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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其剧烈挣扎,狠狠咬住林果的手掌,鲜血从曲沐其嘴角流出来,林果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老猫走向蓝田的背影,不舍道:“以情,要是可以选择,我真希望是你陪我走,而不是这个肮脏的女人啊。”
老猫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果:“你想做什么?”
林果挪步到落地窗边,举起斧头,使劲一砸,玻璃裂成了蛛网状。林果扔掉斧头,徒手锤向玻璃,大片玻璃应声坠落,林果的手也鲜血淋漓。
蓝田沉声道:“猫儿,你过来。”
老猫看了看蓝田,却没有过去。蓝田无奈,只好走向老猫。他抓起老猫的手,把铁丝戒指褪了下来,抛向林果。戒指滚了几圈,停在了林果脚步。
蓝田:“这是你跟那女孩的信物,今天你既然要做个了断,戒指还你了。”
林果捡起戒指,放在手指上摩挲。给宁怀玉做这个戒指时,他其实是半开着玩笑的,并没有多认真。没想到的是,它居然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禁锢,并且把他领向了末路。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向宁怀玉求婚时说的每一句话,却完全想不起宁怀玉的样子了。
蓝田道:“林果,你杀人是为什么呢?真的是为了仇恨,为了你没法收尾的爱情?”
林果不答。
蓝田接着道:“都不是,你只是太无聊了吧。你没有期望,没有可以奋斗的人,也没有努力的必要。你的生活太无趣,所以不停地追求刺激和新鲜,换不同的国家住,换不同的人玩,而宁怀玉可能是你生活里,唯一可以跟过去联系的坐标。你爱不爱她,她爱不爱你,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了她,就彻底跟那个日常的、现实的世界断了线。你那么恨曲沐其,不是因为她害死了宁怀玉,而是因为要猎杀他们,你又有了事情可以做,可以把你从恐怖的无聊里拯救出来。”
林果看着蓝田,没有否认,只是把手臂收紧了,曲沐其又疼又呼吸不畅,脸憋的通红。
蓝田接着道:“但林果,你知道你为什么无聊吗?因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应该接受你这个铁丝戒指的破烂承诺,当别人真的那么做了,你又觉得无趣了。你什么都不关心,谁也不真的爱,除了无聊你还有什么?现在这个戒指,我是替代宁怀玉归还给你的,你现在做的事情,跟她无关,你不要再把罪恶放到她身上了,还给她自由吧。”
林果听着蓝田的话,出了神。无聊……没错,他的日子就是无边的无聊,当他搬进那间插着旗子的房子时,无聊和空洞就像恶性细胞一样,在他身体里繁殖。那座房子是一个宛如瓶子的世界,瓶口狭隘而防守森严,而内里却是对自己的宽松和放纵,宽阔无边,只有空气,只有空气,深深的无聊……
曲沐其突然挣扎起来,扒开了林果的手,想要逃走。林果把她拉扯回来,推向那满是玻璃碴的缺口。看着脚底的高楼和马路,曲沐其惊声尖叫,差点晕了过去。
林果转头对蓝田冷冷道:“蓝田,你说这些又是什么用?”他牵嘴一笑,把手里的戒指从缺口扔了出去。
他推着曲沐其走到边缘处,笑道:“蓝田,你花那么多心思把我弄上来,演这么出戏,又说了一堆大道理,无非就是想看这一幕。你放心,我肯定会去死的,但我不想跟她的手手脚脚混在一起,到时候你们一犯懒,把我们一块儿烧了,想想都恶心。没办法,只好让她先走了。”
他放松手臂,另一只手把曲沐其推下高楼。
在惨叫声中,老猫冲了过去,抓住了曲沐其的脚。下坠的惯性把老猫也拖了下去,大半个身子都被牵到窗户外。林果赶紧抱住老猫的腰,但没抱稳,只抱住了老猫的腿。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各种念头窜进了林果的脑海里。他是应该放手的,只要放手,曲沐其就会摔成肉块,比宁怀玉死得更惨。这是她应有的报应。但老猫呢?想到老猫会在马路上撞击碎裂,想到他身体的疼痛,他内心的惊惧,林果就无法松开老猫。
在他迟疑的两秒中,蓝田和其他人已经扑了上来,把这串人拉到了地面上。
蓝田抱住了老猫被玻璃割得血淋淋的身体,连声问:“你没事吗,没事吗,伤了哪儿?”
老猫也吓得脸无血色,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蓝田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见老猫没受重伤,吸了一口气,只觉胸口闷着疼。抬头看林果,却见他怔怔地看着缺口和蓝天。
曲沐其已经被刑警们包围住,林果本事再大,也没法伤她一根毫毛了。
过了一会儿,林果像是感觉到了蓝田的视线。他转头对蓝田一笑:“好好看着你的猫儿,别让他乱跑乱跳了。嘿,他以为自己真有九条命呢。”
说完,林果纵身一跃,从18层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好慢,因为之前挖了太多坑,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上……
狗血是有点多,因为想到猫儿这集没什么戏份嘛。他为什么要救曲沐其,是为了林果,还是蓝田,这就随便大家站CP了,打死他也不会说,他是为了刷存在感的:)
第二个故事就差不多了,剩下一章交代后事,然后回去苗家串串门。
谢谢收看,各种bugs就当看不见好吗。
☆、惩罚
林果闭起眼睛,阳光透过眼帘,在他脑子里渲染成暗色的光。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这就是人生最后的景象了吗?既没有他那多姿多彩而又贫乏的过去的片段,也没有来自地狱的召唤。暧昧的光充斥了他整个人,并且还在膨胀,甚至在消融他的身体,让这幅身躯在断裂之前,就消散在空气里。
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这种感觉真舒服啊……
但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林果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弹了一下,然后身体回来了,重重地撞到了地上。剧烈的疼痛瞬间主宰了他,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蓝田和老猫一起跑到缺口前,向下俯视。楼底聚了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穿着消防员的制服。林果躺在未完全张开的充气垫上,紧闭着双眼。
蓝田懊恼极了。他不确定林果会做出什么事,所以在抵达福鼎大厦前,已经请求了消防队过来支援。在林果敲碎玻璃之后,他立刻用内线调配消防队和刑警们到楼下准备,自己尽量拖延时间。
但林果坚毅决绝,并没有被蓝田的话影响多少,最后还是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消防气垫没有来得及完全打开,林果掉落到上面,生死未知。
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林果感到身体浮浮沉沉的,有一个人蹲了下来,焦急地叫道:“林果,林果!”
是萧溪言啊。林果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萧溪言正在查看他的伤势。
林果苦笑:“我还没死吗?”
萧溪言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还没死。一会儿就不知道了。”
林果望着蓝天,嘲道:“你的笑话还是那么冷。”
在明亮刺眼的光线中,他看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手指上勾着他的铁丝戒指。
萧溪言道:“我又捡回来了。下次你别再乱丢,这玩意儿太小,真不好找啊。”
林果看着黑黝黝的丑陋的指环,心想,这么个破烂儿,为什么总有人一而再地为他捡拾、保存呢?宁怀玉这样、老猫也这样,还有萧溪言……
他闭起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五天后,蓝田完成了所有善后和汇报,疲惫地摊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这一次行动,他做了那么多部署,目标不但是要抓住林果,还想拯救林果——他确实想打败林果,但跟林果想的不一样,他并不想林果死。如果林果实现了自毁的目的,那蓝田才真的输下来了呢。他必须救下林果,才能把林果对他的挑衅和耻辱完全还回去。现在林果去掉了大半条命,但至少没死掉,他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望着静悄悄的办公室,蓝田脑子一片空白,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昏昏沉沉之时,他听见了“啪嗒啪嗒”的声音,节奏缓慢而又坚定,不用看,他就知道是凌霄云来了。他很想倒下去装睡,但还是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凌霄云走到蓝田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太阳还没下山,人呢?”
蓝田:“报告副署长,都去执行任务了。”
凌霄云横了他一眼:“是在火锅店,还是在烤肉店执行的任务?蓝田,你管理可真够松散的。”
蓝田敷衍道:“嗯,下次不会这样。”
凌霄云嘲道:“还有下次?你们这回捅马蜂窝了,曲沐其的律师刚才来见韦老大,横得很,说要告我们玩忽职守、损害平民的生命和财产,还说他手上有证据,能告你个故意杀人。”
蓝田冷笑一声:“这么说也没错,曲沐其居然还活着,真是走运啊。”
凌霄云皱眉:“这话你当着我说还行,外面的人听见了,你就等着缴枪吧。蓝田,你这次真是玩得太大了,每一步都走在悬崖峭壁上,危险的很。没出大的纰漏,你才是走运的那个啊。”
蓝田抬眼看着凌霄云:“我检讨,下次我一定会办齐手续、做好细密的部署——希望那些凶手们也跟我们那样有耐性,等我们布置好了才去杀人。”
凌霄云看了蓝田半响,道:“你向来很谨慎,也沉得住气,但最近蛮急躁的。把要保护的受害人直接交给凶手,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蓝田笑了笑,“嗯,我太鲁莽了。”凌霄云又道:“是因为那个实习生吧,你们叫他——老猫,是这个名字吗?”
蓝田:“跟老猫什么关系也没有,当时的情况,我不把曲沐其交出去,林果也会有其他办法来弄死曲沐其,他执念很深,头脑也好,只有让他满足了,才能让他放松下来,我们才会有机可乘。要制伏恶狗,既要棍棒,也要骨头,曲沐其就是那根骨头,这道理你能明白吧。”
凌霄云看着蓝田的眼睛:“蓝田,你在故意隐藏自己情绪啊,每次我一说到老猫,你就防着我……算了,我对老猫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担心的是你,要不要我给你做一次心理咨询?”
蓝田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凌霄云:“你觉得我心理出了问题?”他随手在桌边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随即把它拿出来,道:“我不正常的时候多了,你管不过来。”
凌霄云愣了愣,这种情景似曾相似,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蓝田偶尔会露出这种任性的样子,但自那件事以后,他们俩分手,蓝田在她面前就多了分寸感,几乎总是稳重的、和善的。
像叛逆少年那样的蓝田,真让人怀念啊——凌霄云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蓝田察觉了,立即想到自己的口气太冲,道歉道:“对不起,霄云。这次案件惹了那么多麻烦,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凌霄云一笑,然后又恢复严肃的语气道:“这案件本来就麻烦,也不能完全怪你。曲沐其我们可以挡掉,最大的问题是林昱文那边,他家里正在跟上面周旋着,很大可能……会把他捞出去。要是我们证据不够实,说不准还会被倒告诬陷诽谤呢,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蓝田不说话,这事儿他已经听闻了。林昱文就是林果认祖归宗后的名字,他家里的背景非常硬,而且还是一支独苗,出事后家里人就立刻去上层活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