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厉在众人的笑声中,微微掀了一点唇角,他目光轻撇一眼刁鸥,算是默许了他的作为,虽方才他真的有些动了念头,可纪威毕竟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弟,他亦也不想就这样废了他,好歹的便再饶他一回,“好,两个都好,把朕的陈酿取来,赐酒!”
纪威殊不知他曾因这个举动真的惹恼了纪厉,而与悲惨的命运擦肩而过。
小太监端过酒来,他接过,“皇兄的好酒,弟弟自是不能错过。”豪迈的一饮而尽,纪威嘴角漾起一抹悲凉的笑意,他回身准备坐下,而就在他回身时,无意中却撞上了姚玉欣一时还未来得及撤开的眼神。
那眼神有着浓浓的担心和些许的责怪之意。
喜悦霎时迎上心头,这是今晚他和姚玉欣第一次眼神上有所交集,刚想回应,姚玉欣却又低下头去。
纪威瞬间的惊喜消失殆尽,他惶惶然的落了座,却是对什么事都再也提不起兴致了。本就是为着能见姚玉欣一面他才来的这次宴席,可哪成想,姚玉欣却是一直在回避,从开席到现在,他们却是一点眼神交集也没有,就连方才那无意中对视的一眼,姚玉欣也是急速的逃了开去。
余光扫到纪威落座,姚玉欣心神不宁,纪威还是那样不顾天高地厚,随意洒脱的性子,可纪厉已经贵为帝王,生杀掠夺只在一念之间。
想着方才的剑拔弩张,姚玉欣只觉胸口积压的像是喘不上气来,手心传来刺痛,姚玉欣低头一看,原来因着紧张,她的指甲已经掐进手掌里,刚才浑然不觉,现下却疼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姚玉欣抬起头,无意中却撞见纪厉看向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心里一顿,头更轰轰作响,纪厉一直在留意着她的举动,她自是知道的。纪威恨,却无可奈何,纪厉暂时放过纪威,却难保以后。本就已经注定日后水火不容的两人,姚玉欣实是不想给雪上加霜。
可这两个男子无形间给她的压力,如同巨浪磅礴而来,几乎轰打得她头疼欲裂,她无心宴席,这乾和宫让她如坐针毡,实在呆不下去,而方才喝下的三杯酒,也不合时宜的上了头,姚玉欣本就不胜酒力,她微晃着站起身,“我头昏,菊姿,扶我出去走走。”
虽说是初春时节,但殿内和殿外还是有着明显的温差的,菊姿扶着姚玉欣走出殿门,外面清凉的冷空气吹进心肺,姚玉欣才觉得精神略好一些。
殿内气氛压抑,而她就是那压抑的根源,姚玉欣不想这么快回去,她由菊姿搀扶她向花园子那边行去。
早春的天气还是冷的,而姚玉欣却只穿了件时下的春装,若是在外片刻倒是不碍的,而要一直在外呆着,恐会着凉,菊姿服侍着姚玉欣在亭子里坐下,便起身回承乾殿给她取衣裳。
也就在菊姿刚离开片刻的功夫,突然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了姚玉欣。
作者有话要说:苗青最近码文实在没感觉,码偏了,或是亲们看着觉得不对味,可要及时留言告诉苗青啊。。。
91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八)
姚玉欣脑袋昏昏沉沉;菊姿搀扶着她好不容易才走进花园子。
时下也就是刚刚入春不久;别的花也没开什么,园子里开了的也无非就是迎春花和玉兰花。
聊胜于无。
刚经过酷寒的冬季,能看见鲜艳的花朵,总是赏心悦目的。何况姚玉欣她压根就不想回那足以让她窒息的乾和宫,便也就坐了下来。
将头倚在柱子上;姚玉欣迷蒙蒙的睁着眼,怔愣着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支玉兰花;脑子一片空白,既似在想些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想的那么干坐着。
菊姿好似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姚玉欣精神恍惚迟钝,她看向玉兰花的目光半点未有错开;听着貌似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也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如是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自身后环住了她。
那怀抱既温暖又熟悉,“欣儿……”
饱含太多情感的声音略带哽咽和沙哑,姚玉欣立时浑身一僵,想着殿上那个清减的身影,眼眶不由自由的就犯了红。
可也就是短短的片刻,姚玉欣便警醒过来,酒意亦也散了几分。
对姚玉欣来说,乾和宫表面气氛热络,实际却硝烟弥漫,她不想留在殿内,可宴席又刚开始不久,她亦也不能提早这许多的回宫,借着散酒气,下意识的就选择了出来走走。
可她只顾着她自己的情绪,却忘了以纪威的性情,看见她出来,又怎会错过这个与她见面的机会?
而纪威留意到她的离开,纪厉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她出来了,继她之后,纪威亦出来了,那么仍留在殿内的纪厉会怎么想?
何况菊姿又不在,她方才精神恍惚,竟是一时心不在焉的同意菊姿去给她取衣裳了。
现下这花园子,只有她和纪威,如果这样的事让纪厉知晓了,想着纪厉可能有的想法和作为,姚玉欣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以纪厉惯有的作风,即使他念着情分,不会对她做什么,却难保纪威……
思量到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姚玉欣就毫不犹豫的,挣脱了纪威的怀抱。
她站起扭身,看着身前的人。
在殿上距离远,姚玉欣只大概的看出纪威的清减,可现下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姚玉欣只觉得心里狠狠的一揪。
纪威的相貌是能够赛过潘安的。可现在却已然憔悴的不成样子。只见那清瘦的面庞,颧骨略微凸出着,原先明亮狭长的眸子也变得浑浊黯淡,而那眼睑下面,明显的暗青一片。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萎顿,哪里还有之前那玉面公子的倜傥模样?
姚玉欣压住心酸和心里微微的疼意,按着位份,她端正的给贤亲王行了个礼,“贤亲王安。”
魂牵梦绕的娇人就在眼前,只是早已物是人非,纪威没有忽略掉姚玉欣微红的眼眶,心里狠狠一揪,“欣儿,你可还好?”
“自是好的,贤亲王还请多保重身体。”姚玉欣控制住情绪,为了纪威的稳妥,僵硬着语气提醒道,“恐贤亲王有所不知,玉欣已经被封为贵人,赐号为媛了。”
“欣儿,是威无能,”要说纪威之前有过怀疑、亦对姚玉欣的心意产生过动摇,但现下看到姚玉欣微红的眼眶,心下早已一片清明,“欣儿放心,只要你不愿,威就是拼了一己之命,也定会将你带出皇宫,还记得我们向往的那种乡间易趣的生活吗?威带着你隐居起来可好?”
他不顾自家安慰,还想着营救自己,而她虽心怀感念和愧疚,却早已变了心……
纪威就像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姚玉欣正色了神情,认真的回视着纪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玉欣让梅香带的话是真的,玉欣对圣上再次的动了情,是玉欣对不起你了,还请贤亲王忘了玉欣,好好的生活吧。”
看着姚玉欣郑重的神情不似说谎,纪威心里一顿,嘴上却说道,“威不信。你是担心威一意孤行,圣上会治罪于威……欣儿,你可知就是皇上知罪又如何,爵位财富威向来就没看在眼里过,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无论她变心与否,这样下去,按着纪厉的性子,纪威都只有死路一条,姚玉欣忍着心痛说着既是事实又不真实的话,“贤亲王莫要这样,玉欣是真的变心了,就是进宫之初没有变心,进宫后这三个月与皇上朝夕相处,玉欣也早已再度芳心暗许。玉欣感念贤亲王对玉欣的好,贤亲王对玉欣的情谊,玉欣终身难忘,可事已至此,还请贤亲王保重,玉欣会在宫里过得很好,也请贤亲王能够过得好。”
“欣儿当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煎熬般的疼痛或许在皇上硬生生拆散他们的那一刻便已经受尽了,纪威亲耳听见姚玉欣这般说辞,心里微痛又微麻着,他自认是了解姚玉欣的,就算姚玉欣初一进宫是被逼无奈,恐日后朝夕的对着皇兄,便真的再次动了心,“自梅香传话,威便不信,威了解你,那两年的相濡以沫、真情实意,威有血有肉,心里分明,”纪威扯起一抹淡笑,“时至今日,威依旧不信你的说辞,你这样说无非不是担心威的安危而已……”
纪威伸出一只手,摸向姚玉欣的脸庞,说着其实他心里已经很是清楚的话,“欣儿,就是你真的变心了,又何妨?他本身就是你爱的人。如果你再度爱上他,也在情理之中……威不怪你,威只想你过得好,只要你过得好,威便放心了,”姚玉欣没有躲开纪威的手,纪威手指轻蹭着心中的爱人,“只是,之前那些过往,威担心他不是你的良人,威今日把话放这,威等着你,如果有一日他负了你,伤了你,你想离开这深宫之中了,威随时都可以来接你。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威在等着你。”
姚玉欣眼泪扑朔而下。
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娇颜,纪威心中凄苦,“这三个月,威便想着定要将你带出皇宫,也想过多种措施,可皇兄像铜墙铁壁一样的看护着你,威不得其法,无门而入。现下好不容易见到你,不管你那样的说辞,是真的,还是假的,威都不会改变心意。威懂你的为人,亦知你的品性和心意,”纪威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意,可最终却是徒劳,“威不怪你,要怪只怪月老没有将威的红线系在你的身上,你既确定了心意,就好好的,莫要再挂怀威了,”轻轻的用手指,帮姚玉欣拭去越来越凶的眼泪,纪威放轻声音轻哄道,“莫要哭了,你一哭,威的心就疼揪的厉害,何况一会儿还要回殿呢。”
姚玉欣哽咽着点头,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
纪威轻叹一声,“我的傻欣儿。”手一伸,揽住姚玉欣的肩头,将她环进怀里,“有什么好哭的。现下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还能这样说话,已经是很不错了。乖,别哭了。”
这样纯善、至情至性的男子,能得他一世深情,这一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姚玉欣伏在纪威肩头,只觉心中酸楚,之前为保纪威安全,而建立起的铜墙壁垒也瞬时塌溃,“威郎,对不起,是玉欣对不起你……你要好好的,只有你好好的,玉欣才能好好的……”
纪威抚着姚玉欣头,长抒一口气,还未待说话,便听到几声咳嗽声。纪威和姚玉欣几乎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徐盛面无表情的站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甬路上。
姚玉欣忙推开纪威,自他怀抱里离了身。纪威低头看看空空如也,方才还有着姚玉欣体温和余香的怀抱,只觉心头一震失落。
“媛贵人,”徐盛看向满脸泪水的姚玉欣,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皇上看贵人出来了些许时候都未回返,担心贵人受了春寒,特叫奴才出来看看。”
姚玉欣看向徐盛,平静的试了眼泪,既徐盛撞见方才一幕,那恐也不会瞒过纪厉,她担心的看向纪威,却只看见了淡淡的安慰之意,“威没事,只是担心你。”
眼泪又有要冲破眼眶之势,姚玉欣看向自甬道上往这边疾步赶着的菊姿,对着纪威说道,“贤亲王必会安好,”然后,扭头看向徐盛,也不知她的话是否会起作用的说道,“春寒,我再等菊姿给我取衣裳回来,故坐的久了些,刚遇到贤亲王,恰巧公公就来了。”
徐盛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