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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等她丢完垃圾返身时,发现沈均诚正站在门内望着自己。她忽然恍惚不已。
仅仅几秒钟而已,他们就交换了彼此的世界,却始终无法共存于同~个空间,这难道就是他们的宿命?
她为自己一瞬间产生的错乱念想感到迷乱,不得不深吸两口气,确认自己有能力应对了,才又走了进去。
“你怎么过来了?”她竭力笑着,想粉饰太平。
沈均诚的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我担心你。
简短的一句话,再次让晓颖的呼吸陷入急促,她皱起眉,掐了掐眉心,低头就往电梯口走,“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回去吧!”
沈均诚紧紧跟在她身后,“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李真他人呢?我想跟他好好谈谈!”
“你想谈什么?”晓颖警觉地望向他。
沈均诚嘴角扯了一下,“你不觉得他一直在避开我吗?可有些问题,不谈根本没法解决。”
“你别再管我们的闲事了!”
“如果你们之间根本没事,我就是想插进来也无从下手!”
晓颖忽然火了,在电梯口倏地一个转身,“沈均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以前一直好好的,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李真他对我才……”
她闭了闭眼,终究不忍向他开炮,“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他再有什么误会。”
她一抬手,摁下电梯按钮。
沈均诚没有挪步,紧盯她的侧脸,慢悠悠地道:“如果他足够自信,如果他足够信任你,他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我来H市后第一次和他见面就发现他不对劲!晓颖,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没信任过你!”
“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劳你操心。”晓颖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冷冷回答。
沈均诚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求全地跟着他,就因为你嫁给了他,就要忍受他的折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晓颖恼火地反问,“难道你非要把我的家拆散了你才满意?”
电梯降下来,门启开,晓颖头也不回地一脚踏进去。
沈均诚紧步跟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拖得她反转了一个身,正面朝向自己。他炙热的眼神流连在她面庞上,他唇间吐出来的语句却是恶狠狠的,“是!我希望你离开他!我不想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你们离婚我会很高兴!”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亮地甩在沈均诚的面颊上,中止了他恶魔般得咒语,也打消了晓颖的怒气。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是怔怔地互望着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晓颖望着沈均诚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又悔又痛,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替他抚平。
沈均诚及时捉住按在自己面庞上的那只手,隔了这么多年,她掌心里的温度依然没有丝毫增加,总是让他产生要帮她捂暖的冲动。
“你知道这三年来,我国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每次只要一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我就……”沈均诚的嗓子陡然沙哑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什么也没说就挂了。我在办公室里想了又想,到底该不该来找你……可我还是来了……曾经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越是努力,就会离你越远?”
晓颖心里发酸,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我一件事……”
“你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他平静地回答,潮水在心头慢慢退却,他觉得自己也在随着那潮水往后飘,离她越来越远。
晓颖的面庞上渐渐浮起悲戚,“如果可能,请你一离开这里……行吗?”
沈均诚盯着她的脸,半响没有说话,心很沉很沉,也很静很静。
“好一…我答应你。”他最后笑着说。
哓颖的泪水却决了堤,疯狂地从脸颊两端倾泻下来。
48
最后一杯红酒被李真灌下肚,他向来白哲的面庞上无可抑制地出现了一圈红晕。
“还有酒没有?”他晃晃酒瓶子,有点不耐地问坐在对面的周婷。
“老大,你不能再喝了。”周婷慌忙把原本是为自己点的一瓶果酒藏到桌子底下,两种酒混在一起唱,会醉得更厉害。
李真觑见她藏酒的动作,探手想去阻止,终究晚了一步,他的手抓了个空,却也不恼,居然低头笑了两声。
“刚才,我们、我们说到哪儿了?”他使劲皱起眉头,竭力回忆,“哦,对,说到晓颖她……”他的脸色又黯淡了一些,“她迟早会离开我…..我有这种预感……”
这是周婷第二次看见李真在自己面前失态,她感到难过极了,这种难过甚至盖住了第次见到他时的无措,还有一些她自己也无法辨识清楚的情绪。
“你别胡思乱想了。”她试着开口安慰他,却是些陈词滥调,“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别扯淡了!”李真忽然狂暴地喝断她,身子猛地前倾,一张涨红的脸怒气冲冲逼到周婷面前,他凶恶的气势把周婷吓得一时呆愣在了原位上。
“我不需要任何同情,你的,或者是她的!我要的是她安安分分守在我身边,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我和她是夫妻,或者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他激动的神色在周婷委屈的红眼圈面前渐渐委顿下来,他清醒了一些,颓然垂下头颅,“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我真的,真的……”
周婷抬起手臂来抹了抹眼眶,她忽然觉得不耐烦到了极点,“你们夫妻间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些?你那么爱她,为什么就不能跟她坐下来好好说清楚!”
话冲出了口,她才赫然察觉自己的口吻里居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她悚然心惊,自己是怎么了?
她想起自己失恋那天在李真的汽车里哭得伤心欲绝的情景,那时候,他默默守候着她,为她排解抑郁的情绪,没有半点厌倦。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愧疚,紧接着却又是一阵愤然,难道他当初安慰自己就是为了今天能够以同样的方式缓解他的压力?
不不!她在心里连声否定自己,她不能用如此阴暗的心理去猜测他!
她的目光再次转回李真身上,他曲臂伏在杯盘狼藉的桌上,整张脸都埋藏于臂弯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只觉得此刻的他,很孤独很寂寞。
周婷的心忽然又酸了起来,他们这样,算不算得上同病相怜?
她曾经为他对自己不露声色的照顾而沾沾自喜,为他居然会向自己诉说家事上的烦恼而觉得受宠若惊,可当这一切沉淀下来之后,她心头盘桓更多的,却是带着点儿苦涩的不是滋味,一如此刻她品尝到的那样。
也许,在她决意向他吐露心事的那个傍晚,甚至更早——在他帮她包扎伤口的那个时刻开始,她对他的感情就不再是普通的员工对上司那样简单,他在她的眼里从此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收起混乱的思绪,简单收拾了一下,想要离开这里。
“李总,我先走了。”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拎起位子上的小背包,起身就往包厢门口走去。
身后没有一丝动静,她的手搭在门把上,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扭过头去偷偷瞥了他一眼。
李真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桌子上~动不动,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茫然无助的婴儿,即使是心肠再硬的女人,大概也不会忍心抛下他不管。
周婷轻轻吁了口气,就是这最后一回眸,让她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崭新的办公室内,沈均诚坐在皮椅里,望着落地窗外
单调的风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并非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而是坐在了桌子对面用来招待客人的椅子上。
有人敲门,听节奏就明白是谁。
“进来。”他头也没回。
进来的果然是肖雨欣,她没有像过去那样流畅无阻地走近,而是生涩地站在门边,仿佛对周遭环境尚觉得陌生,其实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是她亲手布置的。
“沈总,你找我?”连语气都很客套。
沈均诚坐在椅子里转过身来,朝她点点头,“过来坐,有事和你商量。”
雨欣迟疑了片刻,拘谨地依言过去,在他指定的椅子里落座,默默地等他开口。
凑得这样近,烟味因而显得越加浓重,雨欣略略皱眉 ,他以前抽烟从没这么凶过。
沈均诚见状把指间的烟蒂迅速灭在桌角的烟灰缸内,并起身把窗户打开,未及回过身来,先悠悠道:“傍晚的时候我在厂区里走了走,很多地方都差不多了,细节方面也做得不错,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这样的赞誉雨欣听得太多,并不能引起她心头的涟漪,不过沈均诚以如此的方式开头,还是令她紧绷的面庞于无形中舒缓下来。
沈均诚不急着回到座位上,他轻靠在窗边,转头望向雨欣,“如果,我把这边的工厂交给你来打理,你有没有信心?”
雨欣吃了一惊,错愕地仰起头来迎视他,“沈总,你…… 你什么意思?”
沈均诚不看她,幽幽注视着窗外,眼神中有几分木然,“我不打算在这儿逗留太久,一旦找到合适的人选,我会立刻离开。”
“可你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雨欣不知不觉站起来,“你说要重点打造H市的这家工厂,你还说你会亲自动手……”
“我改变主意了。”他淡淡地打断她,漠然的面庞上看不出端倪。
雨欣却激动起来,“为什么?你说过要把沈氏的重心挪到H市来,所以我们来之前做了那么多规划和部署,来之后又花了那么多心思打通各个环节!现在马上就可以进入运转阶段了,你为什么忽然要走?”
沈均诚走近她,在她对面慢慢坐下,“雨欣,我离开不代表我们之前的努力白费,从前制定的战略不会改变,这儿的一切也都会按照原计划往下走,只是,我不会直接参与而已。”
他的表情里终于掺进了一丝倦怠,“别问我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雨欣心头大乱,能够独立经营一家前途可观的工厂自然是她多年来最大的夙愿,这一点,想必沈均诚早就了然于胸,而他此刻竟然会如此信任自己,她不是没有感动的。
可独当一面的同时,也意味着她就要和沈均诚分离,这又有违她进沈氏的初衷。
尽管她早就明了沈均诚的秘密,可爱上一个人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要把这个人从心上拔除更是难上加难,内心坚强的她,也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缓慢煎熬,而迟迟舍不得抛下他潇洒地离去。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她突然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这也是她从来没敢尝试过的一件事,“你是不是会就此把我扫地出门?”
沈均诚笑了,他落寞的神色依旧,到底添加了几分柔色,也许是被她脸上难得的孩子气所打动,“不,雨欣,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两年,她为沈氏,甚至可以说为他沈均诚付出良多,他心中有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如何事?”雨欣喃喃地重复他的话语,脱口便问,“也包括你么?”
沈均诚的笑容僵滞了一下,然而这一次,他没再选择回避,她的心意,他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