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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可贺。
不过，他的态度转变了，我这边却有了问题。
因为我发现，我似乎，好像，可能，对小少爷产生了某种非同一般的兴趣。
具体来说就是，每天都很期待见他，动不动就想抱抱他，想逗他说话，想看他笑，逗过头了哪怕他骂我，我也觉得这个小朋友真他妈的可爱。
早晨叫他起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抓衣服往身上套，表情跟犯懒的猫咪一般无二，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
不光想揉，我还想把他抱起来转几圈。
他打球的时候我在旁边看，初次见面的那种装逼心态完全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我一点都不想上场去跟他争谁第一，就想这么一直坐在台下给他呐喊助威。
小少爷最棒！小少爷最帅！小少爷超可爱！
中气十足的呐喊声吓得旁边的小姑娘一个个花容失色，对我这么个失智的脑残粉退避三舍，生怕下一秒这股智障的气息就顺着我的喊声传染到她们身上。
不得不说，从初中开始我就再也没干过这么傻逼的事儿了。
可是看着他打完球之后冲我走过来的身影，嘴角噙着笑，逆光，多对儿翅膀就跟天使有一拼了，离近了，还能看清脸上的红晕，额角的汗珠，整个人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这种景象落在眼底，我顿时觉得再怎么傻逼都值了。
一股毫无来由的悸动席卷了我的身心，令我无法自控地想向他奔去，满腔的热血沸腾起来，叫嚣着让我靠近他，拥抱他，将他揉进骨血里。
那一刻我想，我恐怕是栽了。
我意识到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结果——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这种心动的迹象大概从我们头一回见面就已经有了苗头，回想起当时那种心情，我到现在都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小少爷施以疑惑的眼神：这个人怕不是有病。
就事论事，如果我们的初次见面，搁到任何其他的人身上，我的态度不可能还会那么好。想当初在军队的时候，我那暴脾气，在我手下训练过的新兵绝对很有感触。
他是唯一一个例外。
我头一回对一个人生不起气，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实在是可爱。
就连他赖床我都觉得是个好习惯。
以前纪律严明从不徇私的我，现在为了能给他争取多哪怕一分钟的睡眠时间，连刷牙洗脸的水都提前准备好。
然后回到卧室默默看他睡着的样子。
可爱，想亲亲。
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病。
但我并不怎么想痊愈。
第20章 第二十章
二十五。
认识到这一点以后，我把小少爷送到学校，就去找以前的朋友，想问问他，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我喜欢上了一个孩子，刚成年，脾气不好，但又很乖，世界第一可爱，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描述他。
特别帅，阳光有活力，争强好胜，打篮球从来没输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拼尽全力才从他手下赢了几个球，结果还被踩了一脚，小狐狸一样吐着舌头从我面前走过去，一下就精准地击中了心脏。
脾气确实不好，早晨起床气很大，手边有什么扔什么，哎你们信不信，小朋友床上摆着一堆的玩偶，软绵绵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当然论起来还是抱他比较舒服。
不过他不怎么喜欢被我抱，每回都张牙舞爪地让我放他下来。
我那是叫他起床，怕他迟到。
天天跟他斗智斗勇，我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
……
朋友听我讲完，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人一小孩儿，你也下得去手？老牛吃嫩草，呸。”
我：“……”
确实下不了手。
还有，他妈的谁是老牛？？？
是，我的确对他图谋不轨。
这一点我得承认，毕竟那么久才被发觉的心动不是作假，我扪心自问，前面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产生过这种感受。
这可能也是造成我反应迟钝的原因。
等意识到以后，星星之火已经燎原，檐上滴落的水把石头都给凿穿了。
可我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猎人，在和猎物相爱相杀，在同一个房子里生活了大半年才反应过来。
关键他还不太可能会是我的。
就比较气。
我闷头喝光一杯酒，杯子啪得拍到桌子上，一头仰倒靠着沙发背。
朋友踹我一脚：“那么大力气干嘛？我这是杯子又不是锤子。”
“这要是锤子，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说话？”我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朋友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成年人习惯性地会考虑得更多，被满腔热血冲昏头脑的同时我冷静下来思考。
一些很现实的东西摆在我的面前，比如他不喜欢我，比如家世，比如年龄。
最后一个我改变不了，只能靠自己以后努努力好好保养一下，至少不能太丑。因为据我观察，小少爷对颜值要求还挺高的。太丑了根本连机会都没有。
至于第二条……
我得准备好前提，配得上他，才能去求他的喜欢。
两人面对面吹了半天酒，我闷头合计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资产，最终悲哀地发现自己离能养得起小少爷还差一段距离。
悲从中来。
我踢踢他的小腿，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问：“前段时间那果园的事，你问得怎么样了？”
“谈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酒嗝，“下个星期签约，预计年收入能达到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我心算了一下，觉得这个收入应该还能拿得出手。
行吧。
我站起来，外套搭在臂弯，走路姿势跟来时一样，朋友歪倒在沙发上试图起身，三次，最终失败。
“不用送了，”我贴心地帮他换了个方向，靠着沙发背，“我得去接小朋友了。”
“去吧！老牛！”他以美少女变身的姿势指着我。
我硬生生遏制住想掐死他的冲动，卯足了劲儿踢了一脚沙发：
“滚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二十六。
喝了酒，不到醉的程度，但车是不能开了，我只好骑着朋友的机车去接他。
到的时候卡着点，学生成群结队地从校园里出来，我停在路边，摘下头盔，在人群中寻找小少爷。
一眼就看到了。
我冲他招手，看他走过来，经过的时候有很多小姑娘在窃窃私语，望向他的目光带着隐隐的雀跃和羞臊。
我后知后觉，这情敌似乎有点多。
不过没关系，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够不着。
正当我心里跑马的时候，小少爷已经过来了，打量了一番机车和我的打扮，问：“今天没开车？”
我回过神：“刚才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就委屈少爷先坐这个啦。”
“你喝酒了？”他忽然靠近，鼻翼翕动。
突然的靠近把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想抱他，然后想起来这是在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我们旁边移动，那么多人看着呢，只好按捺住那股冲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让他闻。
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清新温暖，像清早初生的太阳，我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要被鼻尖萦绕的气息给灌醉了。
他闻了几秒才撤离，狐疑地看看我的脸色：“喝了多少？”
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隔开距离的遗憾，回想朋友茶几上放的易拉罐，举起一只手，顿了顿，又加了一根手指。
他：“……”
他：“你确定这叫只喝了一点？”
我点点头：“对呀，这点酒而已，没事儿，我没醉。”
他看起来更不信了，跟下一秒就要去路口找交警借检测仪来证明似的。
但我角度比较刁钻，发现他的眼神时不时飘向我身后的机车，心里明白了，随后听见很是一本正经地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我不信，要不我骑车带你吧？”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瞧清他眼里的跃跃欲试，还偏偏欲盖弥彰地假装是在迁就我。
有点想笑。
他见我没应，伸手戳了戳我的脸，轻咳了一声：“你看你脸都红了，肯定醉得不轻，来，把钥匙给我。”
我掏出钥匙，按了按眉心，捋平嘴角，想笑又不敢笑，欲言又止地道：“好像是有点头晕……”
他眼睛亮起来：“是吧是吧！”
我忍笑道：“是，刚才喝多了，没反应过来，现在后劲儿上来了，确实是醉了。”
他头顶无形的耳朵在晃，眼睛盯着我手里的钥匙，像看到糖果的小孩子，伸手道：“那钥匙给我吧。”
我很顺从地把钥匙递到他手里，向前跨了半步，为了证实自己真的醉了，脚步趔趄一下，身体前倾，把他抱住，下巴磕到他的肩膀，借着虚构的醉意来撒酒疯：“那就麻烦少爷啦。”
他拍拍我的背，装作有点勉为其难的样子：“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我可不会次次都带你。”
我笑着点头：“好，以后不喝了。”
“那起来，我们回家。”
“嗯。”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二十七。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机车的偏爱简直不能更夸张，那天我借了一次朋友的车，他骑上以后，完全不舍得下来。
我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骑，后来看他骑上去的动作十分熟练，带着我还能毫无顾忌地兜风，也就放心了。想必他之前也是有过很多经验的，毕竟是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什么没玩过。
不过有经验归有经验，虎也是真虎。
我坐在后面一路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给甩出去。
还好，他的技术不错，跟我比起来绰绰有余，绕几圈之后，两个人都全须全尾地到家了。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轰鸣声断在家门前，我先下车，看他坐在上面摘下头盔，表情还有点恋恋不舍。
我脑子一抽，问：“没骑够？”
小少爷诚实地点头。
我挥挥手：“那要不你再骑上玩几圈？”
“好！”
话音未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上头盔，脚一蹬，嗖得就冲出去了。
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被车启动时带起的风扑了满脸。
孤独，弱小，又无助。
需要小少爷温暖的怀抱。
十分钟之后，他还没有回来，我的心情顿时就变了。
我为什么要嘴欠说那么一句？
他一个人出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还有他的动作为什么那么快？一眼没看着就连影都没了。
他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回来？
……
无数个问题充斥我的大脑，情绪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一些莫名的心思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吐出来，最终凝成一片郁结。
我开始担心，开始后悔。
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走呢？
至少也要待后座上搂着他啊。
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我还怎么保护？
原地转了几圈，不安的情绪逐渐扩大，我手抖着往嘴里塞了根烟，捏着火机晃了晃，没有点燃。
他不喜欢别人抽烟，还不熟的时候，我躲在门口抽烟，刚吸一口，把烟拿在手里，被他一杯水给浇熄了，还告诉我，如果再让他看见我抽烟，就直接收拾东西滚蛋。
他讨厌烟味儿，对身体有害是其次，最主要是因为那个味道会让他想起他那个父亲。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在他面前抽过烟。偶尔在公司跟朋友一起抽一支，也得等到味道散尽才出现在他面前。
不怕他赶我走，怕他会讨厌我而已。
可是现在这个关头，我不知道他在哪，无法保证他的安全，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清楚，这一切的未知都让我觉得无比焦躁，之前摄入的酒精更放大了某些心思，导致我急需什么东西来缓解情绪。
把烟叼在嘴里，我站在风口，试图让迎面而来的风把自己吹冷静。
试了半天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