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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回来吗?”向阳心塞地问出最后一句话。
“看看吧,没准儿回。”陈纹玉也不给准话,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落寞催促着他离开,自己就回到书屋二楼了。
大门就这么敞开着,顾辕正好整以暇地抱胸倚在门框边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楼梯上来的陈纹玉。
“送走了?”
陈纹玉把他忽视了个彻底,闪开身子就要进门。
他微侧着腰的姿势被锢住,顾辕从侧后方抓住他的双臂,以警察收服罪犯的姿态将他压住,带着一丝丝不外露的怒气:“大哥,怎就对我避如蛇蝎?”
“问得好啊!”陈纹玉挣了两下没挣脱开,扭过头去瞧着他,讥讽道:“我跟一个图谋不轨的亲弟弟有什么好说的?”
他咬重‘亲弟弟’三字,顾辕怔了一下,松力将他放开,喃喃着:“你是我大哥啊……”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认我,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当这个便宜大哥,呵呵。”陈纹玉揉着胳膊,嗤笑道:“可惜这只能怪你的好父亲,年轻的时候非得招惹我妈,招惹完了还TM不负责任地在外头乱搞,让人家领着孩子上门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就把我妈一脚蹬开了,让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正牌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流落在外连衣食住行都成问题的杂种!你也别以为是我回了顾家凭着他一份愧疚才长了脾气,我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打心眼儿里看不惯你们一家人,可惜我就是个世俗人,做不到潇洒地甩下一句‘老子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就一走了之!再说了,连法律都写着他要养我,你又有什么资格不认?别忘了你们兄弟两个还有你妈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想说出来刺激你,但是你要知道,你顾家欠不欠陈氏,得由我来算!”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全是吼出来的,情绪波动大了的结果就是他头脑充血,脚步浮虚,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就歪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顾辕被他骂得不行,见他倒下却心头一惊,蹲下身将陈纹玉扶起来,皱着眉头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被你气的呗。”足足缓了几十秒,陈纹玉才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把顾辕推开的时候还不忘讥讽他,站起身道:“现在不碍事,再看见你就保不齐了。”
顾辕可不信他那一套说辞,冷冷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是啊,我有病!病的可厉害了!所以能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儿吗?小心我传染给你!”陈纹玉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翻着白眼往房间走。
“大哥,你脾气越来越大了。”顾辕淡淡说着,跟在他身后。
“知道我脾气大就少惹我,小心我哪天消不了气,直接打废你!”
“你打不过我。”顾辕说出事实,语气含着些笑意。
想到顾辕的跆拳道奖项,陈纹玉不爽地噎回去:“你这小矮个子也就只能在少儿组遛遛,要我,三下就把你打趴了!”
“会长高的。”顾辕不以为意,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肯定比你高。”
“比我高有什么好得瑟的?”陈纹玉拧开房门,要把顾辕拦在门外:“喂喂喂,别跟着我,回你房间去!”
顾辕横出一脚卡在门缝里,语气颇为无辜:“主卫的淋浴头坏掉了,你这里又没有浴室,所以你得去我房里洗澡啊~”
“我今晚不洗澡了!”陈纹玉抬脚踢他:“少在这儿给我装无辜啊,我可不吃你那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不仅嘴上功夫高,花花肠子也最多了!”
“不许这么说我。”顾辕吃疼地卡着脚:“我从没有想过害你。”
“是,你是没想害我!你TM想上我!”陈纹玉小声嘀咕完,赔着笑好言劝他:“你把脚收回去吧,我也不想真的夹断它啊。”
“那你就把门打开,我就进去看一眼。”
这话听着耳熟呢?哦,当初顾辕要进他在顾家二楼的房间里坐坐,也是这样的。
“行行行,看一眼啊,就一眼。”陈纹玉撇着嘴把门打开,顾辕刚往里走了一步,陈纹玉就出其不意地一把把他推出门外,‘哐啷’一声把门摔上。
“一眼完了,回房睡觉去吧!”陈纹玉闷着笑,正正经经地躺倒在床上哼起歌来。
顾辕懵了懵,叹道:“大哥真是……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
凡事急不得,顾辕其实也明白,他才十三岁,刚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何谈爱?但是他能肯定自己现在对陈纹玉有一种别样的感情,至于这感情是什么,它为何产生,他都不知。
慢慢踱步回到自己房中,顾辙已经洗完澡换好了睡衣,坐在上铺玩游戏机,见他进来只瞟了一眼就继续“嘿嘿哈哈”的打起怪来。
自从他不再完全护着顾辙,顾辙就好久都不跟他亲近了,闲暇在家的时候宁愿自己一个人画画、打游戏、看书或者做别的什么,也不跟他说话打闹。
顾辕这会儿又想起来顾辙和孙悦的事,站在衣柜面前边取下睡衣边念叨他:“小辙,你真的别和孙悦走太近了,他会教坏你的。”
顾辙刚巧被boss打死了,气愤地把游戏机甩到床尾,听到他这话立马就哼唧道:“我不跟他玩跟谁玩?你吗?你自己想想,你最近理我了吗?他教坏我?你以为你做的是什么楷模之举?陈纹玉再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儿子,你跟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就是对的了?只怕是错的离谱吧!”
顾辕被说的哑口无言,抱着睡衣慢慢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浴室去了。
是啊,他自己都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误,还有什么资格去说教顾辙呢?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见顾辕一脸低沉地进了浴室,顾辙闷闷地在上铺躺下,重重地呼了两口气,恨恨地想道。
第28章 决定
陈纹玉第二日就做了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叫赵廉找工人来把租房的主卫修好了。
这事儿他是大中午找赵廉说的,晚上顾辕一回来就看到赵廉和一个修理工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主卫里进进出出,下意识问了一句,赵廉就和他说了:“大少爷说淋浴头坏了,叫我找人修修,现在好了。”
陈纹玉正在厨房忙活,拎着一把白菜钻出来:“修好了吧?”
修理工别扭着发音,笑道:“好了好了!”
赵廉付了钱将人送出去,顾辕进主卫里头看了看,淡漠地抬步走到厨房门口:“你这是打算常住了?”
“住一晚两晚的也得修啊,昨晚没洗澡,我浑身不舒坦,睡得也不好。”
“主卫离你卧室那么远呢,要不然在你房间凿一个?”
“房间又不大,弄个浴室就挤了。”陈纹玉炒着白菜,不赞同道:“再说,这房子是租的,你怎么随便砸别人家的墙?”
“嗯。”顾辕应了声,走到炒锅前面:“在做什么?”
“瞎吗?”陈纹玉抖索着盐罐,撇嘴骂道。
顾辕见他不甚搭理自己,面无表情地回到客厅,对着进门的赵廉问:“赵廉哥,怎么最近都是大哥做晚饭?你呢?”
“大少爷不让我插手啊。”赵廉摊手道:“他觉得厨艺是可以练出来的,这是拿咱们试菜呢。”
顾辕有些无奈地想了想:“那你好歹也炒一个两个。”
赵廉憋着笑点头:“只要大少爷答应,加一桌子都没问题。”
顾辕揉了揉太阳穴坐到沙发上,赵廉四下看了看:“咦,辙少爷没回来么?”
“嗯,他在外面吃了再回。”顾辙算是和他闹上了,放学的时候直接丢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吃了晚饭再回去”就和孙悦勾肩搭背的走了。
顾辕现在又拿不出威严来教育他,只求他有点限度,别出什么事就好。
不过,顾辙他管不了,倒是可以从孙悦那里下手。
顾辕暗搓搓想着,赵廉就在他旁边坐下,温声问道:“因为大少爷么?”
“我知道你看得清楚,不必问我。”
赵廉就笑了笑,转移话题:“下周就是您十三岁生日了,想好怎么过没?”
“没什么特别的,大约就是照旧吧。”顾辕想起去年的野食之行,淡淡叹气:“不知道今年大哥还会不会……”
当然不会!事实上顾辕和顾辙生日那天,陈纹玉跟不记得了一样,一整天都没出现过!
他正忙活着从学校宿舍清理衣物,被向阳可怜兮兮地拦住:“纹玉,你真的要走吗?”
“只是带些衣服去租房那边。”
“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在宿舍睡了?”向阳坐回书桌前,哀怨叹道:“行啊,我不拦你了。你走了也好,省的叫我看得见吃不着。”
他话说的露骨,陈纹玉瞥了他一眼:“其实你老实点,咱们还是能商量商量的。”
“我怎么不老实了?除了嘴上占你两句便宜,我做什么了吗?”向阳委屈地驳嘴:“倒是你,自从那晚上后,天天防我跟防什么似的,难道现在的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色狼吗?”
“咳咳。”陈纹玉心虚地咳了两声,‘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的想法太深刻了,他顿了顿,把衣服收在箱子里,又取了短裤出来:“那我今天就睡在宿舍吧。”
正巧,两少爷过生日,他什么都没准备呢,就当自己忘记了吧嘿嘿。
事实证明,向阳果然是个正人君子的。
他只在陈纹玉说留下的时候笑了一声,其他什么反应也没了,熄灯上床的时候也只是和陈纹玉聊了聊课堂内容,就乖乖地道了“晚安”自己睡了。
陈纹玉一觉睡醒的时候还在郁闷地想:好吧,竟然还是在这里睡得安稳。
下午他在租房做晚饭的时候,顾辕就幽灵一般挪到他身边:“大哥,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陈纹玉睁着眼,仔细想了想:“光棍节狂欢三日?”
“……算了。那个,你昨天干嘛去了?也不来做晚饭。”
“哟,你不是嫌难吃来着?”陈纹玉挑着眉讥笑:“一顿不吃还念着了?”
顾辕抿着唇,抬眸看了他一眼,插着裤兜出去了。
“小样儿!”陈纹玉喜滋滋地搅动着锅铲,丢进去一大把剥好的蒜头。
“小辙几天都没回来了?”陈纹玉端菜上桌的时候,忍不住嘀咕道。
赵廉握着遥控器,悲哀地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顾辕:“人不愿吃你做的菜呗!就辕少爷这几天吃,我看着都瘦了。”
顾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讨好他,但凡他做的菜,都能慢慢吃上三口才罢筷了。
三口啊,大进步!
陈纹玉觉得自己厨艺肯定是有长进的,对于赵廉从不尝一口的态度和顾辙直接躲在外边儿吃了再回家的法子很是不爽,再看看顾辕脸色如常地吃下三口,就顺眼多了,对他也不再完全忽视,每回都毫不掩饰喜悦,美滋滋地问他哪里需要改进。
他不知道顾辕多痛苦,吃完三口回房,跑到浴室偷偷地吐,刷上三遍牙,出来喝一整杯牛奶才算完事儿。
这还不算,顾辕还得发表意见,以表明他是真切尝到了那味道的——每每他要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来回忆着那味道说“这红烧鱼的啤酒味儿太重了。”“肉丸子没煮熟,夹生夹生的,还有……不要加陷料,中间包着红枣真的很难吃!”“你为什么要在西红柿炒鸡蛋里加这么大一颗颗的冰糖?”“这是炒葡萄?你这么对葡萄它知道吗?”等等等等,那是一件相当折磨人的事!
万幸地是,由于他感情的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