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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欢跟顾辙拌嘴,喜欢想法子对付他,你可以继续呀!你就整日地找他茬去,让他不好过!”
“……何苦?”
“我总不能看着你生不如死!”
“也罢,人各有命。”
“这样如何?小鱼,我们赌一把。”
“什么?”
“就用你未来三年的生命做赌注。我赢了,三年里随你去哪儿、去做什么都可,但是你决不能寻死。三年后,你再要怎么我都管不着了。若我输了,我便答应在寺中为你母亲立像,下半辈子替你尽孝,为她扫墓为她颂德。如何?”
“赌什么呢?”
贺灵炎沉思:“就赌顾辙爱不爱你。”
“哈哈,你倒不如赌顾辕他爱不爱我罢~”陈纹玉冷声:“灵炎啊,他两个,哪一个我都不信!”
“如此,你说赌什么?”
“就赌他二人谁先找到我。”陈纹玉舔唇,笑问:“你猜是谁?”
“顾……顾辕吧。”
“好,那我猜顾辙。”
贺灵炎愣了一瞬,忽然喜道:“那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找到你之前,你都必须好好地过每一天!”
“自然。我向你的佛祖起誓,不会耍无赖、不会偏就谁,同时我希望你也不会。我会躲着,等着他们来找。”陈纹玉想了想,补充道:“若三年之内他们都没找到我,这个赌局仍是你赢,因为我毕竟好好度过了三年,不是吗?”
“一言为定!”
陈纹玉断了电话,怅惘一笑:“顾辕,顾辙,你们真会来寻我吗?”
叹了口气,他已不想再多待,把尾戒摘下后,留了一张便条让人转交给不知何时会来寻他的向阳,便准备自此消失,三年里,他谁也不见了。
……三年后。
与贺灵炎的赌约之期只剩最后一天的时候,陈纹玉才背着包、带着墨镜、叼着棒棒糖从M市国际机场的大厅往外走。
他花费三年时间来环游世界,如今终于到了这最后一站。
隔着墨镜看外头高挂的太阳,他突然笑嘻嘻地想起: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是了,三年前,他还不敢死,可现在,已没有什么能拦住他‘尘归尘、土归土’。
贺灵炎送给他的那枚黑宝石尾戒已在三年前被他夹在便条里送给了向阳,现下是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的。
他对着手表录音道:“最后一天了,谁也没找到我。灵炎,仍是你赢了。”发送后,他没舍得把手表卸下来扔掉,只好扣掉电池板让它关机了。
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他要悄无声息地回九巷去。
他就靠两条腿行走在M市里,一步一步地,累了就歇一会儿喝口水,歇完又继续走,快到市郊的时候,他还记着买了一架很小的折叠梯扛在肩上,又到药店买了什么药物,才继续走,而后直至夜间十时左右,他才走回到九巷。
成排的巷子里倒还有些亮光,他只思忱一瞬,便选择不进巷中,而是顺着外墙展开梯子,爬上巷口第一户人家的屋顶,将梯子收上来后用两手环抱,像武侠剧里的男主角一般,在连串的屋顶上蹿过,最后又借梯爬上了自家二楼。
天窗封闭三年本该难以拉动,可陈纹玉只轻轻一推便开了,他将梯子置于一旁,顺着绳梯爬下去,关上了天窗。
从包里取了小手电筒四处照照,他发现屋中竟没有灰尘蛛网,看来,贺灵炎经常来这里帮他收拾。
“灵炎,你知道我今晚会回来这里吧?可是你不会来找我,因为你是守信之人。”陈纹玉勾唇一笑,卸了书包拎在手里,而后坐到折叠床上,在脑中晃过了所有的熟悉面容后,他道了一声“对不起”,便从包中取了药服下,关了手电,安然地睡下了。
果真该与尘世说再见了。
郊外落神寺里,收到那条录音的光头和尚贺灵炎正跪在观音像前,虔诚拜道:“菩萨,请原谅小鱼吧!他在这世上过的太苦了,唯有一死寻求解脱。阿弥陀佛~”
……
被一阵亮光照射,陈纹玉恍惚睁眼的时候,只觉喉咙干痛,目及之处仍是这二楼摆设,只是床边多了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一人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另一人道:“陈纹玉,你还敢回来!”
陈纹玉大概没想到,那时尚是凌晨之前,也就是说,在他与贺灵炎的赌约最后一日的最后时段,顾辕和顾辙同时找到了他。
嗬,只是,不论输赢,三年已到,你们谁都救不回我了……
那两人不曾猜到他服过药,只见他含着轻蔑的笑闭上微睁的眼,在那般明亮的光下完成这次‘回光返照’后,似乎又睡了过去。
“哼~”
是谁?发出这最后一声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 分完结了!咳咳,那个,这章剧情跳跃有些大哈~但这是必要的、必要的、哈哈【尬笑】
另外,陈哥哥应该是真死了(胡说八道!他死了这文不就完结了!)
好吧,我开玩笑的,嘿嘿【再次尬笑】
PS:向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鞠躬了!比心~
第54章 番外三:玉碎
他出生时姓顾,‘死’时却正姓陈。
姓顾的时候,他是命运极好的顾氏少爷,且曾是唯一的少爷。
他降生于万千宠爱和期盼之间。父亲顾明生是M市外交贸易上市公司董事长,家财万贯;母亲servinna是当时国际名模,一颦一笑即遭万人追捧。
他们深爱彼此,也深爱着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爱情结晶,因而选用了定情信物作为他的名字,所以他唤纹玉。
纹玉过了五六年富裕日子,按有记忆来说,却只三年至多。
那此后近十八年,他这块‘玉’便不再完整而无暇了——他有了三道裂痕。
人生的转折,或许就是那一日。
那天傍晚,陈莲春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他拿着一个机甲玩具在客厅里乱跑,忽地大门打开,他以为父亲回来了,含着撒娇的笑望过去,却见是一位面目温柔的阿姨左手牵着一个小婴孩儿、右手抱着另一个小婴孩儿从正门进来。
那女人走到他面前,把牵着的那个朝他送了送,笑问道:“你是纹玉吧?你看弟弟可爱吗?”
“哇!嗯嗯!”小纹玉叹道,把玩具扔在茶几上后就伸出两手食指在孩子两边的小脸上各戳了一下。
孩子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紧紧攥着自己母亲的手不看他了,纹玉眨巴着眼觉得无趣,才抬头问道:“阿姨,你是谁呀?”
“阿姨来找你妈咪,她在家吗?”
小纹玉点点头,冲厨房喊道:“妈咪!妈咪!你快出来~”
陈莲春应了声:“宝贝,怎么了呀?”
“有阿姨找你,还有可爱的弟弟!”
这话放在家长听来,那是有人想要拐卖孩子啊!于是爱子心切的陈莲春连手都不洗就赶紧从厨房跑到客厅把纹玉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来人道:“这位小姐,请问你到我家来是有什么事?”
“陈小姐你好,我姓林。”林时雨微微一笑,见她仍面目警惕,笑叹:“别这样,以后说不定都是一家人。”
“林小姐,你有事请直说,不然就请你离开。”
“好吧,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林时雨揽着两个婴孩儿,挑眉道:“喏,这是我和顾先生的孩子。”
而后纹玉便被陈莲春赶到楼上房间了。
两小时余后,才有佣人来唤他吃晚饭,饭桌上的气氛很微妙,父亲什么也不知,还是笑呵呵地一筷子又一筷子地给自己和母亲夹菜,可母亲脸上,却难看得紧。
“老婆,谁惹你不高兴了?”顾明生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得出来。
陈莲春冷冷地回看他一眼,小纹玉眼骨碌一转,忙抢话道:“刚刚有阿姨来找妈咪!”
他还要继续说,陈莲春就敲了敲桌面道:“好好吃饭,都不许说话了。”而后她就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望着顾明生笑了。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没过多久,父亲突然就被当做毒贩给抓了,正在母亲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面目温柔的阿姨又来了。
这一次小纹玉学乖了,没有听陈莲春的话回房待着,而是躲在楼梯口偷听,可毕竟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那女人说‘我可以帮他’‘你自愿离开’‘永不回顾家’‘决不可让他知晓’‘孩子可以留下’‘随你答不答应’‘他等不起’……
而母亲自始至终只听着,末了才应声道:“……好。”
小纹玉总觉得那声‘好’满含悲痛和不舍,因而一直默默记着,加之后来从厉英眉那里得到的消息,才足够推知了。
只是那时他尚不理解,茫然之中便突然得知父母离婚的消息,而后他被陈莲春带离了顾家,带离了生父和过往,自此改姓作陈。
这便是玉上第一道裂痕。
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曾写诗说: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那时六岁的陈纹玉,已会这样想了:我本可以忍受平凡,如果我不曾辉煌。
他性子虽不骄纵,可毕竟一直养尊处优,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住到九巷这种鬼地方,衣食堪忧,周围之人又冷漠异常,再也没人会把他捧着了!
且说陈莲春,她过去有多么爱他,那十年里就对他有多么狠。这种狠,乃炼铁炼钢,育他独立于世、不信人情、心态冷淡。
陈纹玉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是恨过她的,恨这个莫名其妙就要离婚、还要带着自己一同苦难、宁可屈尊做女工都不接受父亲救济的女人。
直至后来,他知晓父亲娶了那个面目温柔的阿姨,知晓那日的两个孩子居然是父亲的骨肉、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才恍然,不是母亲突然狠心背弃了父亲,而是父亲本身就背弃了他和母亲。
恨,不会消亡,唯有转移。
于是他在陈莲春面前愈发乖顺起来,他想:既然只有母亲,那就把她当做全部吧,这也未尝不可。
因而那一年暑假,陈莲春跳楼自杀后,玉上的第二道裂痕便产生了。
当一个人痛失所有,会怎样呢?
你若拿这个问题去问陈纹玉,他定会冷冷告诉你:消亡。
话虽这么说,就这样白白死了岂不是太无趣了?消亡之前,总该做点儿什么,做什么呢?自然是复仇。向谁复仇?自然是顾家人。
别人都以为他乖顺惯了,肯定没什么害人的心思,殊不知他心里冷然之极,单举一例你便能知。
九巷十年,对门方家,有一俏女,小名菜菜,颇黏纹玉,他虽亦笑,心里所想,却是以下:
你总衣着光鲜,笑语晏晏,然与这破败九巷格格不入。我心道,你这女子倒是天真,既已入尘‘归隐’,为何不认清现实?需知人存活于世,如何修饰外在,也盖不住灵魂低下的事实。
可懂?他才是真正会隐藏自己的人,不管面上对你如何,心中都是冷淡的。
若说世上有谁能窥得他一缕心思,二十多年了,也只出现两人而已——一个是赵廉、一个是贺灵炎。
可这两个,也都不是世俗之人——一个离经叛道,一个皈依我佛。
言已至此,回转前初。
陈莲春逝后,他秉承她的遗愿回到顾家,可却不能答应她安稳。
面上他委曲求全,可背地里真够阴险的。单是他做的那些所谓的趣事,说出来都让人觉得他可怕。
这第一件趣事,是借由顾辕的态度离间俩双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