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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有多大?”
“理论上,破坏力可说没有极限喔。根据魔导士的人数、力量,设备的规模、精确度等有所差异,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沉默自风神可以直接干预气象本身,而奈落的破坏力也足以毁灭一、两座山或城市吧。”
“…………”
由于规模太大,夏侬的脑海里仍无法具体掌握它的破坏力,解说的拉蔻儿本人应该也一样。
“话虽如此,由于那种魔法的力量很强,因此也需要相当容量的意识领域……至少,嗯……需要一百名魔导士喔。”
“先不论翡翠法阵,魔导士基本上也不是到处都有……这里的魔导士大概也只有雷纳多而已。”
“对呀,所以有替代的方法。”
“莫非是……”
听见那句话之后,夏侬的脑海浮起了一个可能性。那能够让非魔导士的人类启动魔法,同时确保不足的意识领域。
但那是……
“假如我没猜错,雷纳多应该是透过某种魔法阵融合岛民的意识,藉此确保启动所需的意识容量。可是……”
“那样的话,所有人岂不就有可能变成废人?”
没有魔导士素质的人,以及没有受过魔导士训练——学习如何确保意识容量、启动魔导式的人,一旦强迫他们启动魔导式……甚至可能引起自我崩溃,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夏侬本身并非魔导士,但如果对他施以假想控制意识的魔法,他也能暂时操控魔法。
然而,那是因为施加魔法的人是拉蔻儿这位超一流的魔导士,而施加对象则是意识领域高于常人三倍的夏侬。
倘若对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不具任何才能的普通人施加那种魔法,控制意识和原本的自我意识将相互融合,变得无法区别。结果如何因人而异,轻则出现情绪障碍、重则人格崩溃后变成废人,而后者的可能性占绝大多数。
“岂有此理……为了对付玛乌杰鲁教,将自己的意识当作兵器吗?”
“应该是这样,但我想岛民们可能并不清楚它的危险性。”
“……那得赶快阻止呀!”一直默默聆听的帕希菲卡嚷道“这种事……得赶快阻止!”
不光是渎神花园的岛民,假使真的启动那种大型破坏魔法、肯定会有人死伤。葛林德及其周边地区,除了玛乌杰鲁教的信徒外,还有数十万的居民。
“况且……”帕希菲卡握拳说道:“那样一来,她就变成真正的‘废弃公主’了……”
“……可是对方实在不像能够沟通的人。”
“那又怎么样?”
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插嘴。
看见与开门声同时进入的人影,帕希菲卡大声喊道:
“贝尔肯斯大叔!”
“叫你别叫我大叔嘛,我也才二十多岁喔。”贝尔肯斯右手摸着长满胡渣的下巴说道。
他的左手圈住一名看守人的脖子,力量大到对方连叫也叫不出来。年轻人一面喘息似的吐气wωw奇Qisuu書网,一面用掺杂愤怒与恐惧的目光盯着魁梧的异教检察官。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现身了。”夏侬不耐地说道。
“那我就不废话了。我想阻止那个战略级攻击性魔法的启动,你们愿意帮我吗?”
“……我们为何要做那种麻烦事?”
帕希菲卡被夏侬的回应吓了一跳。她投以询问的目光正想开口时,拉蔻儿若有所思地阻止了她。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因为某件事被玛乌杰鲁教追杀。
假如渎神花园的计划成功,玛乌杰鲁教和这个国家陷入混乱的话,我们的逃亡生活就轻松多了。对我们而言,只可能帮忙,绝对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你是认真的吗?”
夏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置身事外地耸耸肩。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个工作狂哪。如果在这种时侯行动,真的会被那些家伙杀掉喔。你为什么要为玛乌杰鲁教拼到那种程度?你不是被降职了?既然如此,又为何对任务这么执着呢?”
“你同这干嘛?”
“你就回答一下嘛,搞不好我们会改变心意喔。”
贝尔肯斯瞅着夏侬。
帕希菲卡身子猛然一震。夏侬与贝尔肯斯之间流窜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不,是怒气吗?这两人如果真的动手,势必会有人死亡——那股强烈的气流,甚至让帕希菲卡有这种感觉。
“……别问我那么复杂的事。”贝尔肯斯率先打破僵局,他放松双肩的力量苦笑。“你觉得我被降职前是什么职务?”
“……大概猜得出来,不过想听你亲口说。”
“肃清使啊。”
惊讶的只有帕希菲卡一人,夏侬和拉蔻儿的表情不变。至于被揪住脖子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余力考虑那些事。
“你知道肃清使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吗?”
“……嗯,以前有遇过。”
“我终究没办法变成‘跟大伙一样’没办法舍弃自己,没办法舍弃原本的贝尔肯斯·丹何库力欧,变成‘凭藉信仰超越人类的群体生物’。”
“嗯,你这个人确实是个性鲜明。”夏侬不带嘲讽地坦率道。
“我也曾经痛恨自己的个性。多亏这个体型跟这副长相,每个人都怕得不敢接近我。即使想要跟大伙好好相处,也只会让别人恐惧。就连父母都吓得对我毕恭毕敬,搞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二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加入玛乌杰鲁教。我想既然是对万民劝说慈爱的玛乌杰鲁教,应该不会排斥我才对。”
“…………”
“可是啊,就算话说得再好听,人类终归是崇尚规格化的生物,差别只在于那是一般常识,或者对教义的信仰。将人们统一、结合,然后畏惧、憎恨局外人,那种事到哪都一样。所以,我拒绝成为肃清使那种可说是统一的极致象征。明明那么厌恶自己的个性,最后还是无法舍弃它。”贝尔肯斯耸耸肩。“我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贝尔肯斯·丹何库力欧。我自己这么决定了。”
“大叔……·”
贝尔肯斯对神情复杂的帕希菲卡淡然一笑,然后继续说道:
“可是,我还是无法阻止那些自己想要规格化的人。我自己是这样活过来的,因此知道活出自我个性是非常辛苦的事,毕竟枪打出头鸟嘛。所以,我也没办法谴责那些选择放弃个性的人,这世界还是需要那种‘弱者’群聚而活的价值观。虽然有时集团可能会变得过于庞大,甚至践踏其他弱者……”
“那是——”
贝尔肯斯伸手制止帕希菲卡发言,接着又说:
“不过,我还是决定守护那种‘弱者’的花园,因为不是人人都那么坚强嘛。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犹豫的时候,想要被救赎的时候,想听别人说‘你没问题’的时侯,所以我认为不光是玛乌杰鲁教,宗教这东西仍有存在的,必要,即使无法光凭宗教给予的安心感生存。”
贝尔肯斯松开翻眼昏厥的年轻人,继续说道:
“所以,我是站在守护玛乌杰鲁教信徒的立场。但在同时,看见渎神花园即将犯下跟玛乌杰鲁教相同的错误……弱者践踏弱者的那种无谓错误,我实在无法撒手不管。”
“……够了。”夏侬说完起身。“我不认为你说得完全正确。”
“……是吗?”贝尔肯斯叹了口气。
对,人类不可能完全理解对方,大家终究是不同的生物。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出生,过着不同人生的人们,不可能打从心底完全相互理解。因此,人们在内心深处恐惧着别人,并且创造吕上帝或救世主这种共同概念,企图藉由信奉神明,感受相互理解的气氛。
“但是,我也了解你的心情。”
然而,人们可以努力尝试自我思考、理解并接近彼此,即使永远无法填补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仍旧可以努力将它无限缩小。
所以——
“走吧……趁他们还没变成践踏者之前。”
※※※※※》
有人在暗处窃笑。
卑劣、残酷的笑。究竟是谁在笑?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因为听得多了,所以乍听之下,反而不晓得是谁的声音……
“胸怀明月与星辰之纹章,汝等变为制伏自然之兽吧。”
念诵咒语的声音。雷纳多顿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谁?这座岛上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其他魔导士,而且……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咒语。是什么?他无法集中注意力|Qī|shu|ωang|,思绪从细部开始崩塌。
缓缓伸出的手。啊啊,那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指着门扉。
“去吧!找至之后,杀掉那个异教检察官,还有那三兄妹。杀掉所有可能捣乱的人。要是杀不死他们,至少在仪式结束前别让他们接近这座洞窟。”
岛民们起身离开,一个人、两个人……合计十个人。
他们的神情为何如此恍惚?那副模样简直就像人偶。是身体不舒服吗……
“呵,嘻嘻嘻嘻……哇哈哈哈哈哈!
有人在笑.用非常诡异的神情在笑
是谁?
“甘……甘法斯大人?”
啊啊,爱尔菲缇娜,你来了啊?其实我正伤脑筋呢。因为有人在我的脑袋里笑。一边笑,还一边擅自移动我的身体、擅自说话……
“怎么了,爱尔菲缇娜?”
察觉爱尔菲缇娜带着困惑和略微恐惧的表情向后退去,雷纳多有些哀伤。雷纳多当然并未发现,她的那种反应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
因为他脸上那种卑劣、残酷的笑容。
“你是……甘法斯大人吗?那、那个……面、面具……”
“啊,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因为已经成功了……”
雷纳多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刚……刚才是什么?大、大家的表情……好像都疯了……”
“为了让他们变得更强啊。玛乌杰鲁教的神官跟那三个人可能会来捣乱,所以用魔法让他们变得更强,哈哈哈哈哈。不过因为变得太强了,可能没办法复原啦。”
“……什么?”
啊啊,我究竟在说什么呢?为何如此残酷?相信我,爱尔菲缇娜,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
“那是一种叫‘狂战士’(Berserker)⑤的超强魔法。在被施法者的脑中启动,使那个人变成超人。但是,变成超人之后,由于魔导式将与自我意识融合,会再也无法解除。这正是拼斗到死为止的狂战士哪。”
“为、为什么要这样——”
“这还用说?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你们这群白痴的葬礼嘛。”
※※※※※
打倒站岗的岛民、进入坑道本身并不困难。
大部分的岛民都在地底魔法阵的大型扩张器里等待计划执行,留在外头的只剩四、五十个人,人手实在少得可怜。
“所以,具体的方法是什么?”夏侬边走边问走在坑道前面的贝尔肯斯。
一行人的顺序是贝尔肯斯、夏侬与帕希菲卡,最后是拉蔻儿。
“大姐你不能替他们解除魔法吗?”
“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要先调查魔法阵以及施加于人们意识里的魔导式……需要一些时间哟。”
“嗯……真是麻烦啊。要不然乒乒乓乓地把这里弄坏也是一种方法……”
“如果使用大规模的攻击性魔法,会造成岛民死伤的。”
“的确很麻烦哪……”夏侬搔头说道:“但也只剩这个方法了。时间不长的话,我们应该还可以保护进行解除作业的拉蔻儿。”
“嗯,毕竟这里的岛民几乎都是外行人。”贝尔肯斯说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总之,就先到那里确认位置吧。”
夏侬他们走到坑道底端的一座平台,大小约莫等于民家的小旁间。虽然确认过没有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