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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李砚年年都得被这么念叨一遍,早就习惯了,也不受他们影响,该加饭加饭,该添菜添菜。
秋言站在一边,看杏儿跑前跑后,心里嘀咕,明明按杏儿的话说,李砚平时吃的东西很少,怎么今天加饭加个没完呢。
杏儿一边笑着给李砚端上饭碗,一边俯下身,“少爷,您再吃下去,我就不干了,您想给大家一个饭桶的印象,可杏儿回来可也要被别的下人笑话的。”
这小丫头还挺厉害,还威胁我,自己以后可支不动她了。
李砚不专注于吃饭了,开始观察起四周来,他旁边坐的就是李墨,说来也奇怪,二娘那么个霸道性子,怎么就生出了李墨这样的翩翩君子呢。
李墨吃饭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嘴也不动,声音也没有,显得非常优雅,跟旁边胡吃海塞的李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对他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这样的好胚子,却是个永远出不了头的庶子。
这么想着就越觉得李砚那样可恶了。
连李砚偶尔都会这么想,听杏儿说,府里的小丫头都喜欢李墨这样的,啧啧,那秋言呢?
李砚忍不住去下人堆里去寻秋言,他被关禁闭的日子都没怎么见过秋言,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秋言微垂着头,立在杏儿的边上,杏儿好像在说话,秋言听到她的话笑了一下。
啊,真好看。
“弟弟,你又要添饭呢?”李家大少爷李智看向李砚,他是嫡长,也就是未来的家主,他倒也没辜负这样的地位,又有君子之姿又讲义气,任武阳的提点刑狱,处事公道,很受人尊敬,是爹娘乃至整个武阳的骄傲。
“不用;”李砚活在这样两个哥哥的光环下,叛逆倒也是十分正常的;“饱了。”李砚站起身来,朝他的那位曾祖叔公行了个礼,“砚儿先退下了。”
老人又呵呵乐,“动一动,吃太多了。”
李砚咧嘴一笑,答了句好,就在众目睽睽下退了席,杏儿赶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出了门。
李楚看着他的身影,眯起眼睛,随后一笑拉回众人的注意,“接着吃啊。”
“少爷,您次次都这么任性,夫人又该不高兴了。”杏儿拿着杯茶站在李砚边上,还用手帮他敲背。
李砚抱着个桶,呕吐不止,“我又跟他们谈不来,呕,只能吃饭。”
“那您慢点吃也行啊,”杏儿语气里更多的是心疼,“您这胃口用不了两三年就得不行了。”
“呕,行了,难受不也我自己难受。”
“也是。”
这丫头怎么想得这么开!李砚一气,又哗啦啦地吐了一下子。
秋言被刘总管派了出来,说是人手不足,李墨看起来也不用人伺候,便让他帮忙准备点祭祀的物事。
刚路过这边,正巧看着李砚和木桶缠缠绵绵,吓了一跳。
但更吓人的还在后面,李砚满嘴食物残渣,还滴答着不知是什么的绿油油的液体,冲他微微一笑,秋言慌忙得跑走了。
“他怎么见我就躲呢?”
“您这个样子,不躲才怪,”杏儿无奈,把茶水递到李砚手里,“您先漱漱口。”
李砚一口喝进去,鼓着脸,晃了晃脑袋,再都吐出来,一时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
“以前我吐还觉着难受,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是不是一大进步?”李砚拍拍自己的肚子,把木桶放到地上,“这胃口空了,我先睡个觉,待会还得找点吃的。”
“您这吃了又吐,吐了又吃,铁打的胃也受不住啊。”杏儿皱起脸,用帕子堵着口鼻,小心翼翼地把木桶提起来,“我先去把这些倒了去,您可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李砚点了点头,装得好像很疲累的时候倚在椅子上。
杏儿略微放下心,但一步三回头,看李砚阖上眼,才快步走向茅厕。
李砚睁开只眼皮,看杏儿已不见了影,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大摇大摆地晃了出去。
刚才秋言是往祠堂那边走了吧?
“诶,这不是砚儿吗,”二夫人正领着个小丫头和李砚同路,“这么快就吃完了?”
李砚一向不爱搭理她,淡淡道,“是呢,我去看看祭祀准备得怎么样。”
“你还有这份心呢,”二夫人讪然一笑,“也不是全然没个用处嘛。”
李砚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道,“二娘用饭了吗?”
他成心刺激二夫人,她是妾,当然上不了正桌,只能躲在自己的西院一边诅咒东厢,一边期待着她那宝贝儿子给自己争口气。
二夫人的脸色果然变了一变,“用过了。”
李砚努了一下嘴,“那就好,我还怕二娘一个人吃饭有点寂寞呢。”
这死小子,还没完没了了,二夫人把手里的帕子绞了三绞,忽又得意道,“不怕,老爷说晚上他陪我。”
李砚不禁失笑,“晚上我爹不得守祠堂吗,难道你们俩对着死人牌位吃?”
二夫人语塞,来不及想出什么别的话,李砚就又道,“二娘您上了年纪,慢慢来,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快步离开了,剩二夫人一个人在原地不甘的跺脚。
第7章 第六章
一个下午又是跪,又是拜,折腾的原本就胃口难受的李砚眼冒金星,他倚在祠堂后面那个小屋的墙后,翘着腿,不甚舒服地闭着眼。
这地方没人能注意到,他却可以看到别人的动向,不错。
族人们全都休息了,老刘带着一干下人正在祠堂里准备着晚上守祠堂的一应物事,忙得不可开交,李砚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忙,明明大祭一年一次,他们比这些主子都熟悉流程。
正这么想着,秋言端着两盘祭品经过了李砚身边。
他果然没有发现李砚,李砚不得不吹了声口哨,才引得他的注意。秋言看李砚蜷着身子待在墙角十分好笑,问了句,“青水蓝天大家雀?”
这暗号从秋言嘴里说出来,让李砚有一种莫名的羞耻,他勾了勾手指,“你来一下。”
秋言闻言走近了李砚,“怎……”
他话还没说完,李砚手就十分快的从他的盘子里拿走了个白皮点心,抓着看了看,好像不是自己喜欢的枣泥馅,但算了。
秋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砚这一系列动作,抖着手,指着李砚嘴里那块点心,“这是对祖宗不敬啊……”
李砚想了一想,点点头,又拿出来一个,直接塞进秋言没有合起的嘴里,“对,祭祀得用单数。”
李砚看秋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便伸出手,托着秋言的下巴往上推了两下,“你倒是嚼一下啊。”
……
秋言无语凝噎,这三少爷自己对先祖不敬就算了,何必拖自己下水呢。他把糕点从嘴里拿出来,刚想说话,李砚就抢先堵住了他的嘴,“别出声,我听不见了。”
“智儿确实是该成亲的年龄,□□国公家的千金大他两岁,怎么不选忠勇伯家的女儿呢?”
秋言听到小屋里传来的声音,知道这是说大少爷的婚事呢,这些日子荣国公经常来拜访也有这样的原因。
“长两岁更知道疼人啊,荣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明懂事,非常识大体,她母亲早逝,荣家上下都是她操持着,也很能干,我看她没错。”这是李夫人在说话。
“□□家现在在朝上影响力也不如从前了,而且据说还明着和郑王爷作对,我看礼部尚书的闺女不错,而且礼部尚书的地位中立,两不招惹……”
李砚忍不住骂了个脏字,“成天除了巴结郑王爷还知道点什么。”
秋言不敢开口,静静听着。
“我话也就直说了吧,”李夫人和平时唠叨李砚的口气完全不同,十分威严,“我家老爷和荣国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俩孩子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更何况智儿去哪样的媳妇是我们家的家事,说出来就是给你们打个招呼,没要你们的建议。”
一时间小屋里没了别的声音,真不愧是夫人,秋言暗暗感叹。
“内人说话直,大家也别往心里去,”李楚就温和了许多,“但事实也就是她说的那个样子,日子就在下月的十六,还望大家赏个脸。”
李砚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小声对秋言说,“我听荣武说,根本没定日子呢,我爹可真有魄力啊。”
秋言轻笑,“这些宗亲实在太烦人了。”
“这太急了点吧,朝中局势还不明朗……”
“朝中局势怎么不明朗了,我就是不想和郑王爷一派同流合污,你如果觉得向他献媚能保住李家的地位尽可以去,如果你能做到国公的地位,我把家主让给你也无所谓。”李楚的声音陡然拔高,看样子是动了怒。
“停停停。”一位老者在中间调停,“夫人说的没错,智儿的婚姻大事确实不该是由我们决定的,而且只要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也不必惮于郑王爷的势力,今天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不要起无谓的争执。”
李砚听他们也打不起来觉得没什么意思,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秋言立马跟在他的后面。
祠堂前各个丫头小厮都放下东西又回厨房拿新的,谁也没在意李砚。
秋言深感刚才吃了贡品的罪恶,对着祠堂上的牌位连叩了三个头,叨念着祖宗莫怪。
李砚抹抹嘴边的食物渣滓,有些好笑地看着秋言,顺手又从一边的盘子里拿了俩,刚往袖子里放呢,就听见秋言一声呼喊。
“三少爷!”
这声音似嗔怪似撒娇,听得李砚浑身酥麻,乖乖地把那两块点心放了回去,又装模作样的摆了两下,“好好好,我不吃了还不成吗?”
秋言叹了口气,拿李砚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砚凑近他,也跪在祠堂里边,“你以后还来找我吗,你的功课好点了吗?”
“还是老样子,”秋言提到这又觉得有些失落,他提议道,“那我还按约定好的,我去后山找你。”
李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对着祖宗牌位拜了一拜。
“但是呢,三少爷你以后可别打架了,不然你会被禁足,我的课业也得不到提高。”
还挺会算计,李砚中指和拇指并在一起,弹了下秋言的脑门,“少爷我答应你。”
秋言揉揉自己的额头,笑着道,“那我先忙去了。”
……
“可算懂点事了,知道拜拜祖宗,刚刚瞧你都要睡过去了。”李智撩开衣服下摆,跪在李砚的边上。
“这都被你看见了,”李砚心情好,看着他哥都觉得英气逼人了几许,“爹可把日子都给你定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
“秘密,”李砚故作神秘,“你这可算是如愿以偿啊,拜得哪座观音庙啊,我也去试试。”
“林县的那座。”
李砚点点头,“记下了。”
“你还真就信了啊!”李智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这弟弟是聪明还是蠢了,“等荣蕊嫁进了府,你要多帮着点她啊,咱家规矩多,万一犯了错又得招那些宗亲的话柄了。”
说的好像荣家的规矩少似的,李砚内心里暗暗说了一句,面上还是笑了一下,“我知道,她是我亲嫂子,还能让人欺负了去。”
“真没想到这么快。”李智的笑容是离不开嘴了,“你知道是哪天了吗?”
“下月十六。”
“真的?”李智更加高兴,转而又忧道,“时间这么紧也不知道准备得过来吗?”
“放心,我听荣武说,荣姐姐把嫁衣什么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花轿了。”李砚实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