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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得手忙脚乱。
青面红发人大惊失色,怪噑连声,明明是他习过的第七剑,应该向左闪,但身形尚未到
达,宝剑已在身先。
于是,心慌意乱,不知立身何处安全,只觉周近俱是剑光,泛起刺骨阴寒。
凌壮志见青面红发人尚不知遇难而退,心头不禁火起,一声大喝,倏变正式第四剑,震
腕一绕,猛点对方喉间。
青面红发人似未料到,惊嗥一声,仰身猛向后倒。
就在凌壮志宝剑点到,那人仰面倒向身后的同时,寒光闪处,一颗红发人头,倏然飘落
下来。
凌壮志无心杀死那人,故而骤然吃了一惊,于是急刹冲势,定睛一看,谁知,那人再度
一声惊呼,竟然挺腰又站起身来。
只见那人生着一张马脸,头发已斑白,三角眼内,正闪烁着惊急怨毒的冷焰,掉在地上
的竟是一具红发假面。
凌壮志一定神,不由沉声说:“偌大年纪,还装魔扮鬼,以此吓人,定然不是什么善良
之辈……”
马脸斑发老人,三角眼一瞪,厉声说:“小辈休逞口舌之利,快将师门宝剑还给老夫,
也许老夫给你一个全尸。”
凌壮志一听,顿时大怒,剑眉一竖,怒声说:“你这老狗,胆敢谎言骗人,今夜在下不
说破,谅你终身也不知情,墙上八个人形剑式,共计正反一十六剑,你谎称这柄宝刀是寒光,
而剑柄的两个金字却是‘穹汉’,你身为师门弟子,哪有不知师门武学和剑名的道理……”
话未说完,蓦见马脸斑发老人一声厉喝,飞身扑来,同时切齿恨声说:“小辈闭嘴,竟
敢教训起老夫来了。”
厉喝声中,反手在大红袍内撤出两柄银光闪闪的精致判官笔来,双手飞舞,猛砸凌壮志
的天灵和肩井。
凌壮志见对方的兵刃是一对亮银判官笔,心中不禁一动,顿时想起那天晋德大师在马鞍
山洞中畅谈武林奇人异事时,曾经特别指出,普天之下,只有叶小娟的父亲朱腕银笔叶大侠
一人使用的兵刃,是一对精致的亮银判官笔。
如今,对方马脸老人也使用的是一对银笔,莫非这人就是失踪一十九年的朱腕银笔叶天
良?
心念电转,横飘一丈,同时厉声说:“你是何人,快些报上名来。”
马脸斑发老人双笔走空,心中怒火愈炽,一声怒哼,飞身再扑凌壮志,同时,切齿恨声
说:“老夫青面红袍钉心判……”
话未说完,身形已至凌壮志面前,双笔一分,迳取凌壮志的小腹丹田。
凌壮志见对方不是叶大侠,心中顿无疑虑,身形一旋,再度让开,故意冒声问道:“你
既然不是叶大侠,为何使用他的一双银笔?”
如此一问,青面红袍钉心判大吃一惊,面色立变,倏然刹住身形,一双三角眼惊异地望
着凌壮志,久久,才疑惑地问:“小子,你怎地识得老夫手中的这对亮银笔是叶天良那老狗
的兵刃?”
凌壮志心中一动,故意仰天一声大笑,傲然朗声说:“在下当年曾与叶大侠有数面之缘,
岂能不识得他的成名兵器……”
青面红袍钉心判未待凌壮志说完,震耳一声大喝:“小辈闭嘴,竟胆敢戏弄老夫,你今
年多大年纪?”
大喝声中,飞舞双笔,幻起一片银光笔影,向着凌壮志滚滚罩来。
凌壮志断定青面红袍钉心判,必然知道叶大侠的生死存亡和行踪,如果能在他的口中探
出一些真实消息,将来见到双剑无敌黛凤张云霞和叶小娟,也好因此了结那段嫌怨。
心念一定,飞身闪开,同时朗声说:“钉心判,不管在下究竟多大年纪,这与你毫不发
生关系,只要你对叶大侠的生死行踪,是否尚在人间,你如何得到他的银笔说出来,在下愿
将获得的这柄宝剑相赠与你……”
青面红袍钉心判一听,立即发出一阵阴沉轻蔑的哈哈大笑,同时望定凌壮志,讥嘲地朗
声说:“愚蠢无知的小辈,你想在老夫的口里骗出叶天良那老狗的行踪消息吗?哈哈,那不
啻是白日做梦……”
凌壮志一听,顿时大怒,剑眉一竖,厉声大喝:“到时不怕你不说。”
大喝声中,挺腕振剑,一招剑魔太虚九剑中的“银虹乍现”,幻起千百银锋,直向青面
红袍钉心判罩去。
钉心判大吃一惊,顿时不知身在何处,这才知道面前白衫少年不是平庸之辈,于是身形
一闪,横飘八尺。
凌壮志岂肯放松,怒哼一声,如形附影,对方双脚尚未立稳,他已先行到达钉心判的身
后。
钉心判这一惊非同小可,噑叫一声,正待再躲,蓦觉一阵刺骨寒气,已抵在腰后脊上,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久经大战,心地阴险的老手,知道对方剑尖已抵在腰上,只要自己略微一动,便休
想活命。
于是,他强抑心中的惊恐,故作镇静地望着身后,佯装忿怒地大声说道:“小辈,要杀
要剐,任凭于你,何必这样捉弄老夫。”
问话之间,神色惊恐地侧首望着身后。
凌壮志用剑抵住钉心判的后腰,目的在逼他说出叶天良叶大侠的生死下落,这时见他色
厉内荏地明知故问,不由冷冷一笑,说:“要想活命就快些说出,你得到叶大侠这双银笔的
详细经过,否则,哼,如有一句不实,可别怨在下手辣心狠。”
说着,手中穹汉剑,略微挺进半分,剑尖立透衣内。
青面红袍钉心判立觉阴寒刺骨,不由浑身一战,但他知道了凌壮志的目的,反而态度强
硬地大声说:“你这样胁迫老夫,手段可卑,老夫宁死不屈。”
凌壮志见钉心判态度强硬,只得一收长剑,冷冷地说:“谅你不说出也逃不出这座破
殿。”
说着,缓步绕至钉心判面前一丈之处,横剑卓立,目光注定他那张忽青匆白的马脸。
钉心判一向自恃轻功卓绝,但看了凌壮志的奇功身法,自知要想趁机逃走,似是绝不可
能了。
于是,三角眼怨毒地望了凌壮志一眼,也冷冷地说:“你要老夫说什么?”
凌壮志见钉心判装糊涂,心中不由暗暗生气,因而大声地说:“要你说出当年朱腕银笔
叶大侠的生死下落,和你得到他这对精致银笔的经过。”
钉心判一听,三角眼狡狯地一阵闪动,似是有难言之隐,又似在构想说词。
凌壮志一见,双眉微剔,厉声警告说:“钉心判,我郑重向你提出警告,你休想捏造故
事,叶大侠的女儿叶小娟,已知道卧虎庄老庄主金刀毒燕阮陵泰,和太平镇的铁弓玉环晋宇
田,俱是她的杀父仇人,是以,早在两个月以前,分别将他们两人击毙了……”
钉心判一听,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不由插言问:“这,这件事,她……她怎么知
道?”
凌壮志冷冷一笑,不屑地说:“若要人不知Qī。shū。ωǎng。,除非己莫为。”
钉心判若有所思地颔首说:“是的,这件事我一直持反对态度,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
为,斩草不除根,逢春又萌芽……”
凌壮志最初尚以为钉心判曾经劝阻过阮陵泰等人谋害叶大侠的事,这时一听原来是主张
连叶小娟一齐铲除,因而,顿时大怒,暴喝一声:“闭嘴,你这老狗的心肠更狠。”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的宝剑,一招“横扫五岳”,反臂扫向钉心判的小腹。
钉心判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经失态,身形一纵,暴退三丈。
凌壮志一俟钉心判身形立稳,立即怒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叶大侠的生死下落?”
钉心判老脸灰青,目光闪动,略一迟疑说:“叶天良仗势横行,恃技凌人,惹起许多黑
道朋友的群怒公愤,久已存有除去之心……”
凌壮志立即插言问:“那么你也是这些黑道朋友的其中之一了?”
钉心判坦然地点点头,说:“不错,不过老夫那次并没及时赶上参加围攻叶天良的行
列……”
凌壮志本待问他那次参与预谋陷害叶大侠的是哪些人,继而一想,问他恐怕也不说,因
而改口问:“既然你没有参与谋害叶大侠,这对银笔怎会在你的手里?”
钉心判三角眼冷冷地看了凌壮志一眼,继续说:“这两支银笔,原来不在一个人的手里,
一支在卧虎庄金刀毒燕阮陵泰兄处,另一支在……”
说此一顿,倏然住口,三角眼机警地望着凌壮志。
凌壮志何等聪明,知他因怕泄露另一秘密而有所顾忌,想到叶小娟说的尚有乌鹤仙长因
而冷冷一笑说:“另一支是在崆峒现任掌门人乌鹤恶道的手里。”
钉心判见凌壮志自己说出来,反而不觉得惊异了,于是微一颔首说:“不错,那时乌鹤
老道尚未接掌崆峒门户,终年行云在外,结纳高人,增长阅历,这另一支银笔就是落在他的
手里。由于老夫使的兵刃也是一对判官笔,加之叶天良的银笔放在他们身边也无用处,并且
极易招来杀身之祸,因而便赠给老夫了。”
凌壮志秀眉一蹙,好奇地问:“难道你就不怕招来杀身奇祸吗?”
钉心判眉头一扬,傲然一笑说:“老夫为练一种奇功,需要闭关多年,启关后已是事过
境迁,再说,老夫威震山陕数十年,与人交手,从未用过兵刃,今夜与你小子尚属首次。”
凌壮志无心听他胡吹,一俟话落,立即沉声问:“以后叶大侠怎样了?”
钉心判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说:“这一点老夫当时没有问,我想在那么多高手围攻下,纵
然叶天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凶多吉少了,何况至今仍无丝毫消息。”
凌壮志觉得钉心判说话不实,他既然与阮陵泰等人是好友,叶大侠的生死下落岂能不知?
钉心判见凌壮志蹙眉不语,不由提醒地说:“老夫已将全部经过说与你听了,现在该你
实现诺言,将手中的穹汉剑交给老夫了。”
凌壮志双眉一展,冷冷一笑说:“只有叶大侠的生死行踪删掉了。”
钉心判知凌壮志已无意将剑给他,三角眼一瞪,厉声大喝:“小辈你胆敢愚弄老夫?”
大喝声中,就地一蹲,双笔挥舞如飞,幻起一道银光笔影,就地向着凌壮志滚滚逼来。
凌壮志心中一惊,这种功夫极似传说中的滚地龙,钉心判说他坐关勤练奇功,想必就是
这种功夫了。
心念完毕,钉心判已滚至跟前,由于怕宝剑伤了叶大侠的成名银笔,乍然之间竟不知如
何应付这种奇异功夫。
于是,身形一闪,横飘两丈。
但钉心判以奇异的身法,加上绝佳的轻功,宛如风吹柳絮般,就地翻滚追至,同时厉声
大喝:“小辈,要想活命,就快放下手中宝刃。”
就在第一支银笔擦身飞过的同时,第二支银笔紧跟着投到。
凌壮志勃然大怒,倏起杀机,身形一旋,已至钉心判身俊,大喝一声,穹汉剑反臂挥出,
闪电扫向对方腰间,
钉心判大吃一惊,魂飞天外,再想施展滚地龙已来不及了。
寒光一闪,暴起一声直上夜空的凄厉惨叫。
钉心判立被拦腰斩为两段,鲜血飞洒,五脏齐出,登时气绝。
凌壮志挥剑杀了山陕一带的著名恶盗青面红袍钉心判,即至殿下冰雪中,将那对精致银
笔找回来。
他要把这对银笔交给叶小娟,让这个一直都不知父亲面貌的可怜少女,在有生之年,尚
能见到父亲仗以成名的兵器,而略微感到安慰。
他首先将穹汉剑悬在腰间,继而将钉心判的红袍下摆,撕成一条长带,顺势将一对银笔
相对捆起。
抬头一看,日已西沉,光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