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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感受到二掌柜那如刀般冷厉的目光,呵呵赔笑道:“小的并不知道什么。只是传话的人小的这样说。”
二掌柜的目光盯着蔡大半响,才道:若是你骗了我,哼!”
如蛇般阴冷的目光生生蔡大打了个寒颤。他忍不害怕,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来。
二掌柜的面无表情的接过盒子,看也不看直接对蔡大道:“还不快滚!”
蔡大马上溜出门去。出了门,这才摸摸额头上的冷汗,想着刚刚阴冷的目光,随即朝后面吐了口痰!奶奶的!这百两银子还真不是好赚啊!
二掌柜的将小木盒转了转,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小纸条,面无表情的看完。床上的被褥动了动,却是一名清秀的男子。“怎么了?”
二掌柜的看着男子的眼神变柔了几分,“没事。祈红,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济民堂?我们自己去外地开间药铺?”
祈红听了,眼中露出惊喜的神情道:“掌柜的真愿意和我一起去么?真好!可是嫂子怎么办呢?”
二掌柜想到家里的妻子。脸子的温柔神色又消失了,满脸的冰冷的寒霜。半响才道:“你放心,我会给她放妻书,她以后再找个人嫁人、、、、”只要她能嫁得成,可惜,死人是绝对不会再嫁人的、、、、
彭定风带着云朝阳往迎风楼而去。两人一路步行,彭定风对着云朝阳介绍着开封城里各处的人情。云朝阳也饶有兴趣的听着,直到看着两名华服男子结伴而来。
沈润看见了彭定风,忙对着沈池耳语两句。沈池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云朝阳来,半晌后才对彭定风行礼道:“彭公子好。在下沈池。”
彭定风笑看着满脸不自在的云朝阳,对着沈池道:“沈兄太过客气了。表兄开封城慕名已久,因此我带他走走。沈公子不如一起?”
沈池也有意想观察一番这未来的妹夫,自然的同意的。
彭定风几人便一起进了迎风楼。几人一番交谈,性情倒是很相投。沈池对云朝阳这妹夫的性情还是颇为满意的。
彭定风笑着喝酒,眼光不经意间看到窗外街道上一匆匆而过的身影,皱眉,等到其他三都有些醉意,他才叫过门外的书儿等人将云朝阳送回兴越侯府不提,而他则绕去孙大夫的医馆。
错落一着(三)
孙大夫手里的捣药槌落在地上,面色浮现一种奇异的绯红。半天才回转正常,对着彭定风和安铃儿一笑,才道:“老天有眼!这么多年,我儿之他终有得报的一天啊!”
彭定风摇摇头,“孙大夫也不必太过期望。这几年里他谨慎得很。不过这次看他对祈红的样子,许是动了真情的、、、、只要沈家六老太太真的和他联手,我们定有机会抓住他!”
孙大夫等了这么几年,终于等来这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这一次,一定要让抓信他的把柄!一定要抓他、、、、”
安铃儿叹了口气,孙大夫只要不提儿子和妻子,他是个极其正直善良的好大夫,可惜,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儿子的未婚妻子嫁给二掌柜,自己的老妻子也郁郁而终。这件事和沈家有着关系,和济民堂的二掌柜有着关系,因为那人的师傅当年在太医院的任职,也是因为沈家某些人的关系,孙大夫始终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死的。这丧子之痛只能算在二掌柜的身上!
喜福看着凝思的老太太,想着自己刚刚做的事儿,摸了摸急促跳着还没平复的心跳,知道自己只能按照老太太说的话儿做下去,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吩咐下去了?添福可去做了?”老太太淡淡问道。
喜福点点头:“奴婢亲眼看着添福高高兴兴的送去了厨房里的。”
老太太却道:“没看着那小崽子吃下去,我不放心。今日个晚上你去找人打听一下,明天我要听到那小崽子昏睡不醒的信传来。”
喜福点点头。
厨房里,添福端着那盅参汤对着厨房里的管事婆子道:“老太太的参汤又没喝,让我端了回来、、、不如我们喝了吧。”
添福这几天可是心惊胆战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惜的是,她没有从喜福嘴里探出半句话来。但是却知道自己肯定会不知不觉中会成了喜福的枪,因此,处处小心不提。
管事婆子笑骂了添福一句道:“这个可是太太特地吩咐给老太太熬的参汤呢!纵是老太太不喝,没得主人家的赏赐,私自喝参汤也是不对的。好了,想想于婆子,不过是不谨慎的让个丫头进了厨房,如今倒是成了择菜的婆子了。”
添福知道这厨房的人不想因着贪嘴而受罚,看了眼那盅参汤,叹了口气走了。
而众人不注意间,一个婆子将那盅参汤已经倒了一点点进了给两个少爷做的人参鸡里。
如梅回到家里,匆忙的去了齐氏院子。
“娘亲,你看这枚印章!”如梅将黑玉石印章给了齐氏看,又将如蔷反常行为对着齐氏说了。
齐氏若有所思起来。半响才叫过吕嬷嬷,叮嘱了两句,吕嬷嬷才一脸沉重的去了殷姨娘哪里。
齐氏看了如梅一眼道:“到底什么事情,不知道时急也不是办法,而是刻想想到底会是什么回事儿”
如梅看着镇定的齐氏道:“娘亲,我总觉得上次老太太的计谋没得逞,不过是我们运气好罢了。这次,指不定很危险、、、、”
齐氏拉过如梅道:“现在担心也没有办法、、、”话音才落,帘外传来水翠急促的声音:“太太,安姑娘来了。”
齐氏和如梅互相看了一眼,忙坐直了身子。“快请!”
安铃儿进了门,对着齐氏和如梅行了礼后,忙将彭定风和孙大夫那边发觉的事儿说了一边。
“二掌柜的身份是个秘密,因为牵到宫廷秘事儿,彭三公子才关注他的。因着他,孙大夫才救过三公子。上次高成的事儿,就是孙掌柜的请三公子使人做的。”
安铃儿想到孙大夫那因为丧子丧妻的伤痛及仇恨的表情才接着道:“孙大夫说之所以和夫人您合作,并不单单是因为当年夫人的援手,而是因为当年孙大夫的儿子莫名死去和六房老太太有些关系。二掌柜的妻子,是老太太身边一陪房婆子的女儿。”
齐氏对于当年的事情略有所闻,将安铃儿的话和从前的传闻连起一想,很多事情都透彻了。只是苦了如梅,皱眉想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说老太太和二掌柜联系了?我就说,老太太并不熟识医理,怎么会想到用那么阴损的法子害我的儿子?有这个二掌柜在其中便说得过去了。”
“太太也太过仁慈了。您前些日子逐出府的蔡婆子的儿子蔡大,如今就济民堂里当差呢。而蔡大,今日个和那二掌柜的很是说了一番话。可惜,蔡大自己也不知道传的信内容,他不识字。”
齐氏听了安铃儿的话,冷冷一笑道:“如今想也知道会是什么计谋,老太太也太过急切了些!”
安铃儿看着齐氏的表情,却摇了摇头道:“夫人实在是将老太太想的太过好心了。夫人可知道那二掌柜今儿晚上和谁人约好了喝酒的?沈宜!”
齐氏听了“沈宜”两字,脸色一顿,直直的看向安铃儿,从她眼中看出那个最为龌龊的却也是最为毒辣的算计来。一张素脸顿时气得绯红!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恶毒!”
如梅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齐氏,隐隐明白老太太的恶毒算计,想着如蔷送出的那枚印章,不由得想老太太和沈宁真不愧是母女呢!就是这般恶毒的计谋,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娘亲、、、我觉得我们真的不能再对老太太手下留情了、、、、若是你真的掉进老太太的陷阱里,我和弟弟们这辈子也都完了!”如梅等安铃儿走后,正色对着齐氏道。
齐氏只是看着八宝阁中的一尊翡翠貔貅出神半天,“梅儿,我知道你憎恨老太太,我也很恨她。为何为般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几人。但是若是我们真的狠辣不留情面,你说百年之后我如何去面对你父亲?如何告诉他,我们这般对待他的嫡母?”
如梅听了这话,知道齐氏也在游移之中。也不再多劝,她知道,娘亲迟早会下定决心的。因为她无比的确定。老太太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而第二天,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昏边不醒,帮齐氏下定了决心:纵使无面目见九泉之下的沈圭,她也绝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的!
如梅看着冷凝的娘亲,抓住了齐氏的手道:“娘亲,爹爹只会理解你的做法的,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齐氏看着如梅,眼中闪过厉色道:“便是你爹爹不理解,我也管不了嘞。谁伤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无论这人是谁!”
如梅点点头,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便是母亲的怒火!便是现在,她也是这般憎恨着齐天枢和余欣娘呢!
孙大夫被请来诊脉的同时。齐氏已经吩咐了沈喜带着人看住大门和偏门。吕嬷嬷则是带着几个从开封回来的壮实婆子去了老太太念经的偏房。
如梅看着手中的热茶,对着春华道:“大姐姐这般躁动,想是很需要这样子的温茶呢!不知道殷姨娘和二姐姐需不需要、、、、”
春华抿了抿唇道:“殷姨娘和二姑娘、、、、、姑娘去见见就知道了。”
如梅点点头:有道理,我们这便去见见她们吧!”
尘埃落定
安铃儿从六房回孙大夫医馆的这个夜晚,许多人都忙碌着。二掌柜的理了理衣衫,无视温柔的妻子祈求的目光道:“今晚我有事情,你不必等我了。”
李惠娘本来还有几分期待的心瞬间落到了冰点,多少个日夜的等待,只是换来这句“不必等我的话”?美丽的丹凤眼里有着不可明说的悲伤,看着二掌柜的披着外袍出门的身影,她忍不住道:“相公,你还是怪我!是不是?你还是认为孙大哥是我害的是不是?可是如今你般作为就是对得起他吗?他若是知道、、、、知道你如今又有了心爱的人,会怎么想?”说道最后,李惠娘居然咯咯笑了起来,只是眼里却是亮晶晶的眼泪。、
二掌柜闻言,刹那间双目里只剩下寒冰,那恍似终年不化的寒冰似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李惠娘。半响,二掌柜的嘴角浮现一道冷冷的笑容,“你以为我如他所愿的娶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安他心。你这样的贱人怎么配得上他?还有,我爱上谁,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他都不会怎么想,只因、、、只因他以为我中意的是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死后若能见他。必会和他说清楚,至于你?水性扬花的女人,给我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吧!”
门哐当一声开了,二掌柜带着几个随从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李惠娘却是定定的坐倒在椅子上,半响,才吃吃的笑了起来:“贱人?水性扬花?哈哈哈,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谁?”的贴身丫鬟小茶心里虽然害怕,就不得不上前道:“太太、、、、太太您别吓我们啊!”她知道当家老爷不太理会太太,长久的冷落使得李惠娘精神失常的恍惚,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就在窗外,孙大夫浑身颤抖,这么几年,无论他怎么追问,刘宇(二掌柜)和李惠娘都对儿子的死三缄其口,他这个做父亲的至今都不能找到儿子的尸体安葬!
彭定风眯着眼睛看着赵宇走远,看着孙大夫的样子,叹了口气。、
孙大夫的颤抖在瞧见屋子里似狂似癫的李惠娘时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了也是当年好友之女,和大儿一起长大,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