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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挟带一股莫名魄力的帕希菲卡,夏侬流着冷汗说:“你别突然说这种莫名奇妙的话!”
“我也知道是莫名其妙!”
“别将错就错!”
“罗嗦!基本上,什么叫‘没办法把你当作妹妹了’!害我产生奇怪的期——不对,是害我产生奇怪的误解!”
“……嘎?”
不明就里的夏侬双手不禁一松。
从掌心压迫中逃离的长刀滑出,漂亮命中夏侬的额头。
……咚。
夏侬跟闷响一起后仰,或许是刚好打中穴道,他痛苦地抱着头。毕竟他也是会感到疼痛的。
“…………!”
“邪恶终于灭亡。”帕希菲卡紧握拳头,对窗外的朝阳感慨良深地宣告。
“……邪恶就是你啦!”夏侬忍不住泪眼汪汪地大吼,诗音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结果……
昨天晚上,经过拉蔻儿的耐心询问,也只晓得诗音有某种程度地丧失记忆。
就连诗音这个名字,很可能都不是真名。大概是在街头闲逛时偶然听来的名字或者某个单字,就直接当成自己的名字使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一回过神来就身处那个城镇,没有在此之前的记忆。
总算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时,天色已经黑了,大雨依然不停,就算强迫她回城镇,她也没有可去之处……所以,夏侬他们就决定暂时照顾她一个晚上……
收好毛毯,唤来在隔壁房间守夜的拉蔻儿,夏侬他们吃过简单的早餐。
有时也会启动警戒用结界魔法乐园,而不轮流守夜……不过夏侬跟拉蔻儿还是尽量轮流守夜。魔法终究只是技术……不,说得更极端的话,只是一种道具。若是通晓原理的人,也有办法反施其计。事实上,帕希菲卡也曾因此差点丧命。他们俩非常明白,魔法绝非万能的奇迹。
言归正传——
“现在……怎么办嘛?”帕希菲卡在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闷闷不乐地看着依然粘在夏侬身旁的诗音说。
“真是伤脑筋呢。”拉蔻儿嘴巴这么说语气却一点也不困扰,一副置若罔闻的态度,迅速收拾早餐餐具。她大概是想赶快收好去补眠。
“现在就算逼她回镇上,这个样子……”夏侬边说边朝诗音瞥了一眼。
从她依赖夏侬的模样来看,即使逼她回城镇,也可能会独自折回这里。城镇距此虽然不算太远,但边境的主要道路没有绝对完全的路,对诗音这种小女孩更是如此。如果半途发生意外,夏侬他们也不免寝食难安。
“嗯……话是这样没错。”帕希菲卡叹息。
“哎,反正我们至少还会在这里逗留四、五天……在这段期间慢慢想法子就好了吧?”拉蔻儿一派轻松地说。
雨已经停了……不过,难得觅得这么棒的废屋,暂时待在这里,是他们一致(当然不包括诗音)的决定。
况且边境的主要干道在雨天后,有两、三天不能通行乃是常识。
在道路和周围完全干涸为止,一点点施力都可能造成土石崩落的危险。已经崩塌堵塞的地方,倒也可以用魔法疏通,但若在行进间发生崩落,很可能因此丧命;纵使侥幸不死,如果马车损毁,旅行的困难度将暴增数倍。
“唔……”帕希菲卡不满地低语。
她当然明白拉蔻儿的看法没有错,虽然明白,仍然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这一小段期间,你就把夏侬借给诗音吧?”
“什么意思嘛!”
不理会斜眼瞪她的帕希菲卡,拉蔻儿轻笑着离开房间,大概是打算用院子里的井水清晰餐具。
“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夏侬问道。
“……没什么。”帕希菲卡绷着脸说完,大步走近他们俩,在诗音前面蹲下。“诗音,我看你一直黏他,这种阴沉男有什么好的?”帕希菲卡用食指戳着一脸真诚看着她的诗音额头问。
“…………”诗音一时露出沉思的神情……最后终于想到了什么,以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帕希菲卡说:“诗音等了很久。”
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嘎?”
“等了很久。夏侬来了。所以,喜欢。”
“呃……诗音,我听不太懂。”帕希菲卡诧异地说。
因为诗音刚开始老是闷不吭声,即使开口也只说片断的单字,因此夏侬和帕希菲卡都以为她有某种缺陷——姑且不论是精神或肉体。事实上,据说边界还有某些城镇和村庄视这类缺陷儿童为弃民加以驱逐。对这类可能成为正常工作人口累赘的存在,能够容许他们的富裕村庄和小镇并不多。
然而,观察诗音的眼神和小动作,有一种明显连贯的知性。至少截至目前为止,没有忽然冒出言行矛盾的举止,或者意味不明的动作。
硬要说的话……她就像刚学会语言的外国人吧?虽然知道词汇,但还不习惯将自己的思绪和感情化为语言,传递给他人。
以莱邦和基亚特这些大国为中心,达斯特宾大陆的多数国家使用大陆通用语言——当然多少夹杂一些特殊腔调和独特用语——不过,大陆西侧的小国家,据说也有不少地方使用独自的语言体系。
诗音也可能是从那些国家来的漂泊民(Wildy),但是……她之所以不常开口,或许也跟性格有关。
“等了很久。夏侬来了。所以,喜欢。”
“不,我不是没听见——”
“喜欢。”仿佛这句话便已说明一切的神情,诗音斩钉截铁地说。搞不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好好好,我知道了。”帕希菲卡叹了一口气。每次跟这名少女说话,她就感到不知所措。
“她好像在等人……”将湿布贴在额头(当然是吃了帕希菲卡一击的部位),夏侬补充道:“大概是在等城镇外的人来迎接她……”
为什么会这么想,诗音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理由也许就在遗失的记忆中,可是夏侬他们目前也不从得知。拉蔻儿也会使用搜索意识的魔法,不过对感受性高、人格尚未网球成形的儿童使用,很可能造成不良影响。未来说不定还是必须使用,但夏侬他们决定把这当成最后手段。
“总之……她好像误以为我就是那个人,虽然不知她为何这么想。”
“喔……可是诗音……如果诗音等的人不是夏侬哥,可以不待在那里吗?那个人说不定现在正在找你喔。”
“……”诗音头一歪。与其说她在思考帕希菲卡的言论正确与否,或许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等待的……可能是夏侬以外的人。
对她来说,应该是命运的邂逅;虽然对夏侬而言,不过是碰巧送他一把雨伞罢了……
“可是……”帕希菲卡头一歪。“夏侬哥跟她说话以前,难道城镇居民都没跟她说过话吗?”
“问题就是这里……”
城镇居民不可能没发现。事实上,他们仔细问过诗音后,听说也有几个人想带她进城……可是她一拒绝,对方就立刻撒手离开。
“这听起来也很奇怪。”
就算诗音本人不愿意,任何有良知的成人,照理说不会任由身旁没有大人的少女独自留在雨中。正因如此,夏侬跟帕希菲卡一开始都以为她是弃民。
“等道路干了,再到那个城镇问问看,目前也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
“也只能这样了。”帕希菲卡抬头看着天花板叹息。“目前能够做的事……啊,对了!”
帕希菲卡将视线转向夏侬说:“夏侬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至少也听听内容嘛。”
“你既然说得这么开心,照经验法则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很正经的事喔,很正经的。一讲到诗音的事就忘了。大发现喔,大发现,嘻嘻嘻。”
“发现?你发现什么了?”
刚才的闷闷不乐烟消云散,帕希菲卡一副要唱歌的模样。
夏侬狐疑地看着妹妹。可以让帕希菲卡高兴成这样,肯定是发现相当“好的东西”。
“想知道吗?”帕希菲卡笑盈盈地用膝盖蹭到他身边。
“……不想。”
“快说你想知道!”
帕希菲卡故意将下巴放在夏侬肩头,拉扯他的耳朵。另一边的诗音,大概以为这是某种游戏,也伸出小手轻拉夏侬的耳朵。
“想知道吗?”帕希菲卡边问边扭转夏侬的耳垂。
“好啦,好啦,请告诉我。”
松快随口应付的哥哥,帕希菲卡竖起食指说:“浴——室——”
葛涅斯特眯眼凝望那个东西。
“…………”
巨大的野兽伸展羽翼。
异样的姿态,甚至堪称怪诞。姑且称之为野兽,但别说是野兽,现实世界中是否真有这种生物……是个很大的疑问。
六片羽翼宛如刀械般尖锐,两只角像长枪般朝天矗立。四只手臂分别握着剑,全身则覆盖刀片似的尖鳞。
同时——额头上有赞扬魔王布拉宁的文字。
根据圣典记载,羽翼上刻有成千谗言,尖上刺了上万诅咒,但画家未能重现原貌至那种地步。
龙——如此称呼的传说魔兽。
根据玛乌杰鲁教圣典第一部〈创世之章〉,昔日曾有二十六头大龙,在混沌魔王布拉宁的指挥下,与玛乌杰鲁的使者“秩序守护者”(Peace Maker)进行多次激战。
当然……没有人亲眼看过龙。
现在葛涅斯特凝视的画作,也是后世的宗教画家,基于圣典描写和自身想像所绘制。圣典原本就比较缺乏具体记述,或许是为了避免详细描写天神玛乌杰鲁的敌人……关于龙的姿态,圣典里的相关说明也极度简略。
然而,讽刺的是,正因这种暧昧不清的描述,龙这个题材,不只是宗教画家,同时也激起许多艺术家的想像力。
事实上,不论哪一幅,相较于形态固定的秩序守护者,世界各地的作品对龙的描写都不尽相同。
或许是这个原因……尽管它们是魔王的使者,一般人对龙的态度顶多只有恐惧,并没有严恶。此外,各地残存的原始宗教里,也有人认定龙是神圣的“自由守护者”。
“嗯……”
玛乌杰鲁教中枢的圣地——圣葛林德市内,设有数个教会设施。
圣葛林德这个城市本身亦足以称为一个教会设施。以大教堂为中心,兴建了负责各种事务的建筑,而且城市里随处都有礼拜堂、修道士宿舍以及资料馆等等。
葛涅斯特目前正在圣葛林德大教堂旁的宗教美术馆。
馆内放置了大量与宗教相关的绘画与雕刻。除了唯一明令禁止制造雕像的玛乌杰鲁以外,大部分成为绘画与雕刻的题材,在这里展示。
葛涅斯特看的正是这些作品里的一副——描写创世战争的绘画。
话说回来,跟秩序守护者相比,龙在这副画里占的比重较大,因此以前被教会涉外部下令禁止公开展示。
或许是对昔日过度残暴的猎杀异教行动的反省,码乌杰鲁教也开始容许这种“行为不端”的绘画、与雕刻。这究竟是自我批判精神的彰显,仰或纯粹是为了取得世俗谅解的某种计划性宽容,其实连葛涅斯特也不知道。关于这方面,主要是第三涉外局的工作。
“…………”
葛涅斯特转移目光。
目光所及处画了一个伟大的秩序守护者,正持剑击倒这一头顽强巨兽。除了从背脊延伸开来的彩虹羽翼以外,都跟人类的姿态如出一辙。这大概是为了迎合玛乌杰鲁教的官方见解——人类乃是模仿秩序守护者的外形所创造。
“官方见解……吗?”
葛涅斯特浮现一抹淡淡的自嘲笑容。
就在此时——
“葛涅斯特枢机卿?”
声音冷不防响起,葛涅斯特的视线转向对方。
一名少年飘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