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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十八岁之前不许干坏事。
所以不论那时已满十八的池睿川火烧得再旺,岑楚都牢记他爸的话。
“就蹭蹭,不许进去,我还没十八呢。”
回想起来,岑楚不由感叹。
池睿川也是真能忍。
“爸你说吧,什么事?”
“池睿川再进这家门一步,我打断你腿。”
岑楚:“……”
不是,进门的是池睿川,为什么打断的是他的腿?
亲爸?
第14章
岑楚又在健身房泡了一天,冲完澡换好衣服,去吃饭。
吃完饭九点多,冬天天黑得早,路上行人也不多。岑楚走了一段,慢跑起来,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
岑楚换条路线,拐进一条熟悉的巷子里,贴墙躲好,等后面的人冒头,猛蹿上前,先踹一脚,再提膝顶腹。
那人直接跪地上了。
岑楚活动了下筋骨,超爽的,懒洋洋迈步上前,扯下那人头上的兜帽,抓着头发迫使对方仰头。
“我操!”岑楚吓得松开后退。
池睿川捂着胸腹闷咳两声,站起身来,拍拍灰尘:“身手不错。”
岑楚怒:“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抿了抿唇。
岑楚刚才有一瞬间还挺兴奋,以为遇上了逃犯,可以为民除害,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儿,败坏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岑楚烦躁,双手揣运动裤兜里,瞄了池睿川一眼,操,还他妈是情侣装。
岑楚心情更差了:“有事说事,别他妈大晚上的装鬼吓人。”
池睿川:“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啥?”
池睿川放慢语速,又说一遍:“你把头发染回来。”顿了顿,接上两字,“黑色。”
岑楚默了半晌,说:“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板着脸,默不作声,岑楚闭眼,按了按太阳穴,却就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在了他手腕上。
岑楚低头一看,手铐。
又是“咔擦”一声,另一边铐住了池睿川左手腕。
岑楚确定了,这人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
岑楚深吸了口气:“池睿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气得发抖,都想不出话来骂人。
最后还是去了理发店。
岑楚往单人沙发椅上一坐,笑着对理发师说:“圆寸,谢谢。”
理发师看看岑楚,看看池睿川,再看看两人铐在一起的手,心道:有点意思,回家试试。
嘴上问:“确定吗?”
“确定。”岑楚快要维持不住微笑了,“赶时间,麻烦快点。”
“好的。”
理完发出来,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岑楚冷着脸问:“满意了吗?”
池睿川拉着岑楚往前走几步,在路灯下看他,这发型使得他五官看起来更有立体感。眼角下的泪痣熠熠生辉,真好看。
池睿川凑上去,岑楚往后退,皱眉:“你想干什么?”
池睿川将岑楚拉到怀里,低头吻下去。
同样是在路灯下,只是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到处都是热的。
不像现在的冬天。
这么漫长,这么冷。
岑楚红了眼眶,低声问:“池睿川,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池睿川拇指轻抚他的唇,没说话。
“以前我上赶着,你不屑一顾,现在离婚了,你又来这一出,池睿川,这样玩弄我真的会让你痛快吗?”
池睿川慢慢低下头,似乎还想吻他。
岑楚突然冷笑:“池睿川,你不恶心吗?”
池睿川终于开口:“不。”
“可我恶心。”岑楚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清晰,“看见你的脸恶心,闻到你的味道恶心,就连叫你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池睿川身体僵硬,呼吸变重。
岑楚明白他这是被戳中怒点了,于是变本加厉:“心里装着白月光,却能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上床,你为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然后去娶你的叶桥。眼睁睁看我被你折磨这么多年,也让你喜欢的人等了那么多年,池睿川,你不觉得你像个神经病吗?”
池睿川右手狠掐住他手腕。
岑楚没料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当场疼得叫出声。
池睿川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急喘几口气,又扑上去,将岑楚压在墙上亲吻。
他吻得很急,也很重,岑楚下巴被他捏得很疼,嘴也发酸,唔唔叫着挣扎起来。
池睿川的力气大得吓人,两只手像铁钳子似的,牢牢按住岑楚,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眼睛发红,像随时会咆哮出声的凶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说出来的话却是:“别怕我,楚楚你别怕我,我不是神经病,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的池川,我……我很乖,我会很听话,你也乖点,听我的话,好不好?”
这么多年来,岑楚第一次听池睿川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他还没说完。
“你为什么闯红灯?被车撞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不疼吗?我让你一个人在家不要生病,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岑楚冷眼看他:“说完了吗?”他晃了晃戴着手铐的右手,“说完了给我解开。”
池睿川扳正岑楚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楚楚,我在跟你说话。”
“别叫我楚楚,你没资格。”
“为什么?”
岑楚快要没耐心了:“池睿川,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我没有失忆,我连我们小时候的事都记得……”
“我们已经离婚了!”岑楚打断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他妈在这跟我提小时候,还嫌我不够恶心吗!”
池睿川瞪着岑楚,没说话,只是喘气。
“还有,我为什么听你话,你算哪根葱?想要听话的你身边不有一个吗?你去找他啊,在这浪费什么时间,老子还有约会呢,你他妈能不能别在这碍事!”
岑楚这下是真没了耐心,伸手往池睿川口袋里摸,找钥匙。
池睿川突然发起狂来,捏着岑楚手臂一扭,胸膛顶着他后背将他用力压在墙上。手铐连着两人的手,池睿川这么不管不顾地拉扯,岑楚右手腕一下被手铐磨出了血,疼得直皱眉。
“池睿川我操你……啊!”
“别说粗话,我不喜欢。”池睿川提膝顶了下岑楚的腰,紧接着扯他裤子。
岑楚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池睿川!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
池睿川还真动了。
岑楚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冲进来,疼得想死。
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整个过程,池睿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你要和谁约会”、“你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就算离了婚你也只能是我的”……
岑楚已经没力气骂娘了。
等人发完疯,提起裤子往地上一坐,抹把汗:“池睿川,我问你件事。”
池睿川终于肯把手铐解开,看着岑楚血肉模糊的手腕,好半天没坑声。
岑楚收回手,甩甩,一地血,随手往衣服上一擦,问池睿川:“有烟吗?”
池睿川还是没说话。
“啊,忘了你不抽烟。”岑楚笑,“好了不说没用的,我问你,你今晚喝酒了吗?”
池睿川可算有了点反应,摇头。
“我想也是,你第一次喝酒那会儿我就在边上呢,差点没吓死,你这辈子怕是与酒无缘了,这样说起来,池总您跟那位不抽烟不喝酒不讲粗话的叶先生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岑楚伸手在地上摸几下,“既然没醉……”
抬手,一砖头拍池睿川脑袋上。
“池睿川,你怎么不去死。”
岑楚扶着墙站起来,池睿川跪那儿没动。岑楚砸那一下是下了狠劲的,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没吭声,连眼都没眨一下。
直到岑楚快要走到巷口,他才猛地起身追上去,抓住岑楚的手,却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抓着。
用力到整条手臂都颤抖起来。
岑楚靠着墙,他知道自己手腕肯定脱臼了,可他没力气甩开,也没力气喊疼。等了一会,等攒够了说一句话的力气,岑楚才低声开口:“池睿川,认识你是这辈子最让我恶心的事。”
池睿川像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松开了手。
岑楚转身走了。
池睿川站在那里,看着岑楚一步一步走远。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望着他爸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跟那时一样,孤单单站在夜色里,他没有开口叫谁的名字。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回头。
“睿川?”
池睿川抬眼。
“怎么了你,一坐下就发呆。”
“找我有事?”
叶桥捏着咖啡勺的手一顿,笑问:“没事不能找你啊。”
池睿川说:“我还有工作。”
叶桥垂下眼,又是类似的话。上回约他吃饭,池睿川说的是“我要加班”,叶桥拿了手疼说事,他才勉为其难出来见他,却也只是帮他打了包。都不愿意陪他吃顿饭。
说是要加班,后来不还是去岑楚家吃饭了吗。
说到底还是心不在这里,才不愿花时间。
叶桥又抬眼看他。
这人的脑子里,除了岑楚和工作,根本容不下别的。
这样清醒,理智到冷漠的池睿川,他不喜欢。
可他又是那么喜欢,他的那双眼睛,跟她多像啊。
他真喜欢。
“你联系上岑楚了吗?”
池睿川摇头。
“去他店里找过了?”
池睿川淡淡嗯了一声。
叶桥心里舒坦了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看来他是打算彻底抛下过往,将你放下了。”他笑着看池睿川,“你终于如愿了,恭喜啊。”
池睿川两手放到桌上,轻轻交握:“也恭喜你。”
叶桥这才注意到池睿川右手缠着绷带,愣了会神:“恭喜我什么?”
“以后我是你的了。”
叶桥惊住。
“你不是喜欢我吗?”池睿川望着他的眼,“像你养父喜欢我妈那样。”
咖啡杯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15章
叶桥像被吓傻了。
但池睿川知道,这只是表面的。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半小时后还有一个会要开。
看来是赶不上了。
池睿川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几句,挂断后,他对叶桥说:“我送你回去吧。”
叶桥坐在副驾座,两手放在膝上,握得很紧。
他似乎很紧张。
倒是池睿川,他看起来很轻松,甚至还对他笑了,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叶桥怔了怔,点头。
到家,池睿川开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以往总是叶桥轻松自在脱了大衣挂好,问他要喝什么。
今天反过来,池睿川挂好衣服,挽起衬衣袖子,问叶桥:“还是咖啡?”
叶桥点头。
在等池睿川煮咖啡的间隙里,叶桥想了很多,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池睿川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睿川走过来,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他面前。
叶桥终于忍不住,他抓住池睿川的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睿川抽回手,拿起手机,当着叶桥的面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等一下。”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又出来,坐叶桥对面。
“继续。”池睿川唇边带着微微笑意,看叶桥,“你问我知道什么?”
他的姿态神情都很放松,眼神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