲莉丝之间横亘着一股微妙的沉默。
最后——
“………………这样很怪吗?”赛菲莉丝困窘地问。
她自己多少也有一点自觉。
“不,一点都不怪。”夏侬和帕希菲卡同时苦笑着摇头。
※※※※※
她只是静静地苦恼。
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五千年来——这个疑问一直停驻在她的内心角落。
原本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漫漫度过这段等同永恒岁月的她,一直在内心角落扪心自问,至今依旧找不到解答,最多只有短短百年生命的人类,又岂能给她明确的答案?
况且——这世界的真实不只一个。
就算发生完全相同的现象,如何看待、判断善恶、给予意义,全凭观察者的意识。有一千个人类,就有一千种价值观。即使现象只有一个,也有一千种解释、一千种正义、一干种真实。
是故,想要寻求独一无二——俨然不可撼动的真实,不啻是徒劳无功的努力。
然而,她就是忘不了那个疑问。
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非常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真相,五千年的岁月让她非常清楚这件事。
既然如此——
‘——我等的主人啊。’遥远彼方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声音当然只是一种比喻。
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交错的情报。情报的品质既无劣化,亦无衰减,极度直接,却也极度冰冷——令人心痛。她认为人类平时使用的那些多彩多姿、迂回曲折的语言,其实也发挥了某种缓冲功能。
‘我等的主人啊——’呼唤声反复道。
她每次听见这种呼唤,就暗中浮现自嘲的笑容。
谁是“主人”?
她没有任何支配力。
但是他们——虽然是她的终端装置,可是拥有源自人类的复制人格,平时可以自由行动——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必须取得她的许可,才能决定采取何种行动。
‘秩序守护者葛里尔和史黛雅如今都不存在了,我等操作情报的方式大幅受限。以一般手段除去律法破坏者的可能性极低,是故我等在此申请第一级天谴执行型态的使用许可。’
‘除了根本世界原则第四二八二二条规定的特例之外,正如第十七条规定,第一级天谴执行型态不得在大气圈内使用。’她依照根本世界原则回答。
她既没有阻止秩序守护者的权限,亦没有下令的权限,她不过是管理这世界的庞大系统的一部分,说得白一点,她只负责转述系统的判断——只能称得上是一种预言者。
她能够控制的能力和物质,甚至比人类更少。
度过漫长岁月,在遥远的高空俯瞰封弃世界的一切——然而她能做的也只有“注视”而已。
‘和以前一样,只准使用第二级天谴执行型态。’
‘遵命。’声音远去。
无聊的系统。
那个“HI”——异种智慧体(Heterogeneous Intelligence)为何建构出如此麻烦、奇怪的制度?她如今也无从得知。说不定这是他们的讽刺或恶作剧,不过她也很怀疑对方是否具有这种人类感情。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逃离这个系统。
对永远都只能当一位旁观者的她而言,能够做的事并不多。
因此……她一直在等待。
等待解放者。
等待解答者——
※※※※※
穿越走廊的贝尔肯斯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双眉一蹙。
“……是谁?”他喃喃自语,按住怀里的双月刀。
此刻的他不用说正位于葛涅斯特·霍克枢机卿的宅邸。
不过,他目前的任务——保护的对象并非霍克枢机卿,高层不惜捏造圣道骑士这个职位,千里迢迢召回他这位发配边疆的异教检察官,正是看中他的战斗技能,决定让他保护重要的“客人”。
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守在旁边,不过他一定都待在数秒便能赶至当事人身边的地方。相较于一直黏在当事人屁股后面。这样更容易捕捉敌人的杀气与跟踪者的气息,因为对方多少会因此较为松懈。
可是——
(特务战技兵和那个小姑娘也走了……负责打扫的米莎刚才在玄关附近,枢机卿在自己的办公室,所以……)
贝尔肯斯一边将那股气息与自己的记忆、知识核对,同时进入准战斗状态。
因为秩序守护者和魔龙上次那场战斗,王都的叛乱暂时平息——但听说叛军的情报网被打散,各部队开始分头行动。也就是说叛乱尚未结束,只是因为发生更棘手的事件,不得不暂时休兵。
所以,贝尔肯斯的任务也还没终止。
虽然叛军停止组织行动,但也不能就此安心。暗杀者也好、一般部队也罢,一旦脱离高层的控制,因为无法靠政治力量镇压,行事有时更为残忍。
“——暗杀者吗?”
真是如此的话,就是相当厉害的能手。
对方几乎彻底消除了自身气息,要是贝尔肯斯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换成普通人,搞不好连对方站在眼前
贝尔肯斯火速奔至保护对象的房间,伸手握住门把。
“打扰了!”就在大叫的瞬间,他那庞大的身躯犹如猫咪般轻灵滑人室内。
他已经确定室内有两个气息,一个是他的保护对象——佛尔西斯·莱邦王子,另一个就是刚才感到的气息。
倘若对方是一流的暗杀者,刹那的停滞都可能致命,因为对高手而言,掠夺人类性命就像敲破蛋壳那么容易。
还要一一用视觉辨识的话,肯定来不及。
贝尔肯斯尚未确认对方长相,就将双月刀朝向入侵者的气息——
“——哎唷?!”
——正要掷出的前一刻,他又急忙缩手。
“贝尔肯斯——?!”佛尔西斯满脸惊讶地轻呼。
“你这小子在搞什么?”贝尔肯斯皱眉质问的对象,当然不是佛尔西斯。
只见他的视线前方,居然站着刚刚离开宅邸的特务战技兵克里斯多福。
“你好。”克里斯多福露出苦笑——或者该说是恶作剧被人发现的顽童表情,耸耸肩。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有着令人恼火的胆识。
“什么你好?忘了东西的话,就从正门进来拿嘛。”贝尔肯斯说着望向连接房间的平台。
这名特务战技兵大概是越过宅邸外墙,从庭院爬进室内。外墙不是普通人爬得过来的高度,平台当然也一样——可是对这名特务战技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佛尔西斯大人,您跟他到底在做什么?”
“呃……这个……”佛尔西斯困窘地交互看着贝尔肯斯和克里斯多福。
他手里握着一件外套,八成是打算去某个地方。
然而,在目前这种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他究竟想到哪里去呢……
“您莫非是想离开这间宅邸?”这只是形式上问一问——贝尔肯斯已经认定佛尔西斯打算逃出这间宅邸,克里斯多福想必是来带他离开的。
“不,这个……”佛尔西斯一脸尴尬地闪烁其词。
他这个人向来不善于说谎。
不过——他的样子并不慌张,表情里甚至看不到内疚,反而有一种静谧的决心从他的态度后方透出,那是完全理解自身行动对错的人才有的特征。
他之所以闪烁其词,只是一时想不出能够立刻说服贝尔肯斯的理由。
(该怎么说呢——)
贝尔肯斯叫苦连天地暗忖。
(这个特务战技兵也好,这个王子大人也好,还真是胆大包天哪。)
就决断力和执行力而言,克里斯多福和佛尔西斯远远优于一般年轻人,他们俩的成长环境与性格乍看下完全相反,之所以感情融洽或许是因为彼此无意识地从对方身上察觉出跟自己相似的特质。
“总之,老子——更正!‘我’是您的护卫,外出时不告知一声,我可是非常伤脑筋哪。”
“这倒也是,对不起,我并非故意藐视你的立场。”佛尔西斯老老实实地道歉。
“唉,这不是藐不藐视的问题。”贝尔肯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是面对这位有如童话角色般诚恳温和的王子,经常不知如何是好。
他苦不堪言地搔着脸。
(——他们真是双胞胎吗?)
贝尔肯斯回想那名跟佛尔西斯拥有相似五官的少女的言行,暗地寻思。就算血缘相同,不同的教育还是会造成举止上的差异。
(……难不成?)
想到这里,贝尔肯斯猛然灵光一闪。
恐怕克里斯多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