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砚先出的手,何来被挑衅一说!”宋毅厉声道,“私下斗殴就是错,军纪上明文写着的,你是荣家之后,怎么能说出这样子的话?”今天是要给这几个纨绔子弟好好上一课了,“你为他求情,就是与他同罪,八十大板,给我架起来!”
荣武是个硬汉子,咬着牙也挺着,再没多任一句辩解。
军队的板子和同他们在家里受的罚可不一样,用的力可都是实打实的,这两个少爷平常锦衣玉食的,就算常和人打架,顶多也就伤点皮肉,这样的煎熬可是从来没受过的。没等旁边计数的人数到六十,两个人就相继晕了过去。
军里的人都知道这两位的来头不小,看宋毅这样舍得下手心里都抖了一抖,倒是不敢再在军中放肆了。
只是苦了秋言和荣文二人,自己还没习惯起军旅生活呢,就要开始伺候伤兵了。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秋言拿着一块棉布,小心翼翼地帮李砚擦除身上的血迹,这军中的刑罚实在残酷。李砚和荣武都已经痛晕了过去,宋毅也没叫个停,愣是把八十个大板打满了才把人送到了营帐里。
李砚新伤盖着旧疤,大大小小的伤痕令人触目,秋言咬着嘴唇,心痛李砚这些伤竟都是因为自己。他每抹去一道血迹,心里的愧疚便多上一分,煎熬极了。
“这李砚还算是个见义勇为,你这算凑的哪门子热闹。”另一边的荣文看着一样奄奄一息的荣武气就不打一处来,“半点脑子都不用,以后该怎么做荣家的家主。”
“文少爷,您先别急着生气,先把伤口给他们清理了吧,”秋言把另一块布浸湿了,递到荣文的手里。
荣文虽然处处做得周全但照顾人的事情可没有秋言来的熟练,他紧盯着秋言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往荣武身上招呼。
“呦喂!”荣武长嚎一声,清醒了过来,他身体底子好,晕倒也只是因为承受不了那连续的痛感,倒不是因为伤情严重,“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啊,”原来是荣文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荣武的伤处,惹得后者打了一个激灵。
“笨手笨脚,”李砚也缓和了回来,他身体虚弱但表情得意的很,口气就像军里的那些老油条,“你这种大少爷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武阳,跑这来丢人现眼。”
荣文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转而和秋言求教,“你是怎么系的节来着?”
“文少爷您还是少动手吧,我忙完三少爷这边就给武少爷包扎。”秋言看了看荣武那惨状,只好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荣文勾起唇角,“还是小秋言最贴心,我如果是李砚,也愿意把你捧在手心上。”
“你别给我趁虚而入啊!”李砚刚好一点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秋言一把按了下来,“三少爷您就老实点吧,这才来了几天,您就受了这样重的伤,我以后可怎么同夫人交代啊!”
“你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宋叔叔也不……”
李砚的话还没说完,宋甜甜就撩开营帐的帘子进了来。
她捏着鼻子,手在脸前扇了一扇,“这什么怪味儿啊!”
“你这不害臊的姑娘,怎么也不在外面通知一声!”荣武吼了一声,立刻抓起另一张床上的床单草草扑在自己露了大半截的屁股上,这床单又蹭到他的伤口,疼得他长吸了一口冷气,“我怎么这样倒霉!”
“小时候该看过的不该看过的不都已经看过了吗,”宋甜甜倒不甚在意,“我一个姑娘家都没你这么怕羞,”她坐到空着的那张床上,环视了下周围,这营帐就只摆了四套铺盖,再容不下别的了,“你们四个就挤在这么小的营帐里啊。”
“可不是,我们可没将军千金这样尊贵的身份,”李砚说得阴阳怪气,他们好歹也算是关系户,宋毅实在太不厚道了。
“少爷,您别这样讲,别的兵士还有二十多人睡一个营帐的呢,咱们就算好的了。”秋言揣摩主子心意的功夫还是差了一些,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拆李砚的台呢。
“就是,”宋甜甜可算有了个盟友,顺杆就往上爬,“你还不如秋言懂事呢。”
“哎呦,你这个丫头,因为我受着伤就来欺负人啊?”李砚一说不过人就换上了无赖的语气。
“我可不是,”宋甜甜从袖口里掏出两个药瓶,交在荣文手里,“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对付你们这样的伤最有用了,我爹特意让我送过来的,他还让我给你们捎几句话。”
“什么?”李砚终于换上了正经的脸色。
“你们可不能把军营当成武阳,这里势力混杂,遍布着朝廷里的眼线,走错一步传到上面的人耳朵里可能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了挽不回的错误。”宋甜甜自己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还说,我们得长大了,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一时间,屋子里再没有人出声,每个人都眉头紧锁,连一向不怎么动脑子的荣武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去回宋叔叔,就说我们都知错了。”半响,李砚终于吐出了这么句话,“以后,我会注意着的。”
宋甜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那你们好生休息着,明日还要训练呢!”
她说完这话就出去了,留屋里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三少爷,您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呢,明天还怎么训练啊?”秋言一想到原本该是自己躺在这床上的时候就觉得十分不平,“我去和宋将军说。”
“别别,”李砚赶忙抓着秋言的手,“你没听宋叔叔的意思吗,他现在给不了我们任何特权,不然会遭到朝廷里的人非议的,你去了情况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好转,你没准也得躺在这。”
“可……”
“李砚说得是,你要是也被动了刑,他现在就不只身上疼,心里也该难受的紧了。”荣文真是有点机会就要调戏秋言一下。
秋言一时局促起来,红着脸站了起身,拿起放在门边的碗,“我去给大家领饭。”
等秋言走了李砚才发作,“你以后少跟秋言说这些轻薄话,他还什么都不懂呢。”
“也就你觉得他什么都不懂,”荣文微微一笑,“我看秋言不仅懂,还懂得不少呢。”
“你是说,他真的喜欢我二哥?”李砚喃喃自语道,“我一直当他只是有点崇拜呢,”他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年纪这么小,哪能分得开是不是真喜欢呢。”
荣文听了这话只能无奈地朝着荣武摇摇头道,“你说到底是谁不懂?”
荣武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不大懂。”
……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因着身上的伤不方便行动,李砚和荣武两个人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尾端,一对难兄难弟加在一起也跟不上其他人的动作,手里的长刀轻飘飘的在半空挥了又挥,找不到个使力的点。
“你们俩,再这么懒散就要加罚挥刀三百次了!”这个副统领十分不屑地瞥了他们俩一眼,命令道。
荣武的脾气又要忍不住,恨不得揪着这人的领子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伤。
李砚一点也不想拦着他,因为他清楚,荣武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他淡然道,“算了吧,多做三百次就三百次,早完事咱们早回去歇着。”他清楚,罗平驻地的兵士看他们几个早就不顺眼了,欺负秋言的人是,这个副统领更是,他们没有军功,会被瞧不起也是正常的。李砚在心里暗暗算计起来,他可不能一直屈居在这个二等兵的头衔下。
秋言扶着颤颤巍巍的李砚进了营帐,“三少爷,您还好吗?”
“不好,”李砚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秋言的肩膀上,“疼。”
照着平常的李砚,他是万万不会向别人示弱的,但现在可不一样,李砚发现他只要喊一句疼,秋言必定会对自己更加温柔一些,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好,所以他变本加厉,捉着秋言的衣袖,表现得更加痛苦。
秋言果然被他料了个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伸出手,扶着李砚的肩,小声道,“三少爷,我们到床上休息好不好,我帮您换药。”
李砚模糊地嗯了一声,就把头埋在秋言的颈边,放肆地吃尽秋言的便宜。
荣武拿了条湿布巾,搁在自己的脑门上,“这么热的天,他俩就非得黏在一起走吗?”
“李砚那不是重伤在身吗,”荣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趁着这个机会发情呢。”
“你说,这秋言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啊?”
“你觉着呢。”荣文话说半句,心里觉着李砚平常聪明,可遇上他自己的事也是够糊涂了,若是有秋言这样的姑娘如此照顾自己,自己早就把窗户纸捅破了。又或是李砚就是这样一个贱脾气,喜欢追着人家。
……
看李砚和荣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宋毅就派给了他们项重要的任务——看大门。
李砚站在城楼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我都快把城外的草数清楚了,怎么半个叛军都见不着?”
“你着什么急,”荣武兢兢业业地瞪着大眼,不愿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宋叔叔说了,那群人不知道什么就会突然出现了。”
李砚哼了一声,不把这话放在心里,他松松筋骨,准备靠着城墙小睡一会儿,刚刚阖眼就忽然被一声吼声震了起来——
“宋毅老儿!”这声音的主人哇呀呀朝着城门口乱喊了一通,“你不躲在你的武阳城里享福,跑到这来触爷爷的霉头做什么!”
李砚和荣武倾着身子向下一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骑在一匹黑马之上,看他头盔上挂的翎毛,应该是个将军一类的领导,那人看城楼上半天没有动静,有些好奇的仰了下头——难道这宋军今个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吗?
三个人眼色相对,都愣了一下。
李砚这才想起他和荣武的任务,他们可不是来看热闹的,两个人各自归位,敲响了城楼两侧的巨鼓。
鼓声急促,不一会众兵士就都归了位。
大汉看着城楼上密密麻麻的人才算满意,他提起挂在马身两侧的巨锤,在手里甩了个来回,“还不叫你们主帅出来迎战!”
“花把势,”宋甜甜“啧”了一声,对秋言道,“我猜这就是他们常说的金毛吼了。”
秋言伸长脖子向下看,果然那金毛吼的头盔下面是淡金色的头发,可这金毛吼皮肤又糙又黑,和这团秀美金发极不相配,“他的嗓门确实够大。”
“你别瞧他嗓门大,但这可和他的内力一点关系都没有,纯是靠生喊出来的,”宋甜甜摇摇头,嘲道,“顶多就是一身蠢力气,就这样也能把这些兵吓得够呛,也不知道该说哪边是草包了。”
“咳,”荣文清了下嗓子,“宋小姐,这这么多人,你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宋甜甜自知失言,心虚地看了一眼她爹,闭上了嘴。
宋毅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这样的挑衅游刃有余,甚至还有点想笑,“将军,若你真的想攻城,为何要等到此时呢?”
金毛吼哈哈一笑,“老子这只是给你提个醒,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营扎在你们城墙根底下了,什么时候攻城,老子还得听我们军师的!”
“这无赖!”荣武啐了一口,“这不是折腾人呢吗?”
“你不懂,这就是他们的策略,”李砚上下打量着这个金毛吼,“让我们随时保持警惕,直到把我们耗累了,他们便就可以一举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