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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帝君的陨灭,九旭与异弥已然和四方帝君结了仇怨,不久必有一战,无可推脱。在下次征战中,我要你做两件事。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件东西。”
一道腥咸的海风刮过,白衣人覆眼的白纱在风中如灵蛇舞动。他摸了摸覆眼的白纱,声调终于有了起伏,“五公子真是,以一换二,天底下哪有这种买卖。”
“因为孤屿灵书它值。”解释的废话都不用多说,这几个字对眼前人有多大吸引力,他再清楚不过。
玄衣人掏出半张锦布,手腕一扬,扔了过去。
白衣人一把接过,急切的摊开默读了一遍。读完后,他胸膛一阵急切的撞动,面上仍故作镇定,“我已然走在大路上,怎么有掉头走它路的道理?”
玄衣人站起身,带着一种贯常的冷笑,“因为你这条路坑太多。”
“夜镜生,你可以想成我在帮你。孤屿灵书远比你现在得到的有用的多,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你好处最多。
你们夜纱族之所以天生能追踪神器的踪迹,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是因为你们能听见神器的心声。”
“既然你们能听见,也更加能明白,神器想要追寻何样的主人。而你如今枉顾神器的心愿,也违背了夜纱族族法,强行将它们献给异族。
这样的做法到底会招致多少仇怨,你比我更清楚。”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夜镜生没有反驳,灼云说的是对的。他踏上这条路,就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
“再说,即使九旭与异弥将来成功打败神族又如何,与你又有多少干系?到头来还不是人家脚边的一条狗。你也不是因此摇摆于两族之间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与其依附于别人不如自己强大,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最明白。”
夜镜生沉默了一会,暗自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笑着收好了锦布。
“是啊,果然公子最懂我。可我还是不明白,公子这样做是为何?在你眼中,神族或者异族应当没有分别。
真要算起来的话,神族与五公子之间的仇怨,怕是怎么也说不清。而这次为何明显偏向了神族。”
两团幽蓝冥火一直不远不近飞舞在灼云四周,冰冷的蓝色幽光映射在墨绿色的眼瞳,混合成一片复杂的色泽。
“谁知道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
在九旭和异弥族攻占南方之前,暗中窥探的异族都不相信他们能成功。
而今,胜利的消息一出,才不过几天时间,那些弱小又蠢蠢欲动的异族,和曾败在神族手中然后被驱逐的族类,纷纷找上门来,希望依附于两族。
这群别有用心的族类,很快在南方纠结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天帝发出诏令,结集神族,不日后征伐南方异族。
天长山,揽月宫。
涵月斜斜躺在软塌之上,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本札记。他一页页的翻过,逐字逐句理解着札记上怪异的符文。
直到最后一行符文看完,涵月叹了一口气,将摊开的札记盖在脸上。
母神留给他唯一的物件,这样一本小小的札记,纵使从小已看过千遍的内容,真正能理解的却是寥寥。
不过幸好,他想知道的事,还是找到了。
许久后,涵月合上札记,坐起身。
而后掌心燃起一束烈焰,橘红色耀目的火光。他捏着札记,放在了火焰之上。
火舌从书角开始吞食,一点点攀爬于上。
橘红色跳动的火苗,像极了傍晚天边肆意的晚霞。
也不知灼云此刻在干什么,此刻他眼中映着怎样的风景,围绕在他身边的风是什么味道……
在火舌即将舔到指尖之际,涵月松开了手。札记在一团烈火的包裹下,不一会就燃烧殆尽,只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灰色的余烬。
忽而,耳边响起了叩门声,桃雨的声音从外传来,“殿下,我来了。”
涵月站起身,微一摇手,一缕清风裹着灰色的余烬飞出窗外,消失在天地之间。
门开,桃雨恭敬地站在门口,不过面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涵月见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欣喜,“你终于来了,进来再说。”
他把人一把拉进屋子,关上门又皱眉道,“桃雨没事吧?”
桃雨一见他皱眉,水汪汪的大眼蓦然布满水汽,“我为了见你,千辛万苦混上天长山,你竟然先关心别人?!”
的确是自己把她叫来的,涵月摸了摸鼻子,“他和你不一样,你没伤着他吧?”
“桃雨”插着腰,模样毫不客气,指着涵月抱怨道。
“我只是把他随便扔到一个山洞了,谁叫你们最近戒备的如此严密,不化个身,我如何能接近你。”
“桃雨”嫌弃地扯了扯自己的脸,然后金光一闪,变作了一位丽装少女。
少女转了一圈,然后一把搂上涵月的脖子,小巧的手在他后脖间来回抚摸。
柔嫩的指尖传来一种粗糙又突兀的触感,淡金色和墨色的异色双瞳,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指尖在那些纵横的疤痕上打着圈,少女圈着涵月脖子,凝视他娇嗔道。
“很疼吧,竟然笨到用这种办法把我叫来。”
涵月没有阻止少女的举动,他笑了笑,天真又纯粹的味道,“我想马上见到你。”
他神情诚恳,语气郑重,“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也只有你能帮我。”
红艳的唇止不住上扬,水如月偏过头,拍了拍涵月的胸口,“让我对着你这颗,张歪的心猜一猜,又和那家伙有关吧?”
涵月看向水如月的目光笔直而清澈,他没有回答而是提及另一件事,“你在杞山说过,当年是白帝要你去的东极山。我现在才明白为何要邀你去。我怎么忘了,北国擅术。”
水如月闻言放开涵月,她后退两步,捏着下巴打量他。
片刻后肯定道,“关于那件事,你都知道了。”
这样的答案代表了默认,涵月上前一步询问,“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异色的双瞳闪过笑意,原来小月儿叫我来是为了那个东西,可惜得让他失望了。
“他那样的存在,实在很让人担忧又好玩呢。而且从六百年前开始,他变得很不稳定。那股天生具来的力量,渐渐难以抑制。西翼族那次,不是白帝也在,可不知会如何收场。”
“明明天帝就对他心有芥蒂,而那家伙的性情还那么狂妄又自傲,这样怎么能让两位帝君放心呢?虽说没有下死手,也不能放任不管。”
涵月眼也不眨的看着水如月,“你猜的没错,北国擅术。那样的术法,白帝需要我们的协助才能完成。”
“他们在灼云体内烙下一道印记,约束他的力量。他的力量越强,受到的制约和伤害就越重。当然,这也像一条链子,可以让天帝紧紧把他握在手中。那样的术法,你应该可以想象。”
涵月神色很平静,没有水如月料想的激动,他只轻轻的问了句,“可能化解?”
水如月摇了摇头,好笑地摸了摸涵月如玉的面庞,“你看,一关系到他你就变笨了。还问这种问题,这是死誓,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化解,”
“站在天帝的角度,这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该明白,对不对,小月儿。”
“好了。”水如月转身一变,又化作了桃雨。
“你叫我来,就是想问这件事?我能说的都说了,我该走了。”
水如月自顾自说着,就要离开。
“我叫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个。”
开门的手一顿,水如月慢慢转过身,眼中有着显然的疑惑。
只有我能帮的事,哪还有什么?
涵月看着少女,墨色中有着不容撼动的坚定。他缓缓走到水如月面前,微微屈腰,在少女耳边低语。
让人心动的温柔语气,说着难懂的话,“不管是什么术,我想你帮我,转移到我身上。”
水如月眼眶一跳,“你和他一样疯了不成,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墨瞳中尽是笑意,“你忘了,我和他之间可是有比你们任何人都来得早的誓约。”
一听这话,异色双瞳闪过怪异的光芒,水如月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她远比我想的更在意你,你却并非如此。”
润泽的乌瞳眨了眨,深邃又坚定,没有半分迷惑。
“我很清醒,再清醒不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对我来说,这个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从此以后我不再修行,或者散尽神力也好。天帝总没有取我性命的理由。无论怎么想,这东西在我身上,都比在他身上强。”
“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也不想猜。不过作为答谢,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就拿走吧。”
不知名的风流转在天地之间,天下生灵迎着清风,踏走在命运的轨迹之上。
这些轨迹纵横交错,有的正在相遇,有的即将分离,有的彼此缠绕往复。
水如月伸手覆盖住涵月的眼,封印了他的神识。
在一片黑暗中,涵月听见耳边的呢喃,“如你所愿。”
他笑了笑,安心的融入一片黑暗之海。
也不知道那家伙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么一种表情。
是会觉得困惑,或是露出阴郁的伤心,还是恼恨自己的‘多此一举,自作主张’……
想象着那家伙细碎的事,涵月在黑海中,越沉越深……
在他的期望中,他应该和灼云站在一起。一同分享四时之景,一起遇到更多愉悦,亦或者棘手的事。
不管是怎么的风景,他们都会站在对方身边,一起度过。
本该是这样的,命运的轨迹却用了另一种方式,交错缠绕。
不过幸好,虽然是以一种糟糕的形式完成,好歹在他的期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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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时光的流逝变得不可预测。
不知多久后,涵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他悠悠然醒转。
目极一片蔚蓝,耳边有鸟类的鸣叫声,然后是一缕清风拂面,风中有干净又自由的味道。
涵月愣了一下,缓缓坐起身。
身下是一片裸露的巨大岩石,掌心刺入了一些细小的石块,望远些是一面绿意葱然,再望远些,是一片碧色海域呢……
这是哪里?水如月呢?
涵月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试着站起身,一阵疲倦又钝痛的感觉蓦然涌来。他捂着胸口,摇摇晃晃跌了回去。
垂下眼,墨色的眼瞳有些诧异。怎么自己一身血污,衣衫残破?
正在他迷惑之际,一道声音破空而来,急切而高昂,“你醒了!”
涵月转过身,瞧见一位盛装丽人从远处急急飞来。
嗯?他不由睁大了眼,因为来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来人的容貌,眉眼中神态极像水如月,但气质比水如月又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
难道是水如月族人?或是母神族……
涵月思量时,丽人已然落在他眼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神情激动。
“小月儿,你终于醒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小月儿?听到这样的叫法,涵月皱着眉试探询问,“水如月?”
握着涵月的玉手一阵收紧,眼前人猛然点头,欣喜的笑容。
“是我呀,月儿,怎么你都认不得了?”
涵月惊讶道,“你怎么这般模样?”
不只是容貌的改变,水如月身上的气息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水如月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她眉眼低垂,摸了摸涵月的手,半掩着眼中万般无奈。
“也难怪,其中的变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月儿……”
“你足足沉睡了三千年。”
涵月身子一僵,周身的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化作了一尊雕像。
过了好一刻,涵月才用力抽回手。
他盯着眼前人,语调僵直,“你骗我吧?”
“我怎么会……”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