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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福看着已经和普通病重的老婆婆一样的老太太,心里不由得有些怜悯,老太爷听说老太太病了,可是没有任何表示的。而二姑奶奶,回了襄城至今,仅仅只有一封说自己一家平发抵达的简信。
“老太爷、、、、老太爷还是担心老太太的,还传话太太让她给您请好大夫的呢。二姑奶奶的信想必是路上耽搁了、、、、”
老太太哪里看出来添福的话是安慰自己的?本来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颊更是浮现一丝奇异的红色,脸上更是浮现一种茫然的笑容:“我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嫁进沈家四十年,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丈夫离心,女儿不孝、、、哈哈哈,我从前是为了什么斗啊!恨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一场空、、、、”
添福见老太太的神情,心里惧怕,忙对着门外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快去禀告太太,老太太,老太太不对劲儿,恐怕是不好了、、、、”
门外的几个婆子听了,忙涌进了屋子了,一件情形不对,两个婆子忙匆匆忙忙去给齐氏报信了,两个婆子忙帮着添福给老太太拍胸掐人中。
齐氏和如梅接到信儿,忙往静怡轩赶来,才进了屋子片刻功夫,老太太已经在大笑中断了气。
如梅看着周围人忙乱,耳边却一直响着老太太那迷茫的叫声:“、、、恨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一场空、、、、”她眼中不由得闪过痛苦:若是再有来生,谁愿意生为女儿身呢!
众叛亲离(一)
老太爷正在听泽哥儿背诵着“青青园中葵”,满脸的欣慰笑容。刚刚已经考校过渊哥儿,更是让他满意,该背的诗歌那是不消说的,就是《论语》,居然也能背诵出来。老太爷那是真的高兴啊!期望自己这个长孙十年后也能金榜题名才是。
祖孙三人气氛正融洽着,老林闯了进来:“老太爷!老太爷, 出事了,老太太去了!”
老太爷本为老林的不告而入不高兴,听了老太太去了这话,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片刻后才意识到殷老太太过世了!老太爷有着不解的茫然,他印象中的妻子,好强好胜。怎么会走在自己的前面呢?老太爷突然间有些心神萧瑟:是因为失去了这个家的控制而心下气,才这么早走的么?
老太爷直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老太太咳血去世,绝对不单单是失去了六忘记的控制而已。可惜,这么多年来夫妻,不过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老太爷、、、还请节哀,别吓着两们小少爷。”老林和福伯一样是六房的老人,对主家最是尊敬。他看着渊哥儿和泽哥儿眼中的惊疑,劝道。
老太爷这才收回了思绪,看向渊哥儿和泽哥儿,长叹一声,身子好似瞬间失去了许多生气,对着两个孩子道:“你们祖母去了。你们回自己屋子里换上孝服、、、别怕。去吧!”
渊哥儿忙拉着泽哥儿对着老爷行完礼,随着门外的小厮回自己屋里不提。
如梅看着家中又一次的布满白幔,下人们也都换上了白色的孝衣、、、、人死如灯灭,过去的恩怨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梅此时对着老太太倒是很同情,概殷老太爷发了话,丧事一切从简!
“娘亲,我已经告诉喜管事遣人去接大姐姐和殷姨娘回府里来。您瞅着空歇口气吧!听说三位姑母那里都已经是人送信去了,二姑母那里更是老太爷的亲手信、、、、”如梅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丫鬟,都是自己屋里和娘亲这里得用的,摆手让她们都退了出去后,这才靠着齐氏道:“娘亲啊,老太爷信里说什么?可是让二姑母她们过来?”
齐氏笑看一眼如梅;虽然累精神倒是很好;显然有好的事儿、“老太爷信里说守孝不拘远近,且此时她们全家如今都在孝中,几个孩子身上更是背着父孝。因此,就不要过来,遣个人来拜祭送殡即可。等到她们孝满了,在去老太太坟前拜祭也就是了。”
如梅听了一愣,随即喜道:“这么说来,二姑母是不会来了,那可真是好事儿!老太爷如今倒是明白了。”
齐氏点点头:“许是年纪大了吧、、、倒是给你大姑母和三姑母的信中让她们能来则来呢!只是你大姑母如今的处境艰难,悦儿前几日不是说也母亲被赶到了家庙么?哎,还说什么名门世族,实在是让人心冷!”
如梅听了也只余感叹,这种事情,可不是只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说起来都是男人造孽,受罪的却总是女人和孩子、、、、
“三姑母呢?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三姑母长什么摸样呢!”如梅的三姑母沈窈乃是沈圭同母的胞妹,十年前嫁至建安苏家,多年来都不曾归宁过,如梅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不过是京中时,如梅和两个弟弟倒是常受到这位三姑母使人送的礼物。
齐氏对着小姑子乃是最好的,毕竟是丈夫的同胞妹子。只是沈窈自产下第二子后身子一直不好。便是沈圭的丧事也不能回娘家,如今怕也难以回来。“你三姑母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怕是难以却身的。”
如梅点点头,毕竟没有见过面,这感情也不太深厚。随即说起了族中诸人的反应:“因着是老太爷说丧事要俭省些,那些想说娘亲您闲话的人是自找没趣呢。”
齐氏叹道:“这些闲话总是有的,自是不能时时放在心上,没得气坏了自己。对了,蔷丫头和殷姨娘回府后,你也盯着点,毕竟你和如蔷住得近些。不能再让她们闹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如梅点点头,又说了一会子话准备告辞时,齐氏却突然道:“知道你不喜欢你三表哥,不过怕是他这次又要来我们家了。哎、、你二舅舅的信中对我不是没有埋怨,看来他也不看好郭五姑娘呢!”
47 浮云遮日(一)
因为已经出了热孝,且自己和两个弟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所以自家如今不过是初一十五茹素,家里的肉类倒是充足得很。不过想着陈七姑娘的言行,如梅的表情就有些扭曲。要说郭青萍那性子与众不同,还是有据可依的——出身候府,娘亲是郡主,外婆那更是出了名的不拘泥于规矩的女子。但是陈七呢?不过是德谨郡主庶出的孙女,居然这般性子!还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不过如梅这天受到的冲击还没有结束。当她领着丫鬟们将锅子和各种食材送至用饭厅后,陈七却用着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温和的语气说道:“如梅妹妹快别忙活了,和姐姐们坐一起用饭吧。”
见如梅没有动作,呆愣着。她又笑道:“妹妹定是还在我刚刚那番话生气呢!刚刚那番话,我不过是故作无礼罢!谁知妹妹性子这般好?居然没对我翻脸。姐姐为刚刚的事儿向你道歉了!”说完还向着如梅蹲身一礼。让如梅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陈七对面的郭青萍看见两人的相持的情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起身拉过如梅道:“如梅妹妹可别以为陈七姐姐是说笑的,快受了她这一礼吧!”
如梅就这样被郭青萍按着受了陈七一礼,然后又被郭五拉着坐了。
“你不知道,陈七姐姐说那样不客气的话语是有原因的。她啊很少出门走亲戚的,三个月前好不容易去了登封姨妈家里做客,那里知道那家人居然以守孝为借口,什么东西都不拿出来招待客人,吝啬至极!”
如梅听了郭青萍这样讲,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不由得露出同情的神色:“陈姑娘居然碰到这样的亲戚,可真是想不到……”
陈七听了这话,眉梢皱起,叹了口气道:“人啊,不能选择出身和亲戚的。亲戚是好是坏,完全是个人的造化了。说起来,我这姨妈家里人不过是吝啬喜欢贪小便宜罢了,最可怕的还是那些贪婪成性的亲戚,多少人家败落因此而起呢!”
如梅似乎不知道陈七语中这“贪婪成性”的亲戚是说的沈宁家一样,点头附和着。
郭青萍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好了,别说这些让大家都不高兴的事儿了,吃东西吧!闻起来就比咱们在陈府吃的香呢。”
陈七这才对着如梅笑笑,还亲手为如梅涮起菜来,让如梅很是惊悚。如梅实在是首次见到陈七这样善变的女子呢。
一顿饭的时间里,如梅不但领略了陈七春风般的温柔,也感受了她那夏日烈阳般的热情,秋日里咋暖还寒的表情,再加上一开始如寒风凛冽般的冰冷。如梅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吃得最为辛苦的一顿饭了。
然后再送一行人离开庄子之前,如梅又感受到了陈七变脸的迅捷。当和男子们汇合,准备登马车离开时,陈七姑娘又成为了端庄知礼的名门淑女了,变脸之快,无比自然,看不出一丝做作来。
等这一行人走了,如梅才长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有点失望。因为陈七的缘故,她和郭青萍说话机【奇】会少得可怜,更别提进一【书】步结交了。如梅觉得有【网】些沮丧,她本来想着要抓着机会和郭青萍结交,无论她行为多么离谱。只有这样,在未来她和余新娘的战争中,她才能理所当然的站在郭青萍这方了。可惜了!如梅想到陈七那言行,不由得抚额!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陈七,在她后来的生活中将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
再说开封城里,齐氏到达六房老宅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先往客院去看悦姐儿。
小姑娘许是吃过药没多久,正昏睡着。饶是屋子里的炭炉烧得正旺,但是一张小脸上依旧不见一丝红晕。
齐氏打量了下被褥,看了看一边服侍的小丫头,对着吴姨娘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吴姨娘抹了抹眼角,随着齐氏去了外间。“太太回来就好,今日个一早,我也被悦姐儿吓到了,嘴唇都是乌青的!好在大夫来得及时,只是要好生休养着便没有大碍了。”
齐氏点点头,“大姑奶奶已经不在了,以后悦姐儿就如同咱们自家的姑娘一样,姨娘你就多费费心了。”
吴氏没有儿女,自是愿意这悦姐儿长在自己身边的,哪怕是一段时间也好啊,再说吃穿用度什么的也不用自己掏钱。
齐氏又问了下家里的事儿,尤其是如兰回来几日的起居行为。'
吴氏自然知道齐氏的忌惮,事无巨细的都说了。
齐氏听到如兰几日里拜访了长房,其他几房里也有拜访后,并没有什么想法。若是如兰直到现在还和从前那样,那也就是比如蔷聪明一两分而已,也不值得怎么多费心了。
“我现在就大姑奶奶的事儿去长房,晚间我回来了,再说说话。”齐氏看着天色说道。正待出门,如兰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之前长房的那两个婆子。
“太太,长房三太太使人来传说了。”
齐氏对如兰点点头,看向那两个婆子。
“太太好,我们太太知道太太回来后,让太太先好生歇上一碗,锦姑奶奶的事儿,明儿里再商讨不迟。”
齐氏心里暗叹,却也只得停住脚步,说好第二日往长房去的时辰,便打发婆子们去了。齐氏知道,不是长房自家的姑奶奶被欺凌,他们自是不慌不忙的。可惜六房如今没有成年男丁,否则,那里还要仰仗族中撑腰?
“如兰今天一天来来去去的坐了一天马车,用了饭就先去歇息吧。”如兰感觉到齐氏话语中的温和,心中暗喜,行礼退下不提。
老宅府门下钥前,在女儿家过中秋的吕嬷嬷赶回了府。
“太太,家里出了事儿,您怎么的不让人去传我回来呢?我年纪虽然大了,为您跑腿还是行的。”吕嬷嬷看着脸色倦怠的齐氏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