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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雾看向马路对面的烧烤摊,朦胧的路灯照下来,竟让人觉得有点温暖。
他轻轻说:“我想回公寓住,可以吗?”
手机那头久久没声音,好半响,周朝开口:“告诉我理由。”
花雾抬起头,天空苍茫,月光薄凉,星光点点。他抿紧嘴,抱着衣服站起来,说:“不习惯。”
周朝轻笑:“你会习惯的。”
隐约觉得事情没有商量余地,花雾郁闷地挂断电话,蹲在树下,隔着一条马路遥望对面的烧烤摊。
默默发着呆,他想,作业还没写。
主屋那边,周二看着周五紧追花雾而去,对站在旁边的周一温声说:“大哥,晚点我把刚才出声的名单给你。”
周一点点头,转身离开。
大厅中间的母子俩被宴会主人晾在那,面露尴尬。
见家里几位少爷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一点儿也不理会大厅的客人们,主屋管家连忙站出来主持现场,心里深知恐怕明天又有流言在传播了。
兄弟几个来到主屋二楼的起居室,周日走进门,连播了几个电话给幺弟,没接,“小八没接,他会跑去哪?”
“老五会找到他的。”周二随意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
周日抓抓头发,靠着墙,皱眉看向云淡风轻的二哥,说:“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匆忙举办宴会?难道二哥不知道小八会有抵触心理吗?”
周二没回答。
周日转而看着周一,眸光微闪,声音沉了下来:“大哥,难道你就由着二哥?”
周一:“这次宴会由二准备。”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做干涉。
话音刚落,周日刷地站直身体,一声不吭走出去。
周日刚走到楼梯边,见楼梯底下站着周三,他扯扯嘴角,无奈道:“三哥,有事吗?”
“你下来。”
周日走下去。
周三眼角上挑,双手抱胸,“丑七,把小丑人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要教训教训他。兄长没让他走,他怎么可以擅自离开?”
小、小丑人?
周日此时无比同情幺弟,对这个审美奇葩的哥哥无话可说:“他没接电话,我要先回别墅等消息,七哥,一起走?”
周三嫌弃脸:“不要。”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了。”周日晃着钥匙,走没几步,周三叫住他:“我记得丑六要从他妈那边回来了,你去接他。”
钥匙不受控制从手指中飞出去,周日猛地回头,一脸惊讶:“什么?叫我去接?不去!”
“你再说一次?”,周三锐利的眼微眯,“他是你哥哥,你去接他还不乐意了是吗?”
周日挠挠鼻子,眼神游移了一会儿,趁周三不注意,抓起地上的钥匙,拔腿就跑。
“三哥自己去吧!”
先不说周三事后会如何揍周日,还在蹲马路的花雾想到作业,默默站起身,打开手机里的地图,准备照地图走回别墅。
沿着马路一直走,花雾因为跑步而攀升的体温渐渐归于平稳,风徐徐吹着,他眨了眨眼,觉得有点冷,扣上马甲扣子,抱着西装外套。
时间晚了,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偶尔有情侣走过。
花雾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突然有两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他伸手挡着,往后退几步。
车灯越来越亮,最后停在他旁边,车上的人走下来。
花雾一脸严肃,警惕地暗暗绷紧全身力量,直到那道人影走出刺眼的灯光,他睁大眼,“五哥?”
周五双眼朦胧,轻轻笑了,“小八,过来。”
花雾抿着嘴,走过去,周五手一伸,把他拥在怀中。
花雾诧异地仰起脸,哥哥墨色长发静静地垂在他脸上,光线太暗,看不清哥哥的表情。他颤了颤睫毛,因为个子矮,两具身体靠在一起,他能听到周五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抱了差不多有半分钟,花雾感觉头上洒下温热的呼吸,下一秒响起那好听的,清清淡淡的声音:“对不起小八。”
花雾身体颤抖了一下。
周五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声音如水:“让你受委屈了。”
花雾眼睛迅速蒙了一层雾气,他紧紧咬着牙,说:“没、没什么。”
16年来的人生中,一直专注于学习的花雾,在今晚头一次受到如此多人的注目,也是头一次听到刺耳无比的话语。
更是头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他不明白哥哥们为什么要冷眼旁观?为什么要给他温暖又将他扔到深渊?
他的世界一直是单纯的,豪门家族那种极尽奢华的生活不适合他。
上了车后,周五撑着睡意,慢慢跟幺弟解说着周朝的规定,周一的规定。
“小时候三哥的反应更大,”周五笑得轻柔:“他觉得满屋子人都丑,看到谁就骂谁,连我也被骂的厉害。”
提起周三这个奇葩,花雾迷茫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周五把车开到公路,车速很快。
花雾偷偷瞄了眼他完美的侧脸,说:“五哥呢?”
“我吗。”周五狠踩油门,车子灵活超过前面一连串轿车,“我那次的宴会比较平淡,但是刁难也是有的。”
夜晚的公路上,一辆白色跑车像幽灵般飞速行驶,毫不夸张的说,只剩一道残影闪过,那种不要命的开车方式吓得周围车辆紧忙给它让路。
而车上的花雾完全没感受到来自无数车主恐惧的目光,他认真看着周五,听周五缓慢说着:“成为了继承人就必须承担继承人的责任,包括一切质疑。”
花雾困惑:“为什么周家的继承人需要别人来质疑呢?”
周五空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发,眼睛流光倾泻,“这就需要你去颠覆他的质疑,用你的能力,”他踩下刹车,低头去看幺弟,清浅的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让他闭嘴。”
说完,周五合上眼,靠着椅背睡着了。
花雾:“……”
哥哥你才刚说了一段霸气的话,就这么毁掉气氛真的好吗……
☆、第八章
时间越来越晚,花雾探过身子到驾驶座,拔出钥匙,避免意外。坐回副驾驶座,他靠上车窗,像是在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花雾用地图定位出位置,给周日发去短信。
因为周五刚才全速狂飙,所以现在停的位置离别墅不远,周日很快赶到,还带了周三。
“啧。”周三一下车就嫌弃脸,“丑七,你能把你的车洗洗吗?脏死了。”
周日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改天去洗,让您屈尊坐我的车真是委屈您了。”
不久前,他和周三一前一后开车回别墅,刚下车就收到幺弟的信息,于是他带着不情愿的周三又马不停蹄赶过来,幸好离得不远,他真是受够三哥的嫌弃脸。
花雾没下车,透过封闭的车窗望进周日那双浅淡的眼眸里,他左眼底下的泪痣很惹眼。花雾看他一眼,垂着睫毛,没吭声。
站在车外的周日没办法,跟周三商量着:“三哥,你开我的车,我来开五哥的车?”
周三瞥他:“做梦。”
周日忍着:“……那不然你开五哥的车?”
周三弯下腰透过车窗仔仔细细扫视一遍车内的情况,好半响才勉强答应了:“把丑五拉你车上去。”
“知道了,”,周日扯扯嘴角,回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的幺弟,突然说:“对了,三哥,你等一下记得……”
他们那边在来回折腾,花雾都快睡着了,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在眼底下投出一弯阴影。
安排好周五,周三坐上驾驶座,开往别墅。
路上他打了个电话,花雾迷迷糊糊听到他叫大哥还是二哥去接人。
挂断电话,周三抽空看了看幺弟靠着车窗,小小的模样,说:“哭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暴躁时很吓人,冷静时很稳重。
花雾登时清醒了,抱着西装外套的手紧了紧。车前镜里,周三英俊的脸显得沉着从容,肆意的眉眼天生有一种张扬。
大概过去一分钟,花雾低声说:“没哭。”
“啧。”周三咋舌,扬起嘴角:“居然没哭,真可惜。”
花雾不搭理他。
“还记得晚上那个丑八怪的样子吗?就是被你摔在地上那个。”
花雾:“记得。”
“下次他还敢对你乱说话,你继续揍他。”周三拐了个弯,把车子开上斜坡,薄薄的唇扬起来带着凉意:“你是周家继承人,谁都不能对你无礼。”
沉重的大门敞开着,周日的车子已经开进去了。周三懒得开进车库,直接停在庭院,踩刹车,扭头看着幺弟,锐利的眸子仿佛有冷光闪过:“包括今晚那些所有对你进行指责的人。他们敢对你无礼,只因为你太弱。”
花雾睁大眼,倔强地跟哥哥对视着。
“但是,”周三凝视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只有一秒,很快拿开手,“你今晚干得漂亮。”
刚说完,他立马弯腰下车,花雾呆呆捂着额头,目送三哥快步走开。
三哥你又脸红了……
摸着自己的额头,花雾走下车,感觉那一下轻微的触感很真实。
等在门口的周日迎上来,花雾仰起脸看着他。周日对上那双清亮透彻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幺弟眼里有些许困意,说:“困了吧?先去洗洗睡,哥哥明天早上送你去上学。”
花雾抿着嘴,也没回答,沉默地绕过他,然后一路沉默地路过起居室。起居室灯光大亮,花雾微微低着头,走上楼梯,背后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回到房间,花雾摊开被自己抱皱的西装外套,仔细抚平皱褶,然后挂到衣帽间。
拿出换洗衣服,花雾揉揉饥饿的肚子,快速去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桌上一盏台灯幽幽散发着光芒。
写完作业,花雾打开日记本,拿着笔的手悬在空白的页面上方,久久没动笔。
片刻后,他写上日期,天气,心情,留下一句话,最后合上日记本。
时间已到半夜。
花雾设置好闹钟,抱着相框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
四点半的闹钟响起,花雾睁着随时能合上的眼,抱着被子坐起身。实在是困,他花上五六分钟才战胜睡意,掀被下床。
天边只有一点点亮光,夜幕还未完全散去。
花雾背着书包,轻手轻脚走下楼梯,确定起居室没人后,小心翼翼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
几乎是一路屏住呼吸,花雾以龟爬的速度离开主楼,在他关上主楼大门走到庭院时,三楼左边一扇落地窗前,有人无声注视着他。
天还未大亮,薄雾朦胧。花雾喝着牛奶慢慢走下斜坡,清晨的风吹起来,像冬天一样冷。
花雾走完斜坡,拐了个弯,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公交站台。他站到五点,公交的身影穿过薄雾开过来。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来。
到学校时,时间还早,校门口没人,花雾去学校旁边买了一份炒米粉,坐在摊边吃。
吃完,学校开门。花雾在门卫诧异的目光下慢悠悠走进去,整个校园一个学生也没有,看来他是最早到的。
花雾走进高二一班,坐到位置上,先预习了第一节课的内容,然后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埋头解题。
随着时间流逝,天空彻底大亮,校园里热闹起来,同学们说说笑笑结伴进了教室,冷不丁看见窗边坐着一个人,不少人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