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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川有些不情愿的撇撇嘴，却没在说什么。
“这次就由我和安思先去探查研究院的情报。”月绣确认道，和安思对视一眼。
详细分配好任务，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为了明天的行动做好充足的准备，月绣回到房间后，翻出一堆晶核，打算乘此时机一举提升异能到五级。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晶核一颗接一颗的融入体内，她微微皱着双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股澎湃的力量沿着经脉游走，她能感受到由于力量的汇入，精神力猛地暴涨，清明的感觉直冲脑门。
“唔……”
突破，五级！
抹了把额头的汗，月绣睁开双眼，窗外的天色已大亮，隐约能听到双双和肉包在外面的玩闹声。
一个晚上没睡觉身体非但没有疲惫感，反而精力充沛，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样，算算时间，快到正午了，月绣干脆直接去浴室洗了个澡。
跟宋白约好的行动时间在下午五点，太阳下山，天色刚刚暗下来，正是人们一天中最为放松的时刻。
吃过饭，安思和月绣慢悠悠的闲晃到了碰头地点，月绣一眼看见徘徊在附近的宋白。
宋白远远的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就以不紧不慢的步伐混入人群，月绣和安思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跟着，他们走的方向离研究院越来越远，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才到了宋白说的暗道。
“这里？”月绣疑惑的问道。
荒芜的杂草无人打理，长势郁郁葱葱，莫名产生了一种阴森的气氛，别说人影，连鬼影都没一个，这种地方怎么都不像会有暗道的地方！
宋白低着头，扒开杂草群，在附近找着什么，他身影一顿，说：“找到了。”
在泥地上擦了两下，一个生锈老旧的下水道井盖显露出来。
宋白拿出工具在井盖边缘敲了敲，随着井盖的掀开，一股很不好闻的味道直冲上来，月绣捂着鼻子后退，嘴角抽了抽。
早做好心理准备，既然是暗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走的地方，可是真面临要进入废弃了不知多久的下水道时，她仍觉得这是无比艰难的考验。
还好没让薛寒川跟过来，否则以他洁癖的性子，非疯了不可。
“下去以后要跟紧我，岔道很多。”宋白打头，叼着手电，第一个下到水道下面。
“你先下，我断后。”安思说。
月绣点点头，抓着被锈蚀覆盖的看上去很不可靠的爬梯向下爬，越往下味道越冲，她觉得这一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难闻的味道，脚踩到底，腐臭的水盖住了鞋面。
安思面不改色的跟着利落的爬下来，军区的人什么训练没有过，爬下水道对他而言根本是小儿科。
“走吧。”
踩着浅浅的水洼，宋白走在前面，距离他从研究院逃出来时隔很久，再一次踏上这条无意间发现的通道，他需要集中精神回忆每一处分岔口该如何走。
黑沉沉的下水道里回响着三人的脚步声。
如宋白所说，里面错综复杂，像是经常在老的下水系统上进行改造，因此使得整个设备的老化程度和新旧程度都不同，路线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刺激恶臭的气味竟然都渐渐习惯了，月绣抹了下鼻子，或许不是习惯，是自己的嗅觉罢工了也不一定。
按照下来的位置和研究所之间的直线距离换算了下，跟着宋白拐过三个分岔口，月绣有种感觉应该快到了。
果然，宋白停下来，关了手电，他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的前方有一小块亮光，是从头顶上照下来的。
“上面是？”月绣指了指上面，小声道。
宋白紧张的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小声回道：“冰库。”
没在拖延，宋白呼了口气，凝神听着上面的动静，冰库基本长时间没人在，但如果碰上运东西或拿东西就麻烦了。
确认上面没人后，宋白轻手轻脚的沿着爬梯上去。
冰库的下水改用了新的下水系统，至少不用担心爬上去的途中会被污水当头浇下来，越到上方越狭窄，最宽的地方不超过一米，安思在壮实点恐怕就会被卡住。
“嘭”的一声，宋白敲了下顶盖，迅速缩回手。
突然的动静吓了月绣一跳，她看向宋白，宋白撇撇嘴，没想到声音这么大，他小声安慰说：“冰库的隔音很好，外面应该听不见。”
掀起顶盖，宋白钻了出去，月绣紧跟着，安思最后。
一出下水道，冷气便扑面而来，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正当安思轻轻的把顶盖盖回原位时，冰库的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门外的人按了开关，门缓缓开启。
宋白一惊，低呼道：“先躲起来，这边！”
宋白扯过两人，打开边上用塑料纸包裹严实的物体，把他们整个裹在里面，塞在一堆物体的下面，自己则拉过层层的塑料纸，躺上去滚了一圈，迅速裹成木乃伊。
－－－－－－题外话－－－－－－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啥也不想做
像条咸鱼一样无所事事~喵？
第四十一章 逼近的死亡气息
“你幻听了吧？”一人环视了圈冰库，懒洋洋的说道。
另一人看了看，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我真听到了声音啊……”
“走吧，少疑神疑鬼的了。”他冷的哆嗦，双臂环胸，催促道。
同来的人不死心，他随手翻了下边上的物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还磨叽什么呀！鬼地方冷的渗人！”那人用力闻了下，不耐烦的说：“你属狗的吧！哪有什么味道，不就一股子怪臭味！”
“冰库里怎么会发臭……”
“有臭味才正常！”那人神神道道的说：“你小子新来的，是不知道这里都冻的些什么！赶紧走！这地方多待一秒我都受不了！”
“冻的什么？”一听，好奇的问道。
那人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了句，隔着重重塑料纸月绣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然后，两人重新关好冰库的门，离开了冰库。
冰库的温度相当低，才一会功夫，月绣的脸上就结了一层冰霜，嘴唇冻的发紫，他们一走，她哈了口气，搓了搓手，立刻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角落里的宋白挣脱了塑料纸，抬头看了下墙边的通风口。
他小心的推动物体堆到墙边，转头对两人说：“从这上去。”
“这里全是……”塑料纸散在地上，被严密包裹住的物体露出真容，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整个冰库里冻着的何止上百具？
宋白讥讽了笑了下，“他们都是失败品，如果我没有逃出来没准也会出现在这里。”
灵灵……
他安慰自己灵灵没那么脆弱，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等着自己去救！
宋白心里愈发急切，猴子似的灵巧的爬进通风口，通风口很狭小，只能匍匐前行，月绣心情沉重的跟上，研究院里的丧心病狂比她的想象来的更沉重。
爬完下水道接着爬通风管道，过程一点也不好受。
途径几个明显看守越发严格的房间，月绣隐隐察觉似乎快到研究院的中心地带了，正想着，前面的宋白突然停了下来。
“灵灵……”宋白的胸腔大幅度的起伏，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他的情绪失控了。
“宋白！”月绣小声提醒。
看守的人不是吃白饭的，异能高级的人比比皆是，不得不小心。
宋白捏紧了拳头，他回过头，定定的看向月绣说：“她是我要救的人，你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吧！”
探头看去，下面是个不小的房间，房间两侧放着一排排的玻璃容器，容器是浑浊不明的绿色液体，在液体里浮浮沉沉的却是人类的各种器官。
其中一个容器中存放的是个四肢健全的女孩，玻璃容器的上端连接了各种管子，管子末端连通在一个大型仪器上面，有个研究院边仔细的记录数据，边拨弄仪器。
难怪宋白刚才控制不住他的情绪。
那个玻璃容器里的女孩就是灵灵吗？她还活着吗……
通风管道里只能看到房间的一角，月绣的精神力探出去，遍布整个房间，房间里只有那个研究员和助手两个人，想救女孩似乎不是很难。
可是，精神力能感受到房间外面有不少人。
月绣垂下眼睫，轻轻拍了下宋白，“现在不是时候。”
“灵灵都那样了！现在不行，什么时候才救她！”
“我们并不单单只是为帮你救人来的。”安思插了句，他位置靠后，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但并不妨碍他从两人的对话里推测现在的情况。
他是为找少主的消息来的，在没有万全的把握，能不惊动房间外面的人的情况下去救人而暴露是非常不明智的，而且救下来的少女的身体状况肯定不适合跟着他们继续潜行在通风管道里。
宋白紧紧咬着下唇，带着深深恨意的目光看向在摆弄仪器的研究员，那人似有所感，忽然抬头看了眼。
还好月绣及时拉着宋白缩在管道的阴影里，没被发现。
“我们会救她的，相信我。”月绣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
宋白死死的盯着月绣，下唇咬的出了血，他瘦削的身体隐隐颤抖着，良久，他缓缓挪开视线，几不可闻的应了声。
“前面还有几个大的实验室。”宋白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深深的向下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继续向前爬动。
月绣向下看了眼，暗暗记下了灵灵的位置。
一连经过好几个实验室，每个房间里的景象都令人触目惊心，其中还混杂着不少动物的零碎躯体，每个研究员都是表情漠然，神色冷漠，他们似乎见惯了种种恶心的场面，一个个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生命在这里根本不会受到尊重。
弱小者不被同情，弱肉强食，自然界最基本的法则。没有了各种法律和规矩的束缚，同样的法则也适用到人类身上，只是转变的太过彻底，冷漠且残酷。
心情越来越沉重，安思的表情同样没好到哪去。
他担心少主或许就在其中某个房间里受着种种不为人知的苦。
通风管道很快到了尽头，这里是研究院最深处的房间，宋白刚向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不同于其他房间，那房间里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月绣闭上眼，精神力明显感受到几处强烈的波动，房间四周的人比其他地方要多上许多，心快速跳了几下。
宋白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让出一点位置，示意月绣自己看。
只一眼。
入目的是一片血红，浓稠的化不开的血。
浓烈的死亡气息，真的还有活人吗？
目光越过占据房间一大片面积的血池，房间的尽头分隔成一间间的小铁笼，里面关着许多小孩，他们年纪都不超过十岁，身体呈大字型被绑在铁床上，一根细细的软管里装着不明液体一点点滴入孩子们的血管。
“这个剂量完全不够。”研究员调整了下软管的滴速，激动且兴奋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反正他身体耐受性很好，在加一倍的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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