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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秦娘子在,梅香和兰雅跟着秦娘子一起伺候着姚玉欣沐了浴。经此一遭,两人都略有适应,倘若无人领带,这要是两人以后每每娇羞,那可还真不是个办法。
纪威一身清爽进屋的时候,梅香正在帮姚玉欣绞着头发。挥挥手,遣退梅香,纪威接过软巾继续着动作。
此时的姚玉欣正望着手里的珍珠碧玉蝴蝶侧翼流苏钗出着神,一时竟没留意到身后已然换了人。
这珍珠碧玉蝴蝶侧翼流苏钗,还是经了那黑店惊心一夜后,纪四爷送给她的,现下她已然真真切切成了五皇子的人,这钗子就像个笑话摆在眼前,姚玉欣心里隐隐作痛,终是走到这一步,在五皇子府的每一天都是真实的,并非梦境,他们终是要路归路,桥归桥,自此虽同在京城,却天各一边。
姚玉欣甩手,将钗子摔在梳妆台上。虽两人之前都各有隐瞒,但最后他却是以那样绝情的方式将自己推将了出来,那,还想他作甚!
“好大的火气,一个钗子哪里惹到你了?”身后传来纪威的轻笑,“莫不是把对威的怨艾都发到了钗子上?”
姚玉欣一惊,回头,只见纪威心情甚好的正给她绞着发,拿眼睇他一眼,满眼责怪神色,若不是他,刚刚自己也不会那样羞人。“你怎得那么快就叫人进来了?”
“快?”纪威扔掉手里的帕子,走到姚玉欣面前,用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认真的说道,“刚明明是欣儿讨饶,威才放过你的,现下怎得你却恶人先告状,一副威没满足你的模样?”
……姚玉欣暗恨,嗔道,“我是说服侍沐浴。”
一句话让纪威笑的更加开怀,姚玉欣心里颇恼,恨不得上前捂住纪威的笑意,“欣儿的意思是要威来伺候你沐浴?”躲开姚玉欣伸过来的小手,一拉一拽,人已然在怀,“威乐意之至。”
明明是调情的话,可姚玉欣刚刚失了完璧之身,正羞涩难当,间或之前又想起了那心中的隐痛,哪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当下面色便有些郁郁。
好在纪威是真的喜爱姚玉欣,倒也不以为杵,只收敛了笑意,说道,“欣儿这样耍小脾气的样子,倒是比以往更加讨喜的很。”
果然人是容易被宠得忘乎所以的,纪威一句话就将姚玉欣打回原形,找回神智,在皇子府,眼前的男子便是她的天,两人间偶尔增加些小情趣固是好的,但莫不能真的动了火气,伤了情谊,姚玉欣撇撇嘴,皱着鼻子,小意委屈道,“威郎……我饿了。”
纪威哑然失笑,拉着姚玉欣,两人便去西厢用饭。
今夜纪威是肯定要歇在姚玉欣处的,初尝美好,总是难以压制欲望,可他到底怕损了姚玉欣的身子,见她直说腰酸背疼,便强忍着,只单环着她,两人以极亲密的姿势,一夜好眠。
可能因着体力损耗,亦或是背后的怀抱过于温暖,姚玉欣自也是一夜香甜。可这香甜也就仅仅持续在天快亮时,便被硬生生的扰乱了。
身上传来的重物压迫感,胸前微痒以及下面……姚玉欣瞬时清醒,“威郎……”用手推着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人,“别……”
她那绵软的力气如何抵得过纪威的力量,纪威本就忍耐了一夜,这会哪还肯放过,半推半强迫间,两人又是一次翻云覆雨,虽说没有昨日那样的疼痛,但初尝滋味的姚玉欣也并未感觉舒坦了多少,等好歹的收拾清,便已然到了平日请安的时辰。
姚玉欣嗔怪了纪威些许,阻止了他要陪着一同前去的意思,自己气匆匆的赶到顾素贞的听雨轩,一屋子的人都已俱在。
“欣夫人往日来得都早,怎么偏偏就今日晚了?该不是有了宠爱,便不将皇子妃看在眼里了吧。”这屋子里的人都注意着纪威的动向,这纪威前脚歇在天娇居,后脚几人便都是知道了。按说纪威一般歇在何处,误点子请安时辰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顾素贞亦是每到纪威歇在此处的时候,便会起身晚些,柳晴这样说道,明显是在找茬。
姚玉欣也不争辩,她忍着浑身酸痛,向坐在首位的顾素贞福了福身,“玉欣来迟了。”
“不迟,”顾素贞面目和善,嘴角带笑,她似是没有看见姚玉欣脸上已然由少女蜕变成蝶的妩媚,“刚到时辰罢了,是妹妹往日来得早,”嗔柳晴一眼,“妹妹不要理她,晴妹妹亦不过是和妹妹玩笑罢了,在咱这府里,没什么比伺候好爷更重要。”
虽是给自己解围,但亦也点明她确实是因着五皇子才来晚的,“没什么比伺候好爷更重要”,明明一句很正常很真实的话,可姚玉欣却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旁的味道,这话里的隐语,还是在说她确实是因着五皇子忽视她这个正妻了。
姚玉欣低眉敛目,佯装没有听懂顾素贞的话里深意,她款款落座,“玉欣昨日给邓护卫长说情,爷还是怒气未消。”看向顾素贞,即使微不可查,姚玉欣还是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
顾素贞昨日给她说这事的时候,只大略的提了邓护卫长的办差失当,让她以为恐就是因为在邓护卫长的护卫中,自己被水贼劫持了,他才有的牢狱之灾,若是如此,以姚玉欣性情自是觉得去说说情也无妨的,而且皇子妃又是当众开了口,她自是要应下。
可皇子妃只字不提她也会去说情,两厢里一起说项的事,自是会引起自己的疑心,自己事后去了解内情想必也在皇子妃的意料之中吧。
如果之前她不晓得内情,满口应下,满屋子的人都知道,而之后她得知那邓护卫长不仅是简单的当差失职,而是故意玩忽职守,顺水推舟,要将她至于死地,便不愿在真心为其说项,如此敷衍了事的话,姚玉欣环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和昨日相比,竟是一个不差的同班人马,倘若她下面说出的话,是说项失败,邓护卫长依旧需要在那阴湿的牢狱里呆着,这屋子的人可不知道她昨日是不知详情的,这先后反悔,明显不一,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略一提点,那明日恐府里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子。
光电闪烁间,姚玉欣脑中一片清明。
皇子妃恐也不是为博个好彩头,毁她名声那样简单,就是她不向纪威言说此事,恐也只是顺应实际,将计就计而已。
这明明就是个提前设好的局,皇子妃置身事外,定是以她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她不好插手为由,既巧妙的避了嫌,又将她很自然的推进这个局里来。先是误导她,让她应下差事,然后,再诱着她去了解事中曲直,她一定也会认为在自己知晓前因后果后,定是不会真心为邓家登求情的。
如此局成,她避了嫌,在府里又搏了好名声,而自己本就是被贯着一介商女,小家子气,见不得世面等说辞的姬妾,恐名声就此便更加不堪了。一箭三雕,不显山不露水的,将自己推到人们言辞可畏的风口浪尖之上。
不过,好在,邓家登一事解决的还颇如她的意。既免了继续牢狱之苦,又得到活命的机会,虽说是充军,但好歹的,面上似乎也是给了他晋升的机会。
这件事便算是棋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哦~~喜欢老四的妹纸们莫要伤心,风水总是轮流转的。。。何况他是苗青的亲儿子。。。
63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生活录(十三)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难怪爷那般生气。”姚玉欣很是一副纳闷的样子;“玉欣也很是想不明白;从未谋面,他为何偏就认为我是个妖魅惑众之人?……幸好此次我是有惊无险;否则其中缘由;玉欣定是要和邓护卫长好好说道说道,”低低的叹了口气;姚玉欣接着说道;“不是说邓护卫长办差一向不错的吗?怎生这次便就如此糊涂?……罢了,好歹我也不是那样狭隘之人,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何况皇子妃亦把这事托于了我……”略一顿,目光看向顾素贞,嘴角带着一缕笑意,“玉欣好说歹说,磨破嘴皮,爷终是松了口……”
顾素贞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就听姚玉欣接着说道,“虽说此次邓护卫长犯下的错大了些,可爷念在他几年来在府上的辛劳,便决定让他去南疆充军,虽说是离家远了些,可好歹的也是离了那终日不见天日的牢笼,何况爷也准他晋升晋职的机会,这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以后际遇如何,便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一落,屋里有那么片刻的安静,最后还是顾素贞率先缓缓的开了口,“妹妹大度,单这份气量,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才使邓护卫长一时想差了,办了糊涂事,好歹的妹妹不与他一般计较,这回妹妹救他出来,想必他是会明白的。”
“经了这样的事,我也不指望他记我的情,只要莫再认为我是个祸害就好了。”姚玉欣莞尔一笑,“这回总算是不负皇子妃所托,还请皇子妃代为转告他的家人,玉欣还特意的向爷要了恩典,毕竟是一下去那么远的地方,便许他家人见上他一面,好生送一程。”
顾素贞眼神微闪,这救人是她的授意,可这一家人团聚,却是姚玉欣自发给讨要的,她这是要收买人心,给自己攒名声?万没想到,再知了实情后,这姚玉欣还能有这样的肚量,非但真的为邓家登说了情,还额外的要了恩典。一个商贾铜臭之家的姑娘,竟能有这样的胸襟,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她。略看一眼屋里的众人,想着,这姚玉欣的品性,不日就会被传播出去,想坏她名声,没想到却让她如此轻易的捡了个便宜,顾素贞心里暗恨,面上却一直保持着微笑,“如此甚好,想他家人亦会感念妹妹的恩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虽不知为何护卫长对玉欣存有误会,但时日长了,想着慢慢的,不单护卫长,就是旁人也会就明白玉欣的为人了。”
真是个会说话的女子,如此见缝插针的,把希望别人能够帮着传出去的话都说到了,顾素贞笑着,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妹妹放心,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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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邓家登的事情解决完,已然过了一个月,这一月间,秦娘子也陆续的把府里人对她的说法和议论一一的学给了她听。
无非不是什么出人意料,大度、宽和之类的说辞,她原本在府上的口碑,因着出身以及人未到就得五皇子器重一事,并不甚好。可出了邓家登一事,现下人们一看,自己的行事方式和他们以前的猜想完全不同,两厢反差,必是更显得自己品行光辉,如此,这事情解决后的效果便好的出乎她的意料。
所以,每当秦娘子给她学舌,说着话的时候,姚玉欣便笑,想着,恐这方她笑着,那方必是有人要恼着了,毕竟是徒为他人做嫁衣裳,如果她也在这府里和皇子妃一样,落个良善的美名,那皇子妃亦或是旁人想要动她,恐就要多费费脑子。
如是几日,这天,姚玉欣按例去给皇子妃请安,她与何夫人一起,在临近听雨轩的回廊上,碰见了晴夫人。
“何妹妹真是和欣妹妹交好,这每每的来给皇子妃请安,总是能见你俩人一起,”柳晴娇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我倒也还罢了,可既然何妹妹与欣妹妹如此交好,怎得我也没见欣妹妹你为何妹妹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